第263章 -第264章

  路君年一行三个大男人,住在路韵家说不过去,在吃过午食后,便将马车停在路韵家,定下了三间客栈休息。

  他们决定在胡泉城休息五天,再出发去京城。

  一路上都没有时间洗浴,如今总算停下脚步,路君年将自己浸入客栈的浴桶中,半垂着眼睑,放空脑子任思绪飘飞。

  “叩叩叩”,房门被敲了三声,这不是铃夜和马夫敲门的习惯,路君年瞬间抬眸,很快警觉了起来,手伸到脱下的衣服堆中握住了短刀,一眼不眨地盯着房门口。

  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屋外有人交谈的声音,路君年仔细辨认出其中一个是铃夜,似乎在审问敲门的人的身份。

  路君年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擦干净身体,套上了衣物就推开了房门。

  -

  敲门的人个子不高,背对着路君年,听到开门的声音,瞬间回过头,然后很快冲着路君年笑着喊道:“路少爷!”

  语气兴奋,模样有几分眼熟,路君年回忆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对应的人名。

  “年岁?”

  年岁飞快地点了点头,脸上全是喜悦。

  他们两年多没见,年岁的样貌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路君年身边发生了太多事,结交了太多人,那些没那么重要的人便渐渐被他遗忘了。

  路君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抬手指了指隔壁铃夜的屋子,说:“进去聊。”路君年的屋子里还有浴桶没有处理。

  -

  许久未见,没想到年岁成了城内的巡逻士兵。

  年岁:“我在街上巡逻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不过没办法上前,路少爷,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还担心你遇到什么事。”

  路君年没做过多解释,漫不经心地问起年家的那块地的收成。

  年岁面上闪过一丝纠结,说:“那块地自你走后半年就开始荒废了。”他管不动年家人,不然也不会当士兵了,每天苦哈哈地拿着微薄的工钱。

  意料之中,路君年脸上没有一点讶异,没再想管年家人,左右那块地是官土,没过几年就会被官府收回。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没什么价值的事,直到年岁提到虞有方。

  年岁:“我是个士兵,也算是有半个官职了,还有幸接触过几次虞城主,他让我给京城秘密送过两次信。我想着以前的事,便多留了个心眼,跟京城送信的信使多聊了两句,才知道这封信是要送到宫里的。”

  “虞城主跟虞贵妃是家人,送信再正常不过,”路君年说,“你是发现信有什么问题吗?”

  年岁点头:“我没敢打开信,但在黑暗的屋子里对着烛光看到了一部分信的内容,这封信表面上看是写给虞贵妃的,但实际上,虞城主一直在跟二皇子联络,我看到了二皇子的名字!”

  按理说,家人之间写信互相联络感情也没有错,但路君年跟年岁一样,也对虞有方私下跟谢棱渊单独联系产生了怀疑。

  为何偷偷跟谢棱渊联系,却不跟谢砚联系?

  “信里都有些什么内容?”路君年问。

  “有时间,还有人名,但几层信纸叠在了一起,我并没有看清确切的时间和名字。”

  -

  “这件事你有多少把握?”路君年仍保持了一点怀疑,毕竟他跟年岁两年多没见了,不像路韵是家人能够无条件相信。

  年岁笃定道:“千真万确!虽然没有看到所有人名,但我记得非常清楚其中一封信上有‘白隋’二字。”

  路君年往后仰了仰身子,定定地看着年岁,对方脸上没有一点破绽,不像是受人指使的。

  起码在路君年之前的记忆里,年岁没有出过胡泉城,必然也不会知道白隋这么一个人,年岁这一番话可信度很高。

  但路君年这段时间被追杀怕了,不敢掉以轻心。

  “我并不认识白隋这个人,也许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罢。”路君年神色淡淡地说,撒起谎来眼都没有眨一下。

  年岁眼中有几分迷茫:“是吗?我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路君年紧盯着他,问:“这两封信,分别是什么时候送到京城的?”

  年岁垂头想了好一会儿,道:“大概是去年一封,上个月一封。”

  “去年什么时候?”路君年追问道。

  年岁皱着眉回忆,说:“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八九月份的样子。但我只接触了这两封,肯定还有其他人送过。”

  路君年双眼看着年岁,视线却没落在他身上,他手指轻敲着桌面,沉思良久,才缓缓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年岁原本还想多跟路君年说会儿话,但对方明显心有所思,他便只能起身离开了。

  -

  铃夜全程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问:“路少爷是信他还是不信他?”

  “姑且相信。”路君年道。

  若是年岁有预谋而来,刚刚的回答就不会有那么多不确定的时候,如果他的这番追问都在年岁的预料之内,那路君年不得不佩服年岁这两年长进不少。

  最主要的是,年岁的表现不像是装的。

  路君年:“你跟着他两日,两日后来这间客栈找我。”

  铃夜:“是。”

  -

  入夜,路君年宿在了客栈,脑中一直在想着虞有方跟谢棱渊联系的事,迟迟无法入眠,他总觉得这两人凑在一起十分诡异,不知道谢砚有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虞有方心思不纯,估计也对皇位有所垂涎,皇帝是为了防止后戚干政,才将洛家、虞家的人往外调的,如果虞有方想回京,只能等到过年的时候,或者大朝会。

  路君年思虑很重,慢慢地又想到了上一世他死的时候,谢棱渊的兵队冲到路家杀他时的场景。

  上一世,谢砚十六岁被废了太子位,十八岁去战场,谢棱渊顺势成了新的太子,也拥有了兵权,最终将尖锐的兵器直指殿上。

  那这一世呢?

  这一世谢砚可没有放弃太子位,只要这么顺利下去,谢棱渊就不可能有兵权,只能做一个亲王,在谢砚即位后,就得离开京城去到封地,那他想要获得兵权,只能从地方上调,还要受京城的管控。

  除非,谢棱渊想要的兵是私下募集的,比如……虞有方募集的兵力!

  路君年没来由地猜到这里,很快从床上坐起身,又站起来在房内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眼见着谢砚名声渐大,若谢砚在战场又立下了赫赫军功,谢棱渊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心里一定急,这才心急如焚找到了虞有方,而虞有方也正好别有所图,山体一炸,他很有可能也被逼急了!

  得尽快进京,把这个信息告诉谢砚。

  这是路君年现在唯一的想法。

  -

  两日后,铃夜回来,并告诉路君年,年岁并没有异常举动,路君年却无心再管年岁,而是说:“速速入京!”

  三人没休息几日,再次坐上了马车赶路,在要离开胡泉城的城门时,被长长的队伍堵在了城门口。

  “城中出现了强盗,有贼人半夜潜入虞大人府上,偷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现在,所有要出城门的人,全部打开行李,由官兵挨个检查,无误后方可离开!”

  前方,有官兵在高声喊着话。

  路君年推开车窗听到了完整的话,铃夜在一旁说:“搜查得这么明显,就算有人盗走了夜明珠,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城。”

  “这只能说明,”路君年关上了车窗,面色凝重,“丢的不是夜明珠,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

  等了两个时辰,队伍才轮到路君年前面那批人。

  那是一对老夫妇,老婆婆手里拿着拐杖,老头背上还背着个五六岁的小孩,他们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官兵毫不客气地抓住那老婆婆的拐杖,厉声道:“你怀里是不是藏了东西,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那老婆婆没了拐杖,路都走不稳了,眼看着就要跌到地上,手上一热,被人搀了起来。

  路君年从听到声音起就打开了马车门,站在一旁看着,见那老人要倒了,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搀扶。

  “这是我家里的账本,怎能随随便便给外人看,里面记的东西可都是我们家里的秘密!”那老婆婆气急了怒骂道。

  官兵不耐烦地说:“规矩就是这样,我又不是要你钱,快点打开让我们过目!”

  老婆婆抓着胸口的账本不放,官兵不依不饶,看着年迈的身子,没想到跟官兵争执了许久,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路君年劝说:“各位大人,请容我说两句。”

  “能在城主府偷走夜明珠,让你们至今都没有抓到人,想来那强盗武功高深,轻功了得,如今这位婆婆没了拐杖就要摔倒,实在不像是偷盗之人,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小孩,哪有人逃走还带着孩子的?”

  路君年说得有道理,官兵们其实也没有太怀疑这对老夫妇,只是规矩摆在这里,他们必须检查得彻底。

  “我跟这对夫妇素未谋面,不如这样,我帮你们查看这位老妇人家中的账本,如何?”路君年提议道。

  几个官兵相互看了看,最后那位官兵妥协了,道:“快看!”

  见官兵们同意了,路君年看向老妇人,老妇人斟酌许久,才慢慢将账本放在了路君年手中。

  路君年默默地翻看着,没过一会儿,合上了账本,交还给老妇人,说:“大人,这确实就是普通的账本,记录着每天买了多少米,多少面,又有多少人给小孩生辰送了礼,再没有其他了。”

  官兵也难得再管,嫌恶地挥了挥手,道:“快走吧!”

  那老夫妇这才相互搀扶着往城门外走去。

  -

  轮到检查路君年的马车,当官兵们看到马车后数十本书籍,都傻了眼。

  路君年淡淡道:“我这些全是书籍,不是账本,各位大人请慢慢检查。”

  【264】

  “这么多本书,要检查到何时?”官兵怒道,指着路君年问:“你为何要带这么多书去京城?”

  “自然是参加春试了。”路君年从容不迫地说。

  春试就在五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路君年说得合情合理。

  而能够参加春试的,不是京城户籍的人,就是各地城池有名有份的秀才书生,这些人是很有可能榜上提名的,将来若是职位分到地方,也比他们这些守城的士兵官大。

  那些官兵想到这点,很快改变了神情,变成了一副讨好的模样,只随意地翻看了几本书,就放行了。

  -

  等到了城外不远处的柳树下,路君年在马车外站定,没过一会儿,果然就见刚刚离开的老夫妇大步走到了他身边,没有一点老者的模样。

  “二位也是要入京?”路君年率先开口问道。

  那老头没说话,老妇人紧盯着路君年,说:“你都看到了,账本里的内容。”

  “看到了。”路君年没有否认。

  那并不是一本普通的账本,而是收受贿赂、私下屯兵的详细账本,其中还有火药的进出记载。

  而账本的主人,正是虞有方。

  虞有方府上丢的不是什么夜明珠,而是一旦被皇帝发现,就足以置他于死地的账本。

  路君年看到账本内容的瞬间,臂上起了一层寒毛,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这些东西,正好也是他想要的,又或者说,谢砚想要的。

  路君年凭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镇定自若地撒谎,帮他们骗过了官兵,而他看过了账本的内容,他们一定也好奇他的身份,必然不会轻易离开,所以他在此地等到了他们。

  -

  “你们为谁做事?”路君年问。

  那两人都很谨慎,反问:“你又为何帮助我们?”

  路君年直言道:“因为你们那本账本,我也想要。”

  那扮成老头的人开口道:“我们在城外听到,你说你是一个参考的书生,为何会跟虞有方有过节?”

  “你们呢,又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个时候出城?”路君年沉声道,“是因为,你们的雇主要求的吗?如果是这样,离这个城门口最近的便是京城,你们要将账本送到京城?”

  双方都在一点点往前试探,那两人显然没料到路君年直觉这么敏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都没有真心说实话,我只希望我们不是敌人。”老妇人说。

  路君年见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了,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马车,说:“既然同路,不如一起走吧。”

  那两人离他远了点耳语了几句,这才同意坐上了路君年的马车。

  -

  一路上,路君年都在装作不经意地套那两人的话,结果那两人都深藏不露,多次巧妙地避开了路君年的问题,最后,路君年也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五日后,他们到达了京城城门口。

  路君年原本以为,京城会跟峳城一样,皇帝会下令禁止他进城,没想到城门口的检查比峳城还要松懈,只是简单地询问过后,就会放人进城。

  路君年心有疑窦,心事重重地进了城。

  到了最繁华的朱雀街,那两人便要下车,路君年朝着铃夜使了个眼色,铃夜心领神会,在那两人下车后不久,也跟着下了车,遥遥地坠在那两人身后,而路君年坐着马车,径直往路家而去。

  -

  重新回到京城,路君年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太多难忘回忆,马车走过家附近熟悉的街道,越靠近路家府邸,他心里越是有种怯意。

  路君年透过车窗,已经遥遥能看见家门口的银杏树了,在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路君年突然出声:“从后门进去。”

  一路都这么顺利,路君年怕有人在路家附近蹲着抓他。

  马夫很快调转了马头,从路家门前驶过,绕过了一条街到了后门才停下。

  从后门进到路家,一路上遇到的府人心情都非常激动,一边少爷少爷地叫他,一边跑着去收拾路君年的屋子。

  路君年许久没有回来,屋内都有了一股陈旧的气味。

  路君年问起段文绉,府人答:“段大人在别处,一般晚上才会回来。”

  路君年诧异:“他在哪儿?”

  府人小声说:“少爷,段大人似乎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每天从官府回来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路君年很快想明白段文绉在做什么,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说:“告诉府内其他人,别让府外的人知道我回来了,派一个人去请段文绉回来,我有事找他。”

  “是。”府人应下。

  -

  段文绉急匆匆回来的时候,路君年正在湖边的凉亭内泡茶,遥遥看见人回来了,将茶水沏出,推到了对面。

  “段大人,好久不见。”路君年放下茶盏,拱了拱手,从容道。

  段文绉走进凉亭,朝着路君年拱手鞠了一躬,这才坐下,说:“路少爷,别来无恙。”

  路君年淡淡地笑,示意对方面前的茶,说:“跑得这么急,先喝口茶水再说话罢。”

  段文绉没有任何疑虑地拿起了茶杯浅饮一口。

  等人缓过气了,路君年才问:“芸萱怎么样了?”

  自从阮家出事后,路君年曾在牢中见过阮芸萱一面,对方跟他求助,他于心不忍,心里便开始想将她救出的办法。

  按照律法,被家族牵连的女眷要么被发配边疆成为流民,要么成为官妓,只有一种办法能将她们救出,便是未成婚女子与其他男子的婚约。

  与他人有了婚约,却还没有过门,是可以酌情放人的,只需要交点钱,让牢里的狱官通融通融。

  路君年跟段文绉说起这事,想让他帮忙,原本路君年已经做好了要劝说很久的准备,毕竟阮芸萱在狱中失了身,段文绉要是介意,他还真没有什么说辞让人直接答应。

  没想到段文绉听了,很快就应下了,一边义愤填膺又文绉绉地骂那些狱卒,一边又说路家给了他庇佑,让他不至于无家可归,他得知恩图报。

  -

  接下来的事都非常顺利了,婚书是伪造的,婚书上写的是段文绉跟阮芸萱的名字,只要有阮家的人承认这一场婚约,阮芸萱就能摘出来。

  而审核婚约并同意放人的人,是明钧惟。

  -

  段文绉听到路君年的问话,摇着头叹了口气,说:“我劝了她两年多,她还是不爱说话,不过现在起码不会再寻死觅活了。”

  “她若能放下心结重新开始生活,心境也会变得不一样。”路君年用舌尖抵了抵放在口中的茶叶,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问:“朝中怎么样了?”

  段文绉面上有几分凝重,道:“门下侍中一职这些年一直没有人顶上,中书令洛大人权力也被架空了。”

  看来皇帝猜到了之前阮家的事,洛家也有参与,路君年暗暗想到。

  “太子还在宫里吗?”

  段文绉点头:“不过听人说,他很快要去边境了。”

  “还在就好。”路君年舒了一口气,这样他还能见谢砚一面。

  “段大人,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一把。”

  路君年语气郑重,段文绉也严肃了起来,问:“什么事?”

  “我要参加今年的春试,春试报考的名单会提前呈到宫里,没有问题后才会准允参考,而吏部负责考场安排,我能不能请你在名单上抹去我的名字,暗地里给我安排进考场?”

  段文绉在吏部任职,能行个方便。

  段文绉面露疑惑,眉头都纠结起来,说:“可以是可以,但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皇上要杀我。”路君年沉声道。

  段文绉忽地瞪大了双眼,话都说不利索,握着茶杯的手都开始抖了,他本就胆小,路君年乍一说出口,段文绉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担心得不得了。

  路君年安抚道:“你放心,等榜单出来后,我会亲自到宫中跟皇上解释,面谈,不会连累到你的。”

  他不可能一直像只老鼠一样被暗卫追得四处跑,他还要做官,他跟谢砚的事一定得当着皇帝的面解决,必然不可能永远避开皇宫,路君年只是怕皇帝提前知道了他的位置,二话不说就抓人,连春试都不让他参加了。

  起码,得等他考完。

  段文绉额间冷汗直冒,最终重重点了下头,说:“这事我来想办法,路少爷,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路君年脸上浮着浅浅的笑:“这是自然。”

  只要上了春试榜单,就有面见圣上的机会,既然之前一次上了榜尾,路君年不觉得这次会落榜,有了这个机会,他就有信心劝服皇帝。

  而且,他赌皇帝惜才,他都手无寸铁到了皇宫,对方不会轻易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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