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觉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满头都冒出了冷汗来。
两个美人在怀,还楚楚可怜的埋他肩膀上低泣,明明是那种让人魂儿都要飞的爽快事。
可李明觉骤然之间,就跟被几头恶狼狠狠盯上一样,稍有不慎,那几匹恶狼就要狠狠扑过来,将他撕扯成碎片。
“要不然,你们……你们别抱我了,好不好?”李明觉犹豫再三,颤巍巍地把手松开了,压低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明觉,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林景言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怯怯地望着李明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就好比那什么梨花带雨,芙蓉泣露,在李明觉眼前一晃一晃的,勾得人魂儿都要飞了。
要是个正常男人,一看见林师兄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即便不是个断袖,也得动几分恻隐之心,好好将人揽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一哄。
最好是能将人抱在膝头,一边给林师兄擦眼泪,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腰。
但李明觉不敢啊,他一点都不敢动!
即便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同门师兄弟怕什么?
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捋起衣袖就是干,怕个龟孙子!
可他就是怕,怕得手都抖了。
师尊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寒冷,不偏不倚杀了过来,一瞬不移地盯着他,仿佛他胆敢作出什么非礼之举,就会立马扑过来,掐着他的脖颈一般。
李明觉的双腿很有先见之明的抖了起来,喉咙一咕噜,冒出了气泡。
明明想一把将林景言推出去,推得越远越好。
可林景言哭得可怜啊,就跟狐狸狗似的,白蓬蓬的,软绵绵的一团,伏在他肩上,不住地颤抖着,还在他耳畔一声声地低泣着。
纵然李明觉铁石心肠,此刻也万万无法将林景言推出去。
转念一想,要不然推顾初弦罢,于是乎才要准备将人推出去,顾初弦就哑着声儿道:“是你主动要求抱一抱我的,又非我主动去求。现在又要我们松开,凭什么?你说要抱就抱,说要松就松?到底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
说着,顾初弦将人抱得更紧了,浑然不顾身后已经停止打斗的几人,明明还在掉眼泪,可仍旧恶狠狠地道:“便宜你了,李明觉!既然你都如此央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抱一抱!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李明觉:“……”
李明觉:“……”
李明觉:“……”
他是脑子被狗啃了一口吗?
到底是怎么想起来的!抱着林师兄难道不香吗?林景言又乖又软的,哪里不香了?
怎么想起来去抱顾二师兄的!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他是啥龙脉吗?自己那么稀罕抱着他挨着他?
哪知顾初弦一面反抱住了李明觉,还一面理直气壮地道:“能同我亲近,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顾师兄,你是什么奇珍异宝吗?我就那么稀罕抱你?不抱一抱你,我浑身不自在,还是怎么着?”
李明觉彻底震惊了,暗道顾师兄难道是什么绝世珍宝,人人都稀罕抱他一样?
当即才要将人推开,眼前立马袭来一道劲儿风,李明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老魔君一爪已经狠狠袭了过来,厉声呵斥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本座都没舍得碰的人,焉能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东西碰了!”
老魔君的手还没触碰到李明觉的半分衣角,就被从旁的江玄陵和燕黎一左一右拦了下来。
江玄陵冷冷道:“本座的人,也是你这种老东西能碰的?”
燕黎怒道:“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小景!我不允许你再伤害李明觉!”
就听轰隆一声,周围的景物被强劲的劲势震成了齑粉,眼前烟尘四起,罡风簌簌。
李明觉自知打不过他们,但也绝对不能拖了师尊的后腿,当即一把揽住林景言,伸手拽着顾初弦,连拖带拽,将两个人往安全地方拉。
才拉了几步,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惊呼,林景言道:“明觉!你……你为何要摸我那里?”
“什么?我摸你哪里了?”李明觉满脸雾水,周围烟尘大得几乎能呛死个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林师兄的脸,李明觉误以为林师兄是不喜欢被他伸手拉着,遂改拉他的衣袖,催促道:“快!这里快塌了,师尊自有办法出来,我们帮不上忙就算了,千万不能拖了师尊的后腿!”
“明觉!你又来!”林景言猛然提了个音,听起来还带了几分哭音,“你再要动,师兄可真要生气了!”
李明觉:“???”
顾初弦问道:“他怎么你了?咳咳咳,这里烟尘太大,出去再说!快走!”
“不……不能走,我……我……”林景言又支支吾吾起来,俊脸可疑地通红起来,“明觉,你怎么能这样?顾师兄还在呢。”
李明觉:“啥?师兄,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说啊,你一直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背地里欺负你了。”
顾初弦:“是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为什么不能走了,你说话!”
林景言咬紧下唇,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
他的脊梁骨绷得紧紧的,修长的双腿此刻也绞紧了,呈现出紧绷的弧线。
不是他不想赶紧走,而是不能。
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在腰腹之下游走。
眼下就他们三个人在一处,顾初弦肯定不会对他作出这种事情,林景言又不可能自己伸手摸自己的腿根,唯一可能的,就是李明觉。
因为李明觉脸皮厚,不要脸。
“明觉,别……”
林景言被逼得都快哭了,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小师弟要突然摸他那种不可言说之地。
而且还当着顾初弦的面,浑然不顾师兄弟之情了。
李明觉听得一头雾水,暗道,林师兄这是怎么了,自己到底怎么他了啊。
啥也没干啊,林师兄这是怎么了?
顾初弦也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也有了反应,因为有什么东西在撩拨他的衣袍,紧紧贴着亵裤蹭了上来。
冰凉凉的,还有几分滑腻。
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当场,脑子轰隆一声,眼睛都开始昏花了。
在场就他们三个人,肯定不会是林景言,也不是他自己,那到底是谁色胆包天,居然悄悄摸他的腿根。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顾初弦咬牙切齿道:“李明觉,我数三声,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否则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唬得李明觉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立马道:“好好好,收回来了,收回来了!”
“你收回来个屁!”
那种奇异的感觉,仍旧在他的腿根游走,顾初弦几次想伸手往自己的腿根抓去,又觉得实在太不文雅了,怒到咬紧了牙关,低声骂人:
“李明觉,你是想死么?再不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你信不信我,呃……”
顾初弦的狠话才放了一般,倏忽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沙哑的低吟。
似乎极其舒爽,还有些喘。
李明觉满头雾水,心道,两个师兄都怎么了,一个个都那么奇怪,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喘起来了。
这声音就跟拉浆的糖丝一般,又甜又腻,粘稠得很,让人听了就忍不住起了一层白毛汗。
李明觉的喉咙缩紧了,才要从乾坤袋里摸出明火符一探究竟,哪知双腕都被齐齐握住了。
顾初弦:“李明觉!”
林景言:“明觉!”
李明觉:“啊?”
二人齐刷刷道:“你的手到底在摸哪里?”
啥?他的手?
他的手不就在两个师兄手里?
李明觉把两手抬了抬,哭着脸道:“我啥也没干啊,我就两只手,还都被你们攥着,我能干什么?难道我还有第三只手么?”
第三只手?
两个师兄的脑子里猛然轰隆一声巨响,第三只手,难不成,难不成李明觉色胆包天到,居然用那种东西,一直在他们的腿根蹭来蹭去?
蹭一个人就算了,居然还同时蹭他们两个人!
吃着碗里,居然还惦记着另外一个碗里的,李明觉简直色胆包天,胆大妄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二人又双双将他甩了出去,原本以为这下李明觉总该收敛了,哪知腿根的滑腻触感,不仅未能缓解,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李明觉觉得此事有异,猛然后退一步,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张明火符,以灵力催之即燃。
眼前登时亮如白昼,便见两个师兄互相背过身去,扶着石壁,腰腹之下,还盘踞着长蛇,此刻正探着脑袋,往二人身上一贴。
李明觉失声惊叫:“天呐,哪里来的蛇?该不会已经钻到裤子里了吧?别动,这蛇不知道有没有毒,万一咬到了什么不该咬的地方,你们此生就全完了!”
说着,李明觉提着长剑,连剑带鞘,趁着顾初弦没反应过来,一剑鞘狠狠抽了过去。
“唔。”
抽歪了,蛇一骨碌就钻了进去。
顾初弦捂着小腹,脸色铁青地狠狠弯下腰来,脸色极为难看地咬牙切齿道:“李明觉,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