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觉满脸郁闷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想帮师兄把蛇弄出来,结果没曾想……”
声音越来越低,目光忍不住往顾二师兄的腰腹之下瞥去,李明觉嘟囔道:“这蛇真奇怪了,专门攻击你们,却不攻击我,没准是什么小淫|蛇,居然还往衣襟里钻,该不会已经钻进去了吧?”
“李明觉!你瞎嘟囔些什么?还不赶紧帮我把蛇弄出来!呃,咬我了!快!”
顾初弦铁青着脸,身子紧紧绷着,手扶着石壁,冷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因为牙齿咬得过于用力,连五官都显得狰狞起来。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手,不会自己抓?而且那种地方,我怎么能碰?”李明觉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道:“我不帮你了,你自己弄。”
林景言万万没想到,原来一直贴着他腿根游走的滑腻触感,根本不是来自于师弟李明觉,而是一条通体漆黑丑陋的长蛇。
只要一想到男人的那种地方,竟然被这种丑陋的东西触碰了,而且还在上面打着圈圈,示意拉扯着乌黑油亮的长发,还露出利齿,在他皮肤上啃咬。
只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林景言羞愤欲死,刚要伸手将那蛇抓出来,再狠狠剁成几十段,猛然一疼,那蛇咬破了他的皮肤。
不过瞬息之间,林景言就浑身酸软无力,若非手扶着石壁,差一点就要跪坐在地了。
他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何顾初弦会催促李明觉帮他把蛇弄出来,这蛇身怀剧毒,一旦被蛇咬了,身子瞬间就失去所有的力道。
不仅如此,身子还渐渐热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烧得跟炭似的。
林景言难受至极,死死咬紧牙齿,才不至于当场狼狈地泻出几分残破的哭音。
“顾师兄,林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抓蛇了么?”
李明觉满头雾水。
暗道,这两个师兄都傻了不成?
长蛇都钻裤子里了,没准都贴在了那种地方,还顾着什么脸面,不得赶紧把蛇弄出来?
还能任由长蛇在裤子里乱窜不成?
李明觉忍不住道:“快点啊,不会真的都等我帮你们抓蛇罢?虽说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但授受不亲的……你们这……这怎么脸也红了?”
惊见两个师兄脸都红了,李明觉这才堪堪察觉到两个人的异样,忍不住上前一步细瞧,就见二人面红耳赤,满头热汗,双双偏转过脸,身子微微发颤,还拉出了隐忍紧绷的弧度。
“师兄,你们很热吗?”
“李明觉,快,帮我把蛇弄出来!我的手臂动……动不了了!”顾初弦咬牙切齿道:“我中了蛇毒,手臂全麻了,快点!”
李明觉听罢,神色一变,忙低头往顾师兄腰腹下一瞥,就见长蛇在衣衫下面游走,正在顾师兄的腹部。
“好,我帮你们把蛇抓出来,你们千万别乱动!”
抬手作势要抓蛇,李明觉心惊肉跳的,毕竟还是人生第一次徒手抓蛇,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而且,很明显这是淫|蛇,一旦咬了人,中毒者就会同两位师兄一样,浑身宛若火烧,满脸通红,热汗淋漓的。
这分明就跟劳什子魅药差不多嘛,只不过这魅药涂抹在了蛇齿之上,直接咬破皮肤,注入了体内。
“李明觉,”顾初弦实在忍不住了,铁青着脸道,“别等蛇自己爬出来了,你现在就帮我抓罢,快!”
“好好好,蛇头在哪里?你给我指指方向,要不然我万一抓错了,那可就不好了!”
“在……在……”
顾初弦一时半会儿难以启齿,难道要他告诉李明觉,那蛇忒不要脸,一直游走至了他的胸膛,还死咬着他男人的朱果不放?
这如何让他说得出口?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身体越来越热,那蛇身冰凉滑腻,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酥麻酥麻的轻颤,勾得人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你倒是说话啊,顾师兄?你不说话,那我先帮林师兄抓蛇了!”
说起林景言身上游走的长蛇,李明觉又颇为羞涩起来。
这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死死攀在林景言的小腹之下,大有一番在此地安家的意思。
林景言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说,只能闭着眼睛,死死咬着下唇,好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以至于李明觉都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温声细语地安抚道:“林师兄不怕,我一定会帮你的,同为男子,你我又是同门师兄弟,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啊!怕什么的?不怕啊!”
林景言听罢,身子越发僵硬起来,但也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万一师尊他们赶来,看见他们这副模样,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即就咬紧牙关,强忍着哭音点头道:“好,劳烦你了。”
李明觉道:“那事先说好了,救人可以,毕竟你是我师兄,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但等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怪我,也不能事后找我报仇。”
顿了顿,他又偏头同顾初弦道:“其实林师兄我不担心,主要是顾师兄,你是最爱记仇的。”
顾初弦咬牙切齿道:“不怪你!只要你帮我把蛇弄出来,都随你!”
如此一来,那李明觉可算是放心了。
捋起衣袖,活动活动一番筋骨。二人看他这副模样,还以为李明觉是要大张旗鼓地亲手抓蛇。
双双难堪得偏转过头去,把眼睛一闭,假装什么也不知。
忽听噗嗤一声,鼻尖猛然传来什么烧焦的气味,二人一愣,察觉到腹部一热,忙低头一看,就见李明觉两手各夹着一张明火符。
明火符一遇灵力便会自燃,李明觉便以此将蛇逼出二人的衣衫。
为了让那蛇尽早出来,明火符甚至都燎到了二人的衣衫。
两位师兄同时惊呼:“你这是在做什么?!”
“忍一忍,蛇都怕火,衣服烧着了没事,把蛇逼出来才最要紧。”
一瞬间那两条长蛇受热,在二人的身上乱窜,李明觉尽量控制住火势,但仍旧把两个师兄的衣衫点了,待蛇好不容易窜了出来,抬手一抓,抠出了两颗圆溜溜的蛇胆。
李明觉不由分说将蛇胆塞入师兄们的口中,而后笑道:“这下该解毒了……”
哪知两个师兄非但不领情,反而一人擒他一只手臂,将他按倒在地。
江玄陵寻到几个徒弟时,就见他们三个人围坐在树下烤火。李明觉坐在中间,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一左一右坐着顾初弦和林景言,跟两樽大佛一般,面色不善。
见他来了,李明觉低垂着头,捂着脸支支吾吾的。
江玄陵狐疑小徒弟有事,刚欲出声询问,余光一瞥,见顾林二人的衣衫都烧焦了一片,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顾初弦拱手道:“多谢师尊出手相助!”
江玄陵道:“这一路让你受委屈了,身上可有受伤?”
顾初弦:“回师尊的话,都是些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可。敢问老魔君如何了?”
“他负伤逃了。”江玄陵余光往李明觉身上一瞥,很快又转头同二人道:“你们的衣衫……”
二人齐声道:“没事!”
而后转头往两个方向去。
“他们这是怎么了?好生奇怪。”燕黎从旁摇着折扇,疑惑道,“升堆火,把两个人的衣服都烧了?”
“你怎生如此话多?”江玄陵瞥他一眼,上前一步,伸手欲触李明觉的肩膀。
哪知还没触到,李明觉就低着头,以手掩面,慌乱道:“师尊,弟子再去捡点柴火来,师尊先在此休息一下!”
而后也挑了个方向跑了。
燕黎看了李明觉的背影几眼,满脸疑惑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走得那样急?明明之前三个人还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怎么突然就……吵架了?”
沈寄雪道:“即便吵架了,也肯定不是林景言先起的头,必定是另外两个人欺负他,尤其是那个叫李明觉的!身为师弟,怎么能抱两个师兄?简直胆大包天!”
对此,江玄陵也觉得小徒弟实在胆大包天,但无论如何,旁人却是说不得的,当即眸色一戾,燕黎赶紧挡在二人中间劝道:“二位,现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打打杀杀?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
江玄陵:“谁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趁着本座没有大开杀戒之前,趁早滚远些,再让本座知道,你们有谁胆敢纠缠本座的徒弟,本座定杀不饶!”
语罢,也不管这两人是什么反应,飞身就追了出去。
在一条小溪旁寻到了李明觉。
小徒弟瞧着像是有什么心事,蹲坐在溪边,双手捧着脸直叹气。
江玄陵落至他身后,唤道:“明觉,你这是……”
“啊!师尊!”李明觉吓得霍然站了起来,赶紧捂住脸道,“师尊怎么来了?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的脸怎么了?过来,让本座看看。”
“没什么!”李明觉调头就跑。
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江玄陵一把提溜住后领扯了回来。
不由分说将他的手拨开,入目就是一对淤青的眼睛,江玄陵蹙眉道:“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