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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魂宗的人要完蛋

  沈寄雪眉心一蹙,一个起跃侧身躲过,伸手一招,也幻化出一柄长剑,冷笑道:“别以为我是怕了你,真要在此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李明觉见师尊要同沈寄雪打起来了,估摸着现在不是教沈寄雪做人的事情,先把顾二师兄找回来要紧。

  听沈寄雪此前说的话,顾二师兄被他以三十万灵石卖给了一个年迈的老者,试想一下,三十万灵石都能买一样上品法器了。

  顾二师兄又不能当法器用,年纪也不小了,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能买他回去干啥?

  当儿子?

  冲喜?生孩子?

  总不可能是买回去当个小祖宗供着吧?

  而且能来此地的客人,焉能不知这里是搞什么营生的,花了天价买回去一个美人,不好好玩一玩也说不过去。

  林景言自从遇见了沈寄雪,没少被这厮趁机揩油。

  沈寄雪嘴上说得好听,未曾强迫过他分毫,可实际上将他绑在美人榻上,强行为他梳妆换衣,人有三急,林景言的境界还没达到羽化登仙的地步。

  这个沈寄雪卑鄙无耻,强行喂他吃下食物,还非得抱着他,带他出去方便,甚至还与他一同洗澡。

  虽然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洗澡不得把衣服脱了?

  那木桶就那么大一点,两个大男人坐在里头,又不着寸缕的,能不碰碰胳膊,碰碰腿的?

  都是正常人,没什么病的,都这样了,能不动情?

  更让林景言恼羞成怒的是,这个沈寄雪风流放浪,好似不知何为礼义廉耻,同他一起洗澡便罢了,夜里还搂着他一起睡。

  睡觉就睡觉,还封了他的灵力,将他圈在怀里大被同眠。

  倘若不是江玄陵等人及时寻来,恐怕生米当真要煮成熟饭了。

  此刻见状,林景言咬牙切齿道:“师尊,快杀了这个淫|贼!”

  沈寄雪一剑挑开江玄陵的剑,闻言眉梢一挑,斜目望去,见林景言因为恼怒面色酡红,生得清俊人如玉树,腰肢纤细,此刻被李明觉搀扶着,还捂着喉咙咳嗽。

  一时间心尖一热,下意识蜷缩起手指来,眸子死死盯着林景言略显苍白的唇,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同他讲道理,还要先行礼,后行事。

  就应该先把他的道给破了,将人禁锢在怀里,狠狠调|教一番,但凡敢张牙舞爪,就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让他几天几夜都下不来床,不怕林景言不乖乖听话。

  可眼下江玄陵等人已经找上门来,说什么都晚了。沈寄雪眸色一厉,忽然呵斥李明觉:“不许抓他手腕,快放开他!”

  李明觉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松开了,可转念一想,林景言是他的同门师兄啊,师兄的手腕,自己想抓就抓。

  当即又抓住了林景言的手腕,将其半搂半抱地搀扶着,李明觉昂起头来,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让我放手,我就放手?”

  沈寄雪更怒,飞身就要去擒李明觉,很快又被江玄陵一剑逼退,江玄陵闪现至李明觉身前,剑指着沈寄雪道:“本座的徒儿,岂能容你欺辱?”

  “哈哈哈,能不能容我欺辱,我也已经欺辱了。江宗师的徒儿委实好,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真是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沈寄雪猖狂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继续道:“我夜夜与他同桌食,同榻寝,大被同眠。若非他是男儿身,只怕孩子都要揣上了!”

  此话一出,李明觉立马倒抽口冷气,暗道,不是吧,林师兄居然被沈寄雪给睡了?

  这叫什么事?

  燕黎喜欢他,燕黎的死鬼老爹喜欢顾二师兄,燕黎的舅舅喜欢林三师兄。

  一大家子臭男人齐齐整整的,把江玄陵座下的几颗大白菜给拱了。

  哦,忘了提大师兄,幸好燕黎没有什么叔叔伯父什么的,万一看上了大师兄,那岂不是乱上加乱了?

  “胡说八道!我几时同你……同你那什么了!”林景言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师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同他一起洗澡!”

  江玄陵:“……”

  燕黎:“呵,男人!”

  李明觉:“啊?这……”

  沈寄雪笑道:“我只说与你大被同眠,几时说与你脱|光了一起洗澡?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林景言怒极,又要左右去寻板凳,准备砸死沈寄雪这个糟心玩意儿,整个世界才能彻底清静下来。

  江玄陵眉头狠蹙,眸色拢上了一层凌然的杀意,一字一顿道:“你找死!”

  轰隆— —

  凌厉的剑气竟将房顶都削了下来,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沈寄雪见江玄陵动怒了,也知与其为敌并不理智。

  保不齐以后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唤江玄陵一句师尊,遂赶紧敛眸叫停:“好了,好了,在下认输了。”

  “你认什么输?是个男人就打!”江玄陵的眉头蹙得紧紧的,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见其将法器都收了起来,又不愿趁人之危,当即就不悦道:“本座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带走了本座的徒儿?”

  “好说,好说。虽然拍卖所是有行规,不得随意泄露客人的信息,但看在燕燕同你们相熟的份上,告知你们也无妨。”

  沈寄雪话锋一转,忽然又道:“只是对方修为奇高,背后又有强大的门派撑腰,说起来也巧了,在修真界也算鼎鼎有名的门派。不知道江宗师可听说过弑尸老鬼?”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面面相觑起来。

  所谓弑尸老鬼,光看字面意思,就让人忍不住脊梁骨发寒。

  李明觉当初看文时,都是冲着江玄陵的云霄飞车去的,谁会在意什么乱七八糟的配角,但这个弑尸老鬼,他还挺有印象的。

  一般来说,能让李明觉有印象的角色,要么就是绝色美人,要么就死得极惨的绝色美人。

  但这个弑尸老鬼恰好是个例外。此人不是鬼,相反他还是个玄门修士。据说年轻那会儿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修真者,后来为了入魂宗,开始不择手段起来。

  入宗第一式,就是要求他诛杀世间最爱的人,以此证道。

  当时煞尸老鬼有一孕中发妻,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可为了能入魂宗,就狠下心来,连夜杀妻证道,这才得以拜入魂宗。

  之后修炼魂宗邪术,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仅如此,当初杀妻证道之后,为了弥补对发妻的愧疚之情,遂将其妻的骨灰混血吞入腹中。

  之后越来越癫狂,常常以杀人为乐,还弑生人血肉,在修真界恶名昭彰,玩死的炉鼎更是不计其数。

  而他所在的魂宗,这么多年也无人寻到过踪迹。魂宗之人来无影去无踪,行迹诡异难寻。而且睚眦必报。

  因此,修真界甚少有人敢去招惹魂宗。

  李明觉当初是咋知道这个弑尸老鬼的,说起来也比较狗血。

  因为原文里的清冷师尊被座下孽徒们囚|禁,又常常逃跑,那些孽徒们就威胁他,再敢逃跑,就把他脱个干净,连夜丢去给弑尸老鬼玩弄。

  原文顺道就介绍了一番弑尸老鬼,着实把李明觉恶心得不行。

  此刻一听沈寄雪说,顾二师兄落在了弑尸老鬼的手里,心立马就凉了半截。

  暗道顾二师兄生得那般貌美,恐怕难逃此劫了。

  只要一想到顾二师兄那般俊美的少年,居然要毁在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手里,李明觉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声骂道:“倘若顾师兄有半分闪失,我砸了你这拍卖所!”

  沈寄雪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刚要开口,一旁的燕黎便道:“对于此事,我不做评价,但我有一个疑问,掳走顾二林三的那拨黑衣人,同弑尸老鬼不是一路人?”

  沈寄雪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同为魂宗的人,宗内也有不少分歧,我此前就遇见过,前脚魂宗的人卖了个炉鼎给我,后脚又来了个魂宗的人,高价将炉鼎买走。”

  燕黎:“他们图什么?有钱撑得慌?”

  “也许吧,有钱谁不挣,管他是什么来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欠谁的。”

  虽然得知了顾初弦的下落,但众人并未感到高兴,反而越发担忧起来。

  尤其还不知煞尸老鬼的去向,这么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万里追踪偶尔状若疯狗,偶尔又不动如鸡,李明觉都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太久没用,都坏了。

  想了想,李明觉又道:“能不能想个办法,将弑尸老鬼引出来,来一招引蛇出洞,然后我们再瓮中捉鳖?”

  燕黎:“好主意,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把他引出来?他平生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沈寄雪听罢略一思忖才道:“若说喜好,那还真有,据说这厮偏爱男女莫辨的长相,上回他来时,还买了个炉鼎走,那炉鼎生得也并非如何绝美,只不过作女子打扮……这次他来,一眼就瞧中了你们说的那位顾公子,还夸他是个小美人,从我这买了两套鲛绡,还都是女裙……”

  第一百二十一:明觉男扮女装

  “啥?女裙?为什么买女裙?该不会是脑子有什么大病罢?”

  李明觉吃惊地道。

  心里暗想,怪不得弑尸老鬼在修真界那么恶名昭彰,居然还有给少年穿女裙的癖好。

  脑海中竟然该死的,浮现出了顾二师兄穿女裙的模样。

  他人生得明艳,性子又傲得很,必定要那种极艳的颜色才配得上。若是再矫揉造作地款摆腰肢,不知道该是何种风情。

  李明觉想到此处,下意识地询问:“该不会买的红裙子给顾二师兄穿罢?”

  “你怎么知道?”沈寄雪笑道:“你仿佛很懂其中的风月,连裙子是什么颜色都知道。难不成,你也穿过?”

  李明觉:“……”

  妈了个巴子的!

  他当然穿过了!

  不仅穿过,还把头发都扎成了女子的双丫髻,擦了胭脂水粉,唇上涂抹了口脂,甚至还露着一双纤细白皙的长腿,吃了师尊给他削的生姜,含着热泪给师尊跳艳舞。

  那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事后还被师尊按在墙根,从背后深入,将他欺负了通透。

  说多了都是一把不可言说的辛酸泪。

  当然,这种事情李明觉是万万不肯承认的,作为一个要脸人,他还必须表现得极为恼怒嫌弃,越是唾骂这种行为,越显得自己理直气壮。

  当即就怒气冲冲道:“正经人谁会玩那种东西?堂堂七尺男儿,宁可不穿,也绝对不能屈节去穿女子的衣裙!”

  此话一出,江玄陵侧眸瞥他,淡淡道:“不穿可不行。”

  李明觉听罢,赶紧改了话风,又道:“我的意思是,宁死也不能男扮女装!实在有损堂堂七尺男儿的阳刚之气!”

  “哦?那么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引那弑尸老鬼出来,然后救你师兄了?”沈寄雪从旁似笑非笑道,“男扮女装怎么了?谁说男人就不能穿女裙了?弑尸老鬼就好这一口,爱信不信。”

  “我当然也想救顾师兄,可就没有其他人能男扮女装了吗?”李明觉抬眸瞥了一圈,万万不敢将手指向江玄陵,遂往林景言身上一指,“我看林师兄就不错,若是男扮女装必定能引得那弑尸老鬼出来。”

  “他不行。”沈寄雪摇了摇头。

  李明觉:“他哪里不行了?”

  沈寄雪:“他哪里都不行。”

  林景言听了,当即更怒:“你才不行!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明觉,你不要信他的,他就是个淫|贼!脑子里全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寄雪笑道:“我那么为你开脱,结果你还一门心思地往上撞。来,来,你既然那么想男扮女装,那便成全你。你行,那你来啊。”

  “谁要男扮女装了?你不要胡说!”林景言怒气冲冲道:“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除了美色之外,弑尸老鬼就没别的喜好了?”

  沈寄雪道:“你觉得,一个能狠下心来杀妻证道的畜牲,平生能有什么喜好?他喜欢吃人,尤其喜欢吃美人,不以美色|诱他,还能去寻条狗来诱他么?”

  林景言:“……”

  话已至此,反正得寻个可靠的少年扮成女子在外头招摇。

  说到男女莫辨的长相,其实在场几人中,江玄陵最合适,但没人敢说,李明觉为了苟活,也不敢嘴贱。

  燕黎言之凿凿道同顾二没什么交情,遂不肯出卖色|相,穿劳什子女装,扮什么美人。

  沈寄雪就别说了,本来就跟江玄陵是一个辈分的人,谁能说得动他,那才是青天白日活见鬼了。

  如此一来,这种光辉且艰巨的事情,又落在了李明觉的身上。

  对此李明觉有怒不敢言,只敢把注意往林景言身上打,理直气壮道:“林师兄,不能光我一个人男扮女装,你得陪我一起。”

  林景言震惊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我就喜欢让你陪我,你高不高兴?”

  林景言:“……”他需要为这种殊荣感到高兴?

  还欲多言,江玄陵便开口道:“让你陪你便陪,你本来就是明觉的师兄,本就该处处保护师弟。”

  如此一来,林景言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拱手应了声是。

  而后二人就下去换衣服了,只是让李明觉没想到的是,不久前才言之凿凿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会男扮女装的燕小魔君。

  也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神经,也跟着换了一套,穿得比他们还骚不说,李明觉还瞧见燕黎的唇上涂了口脂。甚至精致得涂脂抹粉了。

  一眼瞧过去,果真男女莫辨,颇有几分姿色。

  李明觉忍不住鼓掌道:“看不出来啊,燕公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口脂是怎么回事?”

  燕黎:“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红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燕黎:“小嘴跟抹了粪似的,真甜啊。”

  林景言:“噗嗤。”

  “要不是怕你受伤,我才不会穿什么女裙。”燕黎冷眼瞥他,一甩折扇半掩着面容道:“废话不多说,随我去吧。”

  三人按照沈寄雪的指引,特意来到一处密林,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密林里行走,为了能更好的引出弑尸老鬼,沈寄雪提议派个人过来冒充邪修,然后追赶他们。

  而那个假扮邪修的人,正是沈寄雪本人。

  便见他自林深处飞掠而来,一条绳索将林景言捆得死紧,往怀里一拉,冷笑着道:“还敢往哪里跑?”

  为了成功引出弑尸老鬼,林景言不得不配合着演戏,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沈寄雪抬手攥住他的手腕,笑道:“美人好大的脾气,这性格我喜欢!”

  李明觉:“……”

  燕黎:“……”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李明觉故作柔弱地往地上一摔,扯着嗓子尖叫:“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就以身相许!”

  见燕黎傻站着不动,李明觉赶紧偷偷给他使了个颜色,燕黎见状,不甚情愿地往旁边一倒,有气无力道:“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放开我!你这畜牲!”

  林景言就奇了怪了,明明三个人在一起跑,结果沈寄雪不抓旁人,偏偏抓他一个。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假戏真做,当真一手揽住他的后腰,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冷笑着逼近道:“你就是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小美人,你是我的了,今夜我就破了你的身子,抓你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燕黎,你好像即将拥有一个舅母了。”李明觉压低声儿道:“你瞧,你舅舅跟林师兄装得可真像啊,真像是采花大盗和小家碧玉。”

  燕黎:“你确定他们是在演戏,而不是假戏真做?”

  顿了顿,他又蹙眉道:“还有,我还没承认他是我舅舅,你别乱喊。”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分枝踏叶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空气中立马飘来一阵浓郁的腥气。

  李明觉狐疑有人来了,赶紧一边给燕黎使眼色,一边躺在地上哀声哭喊。

  耳边蓦然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李明觉抬眸偷觑,入目便是一片黑影,自浓雾中挤了出来,一身玄衣,腰间缠着一条皮革,嵌着狰狞的骷髅头,还缀着几串生锈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乱响。

  手里柱着一截白骨拐杖。才一靠近,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散发着森然的寒意。

  想必就是传说中那位弑尸老鬼了。

  李明觉深信最好的猎手都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一骨碌就装晕过去,还不忘记拉了燕黎一把。

  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弑尸老鬼瞧了二人几眼,见两人的模样都生得不错,再往胸膛处一瞥,见胸膛是平的。

  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抬眸望着树梢上的二人,弑尸老鬼苍白如老树皮一样的面容抖了起来,沙哑着声儿道:“把你手上的炉鼎留下,你可以走了。”

  沈寄雪笑道:“凭什么?这可是我的心头宝,我凭什么要让给你?”

  弑尸老鬼不语,自衣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遥遥抛了过去。沈寄雪打开一瞧,里头装满了金叶子。

  “钱你拿去,把人留下。”

  “我不缺钱。”沈寄雪把钱袋子扎好,反手又丢了回去,诡笑着道:“我就缺个枕边人。这样吧,我只要这个,剩下两个随你带走。你去瞧瞧,那两个也是人间绝色,不比我怀里的差。”

  弑尸老鬼听罢,似乎觉得有理,转头去抓李明觉,哪知手还没触碰上,就听身后猛然传来一道劲风,他一惊,侧身躲闪,一柄通体流光璀璨的长剑嗖的一下飞掠而来。

  擦着他的手背扎在李明觉的面前。

  李明觉一跃而起,一甩黄符将弑尸老鬼推开数步之远,大声道:“你中计了,快将我师兄交出来,我饶你一个全尸!”

  微风拂过,整个密林簌簌作响。弑尸老鬼环顾左右,被一群人包围其中。抬起一双混浊的双眸,发出了极沙哑的声音:“你师兄是谁?落在我手里的人,都被我吞噬殆尽了,你若想寻他,那就只能被我吃下去,你们好在我胃里相聚。”

  第一百二十二:燕黎配合明觉表演

  “想把我吃了?就你也配?”李明觉恶心得不行,虽然穿着裙子,但仍旧掩盖不住他想在师尊面前,表现出男子气概的决心。

  飞身一剑刺了过去。这弑尸老鬼也有一手,并未用法器,二指一夹剑刃,往后一拉,长剑立马弯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来。

  混浊的双眸望了李明觉一眼,弑尸老鬼阴测测地笑道:“生得好生俊俏,穿得这样骚,这皮子真白,就应该生剥下来制成毯子盖在身上。”

  李明觉暗骂这死老东西恶心人,一个旋身挣脱了长剑,手腕一震,极刁钻的一剑往弑尸老鬼的眼睛上刺。

  就听锵的一声,那弑尸老鬼抬手将剑刃挡开,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皮糙肉厚得紧,一剑戳上去都不带流血的。

  反而把他震得虎口发麻,往后退了几步。李明觉暗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点,在同龄一辈中,修为还算不错,若是遇见什么老妖怪,那就不行了。

  毕竟年龄摆在那呢,别人吃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要多。见自己不是弑尸老鬼的对手,李明觉索性躺平了,转而跃至树梢,封了弑尸老鬼的退路。

  还同江玄陵道:“师尊!快,打他!”

  江玄陵淡淡嗯了一声,也未出多少招式,就将弑尸老鬼打得倒飞出去,连连撞倒十几棵树才堪堪停下。

  还未停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弑尸老鬼一抬眸,喉咙上就抵过来一柄长剑。

  江玄陵冷声逼问:“你此前从拍卖所带走的少年,如今身在何处?”

  “哈哈哈,那小子生得细皮白肉的,生得极是讨喜,就是性子太闷了,怎么草都不出声,跟个死鱼似的没意思!被我连草带淦,玩弄了一整夜,才将人彻底草开了!”弑尸老鬼阴恻恻地笑道:“怎么?他是你的炉鼎?你这么在意?那少年的滋味真不错,又深又紧,里面热得很。”

  江玄陵听罢,眉头一蹙,毫不留情地一剑挥下,只见眼前一阵鲜血飞溅,弑尸老鬼的手臂当场就被砍了一条。江玄陵逼问道:“说实话,到底将人弄到何处了?”

  弑尸老鬼被喷了满脸鲜血,显得面容越发狰狞可怖,咬牙切齿道:“被我草死了!!!”

  话音未落,江玄陵再次毫不留情地斩他一臂,伴随着弑尸老鬼的惨叫声,江玄陵咄咄相逼:“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将人藏在了何处?”

  燕黎看得直皱眉,倒也不是觉得残忍,他干过的恶事,数都数不清,比这恶心的多了去了。

  只是那血飞溅到他身上了,让人恶心得很。闻言便道:“这老东西说得该不会是真的吧?顾二当真……”

  林景言一马当先道:“胡说!不可能的!”

  李明觉也道:“怎么可能?顾师兄才不会死!”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虚,毕竟弑尸老鬼就这么个德性,顾二师兄生得那般美貌,让一个畜牲如何把持得住?

  可见江玄陵这副神色,李明觉又觉得必定是弑尸老鬼胡说的,顾二师兄还活得好好的。

  想了想,李明觉上前一步,从善如流地按住江玄陵的手腕,同他道:“师尊,这老东西一看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么严刑逼供是逼不出真话的,不如让徒儿一试?”

  “你?”江玄陵略显迟疑,很快又道:“好,你试罢。”

  李明觉笑着打量了弑尸老鬼一遭,摇头叹息:“真可怜,胳膊都人砍没了,光秃秃的,真丑。”

  弑尸老鬼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听说,阁下修的邪术,对男欢女爱之事,颇有几分见解,不知你在上还是在下?”目光从弑尸老鬼的身上瞥过,李明觉嘲笑道:“看你这身板,多半在下吧?”

  弑尸老鬼一听,当即就怒目圆睁起来。说他双修时在下面,跟说他那玩意儿小,有什么区别?

  立马怒气冲冲道:“你说谁在下面?胡说八道!竖子焉敢猖狂?”

  “哦?看不出来,你竟在上面?那就更好说了。实不相瞒,在座的各位,包括我,都在上面。”李明觉特别不要脸,且面不红气不喘地将自己从下面那个,硬生生地说成是上面那个,还大言不惭地道:“而且各个龙精虎猛,在双修方面颇有几分独特见解。”

  江玄陵闻言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像你这种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死老东西,其实我们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你都主动送上门了,不玩一玩,又忒亏。”

  李明觉故意吓唬人,贼兮兮地笑道:“把你这老东西轮个几遍,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江玄陵:“……”

  燕黎:“呵。”

  沈寄雪:“???”

  林景言失声惊呼:“明觉,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我不……”

  “你不行?”李明觉回眸瞥他。

  林景言忙道:“我不是断袖,这种老东西,我如何看得上?”

  “我倒是挺有几分兴趣的,”燕黎冷不丁开口道,用折扇半掩着面,低笑道,“我生平寻欢作乐,男女不忌,什么样的美人没玩弄过?还从未试过这么老的东西,今日不如试上一试。”

  李明觉一听,立马知道燕黎是在配合他表演,打了个响指笑道:“好说,好说,这死老东西胳膊虽然没了,但还有腿能挣扎,待我把他的腿也给剁了,整个人钉在地上,再好好玩上一玩。若这死老东西还有气,兴许还能再寻几个凶兽来。”

  弑尸老鬼一听,有点慌了。从来只有他玩弄别人,还从没人玩弄过他的身体。

  年纪轻轻的时候,满修真界抓些美貌少年双修,年纪大了,竟然还被美貌少年给玩弄了。

  这事如果传扬出去,他一生的威名全毁了,还不如一死了之。

  可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松的死?

  李明觉笑眯眯地指着燕黎,同弑尸老鬼道:“你看见他了没有?生得是不是挺俊的?我可告诉哦,他有个名号,江湖人称花间禽|兽,平生最爱辣手摧花,什么花都能催残至死,就你这把老骨头,不知道在他身下能被折腾成什么样。”

  燕黎听罢,特别配合地道:“像你这样的,我一天能玩死几个。”

  “对了,你知道木驴么?就是把人拖了衣服,然后架上去,底下再生一堆火,到时候再让所有人都过来看看,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弑尸老鬼,究竟是怎么被玩弄到涕泗横流,痛哭流涕的……”

  李明觉越是形容,弑尸老鬼的脸色就越来越黑,到了最后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你?想得美!”李明觉抬了抬手,同燕黎道:“你比我年长,正所谓长幼有序,你先来!”

  燕黎一愣:“什么?我先?”

  “不是你先,还能让我先?得了便宜还不赶紧偷着乐?”李明觉撺掇道。

  如此,燕黎只得继续配合李明觉演出,果真缓步行了上来,作势要解开衣裳。

  一边解开腰带,一边笑道:“把他的牙齿先撬了,待会儿我要好好惩治惩治他的嘴,可别硌到我了。”

  弑尸老鬼见他这架势,好像是要跟他来真的。一世的英名怎么能毁在乳臭未干的少年手里。当即就撕心裂肺地大喊:“我说真话,我说真话了!”

  李明觉立马道:“说!”

  “那少年被我弄丢了。”

  “被你弄丢了?什么意思?”

  弑尸老鬼道:“我本来见他生得美,有些把持不住,就近寻了个山洞,将人丢进去,而后就出去寻点柴火,哪知再一回来,那少年就不见了。”

  李明觉听罢,眉头一蹙,暗道,顾二师兄要是侥幸从弑尸老鬼的手里逃了,第一件事一定会给他们传递消息的。

  可是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们都没收到顾二师兄传来的消息,江玄陵也没感应到他身死,难不成又被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擒去了?

  “连个人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燕黎冷着脸道,“留你下来也是个祸害,杀害孕妻,不配为人,该死!”

  语罢,一抬掌就把弑尸老鬼活劈了,眼前立马涌起一阵浓郁的血雾。

  李明觉道:“你杀他做甚?我还没问完!”

  “还有何可问的?顾二跑了,身负重伤必定跑不远,我们一行人人数众多,兵分几路在附近搜寻,还怕寻不出蛛丝马迹来?”燕黎理直气壮道,“万里追踪拿来,我再放点血,这次要是寻不到顾二,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有了燕黎的无私奉献,万里追踪沉寂了许久,竟然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乱窜,这回不同往常,李明觉甚至隐隐察觉到,万里追踪极其的兴奋。

  燕黎眉头一蹙,忽道:“不好,我父君就在附近!这万里追踪认主,离我父君越近就越亢奋!难不成他比我们早一步寻到了顾二?”

  李明觉认为极有可能,心尖猛然一颤,下一刻燕黎又道:“他就是个死性不改的老畜牲,若是遇见身负重伤,楚楚可怜的顾二,势必会把持不住的!”

  第一百二十三:顾师兄从了得了

  待众人追过去时,果见附近有无数魔人把守。

  李明觉生怕他可怜的顾二师兄,在人事不知的情况下,就强行被老魔君给折辱了。

  一见那么魔人就忍不住牙齿咬紧,暗暗担忧顾二师兄的安危。

  燕黎比他们还生气,因为即将老牛吃嫩草的老畜生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死鬼老爹。

  燕黎对所有同他死鬼老爹有过密切关系的人,都深恶痛绝,不管对方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在他眼里只要被他老爹睡过的人,都是贱人。除了他可怜的老母亲。

  沈寄雪跟了他们一路,从最开始的稀里糊涂,但现在的同仇敌忾,破口大骂道:“那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就风流,我早就跟师妹说过,那种贱人想得到她时,都能跪下来给她洗脚,一旦得到了,就会弃之如敝履,相看两厌!偏偏师妹怎么都不肯信,为了那么一个臭男人,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对燕黎道:“燕燕莫怕,从前舅舅不知道你在魔界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现如今知道了,必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以后你就跟在舅舅的身边,舅舅一定把你当亲儿子照顾!”

  燕黎道:“我何时承认过你是我舅舅?我娘从未向我提起过你,可见在我娘心里,你这个师兄可有可无,既然如此,你也算不得我舅舅,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瞧瞧,这就是燕小魔君,六亲不认到连舅舅都不认了。

  李明觉将二人拦住,压低声儿道:“那老魔君又不傻,咱们这么招摇地闯进去,他得了风声,万一把顾二师兄带走了,那怎么办?”

  燕黎听了,摇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如果知晓我们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如果他能打得过,他绝对不会逃,还会把顾二衣裳脱个干净,当众表演活|春|宫给我们看。如果他打不过,他也不会逃,他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在里头等我们。”

  “等我们做什么?”李明觉问道。

  “不做什么,就是想证明一下,无论遇见什么事,身为魔君绝对不能逃跑。”

  燕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老魔君给卖了,顺道还想了个法子,将看守洞府的魔人迷晕,之后众人便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这洞府昏暗极了,里面略有些濡湿,李明觉一马当先闯了进去,入目便是一方巨石,离得老远就能看见老魔君蹲在地上,捧着顾二师兄的脚,无比怜爱道:“你莫要再挣扎了,当心伤到了自个。趁着本座对你尚有几分耐心,还不赶紧从了本座?若再冥顽不灵,本座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李明觉一听这话,心道,老魔君纵横风月界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再难搞到手的,也能被他巧取豪夺弄到手,没曾想待顾二师兄居然还挺温和有礼的。

  难不成当真是动了几分真情?

  要不是老魔君是个烂黄瓜,李明觉都想同顾初弦说上一句:“要不然,师兄你就从了他吧?”

  当然,也不会有人给他这个机会了。

  老魔君察觉到有人进来,立马一跃而起,一手扣紧顾初弦的喉咙,将他往后一擒,见几人自外涌了进来。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本座的好儿子没少费力气!”

  “哼,我早同你恩断义绝,谁是你儿子?”燕黎拢起折扇,冷冷道:“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偏爱老牛吃嫩草!江宗师都来了,还不赶紧将人放了?”

  老魔君不语,余光瞥向沈寄雪,惊疑道:“想不到连你也来了,怎么,这么多年都未曾出山,现如今也要与魔界为敌?”

  沈寄雪道:“我自是为了外甥而来,以前你是我师妹的夫君,外甥的亲爹,我不好杀了你,可你胆敢让燕燕受委屈,我必定不能饶你!”

  老魔君听罢哈哈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极有意思的笑话。

  想他一辈子风流,临到老了,就燕黎一个儿子,以前宠幸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可无论他想什么法子,就是弄不大对方的肚子。

  其实,他本可以同燕黎的生母相敬如宾的,毕竟是他的发妻,又为他育有一子,怎可能连半分感情都没有。

  只怪燕黎的生母看似温柔似水,实际上暗地里绝了他此生让女子怀孕的能力,这才一直未再有孩子,倘若他但凡再有个儿子,都不会留燕黎的性命。

  如今骤然一听沈寄雪的话,老魔君又想起自己无法令女子怀孕的事实,冷冷笑道:“那个贱人,还提她做什么?本座当年瞎了眼了,才娶了那么一个毒妇,还生下来一个处处同本座作对的小畜牲!”

  燕黎怒道:“你住口!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若非你在外风流成性,我母亲又如何会郁郁寡欢而香消玉损?我又如何会同小景离心,蹉跎了这些年岁,还亲手将他折磨至死?都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雪恨!”

  李明觉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暗骂一句狗血,猝不及防就成了父子兵戎相见,死生不融了的场面了。

  可他们争个头破血流,关可怜的顾二师兄什么事?

  眼瞅着顾二师兄被老魔君死死扣着喉咙,脸色都被憋得通红无比,偏偏双手还被绳索反绑,根本挣脱不开,嘴里也被团了块布塞了进去,因为羞愤交加,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李明觉倒不关心燕黎三个狗比玩意儿打成啥样,但总不能伤着了顾师兄。

  当即就忍不住道:“不管谁是谁非,那是你们的家事,关起门来,谁管你们打成什么样?可顾师兄是无辜的啊,不如先将顾师兄放下来,你们再好好打?”

  老魔君冷笑道:“你当本座傻么?若是把顾二放下来,你们不就要一起围攻本座了?”

  顿了顿,老魔君把脸伏在顾初弦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满脸淫|笑道:“如此美人,本座也舍不得伤他半分。江玄陵,你胆敢上前半步,本座就将你这徒儿的脖颈扭断!”

  江玄陵道:“你敢动他半分毫毛,本座顷刻之间就踏平整个魔界!”

  “哈哈哈,魔界子民千万,怎是你一朝一夕就能杀绝的?江宗师不是自诩名门正派?现如今竟拐带犬子,挑唆他弑父,还同他……”老魔君伸手一指沈寄雪,不怀好意地笑道:“江宗师,你该不会不知道此人是做什么营生的吧?”

  江玄陵神色冷漠,早就不耐烦听老魔君说话,听罢,眸色猛然一戾,伸手一招,长剑入手,二话不说飞身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老魔君未曾料到他居然说打就打,根本不顾徒弟还在他手掌下死死扣着,虽然嘴上说得狠毒,但真让老魔君活活扭断顾初弦的脖颈,又万万不能的。

  还没吃上一口,怎么可能轻易把人给杀了。

  一手将顾初弦护在怀中,手呈利爪空手接刃,燕黎和沈寄雪也不是那种讲究武德之人,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原本林景言也要上去加入乱斗的,被李明觉伸手一拦,就听他道:“林师兄,咱们就别去了,帮不上忙不说,到时候还净拖师尊的后腿。”

  林景言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索性就不坚持了,同李明觉往旁边一站,再一抬手,就听噗嗤一声。

  老魔君的修为同江玄陵不相上下,可此刻怀里护着个顾初弦,又有燕黎和沈寄雪纠缠不休,自然落了下风。

  哪料沈寄雪剑走偏锋,颇为阴险的一剑往顾初弦身上刺去,老魔君不由手臂一松,顾初弦就脱手而出,自半空中掉了下去,惊得老魔君猛然伸手,失声唤道:“本座的小心肝儿!”

  就这么一句,吓得才要张开手臂去接顾二师兄的李明觉浑身一个哆嗦,再一反应过来,顾二师兄不偏不倚地跌入林景言怀里,两个人还顺势抱在一起,滚了十多圈才堪堪停稳。

  顾初弦才一脱困,立马咬牙切齿道:“谁是你的心肝儿?你这老畜牲!”

  老魔君对他的喜欢,在修真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听到他的怒骂,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趁乱笑道:“本座要是畜牲,就该趁你不能动弹之时,将你脱个干净,狠狠玩弄个通透,再绑起来赏给座下的魔人玩弄。你就仗着本座喜欢你,否则谁会千里迢迢赶来救你?”

  “谁要你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稀罕你救!”顾初弦气得面色铁青,要不是林景言拦着,早就冲上去了。

  李明觉眼观鼻,鼻观心,终究忍不住同顾初弦道了句:“顾师兄,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初弦立马道:“那你就不要说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不信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李明觉:“不说不行,不说我太难受了。”

  “憋回去!!!!!”顾初弦猛然一转头,咬牙切齿道:“你可不要告诉我,让我从了他得了,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拽出来割掉!”

  李明觉:“……”

  第一百二十四:明觉左拥右抱

  顾二师兄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想什么,顾二师兄都知道?

  顾初弦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谁要跟那个老畜生有半分牵扯!谁要他来救我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稀罕他来救!”

  李明觉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很想赞同顾二师兄的观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回的确是老魔君抢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及时将顾初弦从弑尸老鬼的手里救走了。

  否则就以弑尸老鬼的阴险歹毒,没准早就将可怜的顾二师兄按倒在林间野地,狠狠地玩弄个通透,没准现在被连啃带嚼,连点渣都不剩了。

  不得不说,这年头出来混,长得好看还是很有优势的。

  要不是林景言生得好看,他能被沈寄雪给看上?没准也要被发落调|教,此刻早已晚节不保了。

  若非顾初弦生得好看,就他的这臭脾气,早就不知道被人割过多少次舌头了。

  一时间,李明觉忍不住暗暗感慨,这是个看脸的修真界。

  下一瞬身旁一晃,林景言竟然哭哭啼啼地往他左半边肩膀一伏,清瘦的脊梁骨一颤一颤的,积攒了多日的委屈,终于还是突如其然地爆发了。

  “明觉,我还以为自己此生再也看不见你了。”

  李明觉的身子蓦然一僵,还在考虑要不要将林景言一把从怀里推出去,听见他带着点哭音的声调,又暗暗想着,林师兄年岁也不大,遇见这种事情,必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沈寄雪又是那样的混蛋,和燕黎简直是一脉相承的。

  同吃同住,一起洗澡,必定占尽了林师兄的便宜。

  即便同为男子,可男男授受不亲啊。

  李明觉的心尖一颤,心肠蓦然就软了下来,暗想,安慰安慰可怜的同门师兄,应该也没事吧?

  隔着衣服又没干别的,师兄弟之间互相安慰一下,师尊他老人家应该不会生气。

  犹豫了许久,李明觉才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景言的后背,温声细语道:“让林师兄受委屈了,当日若非师兄出去寻我,又怎么会遇见魂宗的人?还被掳来了此地,受了沈狗的羞辱。师尊一定不会轻易饶过沈狗的,林师兄别哭了。”

  沈寄雪:“……”

  沈狗?谁?

  “没有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我满门被屠戮了,也没像你这般哭哭啼啼!”

  顾初弦冷哼一声,衣裳略显凌乱狼狈,可仍旧同往常一般挺胸抬头,满脸傲然。

  “没有一点当师兄的样子!怪不得李明觉越发爬到我们头上了!都是师尊还有你惯的!看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林景言哪里还管别的,满腔的委屈终于能得到宣泄了,他又不敢去找江玄陵哭,生怕被师尊责骂,又拉不下脸面。

  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在李明觉这里找到安抚。当即把脸往李明觉的怀里深埋,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海棠花香。

  鼻尖一酸,林景言越发哽咽起来。

  “明觉,我……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李明觉赶紧苦口婆心老妈妈似的宽慰道:“哪里就不干净了?林师兄在我心里,永远白璧无瑕,干净得很呢!同为男子,沈狗有的,你哪点没有?两个大男人怕什么的?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林师兄别放在心上,只当是被狗啃了一口。”

  顾初弦冷眼瞥着搂搂抱抱的两个人,尤其是瞧见李明觉竟然抬手轻轻拍打着林景言的后背,语气温柔至极,就跟哄孩子似的。

  转而想起,师尊私底下应该也是这么哄李明觉的。

  同为江玄陵的亲传弟子,可师尊独独偏爱李明觉,也不知道李明觉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

  现如今连林景言都开始沦陷了,从师尊身上得不到的温柔和安抚,通通都来李明觉身上找寻。

  李明觉竟然也吃这一套,抱着林景言在怀里哄,还一声声地念道:“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有师尊在,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什么我们?明明是我与林师弟!你几时受人欺负过?”顾初弦冷冷道,“若非林师弟出去寻你,又怎么可能会遇见魂宗的人?若非遇见魂宗的人,我全家又怎么可能被屠戮?李明觉,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害了我顾家满门,是你害了我顾家!”

  其实,顾初弦从前不太肯承认自己的身世,对顾家众人不过而尔,什么血浓于水,什么骨肉至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通通都流于表面。

  更多时候,他自己都懒得装个样子,甚至对骨肉至亲感到麻木。

  现如今骤然被歹人屠戮了满门,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他觉得自己应该难过得痛彻心扉,可又与亲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如同守山门的大黄狗亲近。

  只不过是体内流着一样的鲜血,遂才起了几分波澜。

  顾初弦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到底应该责怪谁,倘若他当时并未出面去救林景言,或者修为再高深些,就不会被魂宗的人灭门了。

  还被卖入那种风月之地,辗转于多人之手,被当成个货物,装在大铁笼子里,众目睽睽之下拍卖。

  甚至差点被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畜牲糟|蹋,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又入狼窝,老魔君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一直死死纠缠着他不放。

  要不是师尊等人来得及时,只怕他此刻已经被迫雌伏在老魔君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林师弟,你现如今越发娇气了,怎么还学女修,躲在旁人怀里撒娇?实在不像话!”

  李明觉听他如此说,当即会心一笑。

  暗道,顾二师兄就爱口是心非,没准都嫉妒得要死,结果嘴还跟死鸭子似的硬。

  一路上受了那般多的惊吓和委屈,原本应该去寻江玄陵安抚的,可江玄陵天生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自然不会如李明觉这般温声细语地哄人。

  “来,顾师兄,你也过来。”

  李明觉认为自己的头顶此刻必定是有母性光环的,既然同师尊结为了道侣,按辈分来算,就是他们的师娘。

  在外吃苦受罪了,找他这个师娘安抚安抚,也在情理之中。

  顾初弦当即惊愕且羞愤道:“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比你年长,又是你同门师兄!纵然要抱,也是我这个当师兄的抱你?何曾轮到你在此……你做什么?快放开!”

  李明觉一把捞过顾初弦的腰,不由分说将人带入怀中,低声哄道:“好了,好了,顾师兄一路上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乱跑,让你们跟着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伏在李明觉的怀里,顾初弦羞愤交加,刚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冷不丁嗅到李明觉身上好闻的气味,和师尊身上的一模一样。

  神情一晃,他眷恋无比,下意识将李明觉当成了江玄陵的替代品,内心有多么渴望得到师尊的安抚,此刻就有多么挣扎。

  顾初弦通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本来就怪你!凭什么师尊那样喜欢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丢,所有人都要去找你,到底凭什么!”

  说着说着,鼻尖都不由自主涩然起来,还带着几分浓厚的鼻音,顾初弦把脸埋在李明觉肩上,瘦弱的脊背一抽一抽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究竟为什么?他们明明说过,要开始补偿我了,为什么说话不算数,骤息之间就离我而去,到底是为什么……我也只是想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而已……”

  听着顾初弦的哭诉,李明觉心里也不是滋味,暗道,自己也没爹宠娘爱啊,唯一对他好的人,只有相依为命的奶奶。

  后来奶奶病逝之后,就彻底没人爱他了。别说是兄弟姐妹,就是连朋友都没有。

  好歹穿书之后,还有一个江玄陵爱他,身边还有几个师兄,虽然偶尔小打小闹,但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他们总归是同门师兄弟,打小都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挤过同一个被窝,在一个木桶里泡过澡— —虽然这些事情,李明觉没有经历过,但这具身体的主人起码曾经经历过的。

  林景言一听见顾初弦哭,登时哭得更大声了。

  没一会儿,李明觉的两边肩膀都濡湿一片,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本来该是一大美事,可不知怎的,脊梁骨猛然一寒。

  李明觉抬眸一瞥,恰好撞入了师尊深不可测的眸色里。

  倘若光是师尊冷眼睨他也就算了。

  问题是,燕黎,沈寄雪,包括老魔君,都用那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似乎要在他的身上活生生剜出几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来。

  李明觉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刚要将怀里两个师兄推开,哪知两个师兄抱他抱得死紧,似乎突然就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股脑将所有的委屈,通通说了出来。

  还期许着李明觉能哄一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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