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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庄的惨剧 分节阅读 13

,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言婷知穿着轻便的T恤加牛仔裤,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一切。
  女孩一看见若平他们,立刻点了点头致意,“你们来了。”
  “绫莎告诉我们事情经过了,”若平说,“现在的状况是?”
  “如你所见,他们找到车库来了,看有没有遗落在车身或车内,但答案似乎是没有。”
  “你怎么会跟下来?”
  “好奇。”
  她像一尊被半透明帘幕所掩盖的石雕,清冷而朦胧。有一天,他要掀开那层帘幕,得知其背后所隐藏的意象。
  若平看向问题人物徐秉昱,后者缓慢地抬起头,回看他。
  “你为什么要找车钥匙?”若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和缓。
  “为什么找车钥匙?”徐秉昱瞪大双眼,金色发丝散乱垂落在额头上,像一只人面狮,“这真是个好问题,当然是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
  “外面山路不通,狂风暴雨,你怎么离开?”
  “总比待在这里好!”他大吼,“这里以前死过人,现在又死人,而且还是被活生生扯断头颅!谁还会想待在这里?”
  “我们不能肯定凶手会不会继续杀人,”若平低着嗓子说,“难道你怕了?”
  “没有的事!”对方睁圆双眼,双拳紧握,身子颤抖。
  “我看,你还是离开吧。”
  徐秉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突然扬起冷笑。
  “我是认真的,”若平继续说,“我把车钥匙给你,你开我的车走吧。”
  “若平,这──”白任泽挥动着双手。
  “不要紧的,相信我,”若平比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又对徐秉昱抛了一句,“你等我,我去拿钥匙下来给你。”他转身用眼神要白任泽放心,随即走向通往走廊的门。
  进入长廊后,若平加快脚步。 
  他的车钥匙放在房间内,行李的内袋。
  拒绝徐秉昱的要求,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倒不如就让他走,或许更能顺利进行调查。姑且不论徐秉昱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虽然他有不在场证明──留他下来会是一种如炸弹般的威胁,对若平而言碍手碍脚。
  到达三楼后,他右转入长廊,走到右边数来第二间房前。
  九点离开房间后他便没有再回房;他推开没锁的房门,快步走入。
  行李袋靠在床边。若平打开袋子拉炼,伸手探入内袋。
  空的。
  他皱着眉,两手并用把整个行李袋翻了一遍。
  车钥匙不在里面。
  下意识地,他摸摸裤子的口袋,但除了皮夹和一堆烂掉的卫生纸外,没有其它东西。这动作其实是多余的,他清楚记得进房间放行李时他把钥匙串塞入行李内袋;因为放在衣裤口袋的话,在走路时钥匙串会匡啷作响,十分不雅。
  不在原本记忆中的位置,那会消失到哪里去?
  犹如炮弹发射那一刻的迅捷,若平弹跳起来,开始对房间进行地毯式搜寻。用最快的速度。
  五分钟后他颓然踩上下楼的楼梯,连跑带跳地朝车库奔去。
  车库中徐秉昱两手交叉抱胸,叼着一根烟,斜倚在方承彦的车门上;白任泽与白绫莎并排站在墙边的工作台前,低声交谈,直到他们看见若平出现;言婷知靠在工作台对面的墙壁,沉思着。
  至于方承彦,他仍旧抱着膝,低着头,坐在地板上。
  若平一进车库,双眼立刻接下徐秉昱的视线。对方挑衅的嘴脸让他打从心底不舒服。
  “钥匙呢?”抽烟的人问,口中的烟随着嘴唇抖动了几下。
  “没有钥匙,我的钥匙也不见了。”
  “什么?”嘴边的烟掉了,掉在地板上,像一条僵直的毛毛虫。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见,”若平摊摊手,“不过我有个想法,”他转向白任泽,“教授,可否麻烦您上楼一趟,去拿您的车钥匙?拜托了。”
  白任泽投以疑惑的眼神,但若平点头再三示意后,教授妥协了。他很快地离开工作台、出了车库。
  “难道你要逼迫教授把车让给我?”徐秉昱冷冷地看着若平,问道。
  “是的,但我想你还是离不开这里。”
  “这什么意思?”徐秉昱眼里闪着疑惑。
  若平没回答,只是以冷峻的目光回敬,然后别过头。他走向停放的三辆车之间,弯腰开始检视车身。
  “对不起,借过一下,”他对靠在车门上的徐秉昱说。
  “干什么?你在做汽车维修吗?”
  “可以说是。”
  花公子恼怒地咒骂了一声,退到墙边,重新戴起冷漠与不屑的面具审视这一切。
  三辆车完全看不出异状。
  此时,白任泽推开车库的门,脸色苍白得跟面纸一样。
  “钥匙不见了。”
  “果然,谢谢你了,教授。”
  “这是怎么回事?”雨夜庄主人不安地问。
  “三个人的钥匙都不见了,答案其实很简单。”侦探镇定地说。
  “你们在耍我!”徐秉昱墙边弹开,“是你们谎称找不到钥匙,不想让我离开!”
  “你理智点行吗?”若平疲倦地说,“用点脑筋,我们不想跟你玩游戏,不然你怎么解释方承彦的车钥匙失踪?”
  “那有可能是──”
  若平挥挥手打断他,“这里只有三部车,而三部车的钥匙都不见,显而易见,有人不希望我们离开这里。”
  徐秉昱双眼先是不敢置信地直瞪着若平,然后才摆摆手喊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要离开这里!那个人凭什么困住我们?除非他是凶手!他想再杀人!我要离开这里!”
  “听我说!偷走钥匙的人不一定是凶手,他有可能是为了别的目的偷走钥匙;没有证据前,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是这样吗?”原本欲转身就走,现在又靠回墙边的徐秉昱重新掏出一根烟,武装起阴冷的眼神,摆起攻击与防御兼具的姿态,尖酸地响应,“那你告诉我,那个偷钥匙的人是谁啊?看!你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在耍我──”
  “我知道是谁。”若平静静地说。
  “什么?”徐秉昱的烟差点没掉下来。
  “我说我知道谁偷了三副车钥匙。”  
  此话一出,白任泽与白绫莎都发出惊叹;靠在墙边,状似沉思的言婷知也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连与地板连成一体的方承彦都直起脖颈,瞪大双眼。
  徐秉昱煞有介事地双手交叉抱胸,面露不可一世的傲气,蛮横地说:“那可真有趣,林若平先生,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永远都有出奇不意的举动与想法。”
  “彼此彼此。”
  “那可以请你告诉我这个窃贼是不是就在我们之中?”
  “那个人就在这个车库里,我们六人中的其中一人。”
  一阵寂然。
  若平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分析。在这车库里只有三部车,而三部车的钥匙同时失踪,若不是巧合,就是有人蓄意所为。排除巧合的原因是,我自己相当确定稍早时将钥匙置于行李内袋,除非被盗窃,否则不可能不见。至此我知道存在着一名窃贼,偷了所有车的钥匙,那他的目的为何?我想结论只有一个:限制所有人的行动,也就是说他不希望有人能离开雨夜庄。先不管他不愿有人离开这里的原因为何,我们来探究这个人所使用的方法:偷窃钥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要限制所有人的行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不就是对车子对手脚?你们看看工作台那里!”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工作台,“不仅是桌面上,还包括钉在墙壁上的架子,都摆了各式各样、一应俱全的工具,窃贼只消取了必要的工具,再针对车轮或其它足以让整辆车瘫痪的部位下手,便大功告成。可是我刚刚检查过三辆车,都毫发无伤。
  “这名神秘人物放弃了最简单的方法,而采取较迂回的手段,究竟是为什么?偷三个人的钥匙就必须得知三副钥匙的位置,不但要进行三次偷窃,而且还不能被人发现,这比直接破坏车辆的做法要麻烦了三倍。
  “暂且不论窃贼愿意冒险的理由为何,我们来分析看看谁有机会偷钥匙。先从我的钥匙开始,我的钥匙塞在房间内行李的内袋,因此且贼必须知道我房间的位置;今晚我只进出过房间两次,除了带领我到房间的白绫莎外,在进出的过程我只遇上一个人,而只有那个人有机会得知我房间的位置。”
  “可是,”白任泽开口,“窃贼不可能知道你把钥匙放在行李内袋啊。”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想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他先构思好偷钥匙的计划,才决定到我的房间搜查碰运气,结果真的被他找到了。等你们明白整件事的先后顺序,刚刚的疑问就能迎刃而解了。我们先从‘谁有机会偷得三副钥匙这个点出发,找出唯一可能的人选。’
  “那教授的钥匙呢?我想起我刚到教授书房时,他正巧提到他把车钥匙忘在车库的工作台上,那时他说出了车钥匙摆放的位置,在场听到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巧就是除了白绫莎之外,唯一知道我房间位置的人。你们说巧不巧?”
  那个人的眼神没有对着他,但若平知道,他掌握正确答案了。
  “现在问题明了了,某人想将所有人困在雨夜庄,当他听见教授钥匙摆放位置时,萌生了偷盗钥匙的念头。他不采用破坏车辆的行动,理由有二:首先,偷钥匙对他而言较方便,因为他自己拥有一副;再者,他自己便是其中一辆车的拥有者,怎么可能破坏自己的车?”若平望向那个人,刻意停顿了一下,才说:“你说对不对,方承彦?”
  窃贼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16.   2/11,02:00
  
  凌晨两点,秉昱关掉浴室的莲蓬头,拿起毛巾擦干身体。
  穿好衣服后他回到卧房,上床,熄灯。
  今晚──不,昨晚──的一切事情都很荒谬,这就好像在调色盘中突然出现前所未见的色彩一般,困惑了人的视觉;完全打乱了思考的秩序与相信事物的理性尺度。他觉得他进入了一场风暴之中,却搞不清楚这场风暴是台风亦或飓风亦或龙卷风;他只知道自己已经陷在里头出不去了,这竟然是目前唯一确定的事。
  每当灯一灭,便会有许多影像开始在他心中流动,那些画面像带刺的冰珠般缓慢爬行于心头,刺痛又冰冷。
  人性中有一块黑色地带,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只要有光,它便存在。而当黑夜降临,它便如巨人般地扩大,不时闪烁着恶意的笑容。
  秉昱知道自己总是处在黑色地带。
  有时候他会感到心中蛰伏着一只猛兽,到处窜动,不时发出狂吼,与遥远的黯色记忆交相奏出灰色的旋律。回忆的天幕是如此地黯淡……
  其实就如许多破碎的家庭,他早年的遭遇总是浸泡在阴影中。他的父亲是个酒鬼,常常喝得不省人事,被朋友抬回家;也经常半夜才酩酊大醉地返家,接着便蹲在楼梯口大口大口地呕吐。
  他对父亲的印象是,恶狠狠的脸与拳头。当父亲被醉意操控住全身的意志又目睹到他的成绩单时,他便得忍受一顿拳脚相向。从小学到中学他几乎每天都笼罩在暴力的阴影内。每天下午一回家,他畏惧看见父亲的身影;没做晚餐会被揍,功课不好会被揍,甚至连躲避父亲的身影都会被揍。母亲甚少阻止父亲的暴行,不只是因为她本身也是受害者,也因为她晚上直到凌晨都不在家里,而在外面的酒店上班,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他早晨起床时,发现母亲的床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只听见父亲的鼾声从另一侧房传出。父母亲老早就分房睡了。
  他不了解父亲的职业是什么,也从来不想去了解。他想了解的只有什么才是父爱,因为那是他所质疑是否存在的情感。直到几年前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不配得到父爱,因为那酒鬼不是他真正的父亲,他是母亲与一名负心又不负责任的男人所生下的。那男人所需要的显然只是母亲一时的激情与肉体。
  酒鬼伪父亲在他高一时被车撞死了,当然是酒精惹的祸;而从某种意义来说,他觉得是自己杀死了父亲。当时他刚从学校回来,甫停放好脚踏车,便望见父亲醉醺醺地从门口出现,一看见他就露出怒容,喊道:“徐秉昱!你这死小子!你早上没有倒饲料给鱼对不对?”
  案亲养了一堆孔雀鱼和黑壳虾,要求他每天早上出门前都要喂鱼,但恰巧那天他忘了,鱼死了两只。
  鱼会死亡有很多原因,不必然是因为他早上忘了喂饲料,况且父亲也不常替鱼缸换水,也没有使用过滤器,饲养环境相当差,鱼猝死的情况早就发生过好几遍。
  那样性格暴烈的的父亲,为什么会有饲养小鱼的情怀呢?对他而言,那是女性才会拥有的纤细心理,是否父亲的心中也隐藏着一块不为人知的秘密园地……
  但他却从来不想去了解那片园地,在他眼前只有暴力的影子,包裹在酒瓶里,阻隔在他与父亲的心灵深处之间。
  鱼死了。持着酒瓶的父亲擎起门边的长棍子朝他扑来,他拔腿就跑,奔过家门前的马路,穿越了数个街口。就在他横越第三条马路时,他喘着气转过身子,看到那摇摇晃的身影高举着瓶子与棍子,口中呼喊着他的名字,踩着踉跄的步伐,颠簸地扑走向前……
  下一瞬间的画面,是他记忆中的沼泽,在回忆的游走间总会陷入,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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