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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猎角传奇 分节阅读 25

人并不介意跟我们打成一片——阿格玛大人当然也不介意——但是他们说你是一个来自南方的外地王子,而有些外地的贵族对于他的领地中的每一个人都很严格。” 
  “我不是什么大人,”到了现在,我至少得把这个误会澄清,“我只是岚。” 
  胡林眨了眨眼。“如您所愿,大——啊——岚。你看,我是一个嗅探者。到这个安息日为止,我已经当了四年嗅探者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职业,但是,我听说有少数人跟我一样。这种能力是缓缓地出现的,我在人人都闻不到有不妥的地方会闻到臭味。我过了一整年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以闻出暴行的味道,谋杀,伤害。我闻到它们发生的地方,闻到那些行使暴行的人留下的气味。每一种气味都不一样,所以不会混淆。英塔大人听说了我的事情,就雇佣了我,为国王执行正义。” 
  “你可以闻到暴行的味道?”岚问道。他不由自主地盯着那男人的鼻子看。那是个普通的鼻子,不大也不小。“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可以跟踪那些人,比如说,谋杀了另一个人的人?凭着气味?” 
  “是的,大——啊——岚。这些气味会随着时间而淡化,但是,暴行的规模越大,就能留得越久。比如说,我可以闻到十年前的战场的味道,虽然曾经参战的人的气味已经消失。在灭绝之境附近,半兽人的气味几乎永远不散。半兽人除了杀人伤人之外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不过,如果是酒馆里的打架,也许折断了一只手臂……那种气味过几个小时就会消失。” 
  “我明白你不想让艾塞达依知道的是什么了。” 
  “啊,英塔大人对艾塞达依的看法是正确的,愿光明照耀她们——啊——岚。曾经在卡里安,一个艾塞达依把我——她是棕结的,但是我发誓,在她放我走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红结——给关了一个月,试图查出我是怎么办到的。她不喜欢不知道的感觉。她老是一边喃喃念叨,‘这是古老的能力再次出现,还是新生的能力?’一边盯着我看,直到你以为我在使用唯一之力。几乎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但是,我没有发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闻到而已。” 
  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茉蕾的话。古老的屏障开始削弱。我们的时代将会分崩离析,遭遇巨变。古老的事物再度现世,新生的事物陆续出现。我们也许会见证时代的终结。他打了个冷战。“这么说,我们会靠你的鼻子追踪那些偷走号角的人。” 
  英塔点点头。胡林骄傲地咧嘴笑了,“我们会的——啊——岚。我曾经追踪一个杀人犯到卡里安,还有另一个,追到马勒墩,把他们抓回来接受国王的正义。” 他的微笑退去,“不过,这次的任务是最艰难的。谋杀的气味很难闻,杀人者的痕迹都是它的臭味,然而,这次……”他皱了皱鼻子。“昨晚参与的有人类。一定是闇黑之友,可是,你不能凭着气味分辨一个人是否闇黑之友。所以我会跟踪半兽人和类人的气味。而且,还有某些更糟糕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变成了皱着眉头的自言自语,但是岚仍能听到。“某些更糟糕的东西。愿光明助我。” 
  他们来到了城门前,刚出城门,胡林就迎着微风扬起了脸。他的鼻孔张开,厌恶地哼了一声。“这边走,英塔大人。”他指着南方。 
  英塔很惊讶。“不是朝着灭绝之境走吗?” 
  “不是的,英塔大人。呸!”胡林用袖子擦着嘴巴,“我几乎可以尝到它们的味道。它们往南走了。” 
  “那么,艾梅林殿下说得没错,”英塔缓缓说道。“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明女人,应该得到比我更优秀的人的侍奉。追踪气味,胡林。” 
  岚转身回头看着城门里,沿着大街可以看到堡垒。他希望伊雯会平安。奈妮会照顾她的。也许这样更好,就像快刀砍乱麻,快得来不及感觉痛苦就已经结束。 
  他跟在英塔和他的灰色猫头鹰旗帜后面,往南而去。风渐渐大了,尽管太阳高挂,吹在他背后的风仍然寒冷。他觉得,风里有笑声,微弱而嘲讽。 
  伊连。盈月空中,照着潮湿、黑暗的街道,这里仍然因为白天的庆典遗留下的兴奋而热闹非凡。只要再过几天,大猎角行动就会开始,到时将会举行据说是在传奇时代举行过的传统盛大庆典。这是猎角者的节日,跟著名的举行吟游诗人大奖赛的天问节[1]混合在了一起。一直以来,天问节上最大规模的赛事,都是讲述大猎角传奇最出色的吟游诗人比赛。 
  今晚,吟游诗人在城中的宫殿宅邸之中表演,那里是伟人和权贵的娱乐之地,也是来自世界各国的猎角者寻求光荣的地方——就算找不到瓦勒尓之角,至少可以得到在歌曲和故事之中传颂的不朽名声。那里将会演奏乐曲,跳舞,有扇子和冰块驱散今年第一次真正的炎热。但是,街道上,在明亮月光照耀的闷热夜晚里,也挤满饮宴狂欢的人们。每一天、每一晚都是狂欢节,直到猎角者出发为止。 
  戴着面具、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从贝乐·杜门的身边跑过,不少人穿得颇为暴露。他们边跑边唱歌叫喊,六个人一群,然后分散成一对对傻笑着拉着手的人,然后又聚集成二十人的喧闹小群。空中,焰火噼啪作响,金色、银色,在黑色夜空中爆发。城里的焰火匠人数几乎跟吟游诗人一样多。 
  杜门不太关心焰火,也不太关心猎角。他正在前去跟几个也许想杀死他的男人见面。 
  他穿过架在城中许多运河之一上方的花桥,走进伊连的港口芬芳区。运河散发着过度浓重的夜壶气味,花桥的附近从来没有见过花的影子。这一区散发着来自造船厂和船坞的纤维和沥青气味,还有酸腐的海港泥巴味,全都因为几乎潮湿得滴水的炎热空气而恶化。杜门沉重地呼吸着;每次他从北方国家回来时,都会有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尽管他是在这里,在初夏的炎热伊连之中出生。 
  在内河贸易之中,他常常用短剑保护自己的船只不受强盗侵扰。此刻,他一手提着一根粗短的棍子,另一只手放在短剑剑柄上。在这狂欢之夜里,拦路贼不少,因为有钱而又喝醉的目标很容易找。 
  然而,他是一个肩膀宽阔肌肉结实的男人,穿着朴素的外套,没有一个出来寻金的人觉得他足够富有值得冒险挑战他的个头和棍子。当他从窗口洒出的灯光下经过时,少数可以看清他模样的拦路贼都缩到一旁直到他走远。 
  他有一头长及肩膀的黑色头发,跟只在下巴上留着的长胡子一起围成了一张圆脸,但是,这张脸永远都是那么强硬,此刻更是绷得老紧,就像是他打算破墙而过。他要去见几个人,他并不乐意。 
  更多狂欢者唱着走调的曲子从他身边经过,酒水扭曲了他们的歌词。“瓦勒尓之角。”我的老祖母啊!杜门阴郁地想,我只想保住我的船而已。还有我的命。愿幸运之神保佑。 
  他推门走进一家旅店,店子的招牌上有一只白色条纹大獾以后脚立起来跟一个带着铁铲的男人跳舞。店名叫做轻松大獾,虽然就连旅店老板尼达·西都路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伊连里就是一直有一家叫这个名字的旅店。 
  旅店大堂灯火通明而安静,地板上有木屑,一个音乐家轻轻地在一把十二弦琴上弹奏一首海族的悲伤曲子。尼达不容许他的地方有任何骚动,他的侄子比利的个头足够大,可以一手夹着一个男人丢出门外。水手、码头工人和仓库工人会到大獾来喝酒或者聊天,玩石棋或者飞镖。此刻,大堂只是半满;就连喜欢安静的人也被狂欢吸引出去了。谈话的声音很轻柔,但是杜门听到他们在谈论猎角,还有穆兰迪人抓到的那个伪龙神,以及被塔兰人一路追赶到黯河丹的那个伪龙神。似乎,人们不知道究竟希望伪龙神死好一些,还是塔兰人死好一些。 
  杜门歪了歪嘴。伪龙神!命运之神保佑,最近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不过,他并不真的关心伪龙神,同样也不关心猎角。 
  矮胖的女店主把头发盘在脑后,一边擦拭一个酒杯,一边目光锐利地留意着她的店子。她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甚至没有真正地看他,但是她的左眼睑垂了下来,她的目光朝着角落里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的三个男人斜去。就算在大獾里,这三个人也很安静,几乎有点阴郁,他们带着铃形天鹅绒帽子和深色外套,胸口部位刺绣着一条条银色、猩红色和金色的条纹,在其他客人的朴素衣着之中很显眼。 
  杜门叹了口气,在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旁坐下。这次来的是卡里安人。他从侍女手中取了一杯棕啤,长饮了一口。当他放下酒杯时,那三个穿着条纹外套的男人站在他的桌旁。他略略做了个手势,告诉尼达他不需要比利的帮助。 
  “杜门船长?”他们三人打扮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说话人的语气中有某种语调令杜门觉得他就是领头。他们似乎没有武器;尽管他们的外套很漂亮,但他们似乎不需要武器。他们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上有一双十分冷酷的眼睛。“飞浪的贝乐·杜门船长?” 
  杜门略略点头,那三人不等招呼就自行坐下了。同一个人继续说话,另外两人只是看着,几乎眼都不眨。是保镖,杜门心想,虽然穿得很漂亮。他是什么人,要有一对保镖保护他? 
  “杜门船长,我们有一个人必须从梅安到伊连去,要雇佣你的船。” 
  “飞浪是一条河船,”杜门打断了他,“她的吃水线很浅的,也没有深水航行需要的龙骨。”这并非完全正确,但是对于没出过海的人来说足够了。至少,在特尔之前是足够的。他们越来越聪明了。 
  那男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段插话。“我们听说,你打算放弃内河贸易。”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还没决定。”不过,他其实已经决定。他不会再往河流上游行驶,不会再回到边疆,尽管塔兰那里有许多丝绸。光做石纳尓的毛皮和冰胡椒的生意不值得。跟他听说那里有伪龙神也无关。但是,他又一次疑惑,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然而其他人就是知道。 
  “你在梅安很容易就可以靠岸。船长,你当然愿意为了一千个金币沿着海岸线跑一趟。” 
  杜门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这个价钱是上一个价钱的四倍,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这么多,你想让我送什么?梅安第一夫人吗?那么说特尔终于把她逼得要出逃了?” 
  “你不需要名字,船长。”男人把一个皮革大钱袋和一个封起来的羊皮信纸放在桌上。他把钱袋推过桌面,钱袋沉重地发出叮当声。那折起的羊皮信纸上的圆形红色封蜡上引着卡里安的光芒四射的旭日图案。“先付两百。为了一千个金币,我认为你不需要名字。把这封信封蜡完好地交给梅安的港口负责人,他就会再给你三百,把你的乘客交给你。当你把乘客送到这里时,我会把其余的款项给你。只要你不试图查探乘客的身份。” 
  杜门深吸了一口气。幸运之神啊,就算只有那个袋子里那么多的报酬,也已经值得跑一趟了。而一千,足够他花三年有余。他怀疑如果自己再稍加刺探,会得到更多暗示——仅仅是暗示——这趟航程是伊连的九人顾问团和梅安第一夫人之间的一次秘密交易。第一夫人的城邦实际上只不过是特尔的一个省,她毫无疑问希望能得到伊连的协助。而伊连有不少人认为现在是再打一场战争的时候了,特尔在与狂暴之海的贸易中占据了太多份额。如果他过去一个月里没有见过跟这三个人类似的人物,那么这更像是一个诱捕他的陷阱。 
  他伸手去取那个钱袋,说话的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杜门怒视着他,但是他平静地回敬他的目光。 
  “你必须尽快出航,船长。” 
  “天空露出第一线曙光我就出发。”杜门低吼,那个男人点点头,放了手。 
  “那就第一线曙光吧,杜门船长。记住,有判断力的人才能保住性命花钱。” 
  杜门看着那三人离去,然后皱眉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钱袋和羊皮信纸。有人想要他往东去。不论是特尔还是梅安,只要是向东,都一样。他猜自己知道是谁想这样做。可是,我仍然没有他们的线索。谁知道谁是闇黑之友?但是,他知道自从他离开马勒墩往下游返回时,闇黑之友就一直在追杀他。闇黑之友和半兽人。这一点他可以肯定。真正的问题——他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是为什么? 
  “遇到麻烦了,贝乐?”尼达问道,“你看起来像是刚刚见过半兽人。”她吃吃笑起来,这声音跟一个她这种身材的女人相比很不相称。跟大多数从来没有到过边疆的人一样,尼达不相信半兽人。他曾经试图说服她那是真的;她很喜欢听他的故事,却认为全都是虚构的。她也不相信雪。 
  “没事,尼达。”他解开钱袋,挖出一个硬币来,看也不看就丢给她,“请每一个人喝酒,直到这钱花光,然后,我会再给你一个。” 
  尼达惊讶地看着那个硬币。“是个塔瓦隆钱币!你现在跟那些女巫做生意了吗,贝乐?” 
  “不是,”他沙哑地回答,“我不做那种事的!” 
  她咬了咬那硬币,然后迅速把它塞进了阔腰带里。“啊,是个金币。反正,我怀疑那些女巫不像有些人形容的那么坏。我对多数人都不会这样说。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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