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驶入滨湖湾, 佘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窗外，见到一片熟悉的景色后才又闭眼装睡。
江揽月也是一副醉倒了的模样，但她看起来比佘杭清醒, 明显是要一边装醉糊弄佘杭，一边要试图跟进事情进展。
两个人各演各的，谁也不冲突。
“想不到分别那么久了, 你的酒量还是那么差！！！”
佘杭埋头靠在江揽月肩膀，偷偷勾唇，江揽月虽然脾气压下去不少，爱怼人的习惯可真是一点没变。
她傻呵呵地笑道:“你不也是, 你也醉了不是吗？”
“嗯, ”江揽月无法按捺心里头那股想念和激动，额头抵住佘杭的额头，“我也醉了。”
“……”
两人的卧室和三年前一样, 几乎没有动过，连气味都一模一样, 桌上依旧摆了一瓶新鲜的红白色蔷薇。
酒精催发得佘杭头昏脑胀，闻到这股熟悉的气味才让她好受一些。
一进门江揽月就把门反锁，将她压在门口，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佘杭故作矜持地推开她，再环顾四周开始装傻。
“我已经把你送到家了，就不留了, 我要回家。”
“唉？”江揽月勾着她的胳膊, 笑眯眯道:“你路都走不稳了, 怎么还能回去呢？都说了，明天一早就让你走, 别不听话~”
她说出的话都带着勾子，温温柔地卷进佘杭的耳朵里。
“那你……”佘杭将脸埋进江揽月的肩膀，蹭了蹭，“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哦，我不想……再被你骗第二次……”
“……”
江揽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慢悠悠地腾开手勾住佘杭的肩膀。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伤你心了好不好。”
佘杭犹豫片刻，乖巧地点点头。
“好了，我现在要去洗澡，你要跟我一起吗？”江揽月开始诱哄，“我头脑发晕，要是没人在我身边我会摔倒的。”
佘杭:“正好，我脑袋也发晕。”
江揽月笑了笑:“那我们就一起吧，也好相互照料。”
卧室里就有独立浴室，很方便。江揽月很快翻出两件睡衣，然后轻车熟路地勾着佘杭的手步入浴室。
放好一池温水，佘杭自行躺到浴缸里，江揽月给她垫了一个泡沫枕。
她懒洋洋地仰靠在枕头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江揽月脱掉最后一块儿布料，就着温水淌到佘杭的怀里，柔软嫩滑的肌肤相贴，佘杭全身战栗一下，她瞪大眼睫，条件反射地搂住江揽月的腰肢，两人跌入水最深处。
火热的吻随即就压下来，江揽月单口扣住她的下巴，两人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热吻。
离别的滋味太煎熬，在唇瓣相触的那一秒，两人都有点失控，佘杭借着酒精的谎言用尽力道，将江揽月的唇瓣咬出一点血痕，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霸道地散开。
而江揽月也似乎很迷恋这种强势霸道的吻，她不但不吃痛退开，反而猛地扣住佘杭的后脑勺，生怕她后退似的按住她。
那一刻的热情无关感情，反倒是一种报复性轻浮，她们是在表达对分别那么多年的谴责。
一吻终了，两人双眼迷离地退开，今晚的酒精有点上头，两人的皮肤都泛着红。
江揽月盯着身下的人，默默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有忍不住掐起佘杭的下巴吻了下去。
这一吻吻了很久，佘杭别过脑袋，语气娇嗔，“我都透不来气了。”
江揽月低头捧着佘杭的脸颊，她静默地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佘杭，要是你一直这样就好了，就好像我们回到了以前。”
“……嗯？”
佘杭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
而江揽月也不打算解释。
“算啦算啦，我喝多了嘛，你也一样，所以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江揽月突然面对面坐在她身上，她双手勾住佘杭的脖子，两人的姿势暧昧无间。
她凑到佘杭耳边，用一种蛊惑的语气轻声道:“佘杭，我们来做吧。”
“……”
佘杭只是盯着她的脸，在江揽月低头慢慢凑过来的那一秒，她抬头接住她温热的唇。
佘杭想的没错，一切都在江揽月的计划之中。
房间里的两件浴袍，满足浴室游戏的各种东西，床头柜里和多年前一样的小玩具……所有的所有，都应有尽有。
但佘杭这次几乎没怎么卖力去讨好，虽然她和江揽月那么久没接触过，哪怕她的身体再亢奋，从前的肢体记忆也刻在了灵魂深处，江揽月也能带着她沉溺到从前那种爱｜欲的河口中去。。
佘杭躺在浴缸里，抬眼投入地看着伏在她怀中女人，她也会在江揽月难耐不看她的时候，偷偷流淌一眼的深情。
江揽月……
她们冷战了那么多年，她怎么能不想她呢？她伪装得那么好，看起来是冷淡，实则她的演技确确实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要一步步，将这个奋力压住她的女人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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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有节奏性地漫出来，像是在打一场水仗，两个人较着劲，惩罚般的，谁也不让着着谁。
“月月……”
佘杭看愣了眼，她眼睛被气得又红又急，可脑袋太晕了，一片昏沉之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原世界的江揽月。
那个很爱她，所以在无时无刻惩罚她，让她受煎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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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杭记得那时候的江揽月不如现在这般固执，激烈，她只会小心又笨拙尽全力地满足她，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和洗好，她总是在迎合她，不管那么方式她自己究竟喜不喜欢。
那时候，佘杭更是经常会压迫她，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自己来。
江揽月不大乐意，但又太喜欢佘杭了，只得听话。
长发凌乱地散在腰间，整个表情楚楚都可怜，但还是隐忍地去动作，看着佘杭的脸色控制力道，会一边可怜又笨拙地自我探索，一边用清澈可怜的眼神看着她问她可以不可以，这种程度满不满意。
佘杭一直觉得江揽月很会勾人，无论是她的话还是一个表情，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也更不明白大多数事物往往都是无知时最能骚动人心。
现在的江揽月不可怜了，她一言一行都都透露着狐媚的勾引之味，惹得人频频失控。
佘杭再也控制不住，像从前那般反手将她压到对面，她潜入水中，去摘取葡萄和玫瑰。
江揽月得意地笑了，她按着佘杭的后脑勺，开始在水流中挣扎，浴缸里的水全都被拍打得漫了出来。
“佘杭，佘杭……”
江揽月颤抖地抬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而后她抱着佘杭的脖子，两人一起往下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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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帘一夜未拉，等第二天日照三竿，将卧室的角落捂暖，两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佘杭身上全是痕迹，昨晚江揽月好像感觉不到疼，她一直都有用不完的力气，把佘杭都晃到头昏脑胀了还不愿起开，导致佘杭到现在腰酸背痛，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揽月安静地窝在她怀里，呼吸均匀，看起来还睡得深沉，佘杭忍不住低头偷看了几眼，她已经几辈子没看到这么乖巧的江揽月了。
但布置给自己的任务还是要继续，佘杭很快入戏，她猛地推开怀中的人，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火速退到床沿，江揽月被推得迷迷糊糊转醒，哼了几声慢慢眯着眼睛坐起身。
“你——”
佘杭指着她鼻子，一秒入戏，“你……”
“我？”江揽月勾唇，长发沿着动作慢慢滑落，她坐正身体，“我怎么了？昨晚可是你强迫我的……”
“我强迫你？”
“对啊，哎呀……”江揽月故意摸了摸额头，“昨晚我喝多了，头到现在还晕着呢！”
佘杭直接忽视这句话，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我家？别闹了……”江揽月笑眯眯道:“佘杭，你睁眼看看，这一直都是我们的家。”
“……”
佘杭不知该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明明记得昨晚……”
“昨晚，不如你在好好想想？”
“……”
佘杭假装思考，忽然，她扶住额头，“嘶——”
“我记得，我送你回家，你……”
“可是，”江揽月扯开浴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怎么记得，是你先对我下手的呢？不信你看呐……”
“不可能！！！”佘杭气急败坏道:“我不可能这样，你污蔑我！！！”
“污蔑？”江揽月没猜到她敢耍赖，她捡起扔在地上的手机，打开录音设备，“那就让你来听听我们昨晚的动静，你可是叫了我的名字……”
要知道她和佘杭曾经做了几个月的情人，佘杭也没敢直呼她的名字。
录音也是江揽月故意的，故意录了模棱两可的一段。
佘杭黑着脸听完录音里面两人之间的激烈缠绵，语气不善道:“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
“昨晚是我喝多了，但我看江老师也挺舒服的，所以……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江揽月冷笑，她仿佛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佘杭，你刚刚又叫我老师了，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你到底想怎样？”
“别生气，”江揽月凑到她面前，拍拍她的心口，“生气气坏了身子，再说了，明明是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干嘛那么火大啊？而且……听录音你也很舒服啊，没觉得吗？”
“……”佘杭闭了闭目，她控制力道试图“挣脱”江揽月，但没成功，“我确实很舒服，我觉得任何人面对江老师这样的尤物都会失控吧？所以，您千万别想多了……”
“佘杭……”食指指腹按压住佘杭的嘴唇，江揽月盯着她的眼睛，“你这张嘴说的话我越来越不爱听了……”
“那江前辈想听什么？”
“你一会儿叫我老师一会儿叫我前辈的，下一秒是不是要换老婆了？”
“江揽月，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那我就走了，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
“好嘛好嘛，别生气~”
江揽月笑嘻嘻地贴近，食指缠绕她的发丝，“佘杭，你再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
佘杭:“我要是不呢？”
“啊？”江揽月皱眉，一副小怨妇样，“明明你占了我便宜……”
“噗嗤——”
本想故作深沉，奈何佘杭一时没忍住，被江揽月可爱得笑出声来，那种苦苦伪装出来的压迫感立即土崩瓦解。
“你笑了佘杭？”
“……”
“那我当你答应了哦~”
“江老师……”
“你现在可以不说话了，”江揽月再次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嘴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我表现好不好？”
佘杭拿开她的手，眼神牢牢盯着她，“为什么？明明你……”
江揽月抱住她的脖颈，咬了咬她的耳垂，“你看我表现，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好不好，还有路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