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坏小孩（四）。
树干长出蓝色的花朵，撑开纸伞带着白色的雨滴敲打我们的心中。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束不太喜欢照明的灯光，藏着小小黑暗的坏小孩，他们没有名字，没有身体，没有说话的权利，甚至连跑出来偷偷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不存在在与天地，不束缚任何世界，却心甘情愿吸附人类体内的罪恶信念，逐渐磅礴浩大的黑暗影子一不小心有了作恶的坏思想，钻进宿主的身体里，在某个瞬间迸发出来，给人致命一击，让他们措手不及的赶到后怕，用他们时满满的愤怒生气，不用他们时出了事撇的一干二净，别忘了你我本为一体，罪恶的是你，不罪恶的人还是你，同根生，然后还要撇下我不成？每个人都有黑暗的坏小孩，你没有那个瞬间是无助的吗？
审讯室灯光歪斜打在文具店老板脸上，寄向语和楚望随行武田一同进来审讯，走进来的一刻，光捕捉太阳的光芒打在地面闪现文具店老板脸，半张脸苦楚半天挤出眼泪，然后看他们一起来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我跟我叔叔一起去的，他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们都叫他可乐叔，如果你们见到他的话，记得告诉他一声‘不是我出卖他的，是他身边的人，一群坏孩子如何成得了乖巧的孩子，似乎有点尴尬。’你过来，寄队长我告诉你一个好秘密——我们灵族少主来这里是为了杀你的心上人楚望。”寄向语坐在审讯桌子旁边的一角，低头去听，突然看两下楚望随之笑笑，说道：“我信你说的话，却又不相信你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的道理我都懂。”
对于楚望出意外这件事寄向语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假消息是他经过团局长的同意下冒险托人放出去的，派去的杀手是对方的杀手，这条大鱼喜欢钓鱼，于是这次寄向语冒险一试，拿楚望当诱饵试探对方的底线，没想到的是对方哥哥尸骨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牵连着一起二十多年前的谋杀案，对方思至深浅后放弃要回哥哥的尸骨转而报复我们警方。
鱼饵撒出去的时候是案发前后的第六天，也是最后一天的期限，上面格外关注这起案子的前后因果加起300分的注意力紧盯犯罪嫌疑人露出马脚。
冷静下来的榄瑶木挥拳打在寄向语脸上，阆风之从背后架着榄瑶木往后退，他的双腿还不老实的蹬他两脚，心里面千八百个不愿意，楚望戴上鸭舌帽站在他们中间配合他们张开双臂这边三分漫不经心的笑，那边一分漫不经心的笑，三个人安生下来跌坐在大桥旁边的护栅栏消消气。
“寄向语你都出的什么狗屁主意，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命交给我，我喀嚓两下送你进去多好啊，早登极乐世界，省得祸害人。”榄瑶木气不打一出来，左右来回走过来十几次双手握拳又松开，硬是拿寄向语本人没有任何办法。
“楚望的诱饵不是他本人是他手里所掌握的有关犯罪分子的准确性证据链，一个把哥哥的一切视为重中之重的人，如何会相信我们的三言两语逃窜入市里，正中落进我们的圈套，痴心妄想，要了钱不办正事还要敲诈我们，岂能如愿尽如人意。”榄瑶木听着阆风之的解释，心里聚集起来的疑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售后的机会都没有，狼腿子们见他们是事情办的妥妥的，嗷呜两嗓子已是真心。
走访其他家美术用品文具店如出一辙地回答，个个都说没有见过如此像磨具的真骷髅头，除非是家里人自愿给我们，否则是不可能有人如此的盗取骷髅头骨。
地点约在医院的太平间内瞧着他哥哥的尸骨把话都说清楚。
“嘭”枪声响起，击穿玉莲可乐的心口连中几枪法医鉴定当场死亡。
一个小时以前——沟通完电话挂断电话开车前往约定地点。路过一处好看的康乃馨花海，停靠路边回忆起记忆里的草丛。
心理咨询室——
刚处理完几个客人的出现，浑身不舒服的朋友晕晕乎乎坐在办公椅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情绪变化到谷底的玉莲可乐，他许是出现了精神幻觉，抬手打掉虚无缥缈的幻觉，捏捏眉心，危险悄悄来临，无非不还是他们自己的内斗，因为一个支教老师。
1979年——夏天下午一点钟
穿着半天短袖在绿荫下陪孩子们打篮球的玉莲双汗湿透他的衣服，上完体育课的孩子们都大汗淋漓到脱水趴在书桌上面休息，支教老师出去买了很多的那个时候的冰棍给孩子们吃，自己一个人坐在讲堂上面傻乎乎的笑，隔壁班里的孩子很嫉妒这个班级里的孩子有好吃的好喝的，嫉妒脱胶善良，叫了几个村子里的莽夫揍这个老师一顿，被校长制止后又挨一顿打，他的恨意更深刻了。
一个外乡人凭什么指手画脚区别对待我们，同一个学校不同的班级，为什么我的老师就不能好好的对待我们，吹胡子瞪眼成了我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是说他不好，是他不好的比好的时候还可怕，任职七八年了吧，从最开始的贫苦但现在勉强有了一丝富有，花钱报学校，他自己孩子的失踪，媳妇的自杀打垮他最后一条救命稻草，活生生的打压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从那以后老师就变了，变得阴沉，变得僵木，变得像个神神叨叨的疯子哥，让我们感到害怕。
“你算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外乡人干嘛来我们村子里指手画脚说说这说说那，真当这里是维修中心是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们这群孩子们当成什么了？是你们非打即骂的坏孩子吗？”高个男孩前面的电线杆子骂着他打着他出出气，瘦高个男孩子嘴里叼根草双手枕在脑袋下面，面朝一望无垠的蓝天，吐出来一根草，说道：“老师们不听话不如就用那种方法毁掉他们，家里养的牛羊那种时候不都用的那种药，从家里偷点出来毒死他们，反正父母也不知道，行不行？”
胆怯的小男孩缓缓举手掏出来一包药说道：“我从家里面拿出来的，要不我们试试看，这里这么偏僻死个人也都跟别的老师一样，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簇簇簇簇”草丛里跑出来一只小白兔嘴里捧着吃带血的草，血红色的眼睛眨呀眨看着他们笑，几个小朋友看到后以为是小白兔受伤打算也一样的解决掉它，正当抓小白兔的时候，有人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摔进血红色的草地里沾满杂草跟土壤，小男孩咒骂两下起身后瞳孔放大两次再次跌落进小水坑里，指着前面的一具看不清清楚脸的趴附物（这里指尸体趴在地上面部狰狞，口吐白沫的状态），说道：“有人死了，你们赶紧过来看看啊！”
戴眼镜的高个男孩揪着地上害怕到哭起来的小男孩耳朵，对着他说道：“别天真了，这个人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出了事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可乐我可是你最好唯一的朋友还能害你不成，他倒地不起的时候我们抱着小兔子刚过来，警察叔叔不会那么傻的把我们抓起来，最多管教几天，如果你现在跑出去，那群人害得人躺在地上，估计还很乐意再在旁边挖个坑埋你也是不在话下。”
可乐：“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是你拽着我过来的，是你是你是你害死的他。”
躲起来的两位争执的声音跌宕起伏，听到有人来到这里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扒开草露出头一点看是什么情况？
耗子药丢出去偏偏落在守土地的看守者（因为地里总是丢东西，特意请的家里学过一点防身术的小叔子来看）脚边，就算是有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一口锣鼓敲响，村子里的人打开门衣服随便搭在身上，打着电灯掂着家中的锄具窜过来。
“是不是偷东西的人又来了，他们在哪里？我们好好的揍他们一顿，看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到这里来欺负我们这老实巴交的村民，谁家种的粮食不是粮食啊，这么欠，这么糟蹋粮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村长骂骂咧咧骂着偷村民粮食的贼。
脚下没注意一脚踩下去他不死也被村民踩死了，村民们跺着步刨着他们村子里的一个大坑，挖开一看把衣服从人骨上面扒下来洗干净继续穿，轻轻用力往下踹，死去的人浑身泥泞躺进白骨正中间的位置，面朝星辰发现了有人伸手带他离开，他悄然离去。
可乐和朋友相视一眼蹭着地往下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村长的人找到一棍子打在双腿上，我们被迫跪在地上面对大坑浑身发抖，村长突然出现在我们两个脑袋中间拍拍我们的肩膀，放肆大笑说道：“偷粮食的人是他，拐卖人口的人是他，强迫学生的是他，不是你们，村长跟村民们都能作证，聪明点，我们这里偏僻，估计警察到了尸体已经变成白骨堆，谁会在意村子里少了几个人？他们家的地你们来种，五五分红不许少一分，懂得！”
可乐呆呆点头两次想要回身看一看孤独一身想要去留下证据揭露陋俗村子的罪恶，朋友拉住他犯神经兮兮的胳膊，打他一巴掌替村长教训他懂点规矩，双手捂住脸尽量没有被打到，食指中指有点小缝可以看到。
他喊着朋友停下往那边看去，发现玉莲双把刀架在他自己脖子上，自知难逃一死的他，苍白无力的苦涩笑对着可乐最后一笑，目光一斜看得比较远，一步步逼着他往大坑里退去。
滴答滴答化在地面的血迹越来越多，多到嘴唇发白，站都快站不稳还是没有等到警察的到来，体力不支的半撑着身子倒在大坑最边上，用刀插进地里，透过村长对可乐说道：“我不恨你不埋怨你，我气的是你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硬是不跟我说，看看姐姐说的没错，当乡村支教老师那个地方的孩子有一半是个坏小孩，会害死善良的人，留下……不切实际的陋俗……我……信了？”
若是可乐我不出生在这里，定会成为你的好学生，最好的听话弟弟，也许便不会有如此真实的离别，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成人的好哥哥，我的哥哥啊——这里的情况连我都斗不过，何必天若有情，断离别，上来贼船是出不去的。
1985年夏——
代替玉莲双上课的可乐站在门口张望来来往往的客车，看到了哥哥来时送的那个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挂的厌恶。送支教老师来这里的司机师傅到了约定好的支教时间来接支教老师，村口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没有见人出来，打电话也不接，脑海里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伸头张望两次不见有人再次出来。
报警的司机师傅待在当地派出所的招待室内一五一十把全部过程给说出来，结果刚出门有人开车撞过来，司机师傅当场死亡，白色的脑花都飞出来多米远，让大家看到。
飞速前进的记忆跑进司机师傅的脑海里，他想着可能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结果还真的被算命先生给算准了，是啊，这辈子都可能娶不上媳妇就去了阴曹地府里工作轮回。
撑伞走过来的玉莲可乐恍惚两下看他两眼，蹲下身子拿出纸巾擦拭眼角的血，温柔笑着说道：“你还是真的幸运！不像我的哥哥倔强的脾气愣是没把命好好留着享受接下来的生活，为了完成哥哥给我安排的任务，我需要你你去死才不会胡说八道，揭穿我，放心会给你买块墓的。”深深鞠躬后冷笑着大步离开。
夜，入眠，无梦，见到了死去多时的哥哥，他想带我一起走推我入深渊地狱。
白色的金属反光晃得我眼睛疼的睁不开，有什么东西爬到我的胳膊上扎一下取走什么东西，再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一堵红墙绿瓦没有任何道路供你走下去。
时间2023年4月7日，楚望和玉莲可乐分别赴约的日子，瘸条腿走路上来的玉莲可乐掂着一些食物（生猪心、生猪肝、生猪大肠）放在太平间的桌子，拄着拐棍坐下拍拍旁边的凳子眼神示意楚望坐下。
楚望不予理会，独自坐在太平间的窗户旁边，观察玉莲可乐的一言一行完全不像是来摊牌的人，倒像是个放手一搏的孩子。
闪烁的灯光从楚望背后打亮，路灯照耀玉莲可乐虚无的中年男人侧脸，反射出一道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小伙子，四目相对心跳加快迫使玉莲可乐动刀斩断以前的懦弱自己的记忆线。
坐立不安的寄向语看着医院监控室里面对太平间的那个画面，恨不得化为一颗星辰飞到他的旁边，守着他的随时随地离开的爱人。
“我该死，我本来就该死，我不能死，不管对方是谁让我这么痛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解脱，可能我是有点废话多的意思，楚警官你有爱人吗？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啊？是否你们二人两情相悦？”
哭出红肿眼睛的玉莲可乐无助的抱着他哥哥的尸骨，激动的、愤怒的、害怕的、恐惧的眼神交换很多次才肯愤然起身摔碎哥哥的尸骨，楚望扑过去接住还未化为粉末的尸骨，拍拍骷髅头的脑袋安慰受到伤害的亡魂。
太平间内的一处角落突然开出康乃馨花朵，红的蓝的一同出现，一高一矮相互排斥虚伪的争吵不休，花蕊传播出来一点花粉吸引熟睡的蜜蜂，它们伸个懒腰发动触角嗡嗡嗡直叫，召集蜜蜂群前去摘花粉，玉莲可乐忍不住四仰八叉躺在地板笑起来。
天空闪烁的星光推动黯淡的南极星来到近在咫尺的触碰，玉莲无双爬着过去去触碰高处无法触碰的窗户，他在那一刻抓住了他的北极星光芒，两颗星星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忽然出现一片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的枫叶莲花，托着善良的他们自己度过天河去往更加广阔的方向生活下去。
“可乐再见了。”
“玉莲双哥哥我跟你一块去。”
楚望拷上玉莲可乐的手铐，押他出去，远处的狙击步枪开枪爆头打穿心口，击中楚望的胳膊擦伤心口酥麻的感觉护好犯罪嫌疑人玉莲可乐滚下楼梯，握紧钥匙推他出窗户掉进准备好的救援被子大床单，迅速救走的特警武警全副武装做好营救楚望的准备。
小插曲（一）。
“给我时间，在有人派杀手杀玉莲双时就地击毙，还请团局长把心放在肚子里，楚望保证完成任务。”身兼重担的警服，敬礼再鞠躬的楚望向团千绪道谢。
“青梅竹马、娃娃亲、两情相悦，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