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注射这个？”姚爷被小恶魔泛着绯色的鼻尖和眸里的水痕取悦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找死的——”
他的眼睛对上了沐连溪的眼瞳，小恶魔依旧是那副软弱可怜的模样，姚爷的神色却倏然变了。
他的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一个羸弱的Omega恶魔，怎么可能——
姚爷的眼睛一点点瞪大，看到人畜无害的小恶魔眼底厌恶的冷色，身上顿时有些发寒。
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很轻的挣扎呜咽声。
身旁拍卖会的下属并没有看出姚爷的异常，还在嘻嘻哈哈地对着沐连溪品头论足。
“砰”！
姚爷目眦欲裂，浑身抽搐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中摔在了地上，手里那管淡蓝色的针剂也碎了一地。
沐连溪压了压姚爷那股令人作呕的苦涩信息素，忍住了当场吐出来的冲动，冷眼看着几个拍卖会的下属慌乱地去扶姚爷。
“姚爷，姚爷，您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快找医生来，快点！”
“那这些异族？”
“这些异族本来就快死了，先不管他们了，你们几个快带着姚爷回房间休息！”
“是！”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那些原本要被注射针剂的异族感激地望了沐连溪几眼。
沐连溪实在没有忍住，转过身干呕了一阵，把吃进去的信息素全部吐干净了。
胃里还在翻腾，黄连一样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喉咙口，等这种苦味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沐连溪才蹲下身，把手伸出了铁笼的栏杆缝隙，拾起了地上散落的那管针剂碎片。
针剂的玻璃管已经四分五裂，不过底部还留了很浅的一层淡蓝色药剂。
他把那点药剂小心地存放好，藏在了铁笼的角落。
看来以后恶魔族的天赋能力还是不能随便乱用，这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信息素都像楚回舟的那样合胃口。
等明天拍卖会的人被一网打尽，他一定要揪住楚回舟狠狠吃顿好的。
“哎，小兄弟，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看你的衣着，不像是穷人啊。”
隔壁铁笼里的狼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年纪，但毛发干枯，眼里也灰蒙蒙的，身上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疤。
沐连溪说了自己勇敢追爱离家出走结果被骗的故事，那个狼人一阵唏嘘。
“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听家里的话，和那个老Alpha结婚呢。来地下拍卖会买异族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的爱好，你从小没受过苦，不一定受得了那种折磨。”
“你们就没想过跑吗？”
“怎么没想过，你看我手上的伤，就是想跑的时候被看守的人发现，挨的打。”
旁边几个笼子里的异族纷纷点头附和。
沐连溪不能告诉他们明天就有人查抄这家地下拍卖会，他们马上就可以恢复自由了，只能安慰道。
“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狼人：“可你明天就要上拍卖会了……”
“说不定没人看上我，或者看上了也买不起呢。”
“我听说，这家拍卖会有个老顾客，是个女Alpha，家里特别有钱，已经买了十几个异族Omega回去了。”
沐连溪心说你说的这个该不会是被楚回舟抓到抢了邀请函的那个女Alpha吧？
一边问：“那那些被买回去的异族Omega后来？”
“后来？大部分都被折磨死了，或者被她送人了，这个我也是听看守的人喝醉酒闲聊时说的。”
狼人叹了口气。
“希望你运气好一点，不要碰到这样的买家。当然咯，要是你家人能找到你把你救回去就更好了！”
夜深了，这里关押的异族们已经习惯了在强光下入眠，渐渐疲惫地睡了过去。
沐连溪心里压着事情，没有一点困意，想联系楚回舟，但又担心这么晚了会打扰到对方休息——毕竟明天对方要来拍卖会，这种地下拍卖会雇佣了很多打手，估计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小恶魔侧着身子躺着，指尖无意识地摸着纽扣通讯器，他的皮肤白，指腹很容易就会泛上红痕。
一片寂静中，远处不知道哪个方位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又消散了。
沐连溪心里一揪，下意识地坐起身，隔壁笼子的狼人却已经司空见惯，跟他说。
“肯定是哪个异族想逃跑，被抓到了……这种事情天天发生，运气好可能就受点伤，运气不好就要被打死了。”
“最近拍卖会的人不知道搞来了什么药剂，据说可以把Alpha变成Omega……很多Alpha被注射药剂后都死了，大家不想轮到自己，就只能想办法跑。”
“你赶紧睡吧，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否则就算有逃的机会，都没力气逃跑。”
沐连溪向他道了谢，重新躺回去，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轻轻打开了纽扣通讯器。
他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楚回舟肯定会把通讯器带在身边。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了楚回舟低浅的呼吸声。
在四周可怖的寂静中拂过他的耳畔，他跳得飞快的心脏获得了片刻的安抚。
沐连溪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只是这样开着通讯器，不说话，楚回舟应该不会被他吵醒吧？
“小溪？”
沐连溪捏紧了通讯器，以为是自己半梦半醒间产生的幻觉，没敢立刻说话。
熟悉的嗓音又唤了他一遍：“小溪？”
这次语气里隐隐带了些凌厉，沐连溪怕对方误会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小声答。
“嗯，我没事，现在在休息呢。”
他简单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拿到一点药剂了，而且拍卖会里被注射药剂的异族很多，药剂的成功率好像不高，很多异族都很虚弱……你明天要记得派人先来救他们。”
楚回舟的嗓音压低时没有那么冷。
“好，我会安排好。”
“这么晚了……你没睡觉吗？”
“在检查明天的布置，没有休息。何况你开了通讯器，我总要听听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沐连溪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翻了下身。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那个把我带来拍卖会的姚爷，他的信息素可太难吃了，是苦的。”
“等把那个姚爷抓起来了，审讯的时候就罚他吃黄连给你出气，这样好不好？”
沐连溪笑出了声，连忙用袖子捂住嘴，把剩下的笑声憋了回去：“好，那我要亲自监督。”
楚回舟跟着他轻笑了一声：“没问题，首领大人。”
“还有……据说明天拍卖会上还会来一批成功率更高的药剂，你派人在拍卖会附近守着，说不定能抓到送药剂的人。”
“嗯。”
“明天拍卖会开始了，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时刻告诉我你的情况，我会来找你。”
和楚回舟说了这几句话，沐连溪竟然觉得有些犯困了，他打了个哈欠。
“好……那晚安？”
“晚安。”
沐连溪假装忘记了，没有关掉通讯器，楚回舟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睡着前，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第二天，看守的人先来给他送了两顿饭，可能是因为晚上要被当做卖品上台的缘故，他的饭菜还算丰盛，有鱼有肉的。
他自己吃了一点，剩下的分给了其他异族。
到了傍晚，他们被人运到了一个空旷的仓库，和前场通过一个走廊连通，仓库里面放满了铁笼子，每一个都用红绸布罩了起来，上面贴着标签序号，应该全都是晚上准备拍卖的异族。
“这个就是今天的压轴拍卖品？”
“是，是姚爷昨天抓来的，一个Omega恶魔，还是个雏儿。”
“啧，长得是真不错，皮肤也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给他拿一套衣服来，就拿那套丝质透明的。”
一个人跑去拿衣服了。
沐连溪隐隐从周围人粘腻恶心的目光里察觉到了什么，眼皮跳了跳。
丝质透明的衣服，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衣服款式。
拿衣服的人很快回来了，对方手里是一件很薄的黑色衬衣，拿在手里也能清晰地透出皮肤，可以想象出穿起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衬衣衣摆倒是很长，能浅浅没过膝盖，但是就只有这么一件衬衣，连裤子都没拿。
这衣服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快点，把这套衣服给这只Omega恶魔换上。”
几个看守的人抢着去拿那套衣服，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到了眼前面容昳丽的Omega恶魔穿上这条衬衣，光滑白皙的皮肤在底下若隐若现，细腰一掐就能掐断的模样……
“我来给他换，我来给他换！”
“动作快点，前场买家们都已经入场了，要占便宜也别过分，别留下痕迹。”
“是是是……”
一个膀大腰圆的Alpha看守最后抢到了那条黑色衬衣，绿豆眼眯眯笑着，朝着他走过来。
沐连溪环视了周围，附近至少有五六个拍卖会的人在，他用天赋能力需要时间，不可能同时把这些人全部弄晕过去……
小恶魔缓缓后退了一步，计算着自己最多能拖延的时间。
一边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弄出一点哭腔：“不，不要，我不要穿这个……”
一边按下了纽扣通讯器的按钮。
“今天晚上的压轴拍卖品，就是他？”
一个妩媚的女声从仓库连接拍卖会前场的走廊上远远传来，打断了Alpha看守的动作。
沐连溪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一下掐疼了手心涌出来的眼泪，看着远处穿着黑色斗篷，帽檐下隐隐露出金色长发的“女Alpha”走了过来。
一旁笼子里的狼人慌乱道：“小兄弟，那个，那个人应该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折磨死十几个Omega异族的那个——”
“天，你上辈子是造孽了吧，怎么正好被她看上？！”
拍卖会的人殷勤地迎接了过去。
“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前场没招待好吗？”
“是听说你们拍卖会弄到了一个好东西，提前过来看看，应该没违反你们这里的规矩吧？”
“您说笑了，您是我们的大客户，您尽管看，看上哪个大不了直接卖给您嘛！”
“女Alpha”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他身前。
沐连溪还在适应对方通过变声器加工后过分矫揉造作的嗓音，走神的工夫，下颌忽然被人轻轻捏住了。
他被迫仰起了脸，抬眼看向笼子外的人，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斗篷宽大的帽檐底下楚回舟的脸。
对方戴了一副骷髅面具，但苍蓝色的眸子却没有遮掩，对上他的视线后，缓缓泄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如果楚回舟没有戴变声器，那他轻笑时的嗓音应该是慵懒的。
但通过变声器后，那声音如同石矶娘娘的怪笑。
小恶魔猝不及防被这阵银铃般的笑声吓得犄角倒伏，恨不得当场拽住楚回舟给他一爪子。
“我看这只Omega恶魔哭起来的时候就很好看。”
“这……您眼光真好，这就是我们今晚的压轴拍卖品，您看这只Omega恶魔，这相貌就是到帝星也没有那么俊的。何况他年纪小，还没被标记过呢。”
楚回舟捏着他下颌的手缓缓挪到了他的犄角上。
“我就买他了，多少星币？”
“我们定下的起拍价是五千万，您要是想在拍卖开始前直接买走，这按照规矩，得——”
“五倍的价。不就是两亿五千万吗，钱马上就送来，这只Omega恶魔我先带走了。”
拍卖会的看守一下子被两亿五千万星币砸晕了，乐不可支。
“好好好，您果然出手大方。来人，还不快去准备房间，把这只Omega恶魔带下去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了送去——”
“您要不先去房间里等一会儿？您放心，那些道具房间里都准备好了，保证让您玩得尽兴。”
“不用了，我自己带这只Omega恶魔去房间——笼子打开。”
铁笼开了，楚回舟的手也终于挠够了他的犄角，收了回去，只留下一点体温的余热。
沐连溪想着估计要等拍卖会正式开始才好收网，现在要继续配合楚回舟演戏，正迟疑是要自己乖乖走出笼子，还是再哭天抢地地闹一会儿。
刚弯着腰站起来，一天没舒展开过的腿上就传来一阵酸麻，小恶魔一个踉跄，一下倒进了楚回舟怀里。
楚回舟稳稳接住了他，扶着他脊背的手倒是很规矩，一点都没有乱动，但是另一只手却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们拍卖会的异族果然调教得不错，知道怎么讨好主人。”
谁讨好你——
他挣扎了一下，铁笼里空间太小，他一晚上屈着腿睡，现在小腿还是麻的，根本没有力气，动一下就酸痛得要命。
小恶魔没挣扎开，“嘶”了一声，反而更深地钻到了对方怀里。
沐连溪：“……”
楚回舟斗篷下的凤眼眯了眯。
“真乖。”
沐连溪咬了咬牙，心里大骂了几遍楚回舟，借着对方斗篷的遮掩，狠狠用犄角撞了一下对方的肩口。
闭嘴！
对方没再说话，一手揽着他的腰，微一俯身，竟然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沐连溪愣了一下，手下意识拽住了楚回舟斗篷的一角。
“别扯，会被看出来。”对方低声说了句，又用正常的音量问一旁拍卖会的人，“房间在哪儿呢？”
“我带您过去！我带您过去！”
他们走到了一间房间外，开门时，那件清透的黑色衬衣还被塞进了楚回舟手里。
楚回舟低头睨了一眼手里的丝质衬衫：“你们原来就打算给他换上这件衣服，把他带到前场去拍卖？”
“是啊，这衣服材质和颜色多衬这只Omega恶魔，您一会儿等他洗完澡给他换上，肯定——”
房间门重重合上了，看守一脸谄媚的笑被挡在了门口，不明所以地啐了一口。
“不就是有几个钱吗，还不是被Omega迷得走不动道……”
房间里，沐连溪听到门外的声音消失，顺着楚回舟放下他的动作坐到了床沿，捻起床上铺洒着的玫瑰花瓣看了两眼。
“这家地下拍卖会，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还有你扮演的这个女Alpha，到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看看房间里放的这些东西……”
又是鞭子又是蜡烛，还有很多他听都没听说过，更没有见过的不知名的小玩意儿，想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当时选择抢这个女Alpha的邀请函，只是因为她是这家拍卖会的老顾客，权限更大一点，谁知道抓过来问了才发现……”
楚回舟帮他放到床边后并没有起身，反而半蹲下来伸手按揉了一下他的小腿。
修长的指节在地下散落的鲜艳玫瑰花瓣的映衬下显得如白玉雕琢的。
“腿还酸吗？”
对方按摩得还挺舒服，小恶魔犄角抖了抖：“……好多了，你快点把变身器摘了，这个嗓音听得我太难受了。”
他想了一个形容。
“听你用这个声音说话，我总觉得我好像那种失足Omega，被人包养了。”
楚回舟腾出一只手扯掉了斗篷的帽檐，顺便摘下了面具和里面安装的变声器，露出了俊美的五官眉宇——但头上的金色长发，戴得不伦不类。
小恶魔一半是被逗的，一半是想报复，毫不留情地笑起来。
“我看星际帝国的上将大人被调教得不太行啊，连假发都戴不好。”
楚回舟凤眼眼尾微挑，不见多少被调侃后该有的表情，反而懒洋洋地眯起了笑。
缓缓朝他靠近了一点。
“那不然，首领大人亲自调教一下？”
对方的手还按在他的小腿上，楚回舟的体温就像他的信息素那样，温度很高，隔着裤子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
但那双苍蓝的眸子颜色又是幽静的，坠进去时也看不清楚对方心里真实的想法。
沐连溪喉口干燥起来，犄角也变成了淡粉色。
他故作镇定地伸手取下了楚回舟戴着的假发，扭开脸轻哼。
“你这种低劣的伪装，要不是我演技好，早就被别人识破了。”
“是……我看你刚才在笼子里差点被逼着穿上这件黑色衬衣的时候，快哭出来的声音不像是演的。”
沐连溪摊开手：“为了那声哭腔，我指甲都差点掐进肉里。”
楚回舟的神色冷下来，仔细看了他掌心上被指甲划开的口子。
“一会儿抓了这家地下拍卖会的人，每一个都罪加一等。”
沐连溪抽了抽手，没能从楚回舟指尖里抽动，于是老老实实地任对方看那点伤口。
“……他们这样折磨异族，还需要罪加一等吗，不应该死刑起步？”
“现在帝国的死刑都是安乐死，那不是便宜他们了。”
楚回舟淡淡道。
“先剁一只手吧，然后既然他们喜欢这种衣服，每个人再剥一层皮。”
“你……”
这家地下拍卖会的人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异族，再狠一点的刑罚也不过分，只不过……
“你得做得小心点，别被人抓到把柄，说你动私刑折磨犯人。”
“不会，一会儿抓人的时候发生什么冲突，犯人负隅顽抗，伤一只手掉一点皮不是很正常吗？”
沐连溪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等拍卖会的买家们来齐，拍卖结束，人赃俱获的时候。”
“对了，我昨天收集到的药剂——我还藏在之前关着的那个铁笼子里。”
“没事，我去拿。”楚回舟站起身，重新戴好伪装的装扮，“拍卖会应该已经开始了。”
“我跟你一起去？那边铁笼子很多，你不一定找得到，而且你才刚把我带回房间，才过了几分钟就离开，是不是有点……”
“是有点太喜新厌旧了。”
楚回舟朝他伸出手，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黑色衬衣。
“不过你就这样衣着整齐地出去，是不是也不大符合……”
小恶魔警惕地退了一步：“我不穿这个！要穿你自己穿！”
“没让你穿这个。”楚回舟拿起一旁的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再把黑色衬衣塞进去，露出了一点衣摆，“就这样，我抱你出去。”
几分钟后，他们回到了那个仓库。
沐连溪窝在楚回舟怀里，不需要吭声，专注地悄悄寻找自己之前藏药剂的那个铁笼子。
路过几个异族时，耳尖地听到他们小声讨论。
“这Omega恶魔也太惨了。”
“是啊是啊，这才过了几分钟啊……”
“听说那方面越不行的，就越喜欢折磨人。”
作者有话说：
继续往下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