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鲤鱼打挺,自床榻上一跃而起。李明觉这才发现原本抱着他的师尊已然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场景也不知何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里还有半分客栈的形容。
火,大火,熊熊大火,在脚下蔓延,都烧到了他的脚背上。
李明觉只觉得一阵灼热不堪,下意识把衣衫扯掉,然后往旁边狠狠一甩,心脏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暗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师尊不见了?
难道师尊趁乱逃跑了,居然也不带他?
“师尊,师尊?你怎么能把你可怜又可爱的孕中小娇妻丢下不管了啊?师尊!你还是不是人!”
李明觉生怕被火烧着肚子,赶紧一手护着腹部,一手迅速地要从乾坤袋里掏出符咒灭火。
哪知手才往腰间一掏,立马触摸到光滑软腻的东西。
吓得赶紧要缩回手去,竟不曾想那东西反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要不是李明觉心理素质过人,一声“妈呀”,险些脱口而出。
定睛一瞧,就见那光滑软腻的东西却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柔荑,精致得仿佛美玉精雕细琢而成,摸在手里说不出来的冰凉,像是摸到了一根玉造的丝瓜瓤。
同摸师尊的手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说这是玉造的丝瓜瓤,师尊那雪腻的腕子就跟冰棱雕刻而成的一般。
曾经师尊为了惩罚他的顽劣,还攥着拳头,将那节腕子肆意封入了他的体内,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更让李明觉很郁闷的是,这手的主人竟然还是个貌美的女子,衣着破烂不堪,此刻正跪坐在地,抬起一双妩媚的眼睛,含羞带怯地望着李明觉。
而李明觉也在凝望着她。
喉咙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还在考虑是要反手将这女邪祟推出去好,还是抬腿踹她一脚比较实在。
那女邪祟宛如无骨一般,竟蛇行至他的身上,抬起一指轻点着李明觉的胸膛,无比风|骚道:“小公子,你生得可真俊啊,来到我这销魂窟,不留点东西下来,可是万万走不得的。”
李明觉眨了眨眼睛,心道,这不行,这不可。
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
怎么能趁师尊不在,就跟一个邪祟,而且还是个女的勾勾搭搭,牵扯不清呢?
倘若被人瞧见,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李明觉飞速环顾左右,尝试着又唤了几句师尊。
“师什么尊啊,这里可没别人,小公子,奴家今夜就归公子了,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音未落,李明觉一把钳住那只要在他胸口画圈圈的柔荑,颇有几分怜香惜玉地将人拎下来,轻轻往旁边一推,正色道:“不好意思,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趁我师尊不在,你赶紧跑,否则……”
“否则怎样?公子的师尊很凶,很可怕吗?会杀了小女子吗?”这姑娘哭哭啼啼,抹着眼泪故作委屈道:“小女子又没行恶事,不过是想让公子高兴罢了。”
李明觉:“……”
倘若换个正常点的男人,没准听了此话,面对如此楚楚可怜,柔弱不堪的姑娘,难免都会动几分恻隐之心。
但李明觉不行。
他不敢动,万万不敢动。
动了心思会被师尊在床上草死的。
又实在对一个女子下不去手,粉黛珠钗,瞧着可怜得紧。
李明觉好言相劝道:“你打哪儿来,就赶紧回哪儿去,没事别出来瞎晃荡。你的身上没有生人的血腥气,应当还没伤过人命,不如趁早离开此地,投胎转世,也好过东躲西藏,当劳什子的孤魂野鬼?”
这姑娘也许从未听过有人这般苦口婆心地劝过自己,更何况面前的少年,又是修道之人,当即微微一愣,很久之后才道:“小女子死于非命,醒来后就发现身处此地了,根本逃不出这里,更别说投胎转世,若能投胎,谁会愿意沦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这就奇了,我入镇前,听闻此地闹邪祟,还伤了不少少年的性命,怎么偏你是个女儿身?难道……那背后的邪祟男女不忌?”
正当李明觉想进一步探究事情的真相时,忽觉身后袭来一道凌厉的破风声,眉头一皱,侧身躲开,轻轻一跃便攀至梁上,一张明火符就炸了过去。
耳边立马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周身越发昏暗起来,连先前说话的姑娘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自身后横过来的一只大手,李明觉吓得毛骨悚然,正欲将那手狠狠剁下来,耳边立马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明觉,你现如今的定力见长,本座甚是欣慰。”
“呜!!!”
淦!
差点没把李明觉吓软了,这跟深更半夜他在打|飞机,师尊打后面拍他肩膀有啥区别!
师尊是属鬼的吗,走路一点声儿都没有的,来无影去无踪,一时消失,一时又凭空冒出来了。
李明觉狐疑身后这个捂他嘴的师尊,究竟是人是鬼,便琢磨着,要不然试探一二?
可要怎么试探才好。
这是个很艰难的问题。
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暗号,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么就是师尊在床上狠狠草他的时候,喜欢一只手齐齐攥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
另一只手还要绕到前面来,恶意十足地抓着他羞于耻人的地方,用拇指死死抵着,不让他擅自作主,泻出半滴。
但贸然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师尊的手,往男人那种地方放,这不太好吧……
真的还好,万一是假的呢?
那岂不是要吃了大亏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对方必定就是江玄陵毫无疑问了。
“明觉,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该不会是觉得,本座是假的,想要试探本座,可又生怕试探时,自己会吃亏,是么?”
李明觉:“……”
是真的师尊没错了。
只有真的师尊才有如此能力,洞悉李明觉的一切想法,就跟李明觉腹中的蛔虫一般。
如果李明觉这回没感觉错的话,两个人现在是在房梁之上,因为空间过于狭窄,又挤了两个大男人,更显得十分拥挤。
周围还散发着逼人的阴气,显得有几分阴寒。李明觉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下意识抖了一下,整个人往江玄陵怀里一缩。
如此一来,他身后因吞了孕灵丹而越发挺翘的部位,不偏不倚抵着了师尊的胯。
“明觉,别乱动,方才你瞧见的都是幻像,想不到此邪祟竟然还懂幻术,你且打起精神来,切忌不可被幻术所迷。”
李明觉耳边嗡嗡作响,师尊的声音又低又沉,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颈窝轻轻拂过。
勾得他春心又开始荡漾起来。
明明听见师尊说,不要随意乱动了,可还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动了起来。
耳边很快就传来了一声沉闷低促的喘|息,江玄陵咬着耳朵,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明觉,你又不听话了。”
“有……有听话的,师尊。”
李明觉舔着江玄陵的手心,趁着师尊的手一松,飞快地道:“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无心的,不是故意往师尊怀里贴,一点要坐师尊怀里的意思都没有,是……是意外,意外!”
“意外,你管这个叫作意外?”
江玄陵忽然轻笑了一声,一手绕到前面,轻而易举就摸索到了小徒弟,随手捏了捏,立马惊觉怀里的少年浑身剧烈地颤动起来。
还梦呓一般,急喘着压低声儿道:“别,师尊,别,师尊,求求你了,别碰。”
“别碰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李明觉羞愤欲死,万分迫切地想制止师尊的这种行为,可话到嘴边,又发出“嗯嗯啊啊”的闷哼。
不仅如此,那房梁之下一片漆黑,自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李明觉狐疑这些都是幻象,当不得真的。
可背后的师尊却是真实无比的。将他死死禁锢在怀中,不偏不倚卡得死紧,还在李明觉的耳畔,戏谑地笑道:“明觉,自从你吞下孕灵丹之后,越发离不开本座了,倘若有朝一日,本座再罚你禁|欲,你可会忍耐不住,去寻旁人欢好?”
“不……不行!”
“不行?本座是在问你行不行么?”江玄陵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语气也沉了几分,“你该不会觉得,师尊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吧?”
“师……师尊,在这种地方,不……不合适吧?”
“你也知道不合适?那还敢乱动?”
江玄陵还算有理智,并未在这种时候,与李明觉发生点什么,余光瞥着小徒弟羞红的脸,又忍不住心软起来。
他心肠软了,可手却没软,又飞快地给小徒弟捏了几下之后,江玄陵才收回了手,余光瞥见手指上残留着濡湿,想也没想,直接绕过去,往李明觉的嘴唇上一抹。
本意是想如此,让李明觉羞耻难当,暂且老实一段时间。
哪知李明觉胆大包天,不仅跟贪吃的猫儿似的,光明正大地舔舐着嘴唇,还顺势咬住了江玄陵的手指,往喉咙深处吞了吞。
很快又吐了出来,李明觉呸呸几声,满脸哀怨地扯着江玄陵的衣袖摇晃:“师尊,不要这个……”
江玄陵那口气,差点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