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多次门钥匙旅行,维达尔已经能克制住恶心和头晕的反应,在目的地站着完成旅行,并且很快恢复正常状态。
维达尔走过去,在拉尔夫身边拿起那块本应该被销毁的占卜石问:“所以他们把这个送到这里来了?”
拉尔夫目不斜视地盯着他腿上摆放的一本巨大的书,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克里斯托弗走过来,招手让安德烈亚到跟前来。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问。
安德烈亚轻飘飘地瞥了眼那块眼熟的占卜石说:“买的,花了我十个金加隆。”
克里斯托弗几乎要笑出声:“十个加隆?你骗傻子呢?”
拉尔夫重重地翻了一页书彰显他的存在感,克里斯托弗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维达尔见势不妙,想先上楼避避风头。
克里斯托弗瞪了他一眼:“你坐到边上去,待会儿有事问你。”
维达尔耸了耸肩,假装自己没有心虚,理直气壮地绕到他们后面坐在沙发上。
克里斯托弗继续审问安德烈亚,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出坐下来谈这个主意。
安德烈亚的头发慢慢开始变色,绿色逐渐褪成灰色。
“确实是十加隆,在英国伦敦的对角巷买的。”
“对角巷什么时候卖这种东西了?”
安德烈亚立刻改口:“翻倒巷,那里有家店专做这种这种生意。”
克里斯托弗呵斥他:“你还很骄傲吗?”
安德烈亚缩了缩脖子:“我只是陈述事实,你问我,我就说了。”
克里斯托弗闭上眼转头出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占卜石转回来:“你知道它会定位吗?这东西在哪里,那群疯子就像苍蝇一样围过来。”
维达尔很高兴克里斯托弗用了“苍蝇”这个词来指代那些让他错过了霍格莫德的巫师,这让他有点解气了。
“你以为把它交给别人就没问题了吗?”克里斯托弗说,“他们会追你到死!”
维达尔忽然打断他:“等等,所以安德烈亚你没有出卖——”他看了看克里斯托弗,又看了看装作不在意的拉尔夫,然后朝安德烈亚挤眉弄眼。
安德烈亚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他迟早是要回学校去的,你们两个待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占卜石在哪?”
所以维达尔清楚了,那些巫师围到霍格莫德来,单纯是因为他们有定位。
“等等。”维达尔说,“既然它现在在这里。”他看向那块躺在拉尔夫桌上的占卜石,“是不是代表他们也会追过来?”
克里斯托弗摸了摸额头:“爸爸知道一些藏匿咒,可以干扰这种定位。”
拉尔夫终于开口了,他慢吞吞地解释道:“这一类占卜中,参与占卜的占卜石可以互相感应其他占卜石的位置,我们要做的就是屏蔽它们之间的感应。”
安德烈亚拍了一下掌:“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克里斯托弗猛地回头瞪他:“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在组织追杀你了?”
安德烈亚说:“他们不能对预言家联盟以外的人动手,这是契约规定的。”
克里斯托弗假笑了一下,重重地拍了拍安德烈亚的肩膀,几乎要把他钉进地板里:“所以要恭喜你,你现在是一个‘格欧费茵’了。”
没人注意到克里斯托弗说这话的时候,安德烈亚的脸上的肌肉激动地抽搐了一下。
“谢谢?”安德烈亚说。
“给我安分一点!”克里斯托弗抄起手边一本巨厚的书拍了一下安德烈亚的后脑勺,怒吼道。
“会拍傻的。”维达尔忙说。
“那倒还好,至少我省心了。”
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可以造成的危害
他们一直商量到半夜,克里斯托弗还想问出一点别的事,不过安德烈亚却不愿意再说了。
维达尔坐在他们后面,双手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会儿看看安德烈亚,一会儿看看克里斯托弗。
他们两个已经靠在炉子边站着聊了好一会儿了,两个人还都拿着杯威士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拉尔夫坐的单人沙发的位置正对他这个方向,他们有那么几个瞬间对视上,拉尔夫还隐秘地朝他举了一下茶杯。
维达尔早就想上楼休息了,不过克里斯托弗之前说还有事找他,所以他就在这里旁听他们商量一些对策。
克里斯托弗提到他和杜罗萨的谈话,这个家族大概是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杜罗萨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曾经出过一两个小有名气的预言家——在卡珊德拉·特里劳妮之前。
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一个沉寂了多久的家族。
近几个世纪,杜罗萨家族的重心已经偏移,往飞天扫帚制造这个行业转型。
并且还有着不错的成绩。
但是这远远不够。
对他们这样曾有过辉煌年代的家族来说,重回巅峰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执念。
近五十年一直是格欧费茵和杜罗萨争夺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