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进来的时候她穿着睡裙捧着本书坐在床上,头发分两侧垂在胸前。
“有什么事吗?”萝拉说。
维达尔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你已经有几天没出来了,想出去散散步吗?”
萝拉把书扔开:“现在出去?你有什么问题,我都换好衣服了。”
“那就算了,不过你还是多下楼走走吧。”维达尔提醒她,“我和爷爷都很担心你。”
萝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然后又拿起她正在看的那本书躺下去。
维达尔在关上门前无意中看到了那本书的封皮。
他愣了一下,轻轻关上门。
“她没有理你对吧?”拉尔夫见怪不怪地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自己消化。”
维达尔挑眉:“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
他在心里补充:“但是萝拉看起来可不像是在消化。”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本书,封面上面写着“交换生项目手册”。
萝拉已经开始考虑去卡斯特罗布舍做交换色的可能性了。
两天以后萝拉终于从她的房间出来了,带着她一贯的厌世的表情。
也没听她提起过交换生的事,维达尔猜测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和家里讨论这件事。
又或者——
她根本就没有和家人说她的想法的打算。
这才是维达尔担心的问题。
她或许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并不想和她的爸爸妈妈商量这件事。
回信在某一个下午到来。
维达尔惊讶地发现和安德烈亚的信一起来的还有德拉科的消息。
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没有想到德拉科会和安德烈亚一起出现。
他们两个应该水火不容才对。
维达尔赶紧打开德拉科的信——他们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联系过了。
德拉科没有写很多,他只是告诉维达尔他和爸爸妈妈去了一趟爱尔兰,并且因为某种原因他不能和任何一个朋友联系。
维达尔把这封信读了几遍,但是没有看出任何可以暗示他的现状的话。
这段时间里,德拉科就像是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维达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安德烈亚也并没有解释维达尔问他的问题。
他的信比德拉科的信只短不长。
“别担心,别信任何人的话。我们不在阿姆斯特丹,别来找我。”
最后一句话他写了三遍,这看起来有点危险。
像是什么秘密工作者——像雪莉一样,在工作的时候说的话。
安德烈亚不知道,这种简短,又含糊不清的警告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本来维达尔是打算去阿姆斯特丹附近看看的。
他几乎已经准备好了,要是得不到一些准确的消息,他就自己过去看看。
尽管他知道无论是拉尔夫,还是克里斯托弗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他现在不确定了,安德烈亚从没有这么含糊地和他说过话。
他的信一般都会很详尽,好像恨不得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
假如安德烈亚现在有危险,维达尔猜想贸然跑过去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
但是什么都不做会让他变得更焦虑。
他得做点什么。
“你要害死我了。”
“闭嘴!你这个刻薄的家伙。”
“要是我因为这件事而没办法按时到校,我一定会杀了你。”
安德烈亚翻着白眼,冷笑了一声:“我没有求着你跟我一起,是你自己要插手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死在那群巫师的手下,然后让我面对指责。”
“谁的指责?”安德烈亚拉了一下他盖住脸的巫师袍的帽子说,“想起来了,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德拉科说:“我告诉过你了,没人可以干涉维达尔的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