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强硬的时候,我告诉他我要做解咒员,我讨厌审判庭和法官,讨厌他那件袍子。他是审判庭的大法官,就像之前的我一样。所以他没有太多时间来干涉我的工作。”
“我有了一阵子清静日子,大概有几年的时间。这几年也是我的日记中大部分经历的来源。”
他朝维达尔眨了眨眼,这时候那本日记已经在维达尔手里了,他刚刚让拉里取过来。
“直到他被赶下台。他的政敌很多,毫不夸张地说,他几乎得罪了整个魔法部的官员。”
“维达尔,维达尔——我恨他,在他落魄之前,他一直用严厉的话语命令我回去工作。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不是在自夸,你得承认,我是一个天才——无论哪个方面。在长久的训练下我完全具备成为一个法官的能力。”
“在审判庭里站住脚仅仅花了我一年的时间 ,在那之后我不断向上爬,他死去以后也是一样。”
“有时候我会想起我最初的爱好。维达尔,习惯是可怕的。在习惯了审判庭的生活以后,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去了。”
维达尔沉默地听着。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你爸爸是我偏爱的孩子,我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惜他没能坚持初心,放弃了驯兽师的职业进了魔法部。”
“我爸爸我不好评价,”维达尔站起来,把摊开的日记本合上,然后拿起来,“但是你这一生非常成功,你已经看过了金字塔最顶端的风景。”
拉尔夫喃喃:“每个晚上我都会想,假如那个时候我没有心软,没有放弃我自己的坚持,我现在过的可能就是另一种生活。”
“你已经够勇敢了。”
“还不够,但是我希望你能比我勇敢。”拉尔夫微笑着轻声说。
在最后,晚餐时间即将来临,他们准备下楼用餐,拉尔夫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怕我的?”
“我本来就不应该怕你,你只是不会表达。”维达尔走在他后面,随手关上了门说,“如果我能早一点理解你的想法,我们可以相处得更好,我们会有好几个关于假期的美好回忆。”
在咖啡店里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忽略掉在都柏林浪费的那一个星期,那么到现在为止,彼得·罗切斯特都没有正式开始他的工作。
在这段被挥霍的,宝贵的一周里,他本来应该去会见一个从伦敦来的巫师。
那个巫师,据说能帮助他们调查神秘人最近的情况,还有下一步可能的动向。
他在工作中所处的位置离神秘人很接近,并且他是自己联系上他们的。
但是——
彼得不由得开始低声咒骂起来:“该死,该死的麻瓜病!”
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眼睛从帽子下扫视了一下这家咖啡店里的情况。
彼得抽出魔杖对身边的空气进行净化。
“我们已经那么做过了,先生。”他隔壁桌的一个男人笑着说,“而且麻瓜的流行病不一定会对我们起效。”
彼得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他心想:麻瓜又不像马人或者人鱼一样是些别的什么生物!他们和巫师都是该死的人类。
最近在都柏林,及附近的几座城市开始流行一种传染病。
这种病没有严重到无法医治,但是极为麻烦。麻瓜们都开始闭门不出。
这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使他不得不推迟和那个巫师的会面。
目前没有巫师染病的案例,所以都柏林的巫师们并没有麻瓜的那些危机感。
但是该死的——
彼得烦躁地朝咖啡店的玻璃窗外看了好几眼。
没有了麻瓜做掩护,都柏林的巫师们都浮出了水面。
以往十个麻瓜里找不出一个巫师,现在——彼得看了一下这个咖啡厅发现了至少五个巫师。
更不妙的是,这些巫师看起来并不像是来小坐一下,打发下午的时间的。
他们就像潜伏的间谍那样,假装在看报纸,或者和旁边的人交谈。
就好比他左手边的这一桌,他们两个人用彼得听不懂的语言在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彼得顺着这些人的目光交点看过去,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巫。
留着一头及肩的墨绿色中长发。
彼得只是看了两眼就没有再关注他们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比干涉一群不怀好意的巫师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青年更有意义的事。
在他等的那个人来之前,那个青年巫师离开了咖啡店,没过几秒钟,那群人都陆陆续续推门走了出去。
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要等的人来了。
“非常感谢你对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贡献。”彼得站起来和来人握了握手,两个人都坐下来。
“我的委托人作为匿名志愿者进行此次情报提供,未来我将代替他和你们进行联系。”
彼得轻轻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
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没有把脸从旅行斗篷的帽子里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