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
沈般若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杏仁豆腐。
“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你只是想看看，以后你就会想摸摸、亲亲、抱抱、睡睡！”
钟意脸一红：“我可没想睡你哥！”
沈南臣捧着酒杯回来，看二个小姑娘交头接耳，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弯下身，语气温和，努力表现出自己身为哥哥的亲切。
“你们两个小朋友在聊什么？”
钟意差点把一杯水全洒在自己身上。
沈般若刚要开口，钟意已经紧张地伸过右手，捂住她的嘴。
“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沈般若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要是这小姑奶奶，把刚才二人聊的内容说出来。
她干脆一头撞死在杏仁豆腐上算了。
将钟意的表情收在眼里，沈南臣又是一阵无奈。
他已经努力表现得亲切，怎么这小姑娘还是这么怕他？
耸耸肩膀，他侧身在沈般若身侧入座。
钟意稍松口气，忙着凑到沈般若耳边。
“小仙女，不许告诉你哥，我喜欢他，听到没有？！”
沈般若抬起右手，拉开钟意还捂在她嘴上的手掌。
“我知道了。”
“保证？”
“保证。”
钟意这才放了心。
偷偷看一眼沈南臣，她捧着酒杯站直身。
“这一杯，我敬沈老师还有大家，谢谢大家一直都很关照我这个新人，也谢谢沈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桌上的几位主创人员纷纷捧着杯子，沈南臣也将自己的杯子捧过来，与她轻轻一碰。
“不用客气，你本来就很优秀。”
“是啊，钟意，前途无量！”
“小钟，加油啊！”
……
对这个年纪不大，天份出众，又肯吃苦的孩子，大家也都很喜欢。
沈般若也将自己的水杯捧起来。
“我开车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我先干为敬。”
与她碰碰杯子，钟意向众人一拱手，一口将酒水饮尽。
“来，我给大家倒上！”
桌上，副导演站起身帮众人倒酒。
知道沈般若开车，副导演让过她的杯子，走到钟意身侧帮她续上酒。
“来，我也敬大家一杯，我干了，大家随意啊！”
导演苏南城也捧起酒杯，向大家敬酒。
钟意忙着将自己的杯子也捧起来，与对方碰了碰，抬手将杯子送到嘴边，又是一口喝干。
她不是沈般若，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一桌子人，她是资历最浅的。
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得罪。
沈南臣放下酒杯，眼角余光注意到钟意，皱眉。
这孩子也太实在了，这一杯接一杯的，怎么真喝啊？！
对方是自家妹妹的好朋友，他当然不能不照顾。
副导演还要起身给大家续酒，沈南臣手一伸，挡住钟意的杯口。
“还是小姑娘呢，少喝点，给她换杯饮料。”
“对对对，别喝多了！”苏南城摆摆手，“来，拿杯果汁。”
旁边的侍者，忙着递过一个新杯子，帮钟意倒上饮料。
沈南臣手指顺势合拢，拿走钟意的酒杯。
钟意的手指原本还扶在杯臂上，沈南臣的指尖，刚好擦过她的手指。
男人指尖温热，轻轻一触，却仿佛是带着电似地，将她烫的心脏都是猛地抽紧。
酒杯被他拿走，她的手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触觉。
脑海里，莫名地想起沈般若的话。
她的脸瞬间又烧起来。
只顾着出神，都忘了吃饭。
沈南臣看在眼里，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吃，主动帮她夹出一筷子菜。
“钟意，多吃菜！”
钟意回过神来，忙着将那块菜夹到嘴里。
“谢……谢谢沈老师。”
嘴里嚼着菜，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南臣。
视线里，沈南臣刚好将一块菜送到嘴边。
看着他将菜送到嘴里，钟意的视线很自然地在他嘴上定格。
哎，真羡慕那根筷子，要是她是他的筷子……
呸呸呸！
钟意，你个色胚，竟然敢肖想男神。
一顿饭，钟意都在胡思乱想。
以至于大家都已经吃完，她也没吃几口饭。
看看时间不早，沈般若站起身。
“哥，我回去上课了。”
“我们一起下楼。”沈南臣也站直身，“钟意，你跟我一起回公司，我有正事和你谈。”
“哦。”钟意忙着跟着他起身。
沈般若道别几人开车离开，助理秦颂将车开过来，沈南臣绅士地拉开后座。
“上车吧！”
钟意侧身坐进后座，沈南臣也跟着她一起坐到车上。
这是二人认识以来，距离最近的一次。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木质香氛的味道，钟意心下紧张，难免有点局促。
缩着腿，绷着背，像个上课的小学生。
沈南臣系上安全带，看她还坐在原地，轻声提醒。
“安全带！”
“哦！”
钟意忙着将抓住安全带卡扣，想要将安全带拉过来系好。
心下紧张，力量有点大。
安全带有阻力装置，越是用力拉，反而拉不动。
担心他直接开口，小姑娘会窘迫。
沈南臣侧身过来，隔着她的袖子扶住钟意的手腕，慢慢将安全带拉出来，插进扣槽。
“这样就行了！”
对方的脸近在咫尺。
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足十厘米，他的大衣都贴在她的外套上。
那可不是她收集的照片，而是真正的沈南臣。
身上带着淡淡雪松香氛，有温度有呼吸的沈南臣……
他的所有作品，她都看过。
她熟悉他每个角度的线条，可是视线里的他，远比电影里、屏幕上的他还要生动。
钟意靠在椅背上，胸口处的心脏急跳，似乎要冲破胸膛。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听到她急促的呼吸，沈南臣转过脸。
“你没事吧？”
“啊……没有没有！”钟意掩饰地拉拉外套，“我就是……有点热！”
沈南臣重新坐回原处，体贴地帮她关掉车后的空调吹风口：“这样好点吗？”
“好多了。”钟意生怕对方误会，急急解释，“沈老师，我……我平常真没这么事儿多！”
“没关系。”沈南臣语气温和，“你是般若的同学，和我不用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