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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走在成为好人的路上

昭雪三十六棍, 没有人认为像陈柏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能承受得下来,因为陈柏都没声了,惨叫都没了, 估计应该是没气了。

太子蛟脸上的笑容特别的舒畅。

等三十六棍打完,太子蛟挥了挥手,准备让人将这“尸体”拖下去。

连齐政都拿了一件衣服将陈柏遮住, 不遮不行, 伤太轻。

正有人准备上前,突然, 那个一动不动的身体抬起了头, “现在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了么?”

嘶!

竟然没有死!

太子蛟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脸的阴晦,这都不死?

还没见过如此命大的。

冷着脸,说道, “何出此言,就算你能过得了这昭雪三十六棍, 依然改变不了他们是妖魔的事实。”

不能翻案, 陈子褏依旧会死, 有他在,这案子就翻不了。

齐政让人送来一个架子,将陈柏抬在了架子上, 直接抬到了台前。

“他们被斩首, 不就是因为脸上丑陋的红斑, 在我看来, 不过是生病了而已。”陈柏说道。

生病?

不少人不由得一愣, 这如同恶鬼面具一样的红斑, 不是妖魔缠身吗?

太子蛟眼睛都眯了起来, “什么时候,廷尉府的大公子还会医术?强词夺理也得有个限度,我大乾法度森严,岂容你胡搅蛮缠。”

陈柏也愣了一下,上京公子柏,可是在上京人眼中长大的,若贸然说这毒斑红肿症是自己看出来的,多半无人会信。

太子蛟继续道,“你说这是病,有何依据?还是仅仅是你一个连医术都不懂的人的胡乱猜测?”

胡乱猜测,直接就下了定论。

但却也有些道理,曾经风光一时的公子柏他们清楚啊,哪会什么医术,现在却想用生病来翻案。

太子蛟冷笑出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上京又出了一个狂妄无边的山君。”

陈柏却笑了,“太子说得对,这病还真是山君诊出来的,山君的医术相信上京的人应该有所耳闻吧,做不得假。”

众人一愣。

太子蛟:“既然是山君诊断,那么来敲这沉冤的当是山君才是,和你有甚关系?”

他讨厌的人居然走一块去了。

一旁副监斩也道,“且让山君前来说明医理药理,有何凭证。”

陈柏心道,他和山君怎么可能同时出现,答道,“山君见我天赋异禀,收我当了个学生而已,至于山君,上山采治这病的药去了。”

算是回答了太子和副监斩的问题。

齐政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柏,那妖怪收陈子褏当学生?

这倒是能解释为何那妖怪和陈子褏一直纠缠在了一起。

突然,太子蛟开口了,“也就是说,第一,山君无法到场,第二,这病现在也还没有现成的药可以治。”

“怎么听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可以取信的地方。”

“如果仅此而已,你今天怕是阻不了行刑。”

阻不了行刑,也就翻不了案,陈子褏就得跟着一起死。

陈柏皱了一下眉,“山君”的确无法到场,现成的药也的确没有,现在全靠他一张嘴,太子蛟如果坚持不信……

正想着,这时齐政突然说了一句,“我看着,太子怎么这么急着要杀这些人?”

所有人都是一震,现场可不就是这样,担架上的陈子褏一心想救人,而太子一心想杀人,半点机会都不给。

齐政继续道,“山君没有到场,等他到便是,没有现成的药,等药熬制出来便是,怎的在太子眼中这三十多条人的命不是命?不值得等待这一时三刻?”

这时又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居然是来看热闹的素丹,“他们也曾是大乾子民吧,哪怕有一线生机,生为太子不应该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子民争取活的机会么?”

众人:“……”

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别人家的太子都爱民如子,自己家的太子却急切地要杀人……

如果这话是其他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人诟病,但说这话的他刚好是赵太子素丹。

素丹说完,还一本正经地加了一句,“或许是国情不同?反正身为赵国太子,当一心为自己的子民着想,像这样出现疑点的案子,恨不得自己去敲那沉冤鼓。”

众人:“……”

别说太子蛟去敲那沉冤鼓为自己的子民争取一线生机了,他还……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是滋味,这里可是大乾上京,居然被他国太子在道德上谴责了,虽然别人的话听着还有些道理。

陈柏都恨不得给这两人点个赞,这样的助攻多来点。

看太子蛟如何自处。

太子蛟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为大乾太子,当维持朝廷的决定,维持大乾律法,赵太子如何我不知,但对我大乾来说,没有真凭实据,岂能容人胡言乱语两句,就推翻原来的判文。”

陈柏也不急,话虽如此,但太子蛟要是今天坚持继续执行斩首,他也的确没错,但却会寒了人心。

陈柏只说了一句,“几日之后就会有治这病的药。”

太子蛟:“……”

众人:“……”

太子蛟手都握紧了。

但他若是执意要斩,也不过是在维持朝廷的决定而已。

陈子褏恶心了他这么久,都快成心病了。

今日,陈子褏必死。

“仅是无凭无据的揣测,做不得数,行刑继续执行,斩。”

声音一落,周围都安静了,当真是无情,由太子蛟亲手绝了这些人活的机会,又看看赵太子素丹,想想他刚才的话,两个太子当场,无形中就会让人进行对比……

赵国果然是受圣人教诲的文教之国,仁义当先,也难怪能凭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大乾文教。

陈柏:“……”

太子蛟倒是看得透彻,可以用维持朝廷法度来掩饰人性。

不过……

陈柏不想引起恐慌的,但现在不得不这样了。

陈柏抬头,“斩不得。”

太子蛟真的怒了,“放肆……”

话还没说完,陈柏就道,“今日你视他们为妖魔,要斩了他们,但如果以后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你还要继续斩下去吗?”

太子蛟几乎想都没有想,“妖魔作祟,为何不能继续斩下去?以后出现一个我必斩一个,绝不手下留情。”

陈柏直接道,“就怕你做不到。”

一群人也愣住了,为何?

陈柏叹了一口气,“我好歹也是山君的学生,虽然无法给你们讲清楚病因病理,但也听山君说起,这病虽然不致命,但具有很强的传染性。”

“或许今日在场的人,明日就会变成别人口中的妖魔,成为太子蛟斩杀的对象。”

“你们……都有可能。”

嘶!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太子蛟可是说过,要一一斩下去,绝不放过。

他们虽然不知道陈柏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要是有个万一,他们不就变成了今天法场上这些人。

明明就是病,却被当作妖魔斩了,冤是不冤。

人性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一但和自己有关,想法又不同了。

“危言耸听。”太子蛟说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句能当真的话。”

也不用陈柏说什么,现场已经有百姓惊恐地道, “要是……要是陈子褏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真一个个杀掉啊。”

惊恐声不断扩散,太子蛟说什么都没有人听了。

陈柏就知道会这样,有时候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躁动的人心,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敢将这病会传染的事情说出来的原因。

现场……乱了。

看看法场上那猩红丑陋的面孔更是恐惧,恐惧地是他们很有可能变成他们一样,恐惧地是一但他们变成这样,就会被太子蛟斩杀,明明只是生病了,却这样被斩了,冤是不冤?

陈柏看了一眼太子蛟,提高了声音,“法理无情,但人有情,若不给他们一线生机,和牲畜何异,和恣意冤杀他们何异?”

素丹也叹了一口气,“你们大乾人真奇怪,不想着自己的子民生,反而一心想他们死,圣人可不是这么教导的。”

齐政冷着脸,“皇兄到底是为着我大乾朝廷好还是在一意孤行?”

这就有些诛心了。

其实陈柏有时候也想不通,为何齐政有那胆量和太子蛟对着干,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居然还能安然无恙,也是挺神奇。

声音参杂在百姓的惊恐慌乱之中。

太子蛟的手掌都握紧了,民意已起,陈子褏居然敢取死,这事怕是要直达天听传到大王和三公那里去了……

也罢,陈子褏掀起民意,就算自己不出手,大王和三公也不会饶他。

太子蛟冷着声,“还是那句话,妖魔当杀,不过本太子也并非不近人情,给你三日时间,如若三日之内你无法拿出证据,休怪我大乾律法无情。”

说完拂袖而去。

陈柏一笑,只要能争取到这缓和的时间,他就赢了。

因为……不出三日,他们眼中的妖魔,会越来越多。

太子蛟那句妖魔当杀,看百姓如何看待他。

陈柏也是感叹,这毒斑红肿病虽然不致命,但被传染了,恐怕有苦头吃了,老医师说,这病是感冒并发症,只有感冒的人才会被传染,但感染率极高,今日这么多人,终归是有感冒的。

陈柏是被“奄奄一息”抬走的。

走过人群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就变得默默无声了起来,自动让开了位置。

他们其实还不确定陈柏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们亲眼所见,陈柏为了一群不认识的百姓,甘受那昭雪之刑。

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试问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辱骂了这人这么长时间?他们以前哪来的脸敢如此。

有人嘀咕了一句,“就算他陈子褏真是个断袖,也……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断袖。”

“哪怕他真辱没了皇室名声,也……也不能说他的人品就真的那么坏。”

“……”

有些东西开始改变了。

陈柏听着讨论差点没有翻身爬起来,“说……说谁是断袖来着,老子大老爷们一个,直……直得很。”

齐政看了一眼,有本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别闪躲。

齐政问道,“如何?”

陈柏答道,“还能如何?死里逃生,脚都在发抖,不过能救人争取到时间,心里还挺舒坦。”

齐政:“……我是问你的伤如何”

“别说,人家还真有两手,棍子扬得那么高,打下来啪啪响,但也就那样,我可是答应保他性命的,你别忘记了……”

齐政:“……”

这陈子褏今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半响齐政又道,“你说的那什么病当真会传染?”

陈柏认真了起来,点点头,“传染得非常快,为了不引起恐慌,朝廷最好做好准备,太子蛟那句妖魔当杀,恐怕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病情,但被妖魔化后,加上快速传染,和太子蛟说的出现一个杀一个的那番话,事情已经注定,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事儿也只能朝廷能解决得了。

齐政问了最后一句,“你当真是山君的学生?”

陈柏鼻子一哼,“这还有假,开山大弟子。”

陈柏被抬回廷尉府后,整个院子都是荣华夫人哭天抢地的声音,“你这个不孝子,他们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非得去敲那甚沉冤鼓,那也是你能敲的……”

陈柏:“……”

陈守业就更直接了,“早知道你这么会惹事,干脆活活打死你得了。”

陈柏嘀咕了一句,“再打就真死了。”

“你还敢还嘴。”陈守业脸都黑了,哪家儿子能有这么会折腾的,都说别人家的儿子纨绔,但再纨绔也就是小打小闹,他儿子却是从来不嫌弃事情大,天天都想将天捅个窟窿。

说来也怪,他儿子居然连昭雪棍都能挺过去,忍不住骂了一句,“祸害遗千年。”

得,一看就是亲爹。

还好,宫中传旨,让陈廷尉进宫了,不然还得一顿好骂。

陈柏大概也能猜到大王为什么召见陈廷尉,他敲了沉冤鼓,散播了大病即来的消息,大王肯定要召见陈廷尉去询问一番的。

屋子内,荣华夫人哭累了,被人扶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端着一碗黑漆漆药水的陈小布。

“哥,这是我刚刚看着下人们熬的药,你快喝了,你说你怎么老是挨打,看着也不像挨打相。”

陈柏:“……”

看了一眼那碗漆黑的药,上面还飘了些奇怪的东西,又看了看陈小布一脸的锅灰,小花猫一样,“这药应该不是下人熬的吧?”

陈小布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看他们熬药火小得很,我亲自上了手,用嘴嘴吹了半个时辰的火,现在都头晕。”

陈柏:“……”

这药喝下去,他觉得他要烂屁股。

好不容易将陈小布打发走,让他带着大麦町去玩滑板。

陈柏翻身就爬了起来,那三十六棍,就像是击腹练习一样,用拳头击打腹部的练习,只听打得响,其实最多也就是将皮肤打红,那执行手真是个人才。

就当锻炼了,打翘一点也好。

然后拿出手机。

太子蛟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他也说山君去上山采药了,抗毒剂他得买到。

还好那老医师正是好友唐慎姐夫旗下医院的医师,正好可以帮忙。

陈柏首先找到唐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唐慎:“柏哥,你这是跑到哪个角落去了,那里医院都没有?”

陈柏答了一句,“有是有,就是医疗条件实在太差,没办法,还得让你帮帮忙。”

唐慎答道,“哪里的话。”

当初他被一群流氓堵在小巷子里,好多人冷眼看着他差点被打死,也就柏哥站了出来救了他,不然他真给人活活打死了。

然后两人兴趣相投,成了最要好的哥们,柏哥这人,有着别人看不到的善良和阳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相处。

唐慎说能帮上忙,陈柏也松了一口气,可惜不在原来的世界了,也不知道怎么还这人情。

摇了摇头,如果唐慎知道自己想着还人情,说不得要说教他一番。

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让人不计回报的人。

唐慎说了一句,“柏哥,我准备开一个游戏公司,你干脆来我公司得了,柏哥的原画,在游戏圈那可是一画难求。”

陈柏一愣,好像只要有网,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回了一句,“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有什么需要说上一声就是,我现在手下有71个小学徒……”

……

皇宫,陈守业跟着内侍到了御花园。

落日亭中,大王的身影依旧是那么伟岸。

只是大王脚边,翻着个肚皮,四肢脚一个劲划的是个什么鬼?

大王居然还用手去rua它的肚皮。

辣眼睛。

皇子宁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每次来落日亭,父王就要独占斗牛,他也想rua。

齐襄看了一眼,“来了,你倒是养出来一个好儿子。”

陈守业:“……小儿无知,还请大王海涵。”

齐襄抬起头,“敲响沉冤鼓,受那昭雪棍,还真让行刑缓迟了,说起来也算做到了人所不能,让人刮目相看,本王原本还有些遗憾,那孩子经历了一些事情,本王都以为,昔日风光无限的上京公子柏就此消沉了,倒是本王看差了。”

陈守业汗水都流了下来,“小儿罪不可恕,但请看在……”

话还没说完,齐襄就道,“他何罪之有?他看似挑衅朝廷威严,破坏律法制度,但立那沉冤鼓不就是让人去敲的,不然立它何用?沉冤鼓也在我大乾律之中,他走的也是大乾律,总比皇子政使一些小手段让朝廷改了公子柏的判文强。”

陈守业:“……”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王,大王不出声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不过陈守业纠结了,大王这是个什么意思?

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小儿的惩罚……”

齐襄说道,“既然走的大乾律,就按大乾律来吧,若真能沉冤昭雪,朝廷非但不能罚他还得赏赐他。”

陈守业没敢问,要是没能沉冤昭雪又当如何。

半响齐襄才道,“想必你也知道召你进宫是为何,公子柏所言会快速传染的疾病有几分真?”

陈守业赶紧道,“臣已经仔细询问过,小儿只说……只说三日之内,水落石出。”

齐襄不置可否:“他倒是有几分自信,三日倒也等得。”

如果是其他借口,齐襄未必会信,但只是让他等待三日,反而……

忧心忡忡,不免有些感叹,“我大乾建立艰难,前有赵太子惊世之才,凭一身本事一人之力,不费一兵一卒,堂堂正正的要夺我边城,我大乾竟然无半点制略的余地,现在上京城中又流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

陈守业赶紧接了一句,“我大乾太子也德行兼备,被所有人拥戴。”

不知为何,齐襄却冷笑了一声,“除了德行,他还有其他么?”

陈守业:“……”

这让他如何回答?

齐襄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更可况……”

但最终也没说下去。

君臣相顾,半响齐襄才道,“下去吧,三日之后再言。”

陈守业退了下去,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要真能翻案,他廷尉府倒是能得个替人申冤的好名声。

而齐襄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乖乖站在一旁的皇子宁,“你说那陈子褏为何要去敲那沉冤鼓?”

明知必死还为之,要么是傻,要么……

皇子宁还真回了一句,“柏哥儿可好了,是好人,狗狗的布球都是柏哥儿教我做的,柏哥儿还说下次请我吃口水鸡……”

这时,一群人向这边走来,为首一妇人雍容华贵,是公子蛟的生母岫夫人,公子蛟也在列,只是公子蛟似乎被蚊虫叮咬了一番,脸上挠出了一点红印。

见礼之后,岫夫人就道,“我听蛟儿说起,今日法场之上,那廷尉府的陈子褏好生无礼,口无尊卑,目无法纪,先前还辱我蛟儿名声,这等污名之人,为何还给他三天时日,如若此,岂让人忘了这皇室威严。”

齐襄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是突然对太子蛟问道,“如果是你见到有冤之人在那刑场之上,你可敢去敲那沉冤鼓”

太子蛟一愣,这……

“儿臣身份尊贵,肩负兴我大乾的职责,又岂能轻易冒险,非是儿臣不愿,而是不能……”

齐襄不置可否。

倒是岫夫人开口道,“大王为何有此一问?蛟儿还能为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舍了性命不成?”

齐襄心道,是啊,没有人愿意为几个不认识的人舍去性命,但陈子褏却这么做了,所以更加难能可贵,触动人心,这样的人给他三天时间又如何?

太子蛟正要说话,齐襄就道,“赵太子素丹力压我大乾文士,你可有何对策?与其将心思放在其他地方,不如想想身为太子,如何保住我大乾的城池。”

太子蛟的手都紧了一下。

怎么隐隐感觉,父王并不是特别责怪陈子褏,那可是掀起民意之人,皇室向来最忌讳这个。

现在整个上京都在传,什么大病将至,弄得人心惶惶,父王不可能不知道才对,这可都是陈子褏做的孽。

……

而此时,陈柏正呆在院子里面,有些无聊。

因为他现在“身受重伤”,不能出门,要是让人在外面碰见了他,他就解释不清一个才受了昭雪之刑的人为什么这么快就好了。

得,安静地“养伤”吧。

不过廷尉府倒是来了一个人,名叫顾浚,九卿之一太仆府的第三子。

说是专门上门来感谢他们廷尉府小公子的,礼物可带了不少。

陈柏听到下人谈论的时候也一愣一愣的。

陈小布和几个学生救了太仆家的孩子?

左一句右一句也没听明白,不过陈小布正高高兴兴拿着别人送给他的礼物跑了进来,“哥,刚才顾家的人送了我好多礼物,我分你一点。”

陈柏一问,原来是中暑。

这么说来自己教的东西,倒是派上了用场,只是不知道那顾家顾三爷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让几个学生出手的,应该已经是到了万不得已了吧。

陈小布没心没肺地盯着陈柏,“哥,你真的也是山君的学生?我怎么没在学舍见过你。”

陈柏一笑,“能一样?我可是山君的开山大弟子,都是开小灶教的。”

“那哥也知道我们学舍那些东西吗?可有意思了,我说给爹听,还被抽了,说我一天不好好学习,尽去茶楼听话本。”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陈小布突然向外跑,“哎呀,我差点忘记了,今天约了商家兄弟,还有甘辛他们去二皇子府。”

陈柏愣了一下,“去皇子政那干什么?”

陈小布远远地答道,“上京文院不是闭院了吗,我们想去山君那读书,可是找不到山君,我们约好一起去皇子政那问问。”

陈柏:“……”

好不容易放假,还有争着抢着去读书的?

所有人都认为陈子褏现在身受重伤,所以只要用山君的身份在外人面前晃一晃,就能打消任何人将陈子褏和山君联想成一个人的可能。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山君现在也差不多该从山上采药回来了。

陈柏起身,府里还是得交代一番的,不然他这么大个人突然消失了估计廷尉府能找疯。

陈柏坐在木头做的轮椅上,让人推着向主厅走去。

陈守业正在和顾浚聊天,大儿子一天惹事,小儿子还算乖,这么小居然都有人上门道谢了。

厅内还有个孩子,手指用布包着,手腕和脚腕一片乌红,额头也一样,跟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搞笑得很。

顾浚还在感叹,“那山君当真是世上无双之人,教出来的学生都这么了得,当时的情况你有所不知……”

“我本想着让我这儿子也去山君那学习的,结果山君人见不着,皇子政那又不肯给个准信,你说说,以前还说别人招收不到学生,现在想将人送进去都没有门路……”

他是看着当时救他儿子的陈小布他们,当真少年有为,所以也想着将他儿子也送去。

陈柏被人推着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些。

看了一眼那个搞笑的孩子,然后道,“若顾三爷真有意,将孩子送去山君那学舍便是,我给山君说说。”

这人是九卿之一太仆府的顾三爷,正好可以卖个人情,他们廷尉府也轻松一点。

陈守业一看到陈柏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不在床上躺着,怎的还到处乱跑,说道,“你说行就行,别人皇子政都没能应下来。”

陈柏指了指自己,“能一样?我可是山君的开山大弟子。”

陈守业都有点懵,虽然他也道听途说了不少,但也没怎么放心上,难道还真是?

陈柏没有多说,直接道,“我去一趟皇子政那里,山君应该采药快回来了,我得去问问情况。”

说完做了一礼,让人推着向外走。

顾浚看得一愣一愣地,昭雪之刑后,还坐着轮椅到处跑?这个陈家大公子还真是一个跳脱的性子。

陈守业就有些尴尬了,半响撇出来一句,“皮厚,经打。”

顾浚还真听进去了,要不是经打,一次鞭刑,一次昭雪之刑,能这么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跑?

陈柏重新回到自己院子,摆脱了跟着自己的廷尉府的下人,这才偷偷溜了出去。

等陈柏装扮好,以山君的名义走进齐政府上的时候,里面的情况就热闹了。

陈柏那些上京城的学生居然都在。

“我们要找老师。”

“皇子政,你是不是将我们老师藏起来了?”

齐政脑门疼,他这府上一向冷清,结果一来来了一堆。

陈柏跟着管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齐政太阳穴直跳。

陈柏直接道,“你们想加课?可以,不过以后每天得上交一幅素描。”

啧啧,正好唐慎不是要开游戏公司吗?看他教出一群小学徒出来。

反正他现在也正在等那老医师制出抗毒剂来,没什么事。

而且,为了让人不将他和山君联系在一起,这几天山君的身份是要露一下面的。

以前五天一节课,教学速度也慢了点,他还想着早点给学生开画展,早点解答甘公提出来的那个比试问题,让赵太子素丹赞一声大乾文教。

打发走一群高兴坏了的学生。

齐政问道,“你这是渡劫回来了还是采药回来了?”

陈柏:“……”

额,倒是忘记了先前跟齐政说的是渡劫去了,后来陈子褏的身份又说去采药去了。

这个齐政,这些小事倒是记得清楚。

答了一句,“一边渡劫一边采药不行?”

“你当真确定那鬼脸病能治?不然你那信徒估计怕是活不成了。”齐政说道。

陈柏一愣,齐政居然会问关于陈子褏的事情?也是破天荒了。

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给他的学生加课了。

素描课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后面上。

下午的课嘛,就安排的和传染病有关的课程了。

因为大病将起,他也得让他的这些学生早做防备。

一人还发了一大包板蓝根,一包里面有二十小袋。

“这就是我们正在种的板蓝根制成的药,能防治感冒。”

“如今上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鬼脸病,其学名叫做毒斑红肿病,就是传染病中的一种,是感冒并发症,看着可怕,其实只要注意身体健康,不感冒,就不会被传染上……”

一群学生也听得特别认真,因为这就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情。

一群学生笑眯眯地抱着板蓝根,“吃了这个就不怕感冒了,那什么鬼脸病传得太吓人了,听说出现一个,太子蛟就要杀一个。”

“可不是,听说现在上京的人求神拜佛都在祈祷不得这病。”

陈柏一笑,“也不用那么紧张,就算不小心染上了,也并非无药可医。”

比起陈柏愉快地加课,上京城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说只是传言,让人惶恐不安,那么当其他“妖魔”出现了又会如何?

事情就发生在法场事件后的第二天,第一例“妖魔”出现了。

正是那天拖着感冒去看热闹的人之一。

其实在第一天他就出现症状了,只是他太恐惧了,惊恐得不敢说,所以拖到了第二天。

他再怎么隐藏,家里没菜没粮,总得出去买,他的情况也是这样被人发现的。

满脸的红斑,猩红得如同鬼面,和那法场上的人一模一样。

当时整条街都轰动了。

惊恐,尖叫,如同见到了妖魔,害怕对方的同时,又心里恐惧,因为这两天都在传,这可能是一种极具传染性的病,关键是太子蛟说了,出现一例他杀一例。

但让人意外的是,太子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出现,反而是轰动了整条街后,由京中衙的人将人带走了。

带去了哪无人得知,那人什么结果也无人得知。

一时之间,恐慌的情绪蔓延。

陈柏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齐政发语音告诉他的。

陈柏心道,他就说过,不出三日必有结果。

陈柏只回了齐政一句,“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例。”

为什么?

因为都躲起来了,暴露出来了就会死啊,太子蛟说了,出现一例杀一例。

而躲起来,只会传染更多的人。

果然,消息不断地传来。

一例又一例的“妖魔”出现了,而且扩散的速度超乎想象。

整个上京的街道都空了,全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看上去实在凄凉。

第一时间,朝廷就找到了皇子政,由皇子政找到山君。

陈柏也没敢拖延,一拿到抗毒剂,就当着朝廷的这些官员的面,给现有的鬼脸病人,包括上次法场上那三十几人打了抗毒剂。

效果其实很快,第二天就能看到病情明显好转。

只是除了这些个现有的病人和被抓来的病人,陈柏拿到的抗毒剂,居然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因为病人根本不敢出来。

陈柏有些感叹,这就是妖魔化的结果。

陈柏以山君的身份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么多大乾的官员。

大乾的官员恐怕也没有想过,他们回接触一个白身,就像一堆博士生在的情况下,却要一个没有文凭的人来解决问题。

陈柏说道,“得尽快想办法找到那些已经感染的人,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最好是让太子蛟出来承认错误,让百姓相信他不会杀了那些生病的人,不然没有人敢来我那看病的。”

“我会让陈子褏在上京设一固定的医疗点,找到病人直接送去那就行,他是我的学生,知道如何给病人打抗毒剂。”

当然看病得收钱,他的药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众人一愣,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陈子褏还得靠这个证明他敲那沉冤鼓并非乱敲,这样才不会获罪而死。

只是……

陈子褏几天前还污名缠身,今天就要帮着朝廷解决这京中大病了。

感觉也挺奇怪的。

特别是看到陈子褏是被抬着去医疗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加奇怪了,这人身上还满是昭雪之刑的伤,现在为了解决上京人心惶惶的大病,却是要带着伤上场了。

陈守业还偷偷说了一声,“做得踏实点,这可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

陈柏一笑,当然明白陈守业什么意思,答了一句,“放心。”

他一个背负污名之人,现在正走在成为一个好人的路上。

陈守业听着陈柏的回答脑门有点疼。

陈柏被人用担架抬到医疗点,等了半天,果然一个病人也没敢来。

“奇怪,都这种情况了,太子蛟在固执什么?居然还不肯出来澄清,死要面子?”

不仅如此,太子府还只许进不许出,跟个监狱一样。

陈柏就无聊了,整天都呆在医疗点,躺在担架上,还不能起来走动。

不过……

一阵清脆的脚步传来,几个探头探脑的孩子往里面看。

这不是他在京中的学生吗?

陈柏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偷偷跑出来的,我们来看看老师的开山大弟子有多了不起。”

说完都笑了,“柏哥儿,山君是不是天天给你开小灶,山君都没有教我们怎么给人打针。”

陈柏好笑地问道,“你们不怕?”

“我们吃了板蓝根,不怕,老师说这是感冒并发症,只要不感冒,就不会染病。”

“就是,老师说了就算不小心感染了也能治,就是个病而已。”

陈柏眼睛一动。

或许不需要太子蛟,他也能解决这场纷乱。

陈柏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想不想为家里争光,光耀门楣,让你们的父辈刮目相看,当一回救苦救难的英雄?”

几个学生嘴巴都张大了,眼睛都能射出光,“当……当啥?”

陈柏嘴角上扬。

至于太子蛟,让他一路继续错下去吧,当人们心中的坏人变成了好人,那么原本的好人形象就不再那么光辉了。

而他,或许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上京的街上了。

陈柏不知道的是,大王已经三召太子蛟进宫了,第四召已在路上,这一次盖了玺印,太子蛟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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