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凡吓坏了，自己的抽泣声在这个时间听起来格外孤单。
漆黑一片的办公区让人觉得无端恐惧。
她抹黑找到门口，一边拍着一边大声喊：“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很可惜，回应她的是不远处一盏灯无情地熄灭。
余凡凡愣住了。
她可以确定那个保安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对方这个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加班是个幌子，就是为了故意刁难她；现在停电也是对方故意为之，方嫣嫣的意思是要让余凡凡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办公区独自待上一整夜！
空调停了，这个季节的深夜冰凉无比。
余凡凡抱紧自己，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当初去佟家的时候自己能端正态度，能好好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她肯定不会被赶出来，更不会遭遇这些。
余凡凡掏出手机，可惜手机快没电了。
赶在自动关机之前，她给许妍菲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我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工作被我搞砸了。
信息还在发送中，手机屏幕一片黑暗。
余凡凡绝望了。
她肯定要在这儿被冻上一夜，然后在第二天众人异样的眼光里开启自己第一天的上班之行。
不，甚至方嫣嫣会以她加班时工作不认真，直接将她辞退。
这是方嫣嫣干得出来的事。
余凡凡一点都不意外。
想想也真是可笑，自己以往身边那么多朋友，等家里一旦不如从前，这些朋友一个个远离，生怕自己被牵累似的。
更有像方嫣嫣这样，反手过来欺负她的。
放眼望去，自己手机通讯录里那么多名字，最后真正能求助的，居然只有许妍菲一个。
余凡凡缩在角落里，浑身冻得发抖。
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办公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御寒的衣物。
就在她被冻得头脑不清醒时，远远地突然听见一阵异常的声响。
余凡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慌慌张张看过去，只见远处有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了。
“啊！！”余凡凡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子冲过去。
因为冻得太久了，她双腿发麻，差点摔倒。
连滚带爬来到门口，看清楚门外的人时，她忍不住痛哭失声：“表嫂……”
许妍菲穿着一身薄棉衣看着玻璃门后面的余凡凡，倒抽一口凉气。
余凡凡身上还穿着今天面试的衣服。
薄薄的外套里面搭了一件无袖连衣裙。
白天穿着还行，但k市今晚将迎来一股寒流，整个城市降温十几度。
许妍菲都将棉衣套在身上，余凡凡却还光着两条腿，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冷了。
“别哭，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叫人来开门了。”
许妍菲出发前就报警。
她刚到这儿没一会儿，警方就安排开锁的工人将电子门打开。
余凡凡冲了出来，抱住许妍菲不肯撒手。
许妍菲将厚衣服交给她：“先换上，我送你回家。”
“唔嗯！”
余凡凡刚穿好，一阵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从电梯那边过来了。
方嫣嫣怒不可遏：“谁敢随便撬开我们办公区的大门，你们都是小偷吗？这么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你们了是吗？！”
方嫣嫣显然刚从睡梦里惊醒，头发还乱糟糟的。
得到保安的通知，她第一秒还以为是余凡凡自己报警了。
可再仔细一想，余凡凡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报警惊动其他人？
到了现场，看见许妍菲那张脸，方嫣嫣不免怒火中烧，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了上来。
“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想干什么？窃取商业机密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我可以告你们的？”方嫣嫣气势很足，“保安，给我把她们俩都扣起来，交给警方处理！”看書喇
保安刚到许妍菲面前就被撂倒了。
许妍菲一手锁喉，将保安卡得死死的。
再反手将人丢出去，直接摔在方嫣嫣脚边。
方嫣嫣吓了一跳：“你要死啊，还敢动手？！”
“说得对，我就敢动手，你都敢报警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许妍菲怒极反笑，上前两步，啪啪给了方嫣嫣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得不算重，但侮辱性极强。
方嫣嫣捂着脸，难以置信：“你、你……敢动手打我？”
啪啪！
又是左右开弓两记耳光。
“现在清醒了吗？如果还看不清事实，我可以扇你更多次。”
许妍菲冷冷道，“上次在宴会上我就想这么干了，可是要顾全所谓大局和彼此的颜面，放你一马。没想到你是个不怕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
她突然靠近了，用无比清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你，活，该。”
“你！！”
方嫣嫣扬起手。
许妍菲练过多年散打，这十多年来从未放弃。
方嫣嫣这样的小儿科被她一招破解。
她扣住对方的手腕，利落地转身反手，方嫣嫣被整个摔倒在地，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疼。
“哎哟！！”
“报警呀，我巴不得你这么做呢。你把今天刚通过面试的新职员关在办公区，让她做跟自己应聘职位无关的工作。这就算了，加班的时候还不给开灯开空调，你们这是什么垃圾破公司？”
“你！！”
方嫣嫣气炸了。
“你什么你？等警方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方家旗下的公司都是这个样子吗？如此欺负压榨员工，你们就是这样发家的？”
许妍菲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嫣嫣。
方嫣嫣被她眼底的气势吓得不敢吭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下。
正闹得不可开交，闻讯而来的方新德出现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方新德沉下脸，“你们年轻人之前小打小闹我都管不着，但这动手——”
他还没说完，许妍菲抢过话茬：“是我动的手，方先生要是不乐意的话，可以打回来，我奉陪。只要报警，我立马就会将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公之于众。”
她嘴角讥讽地弯起，“今晚寒流来袭，你女儿还让一个新职员留在公司加班，还故意拉掉电闸，我说她是故意杀人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