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解决的话还在这儿瞎晃悠什么？滚开。”
许妍菲完全没有往日的风度，“别人家夫妻吵架你也要来看，你是狗仔吗？！”
哪怕方嫣嫣带着看笑话的心情，这会儿也被气得不轻。
她跺跺脚：“走就走，我还不稀罕来呢。”
“站住，你手里拿着什么项目书，给我看看。”
“这是要给佟少亲自过目的，我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看。”方嫣嫣毫不客气地反将一军，一甩头发扬长而去。
方嫣嫣感到痛快极了。
上一次在许妍菲这儿受的委屈，这会儿仿佛已经消了大半。
走出宏宇集团，她迫不及待给父亲打电话：“佟行应该还在k市，只是最近手头事情太忙，所以不怎么露面。还有一点，他跟许妍菲吵架了，或许因为这个他连家都不想回。”
说起这个，方嫣嫣一阵期待。
要是在婚礼之前佟行就和许妍菲闹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有了机会？
方新德沉了沉语气：“你确定？”
“我刚才都听到他们在办公室吵得不可开交，门口的秘书都不让我进去，爸你说呢？”方嫣嫣得意扬扬。
“奇怪了，出事那边的项目是我们亲自安排的，那边的情况稳定很快，如果不是佟行亲自出手，还能有谁？”
“宏宇集团卧虎藏龙，佟少不是简单人物，能在他手下做事并得以重用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方嫣嫣解释道，“咱们再看看吧，不要轻易出击，反而暴露了自己。”
方新德对这个女儿还是很信赖倚重。
他轻叹：“也对，先按兵不动比较好。”
方嫣嫣全然没察觉到，就在她不远处有个人始终跟在后面。
刚才的对话被人一五一十都录了下来。
办公室里，许妍菲听完这些录音，冷冷一笑。
果然，方家确实在背后动了手脚，一开始只是调虎离山之计，现在换她给他们唱了一曲空城计。谁比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方家在k市的新公司开始面试。
余凡凡鼓足勇气投了简历，约好了今天下午进行面试。
余凡凡之前都没做过这种事，在余家一片兴盛的时候，她哪里需要顾及这些。
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余凡凡一阵紧张。
终于到她了，她忐忑不安地推开门。
面试的过程还算顺利，余凡凡年轻，学历也还算不错，顺利拿到这份工作。
走出公司大楼，她一阵兴奋，因为对方通知她第二天就来办理入职。
现在的余凡凡手头没钱，还靠着许妍菲给的那点生活费艰难度日。
能这么快入职，简直意外之喜。
这份高兴只维持到了晚上。
余凡凡接到一通电话，让她临时过来加班。
余凡凡吃惊：“可是，我今天刚面试……”
“今天刚面试，你合同不也签了？”
“这……”
那个粗暴的声音吼了一句：“你要是不想来，以后也别来了。”
余凡凡强忍着发飙的冲动，硬生生应下。
能怎么办呢，余凡凡现在没有资本叫嚣。
如果不快点拿到第一笔薪水，她很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
公司办公区乱七八糟，余凡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嫣嫣倨傲地瞥了她一眼：“好笑了，这是我家的公司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家似的，公司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吗？”
又被人戳到伤心事，余凡凡低下头不吭声。
“好了，麻烦你把这边清理干净，将没有用的材料粉碎后丢掉，再将有用的收拾整理好，听明白工作要求了吗？”
“可是我应聘的岗位是人事管理……”
余凡凡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方嫣嫣很不客气：“我是公司老总还是你是老总，我让你做点事还要你来教我？这是对新职员的考验，毕竟你之前的工作经验几乎为零，我不好好看一看你的实力，我怎么能断定你是否能胜任？”
这是直截了当的刁难。
旁边还有不少主管和没下班的老员工看着。
余凡凡觉得羞耻极了。
“我不干了。”她转身就走。
“等等，谁说你不干了就能离开的？你签约的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如果因为职员的缘故导致工作失误的，我们有权要求你赔偿。赔偿额度就是你薪水的三倍！”
“什么？！”
余凡凡这下真的生气了。
自己一天班没上，一分钱没拿，现在居然被方嫣嫣讹这么多钱！
要是从前，余凡凡根本不会把这些金额放在眼里。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浑身上下所有家当加起来，也就只够当月薪水的金额。
“你凭什么让我赔偿？”余凡凡悲愤交加。
“凭我给你的工作，你没好好完成，你还泄愤将办公区弄乱，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吗？”方嫣嫣得意地冷笑。
“这些不是我弄的！”
方嫣嫣瞥了一眼身后。
那些主管和职员纷纷迎合。
“就是这个新来的弄的呀，她不服气给她的工作，所以故意搞破坏。”
“太坏了，太阴险了，这种人怎么能入职我们公司？”
“还是方小姐心太好了，还给这样的人工作机会。”
“干脆我们报警算了，好好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余凡凡傻了眼：“你们……”
方嫣嫣冷哼两声：“都听明白了？选择权在你，余小姐我们俩好歹相识一场，你放心，如果警方来了我会替你开口求情的。”
余凡凡咬紧下唇。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一场戏，一场为了引她入瓮的好戏。
她强忍着眼泪，恨恨地盯着方嫣嫣。
“哎哟，别这么看着我呀！要怪就怪你那个好表嫂吧，谁让她一直那么嚣张，背后还有佟少撑腰，我没别的地方出气，只能找你了。”
方嫣嫣冲着她莞尔一笑，“抓紧时间清理吧，麻烦效率一点，办公区的灯开着也很费电的。”
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余凡凡一个。
办公区的大门上了锁，她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保安才会给她开门。
余凡凡蹲下去，泪流满面，她一边收拾一边落下豆大的泪珠。
这么多材料哪里是她一个人能忙完的。
两小时后，整个办公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