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给江暖打电话。
“喂，为什么跟你说的不一样？不是那个贱人摔倒了，而是另外一个人。”
余凡凡最想看到许妍菲摔得住院，就算摔不死也能给她一点教训。
但她没想到会害得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倒霉，所以，她的语气很不好。
电话那头的江暖始终温柔，不急不躁：“摔倒谁了？”
“我不知道，我看许妍菲很紧张的样子，是个女人，应该是她朋友吧。”余凡凡心慌意乱，“现在怎么办？我没有让那个贱人受到教训，以后再想出手恐怕就更难了。”
“你是乔装打扮好的吧？”
江暖问。
“当然了，我办成保洁员的样子去的。”余凡凡还觉得自己聪明，有些得意扬扬。
“那就好，摔不到她，摔的是她好朋友也可以啊，这也是给她一个教训嘛。难道你没听过一个词，就杀鸡儆猴？”江暖轻轻一笑。
余凡凡有些愣住了：“是这样嘛？”
“当然是。”
江暖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别自己吓自己！不就是摔了一个人，能有什么大事？就算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来。”
电话挂断，余凡凡觉得轻松多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余凡凡就被一阵声音吵醒。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模糊地看着四周。
突然，她看到就在床边不远处的躺椅上坐着一个人。
余凡凡顿时被吓醒了，腾地一下坐起身，用被子自己包得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出在外面。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仿佛一笼轻纱盖在那人的脸上。
薄薄的，软软的，就连浓密纤长的睫毛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越发衬得她肌肤如玉，莹莹生辉。
许妍菲抬眼，冰凉的眸子看过去，看得余凡凡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你、你怎么……”
“想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吗？”她轻轻笑着，“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
余凡凡心头咯噔一下。
不会吧，怎么可能，才短短一夜过去对方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肯定是这个女人故意使诈！
想到这儿，余凡凡鼓足勇气大声说：“我怎么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不打招呼就闯进别人的房间，许小姐真是好教养啊。”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你在别人家里不一样嚣张跋扈？”
许妍菲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
她的坐姿很完美，一看就是自小受过良好教养的模样。
即便余凡凡也做不到她这样自然优雅，浑然天成的美好。
这一幕像极了一幅画。
余凡凡心生嫉妒：“哼，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有个有趣的新闻想跟你分享一下。”许妍菲将一只手机甩给余凡凡，“你看看吧，昨晚上我的公司出了点事。”
余凡凡翻了翻上面的新闻，顿时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死、死人了？！”
余凡凡吓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好像烫手一般，将手机丢得老远。
“怎么会死人呢……怎么会这样？”
余凡凡怕得都快哭了。
屏幕还亮着，上面是鲜红的新闻标题——昨天傍晚时分，一位女士在某公司安全通道遭遇意外，抢救无效，身亡。
“我本来以为这是意外，但后来我仔细一调查，发现不是这样。”许妍菲歪了歪脸，笑容冰冷淡漠，“办公区里一个前台被你买通了进来，他交代说一切都是你主张的，是你造成了这一切。余小姐，你可知道你这样涉嫌故意杀人了。”
“我没有！！”余凡凡怕到极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我没有想杀人！我就是给你办公区楼层的安全通道上抹了点油！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谁让你那么讨人厌？！”
余凡凡一边说一边哇哇大哭：“我真的不想的……这不关我的事。”
许妍菲深深看着她：“是吗？是你一个人安排这些的？”
刚刚还在痛哭流涕的余凡凡骤然清醒了。
她望着许妍菲：“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得很，我觉得这件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策划的。你那么笨，想不到这种办法。”
余凡凡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其他人，就是我一个……”
“那好。”
许妍菲利落地起身，“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她转身离开，顺手拿走了被丢到床角的手机。
随着大门一声关紧，余凡凡这才清醒过来，她慌忙去找自己的手机，也不管现在是几点钟，立马给江暖打了通电话。
“喂，刚才那个女人来过了！”
江暖还没睡醒：“谁？”
“那个女人，许妍菲呀！”
余凡凡紧张地压低声音，“她已经知道是我了，而且、而且死人了……呜呜呜，我没想到会害人性命的，我没想过。”
“她怎么说的？”江暖立马警惕。
余凡凡哽咽着将刚才许妍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儿，江暖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没有跟前台说啊，为什么会冒出一个前台？”
江暖嘴角微翘：“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应该只是吓唬你，你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出人命了怎么办？暖暖，你不会不管我吧？”
江暖却说：“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想要报复的呀。”
“什么？”
余凡凡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你自己气不过，是你自己想要给许妍菲一点颜色瞧瞧，是你自己去做的一切，我可没有参与其中。”江暖的声音特别无辜。
“可……可是你跟我一起计划了一切呀。”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看好朋友痛苦，所以出了个主意帮帮忙，我也没想到你会真的去实施呀。”看書喇
“那你还告诉我许妍菲办公区的情况……”
“哎呀，凡凡，我都说了这是帮忙，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余凡凡听到这儿，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就连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她都不知道。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余凡凡卷进被子里，泣不成声。
然而当她准备出门找江暖算账时，门外赫然站着几个黑衣保镖，把她吓得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