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荣涛一下激动起来。
“我可以确定，至少从前一节台阶开始，每一个阶梯上都是油。地砖本来就滑，如果抹上油，摔倒的可能性更大，况且小雪穿的是高跟鞋。”
许妍菲一口气说完。
荣涛面色发沉：“那她摔倒是肯定的。”
“对。”
许妍菲沉了沉语气：“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电梯不走，小雪要走安全通道呢？”
佟行这才开口：“你查看过公司的监控了吗？”
“还没有。”
她慌得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还没想到这一层。
“我陪你先去公司查看，这儿交给荣涛。”
“可是……”
“荣涛是芮雪的男朋友，他对她的关心不亚于你，况且万一我们去晚了有人要毁灭证据怎么办？”
许妍菲一听，立马拉着佟行往楼下冲。
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诶，放我下来！”
她刚喊了两句，就被佟行警告的眼神吓得安静下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脚上光溜溜，什么也没穿。
对了，当时为了方便自己也把鞋袜都脱了，发现芮雪受伤后，她慌乱不已，哪里还顾得上穿鞋子。佟行一定是生气了，这个季节还光着脚，能不冷吗？看書喇
可想到芮雪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发冷。
车里，佟行塞给她一份简单的晚餐：“先吃饱了，才能有精力办事。”
“嗯。”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食物。
“林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芮雪的手术是他主刀，你不用担心。”
佟行的声音并没有太多起伏，但就是这种安稳给了许妍菲莫大的安慰。
“是你叫来的林医生？”她抬眼，满是泪光。
“嗯，我听到消息就安排了。知道芮雪是你的好朋友，为了不让你伤心，我也会帮忙的。所以，别慌，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眸。
触到那双眼睛，许妍菲这才安稳下来。
很快吃完了东西，佟行还从车后排拿来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和袜子给她换上。
大概察觉到她的困惑，佟行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这双鞋之前就看中了，买来一直没机会送给你，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哦。”
她眨眨眼睛，“谢谢。”
“再说谢谢，我就吻你。”
许妍菲顿时捂着嘴：“赶紧开车吧你！”
抵达许妍菲的公司，这里一片静悄悄。
这会儿她才无比庆幸，刚才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命人将公司所在楼层全部锁死，就连安全通道都没放过。反正这个点了，整栋大楼都不会有人，锁到明天早上也不打紧。
办公区的门锁上有被撬动的痕迹。
许妍菲和佟行飞快对视一眼。
她咬着牙：“果然有人在背后捣鬼。”
“当心。”
他们打开门，随手又将大门反锁，直奔监控室。
一开始为了方便，佟行就自己给办公区弄了个独立的监控室，这点除了大楼的物业和本公司职员之外，没人知道。
现在许妍菲无不感激这一英明举措。
不用去惊动物业，更不用打草惊蛇，他们很快看到公司所属楼层的一切动态。
许妍菲看到动态画面里的一幕，皱眉：“奇怪，今天并没有电梯维修，为什么还有人在这儿放了两块牌子？”
画面里，一个保洁模样的人在两个电梯门口各放了两只维修提示的警告牌。
不过十分钟，芮雪从走廊一边匆匆赶来。
她看了一眼电梯前的牌子，脚下的步子一转直奔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也可以顺利抵达地下车库，芮雪分明为了赶时间。
许妍菲看了看监控上的时间，不由得心头重重一沉。
“她是为了我去的……我当时很忙抽不开身，她帮我去送秦卓的专访稿……没错，就是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我的话，她很可能不会遇到这种事。”
一瞬间，巨大的内疚和自责笼罩着许妍菲。
她哭得泣不成声，“要是芮雪因为我有个什么，我怎么办？”
佟行紧紧抱着她：“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相信我。”
片刻后，她稳住了情绪，一把擦干脸上的泪痕：“嗯，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我背后使阴招！”
他们又看到安全通道的监控。
还是刚才那个保洁，他正在用拖把拖地。
奇怪的是，他拖完这两层就提着工具离开了，头也不回。
许妍菲眯起眉眼：“果然不对劲！安全通道就算打扫也不会这么潦草马虎，他好像只为了打扫我们公司的这两层。”
“是，而且你发现了没有，他打扫完之后是紧贴着墙壁离开的，根本没敢走中间的部分。”佟行也观察到了。
“所以，他拖地用的并不是水，而是油！”
许妍菲紧盯着视频里的那个人，突然有了个发现：“奇怪，这人的鞋子不合脚吗？”
画面里，那人即将离开时，突然脚下的鞋子松了，让他踉跄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许妍菲立马判断：“是余凡凡。”
“你这么肯定？”
“嗯，刚才我就觉得奇怪，这人打扫的手法太生疏了。别说不是保洁员，我估计在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她握着拖把的动作很不熟练。”看書溂
许妍菲一边说一边阴沉着脸，“我跟余凡凡打过交道，就刚才那个动作——绝对是她！”
“可监控画面里没有她的正脸，你要怎么证明是她？”
许妍菲冷笑：“她既然这么喜欢玩，玩到我的地盘上来，那不把这个游戏进行到底还像话吗？我们将计就计。”
她飞快附在佟行耳边说了两句。
佟行眼底一亮：“我懂了，交给我去做。”
余凡凡躲在酒店里惶惶不安。
毕竟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做完后就心神不宁。
她根本没离开现场，而是躲在附近看着动静。
当看到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又激动又紧张，嘴里还不住念念有词：“最好摔死你！贱人！”
等到她看见许妍菲也跟着上了救护车，这才意识到可能摔错人了。
这会儿的余凡凡背后都是冷汗：“怎么可能摔错人了呢，不是说那个时间她跟秦卓约好了送专访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