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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真要下决心去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厌恶,只不过最后的时候没有躲开以致让琉琦的东西都泄在他嘴里,浓烈的腥膻气息滑过舌头灌满口腔的时候让他尝出几分涩意,几乎是本能地撇开头要吐出来,但琉琦却突然低下头,凑过来,用嘴封堵住他的唇舌。

琉琦灵活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搅,于是那些情液混杂着彼此的唾液从嘴角溢了出来,但有一部分还是被严玉阙呑了下去,大约这是琉琦凑下来突然亲吻他的目的,目的达成他也退了开来,笑着道,「功夫呢是差了点,不过大人天资过人,多练几次说不定就熟练了……」

严玉阙正用手擦着嘴角的秽物,一听「多练几次」这几字,蓦地心火便又烧了上来,一下起身扑上去就将琉琦摁倒在软榻上,恶狠狠道:「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琉琦对他的脾气早已经了如指掌,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屈起膝盖顶着严玉阙有了反应的胯下蹭了蹭,「我一直以为,只有大人才擅长「得、寸、进、尺」的……」

严玉阙微瞇了下眼睛,换了一副沉静了一些的表情,约莫是想看看琉琦又要玩什么花招,但紧锁着的眉头还是彰显了他心里的不悦。

见状,琉琦主动伸手去帮严玉阙宽衣解带,「大人别气,小人这就让大人好好「得寸进尺」个够……」脚缠上严玉阙的腰,勾住将他往前带了带,此番暗示再明显不过,但他似还不罢休,言语更加挑逗,「大人可以进到最里头,狠狠捣弄,椿药那样,用大人的肉杵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模仿着交媾的动作,腰胯贴着严玉阙的胯下一前一后的摆动, 「……弄到小人哭着求饶为止。」

严玉阙露出几分鄙夷和不屑,但他这副婉转诱惑的模样,却是缓解方才因为让自己用嘴含弄他而生出的屈辱的最好良方,这也是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鞭子固然令人心生寒颤,但是掺在蜜糖里的毒药,才最最致命。

只是现在想通了这些,为时已晚,尝惯了甜美滋味之后,就算心里知道要去拒绝,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就如此刻,明知道自己会对他的身体起情欲,完全是他一手安排的,但自己就是难以自持。

「贱人……」严玉阙嗤骂了一声,撩起衣摆露出胯下已经抖擞而立的阳物,提枪上阵。

◇◆◇

严玉阙这一次用了手段,不仅仅想挫一挫连玉楼和他手下的锐气,更想就此将锦麟布庄赶出京城以绝后患,但现在不仅让官府将那十船布料解扣,还不得不放虎归山,一番折腾下来,除了让琉琦在牢里吃了一些苦,损失了一些货物之外,自己并没有得到太大的便宜。

而等到琉埼离开之后,严玉阙才想到,也许豆豆的出现一早就在他的计划里,否则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他被陷害下狱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干扰自己的决断?

也许琉琦早就想到了自己会对付他,所以才留着这一手来牵制自己……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再和琉琦你一招我一招看谁比谁更阴狠的时候了,而今首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豆豆的身世,但豆豆的母亲已经病故,从琉琦口中也没听到她在离世前有留下什么证明豆豆身份的重要线索,否则她也不可能带着豆豆找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实在走投无路只能赖上连玉楼。

放琉琦回去之后没多久,连玉楼便启程返回了临安,不过依照自己和琉琦的约定,走的时候只有连玉楼和那个捕快,豆豆确实没有被他带走。

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落下了 一半,而一想到豆豆,严玉阙便就生出去见一见的念头,但是豆豆在锦麟布庄,自己几次去那里都是刻意去找事,突然前往,琉琦知道了之后说不定也会取笑自己。

但憋了几日,严玉阙却有点憋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在意了,不论做什么事,心里总是莫名其妙浮现那张稚嫩的但是五官和自己极为相像的小脸,再念起那天琉琦对他动辄就打的态度,心里便不由生出几分担心。

于是在犹豫踌躇了很久之后,严玉阙还是决定去锦麟布庄看看那个孩子。

锦麟布庄里的伙计见到严玉阙大咧咧地站在店铺门口的时候,个个如临大敌,以前那个人高马大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吴进是连二的人,真名其实叫樊重,琉埼在码头被带走的那天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才是真正服侍他的人,名叫恭喜,严玉阚以为还会有一个叫「发财」的,但似乎只是随便取的唤着顺口而已。

吴进虽然莽撞,好歹身材魁梧往那一站就是一堵墙,要想越过去还真挺难的,但恭喜不过十六、七,眉目秀洁又身量小,往严玉阙身前一杵,小鸡似的不起任何作用。

「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找我们家爷的麻烦?上次爷被你们抓走之后……哎!你这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的?哎?!你怎么自己上去了?哎……」

严玉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径直往二楼上去,还没走到楼上,就听到压得很低很低的 啜泣声,「啪」「啪」的声响,以及琉琦的训斥声。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知道……」

「错在哪?」

「呜……我不该功课没做完就偷偷溜出去……呜」

「不准哭!」

又是「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响,听着让严玉阙心里一跳,赶忙跨上最后几个台阶,朝着声音传出来的那间屋子走过去。

那是走廊尽头布置成书房的那间,严玉阙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琉琦坐在桌边,手里执着一把戒尺,豆豆站在一旁,低着脑袋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两只手伸出来摊开着,手心被打得红红的。

见琉琦举起戒尺又要打下去,严玉阙一步上去将豆豆给拉到了自己身后,「你怎么又打他?」

琉琦的表情有些肃冷,完全一副身为人师的严厉态度,几乎让人很难想象他在挑逗严玉阙时会露出那种七分媚三分诱的暧昧风情。

见严玉阙阻挡,琉琦眼神大有埋怨他多管闲事的味道,睨了严玉阙一眼道:「我的徒弟不听话,我教训他,关大人什么事?」说着伸手要将豆豆从严玉阙身后拉过来,同时手里的戒尺猛地往桌上一敲,「啪」的声响让豆豆举着两只小手,睁着大眼睛,满脸惊恐地往严玉阙身后缩。

严玉阙觉得琉琦这态度简直就是要故意激怒自己,知道自己在意豆豆,也知道豆豆的身世涉及到自己,却偏要这么做,故意看自己的反应。

严玉阙道:「你要教训徒弟是没错,但他到底是个孩子,好好说话不行?做什么每次都要动手?」严玉阙说完,脑中就响起琉琦之前一次的反驳。

「大人这会儿倒是知道他是个孩子?可是……当年我们爷又做错了什么?他也不过只是个孩子罢了……」

不由心里一悸,确实那个时候连玉楼也不过才这么大而已,但却不仅仅只是挨两下打这么简单……  严玉阙有些烦躁地挥去脑中的胡思乱想,「为人师表要懂得循循善诱,你这样总是用打的能教出什么来?」

琉琦挑了下眉,将手里的戒尺往桌案上一扔,「大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天香阁的小倌个个都是被打出来的吗?要是有一句不从,就一顿棍棒,打完就扔进柴房关上几日,没吃没喝的,再不然,就找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什么手段都用上……几次下来保管个个服顺得和小鸟似的。」

严玉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小一个孩子面前,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肮脏的事情?」

「肮脏?」琉琦的声音略提了一些,然后又缓了下来,「大人在床榻上的时候怎么就不嫌我肮脏了?」

严玉阙被他这一驳,火气也上来了,被他堵没声了就正好遂了他心思,但今天自己偏要好好和他理论理论,「你……这里不是天香阁!你怎么能依照天香阁的方法……」

话说了一半,袖子被人拉了拉,严玉阙收声低头,发现扯自己袖子的是豆豆,他怯怯地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然后抬头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扁了扁嘴,嘟嘟囔囔地恳求, 「大人,你不要怪师父……是豆豆不好,师父让豆豆练字,豆豆自己跑出去玩了……师父没有错,豆豆确实应该挨打……」

琉琦扬了下下巴,表情很是得意,不过没有再坚持要罚豆豆,让恭喜把豆豆领了出去。

门一关上,严玉阙就对他道:「我要把这个孩子带走!留在你身边简直就是害了他!」

琉琦笑了笑,「大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闲情?更何况,大人凭什么这么做?」站起身,虽然个子相差了一些,不过周身萦绕的气势丝毫不让,「还是大人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只要大人一句「想要」,就必须乖乖双手奉送到大人面前吗?」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不是温顺亲和的刘琦,也不是在床榻间柔媚诱惑的琉琦,而是连五,那个跟着连玉楼学得一手阴狠手段,满肚子算计的连五……

被他这么一说,严玉阙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冷静下来后,对于自己先前的反应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虽说豆豆的身世来历有些可疑,但没有查清楚之前,他还是琉琦的徒弟,自己无权插手 管他们师徒间的事情,但自己方才看到琉琦那样对待豆豆的时候,却是心生不忍,只觉得那戒尺好像打在自己心头一样跟着一起痛。

琉琦见严玉阙愣在那里沉默不语,便道:「你心疼豆豆,但是那个时候谁来心疼我们家爷,他被赶出严家送去临安的时候也就比豆豆大上几岁,没了娘,爹又不要他,当哥哥的还……」

严玉阙回过神来,知道琉琦借着自己对豆豆的态度暗指当年连玉楼在严家受他和他娘亲虐待的事情,于是脸色很难看,「你不用拿这种事情来激我,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连玉楼那个贱种,谁叫他要和我争夺我爹,争夺严家的产业?严家只有我一个少爷,而他只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严玉阙!」琉琦很少这样直呼其名,他眼色肃严,神情沉冷,对严玉阙道:「我一直觉得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满怀恶意地揣测别人,小小年纪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如果豆豆真是你的孩子,我只会替豆豆觉得可悲……可悲他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可悲他的父亲是个小人,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只会用手段来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满心只有自己利益的自私自利之辈!」

琉琦话音落下的同时,「啪」的一声响回荡在房里。

严玉阙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落下的手,再看琉琦,被他那一掌打得偏过脸去,转回来的,嘴角带着一点鲜红。

琉琦很久没有这样惹恼他了,之前就算陷害他,在牢中那样对待他,琉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和以往那样在情事上勾引诱惑自己,让严玉阙几乎忘记了,这个人,是带着仇恨来的,他身上不仅仅背负着他对自己的恨,还有连玉楼的,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可能都是为了直取目的而为,但自己却几次三番将戒心给抛掷九霄云外。

斗来斗去的实在太累,严玉阙也不想再玩什么你对我使一拳,我再还你一招的游戏,于是决定开诚布公,「好了,琉琦,我们都不要绕弯兜圈子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你说过你只是连玉楼的棋子,连玉楼利用的是你对我的仇恨,那么现在你让我不能人道,又只对你产生情欲,显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连玉楼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极其罕见的,在严玉阙把这话抛出来后,琉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最好的证据,谁也骗不过去,也许是知道自己一时的讶异出卖了自己,琉琦垂下眼帘想了一想,然后抬头, 平静说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

「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

晚上的时候,严玉阙躺在床榻上,左翻右翻,思索着琉琦的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想的,连玉楼沉寂酝酿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只是令严玉阙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八个字。

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他以为连玉楼仅仅是想看自己受挫,看自己落魄,最多是将原该属于他的那份财产拿走,却没想到竟然要的是这样的结果。

如若不是他遭遇过这种境地,又如何会要自己也体味一番?

好比琉琦,因为当年自己羞辱过他小倌的身份,又弄伤了他的脸,几年后,他让自己把那些羞辱过他的话全都一一吞了下去,什么断袖之癖令人恶心,什么像他那种千人乘万人骑的兔儿爷怎么会有人喜欢,偏偏现在,自己除了他之外对其他任何女子都起不了情欲,再窈窕漂亮、温顺听话的佳人,再火辣热情、诱惑妩媚的女子,在自己眼里都不如这个连脸都毁了的男子……

而连玉楼会要自己一尝那种后果,定然也是自已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个时候,于他而言,竟然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这么严重吗?其实这些年,严玉阙很少会去回想那个时候的情形,他知道那个时候为了把连玉楼和二娘从家里赶出去,他和自己娘亲做了不少过分的事情,甚至还诬陷连玉楼偷了自己的东西, 把他吊在房里打得不成人形,大冬天的也不给他吃饱穿暖,似乎那时候还落下了病根。

「我们爷似乎身子底子不好,不仅畏冷,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他就会犯腿疾,严重起来连路都不太好走。」

当时琉琦说这些话的时候,严玉阙并没有做出什么响应,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多少和当年在严家的遭遇有关……

那个时候唯一爱着他的二娘死在大火中,爹见到他就想到二娘,便将他送去了临安老家,之后也没再提起过他,对于连玉楼来说,或许真的是没有「家」了,而他所有的一切, 原来美好的生活都被自己给生生夺走……

脑中浮现起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小,但紧抓门坎不肯松手,好几个家佣一起才把他给抱到马车上,然后马车载着他一路离去,而他在车里哭得声嘶力竭喊着「爹」的声音,走出 很远还听得很清楚。

若是那个时候被送走的人是自己……想了想那个画面,严玉阙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这么多年,他不愿去回想这段往事,不是因为耻于连玉楼的存在,而是那个场面过于凄惨,连他都有些不忍。

所以他反复告诉自己,那个人是野种,那个人是来和自己争夺爹,争夺家产的,那种来历不明的野种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到哪里去……

但严玉阙心里很清楚,连玉楼根本不是野种……

他是自己的弟弟……

他和自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

因为豆豆的关系,严玉阙去锦麟布庄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虽然豆豆的身世依然是个谜,但他总担心琉琦会再度打骂他,心里搁着这么一件事,有时候脚便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而豆豆又实在可爱、聪明、惹人喜欢,年纪虽然小小的,但总喜欢在铺子里帮忙招呼生意,客人总被他鬼头鬼脑、古灵精怪的模样唬住,在他甜糯的语气下禁不住哄便买了不少布料回去。

豆豆很敬畏他的师父琉琦,对他的话几乎言听计从,每每严玉阙和琉琦斗嘴斗得快要吵起来的时候,豆豆便会站出来,但没有一次是帮着严玉阙说话的,让严玉阙觉得琉琦好像多 了一个小帮手,而自己对于这个小帮手的攻击丝毫没有还击之力。

和豆豆越是熟悉,严玉阙便是有这样的感觉,豆豆也许真的是自己遗落在外的孩子。

因为他们有很多习惯和喜好都很相似,甚至对于一件事情给出的反应也很像,更重要的是,那份由心底而起的喜欢,以及豆豆没有任何理由的亲近,似序无形中,他们两人间就有一根丝线羁绊维系着,不是像琉琦那样硬生生的造出一根线让彼此绑在一起,完全是无形之中就已经存在的,没有任何人动过手脚。

琉琦当着自己的面问豆豆,「这个人那样欺负师父,差点害师父回不来,你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要好呢?」

豆豆瘪着嘴想了想,但是给不出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和大人一起玩,当然我最喜欢最喜欢的还是和师父在一起,然后才是大人……」

小孩子的回答总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但是说说笑笑间的详和与宁静让严玉阙有种不太真 实的感觉。

不论在严府还是绫锦院,总让他感觉周围的气氛很压抑,彷佛头顶上总是乌云密布,很少会见到拨云见日、云散天清的时候,总是处在这样的气氛下,其实他也习惯,但是经历过这种静谧的日子,便让人不想再去忍受那种压抑,即便那种气氛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和脾气而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豆豆的关系,严玉阙觉得自己和琉琦的关系也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有时候看着琉琦坐在案后整理帐目,或者坐在挑花绷子前编结一些较为简单的花本的时候,那种安静认真的感觉,就让他觉得那个人还是绫锦院的刘琦。

于是严玉阙发现,虽然「刘琦」这个身分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琉琦编造出来的一场骗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能相信,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表情也都是装出来,但在见了琉埼沉静的那一面后,严玉阙想,也许「刘琦」其实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者那是他向往的身分,所以才会如此细心的去经营。

那天晚上,严玉阙留在锦麟布庄和琉琦缠绵之后,这样问琉琦。

「是不是其实你心底里也很厌恶自己的出身?」

以往严玉阙完事之后总是很快就起身去清理身上的秽物,只当情事不过是宣泄积压的欲望的一种途径,但是这几次,他喜欢背靠着床栏,慢慢回味一下还残留在身体里的余韵,偶尔两人斗斗嘴,斗着斗着就滚在了一起。

严玉阙发现原本心里还存在的抗拒,对于琉琦让自己变成只能对他产生情欲的懊恼,在一次又一次身体的亲密接触里逐渐淡去,于是两人之间的交合也越发纯粹,抛却了一丝一丝缠绕在心头的烦恼,欲望纡解的快意越发令人沉醉。

而情事过后的琉琦,也有着一种格外惑人的风情,听到严玉阙这么问,皱起眉头,像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却要思考什么很复杂的难题一般,那样子很是有趣。他努力想了一下之后,却是摇头,道:「出身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的,但是我们爷和我说过一句话,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但是每个人将来要走怎样子的路,那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严玉阙又问,「你对连玉楼抱着怎样的感情?感激?因为他给了你全然不同的生活。还是无奈?因为他把你当做用来报复我的一颗棋子。还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对你并不是太好……」

这一次琉琦思考的时间很长,长到严玉阙几乎以为他睡着了,低头看去,发现他用手指圈着自己的发梢,一圈一圈绕着,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回道:「爷是一个很严厉,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人,我还在天香阁的时候非常怕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凌虐的嗜好,每次都把我折腾得很惨。但是我很想不通,明明那个时候连二也很惨,他却一直帮着爷 说话,而且连二、连三他们自始自终都跟着爷,为他做事。后来我以连五的身分留在他身边,才发现,其实爷内心很寂寞很孤单甚至有些胆小,那些严厉、冷漠、不近人情统统都是他修筑在自己周围用来保护自己的壁垒和屏障,有了这些,他才敢站在人前,但是代价就是没有人可以接触到他的内心,直到他遇到了厉捕头……」

严玉阙对于连玉楼的记忆就只到十岁前,虽然五年前有过一次见面,但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大多都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他一直以为连玉楼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对于自己和严家的仇恨会扭曲他的性格,变成一个专横跋扈满是戻气的人,但从琉琦口中听来,他似乎还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只不过在自己周围加了一层硬壳。

心里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又来了,严玉阙发现,这些时日,自己时常思索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琉琦、豆豆,亦或者是连玉楼……  这一点都不像自己……

严玉阙应该对于旁人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

「大人……」琉琦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

「其实我觉得大人和我们家爷一样,内心深处一定有着和表面看起来不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严玉阙不禁奇怪,「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琉琦坐了起来,和严玉阙四目相交,这样幽幽地望着严玉阙望了一阵,才开口,「如果我说,当时和大人讲,我许多年前在一个织坊遇到过大人这件事,并不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大人会不会相信?」

严玉阙回想了一下。

「那时候小人不过一个小小的织工,所在的织坊接了严家的一笔单子,大人正好来巡视,看到小人编结的花本,还称赞了小人一番,说是让小人好好做,以后到京城绫锦院来找您,您这里就需要小的这样的挑花工……」

「其实那一年遇到大人的时候,不仅仅只是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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