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所以呢？”应寂看着试图以气势压倒他的若风，双手抱胸。
他很好奇，为什么确定自己是空间系之后，这几人的好感度飙升，如果说她们只是单纯崇拜空间系圣刻，傻子都不信。
还有，那“天选者”又是什么？
别看这若风现在气势逼人，似乎很强势的样子，但是那头上的好感度可骗不了人。
“对了，你一个地表人，似乎确实不知道魔女代表着什么。”
若风的表情变得有些凶狠，像极了小时候用狼来了吓唬小孩子的无良大人。
“魔女，可是接近了就会变得不幸的人物啊，你现在这么接近我们，到时候莫名其妙被石头砸死可别怪我们哦。”
面对若风的恐吓，应寂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能够感受到若风话语之中满满的试探和不安。
之前不给自己说这些，显然是没有必要，毕竟应寂修养好了之后立马就要离开。
现在反而突然坦白，显然是需要自己，而且害怕自己会嫌弃和她们相处。
少女心啊……色厉内荏，真好懂。
见应寂突然沉默不说话，四姐妹内心突然有着局促的不安，若雪更是捏紧了粗布短衣的衣角，面色涨红。
“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啦，魔女也没有那么……”
“我知道。”应寂打断了若风有些尴尬的暖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在意魔女什么的，所谓的魔女也只不过是别人为了某种目的安上的名头而已，于我无用。
我只是好奇，我对你们来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听到应寂的发言，四人同时怔住了，没想到应寂会如此回应她们。
“我，我……”扮作恶人的若风一时有些哽咽语塞，说不出话来。
若花见状，传统艺能式地站到若风前边，替换掉她，微微朝着应寂欠身。
“容我来解释吧。”
若花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从容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与她身上的破布麻衣格格不入。
她顿了顿，组织好语言才开口：
“这里是魔树村，但是以前的名字，叫灵树村。
村中央有着一棵巨大的灵树，充满了生机和灵气，给村中的人们带来福祉和信仰，同时也是赐予人们圣痕的一种独特圣造物。
但是……”
“等等等等……我完全听不懂。”应寂挥手制止了一下，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若雪的专有名词，“别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地表的人类……我理解不了圣痕之类的东西。”
若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应寂解释起了这些东西。
“圣痕呢，就和地表人的圣刻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地表只能通过掠夺其余生物体内的结晶来刺激生成圣刻，而我们则是可以通过圣造物来觉醒圣痕。
而且，我们的圣痕没有天赋限制，听说地表人的契合度不够的话，就没有办法觉醒。
而我们只要足够虔诚，圣造物也会赋予你一个属于你的圣痕。
所以，我们地渊，不存在普通人。”
若花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灵树就是我们村子的圣造物，我们从中获得力量变强，猎杀凶兽，开垦土地。
可以说灵树就是我们村子的根本。
而我们四人，是被献祭给灵树的孩子，也就是灵女，作为一个象征，是村民和灵树沟通的媒介，也是全村人的骄傲。”
“那你们怎么会生存在这种环境里边？”应寂眉头微皱，看着刘禹锡看了都要把《陋室铭》撤掉的屋子，不由发问。
“因为灵树变了，就像村名一样。”
若花的神情变得低沉，其余的三姐妹的眉间也透着不自然。
“灵树的树灵是一名慈祥的夫人，但是自从黑夜掩盖天空，持续三日之后，树灵就变得异常狂暴。
凡是目光所及的一切都遭到了她的攻击，村民也没有办法从中获得圣痕和护佑，只得搬离了这个他们所爱的地方。
而我们四位，也是被村民迁怒。之前的那么多届灵女在位之时灵树都相安无事，到了我们就发生了如此剧变。
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认为我们是带来灾厄的魔女，叫嚣着要杀死我们慰藉灵树。
如果不是老村长一手力保，我们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灵魂不得安息。”
“对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应寂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棒槌，此刻的他，只想知道这四姐妹的目的。
如果目的不纯，应寂可不会做什么大好人，斩妹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树灵大人在狂暴之前，曾留给我们一句话预言：‘若风花雪月，应空寂临渊’。
说得正是你，应寂。”
“我？”
应寂指了指自己，“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仅仅一句短诗，又能代表什么。
而且，这句诗又没办法推论出我对你们很重要。”
“不，你很重要。”若花表情严肃认真，仿佛是在朝圣一般，
“知道你叫应寂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而且空间系的圣痕……正是灵树大人的本命圣痕。
空间系的圣痕本来就稀少无比，我们这个地渊就只有树灵大人才有这个圣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寂。
你是灵树大人意志的延伸。
你的圣痕应该叫【碎空】，那个刻在圣痕深处的名字。
传说中的空间禁忌。”看書喇
“……”
应寂沉默了，他知道若雪说得没错，甚至还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想。
他觉醒圣刻的一瞬间，一棵大树浮现在了他的圣刻深处，起初他还以为只是一种象征，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灵树，也许真的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叫【碎空】。”
应寂掏出绝对双刃朝着空处一挥，一个小小的波动传来，匕首的刃尖便出现在了墙壁之上，划出一道淡淡的划痕。
“但是，我的信念是拒绝一切为了大义而无利的活动。
如果你要我拯救什么，很抱歉，我现在说实话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你们。
虽然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原本看着刀芒而兴奋的四姐妹被应寂当场泼了一盆冷水，却没有丝毫气馁。
只是头上的好感度微微下降了一点。
【宿主！】
“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应寂冷冷道，“所有的误会都是来源于表意不明。”
若花微微思考了一下，环视着生死与共的姐妹，点了点头。
“这些都不重要。”
若花的眼神充满坚定。
“我们已经不会再比现在更坏了，我们并不会要求你去做什么。
我们唯一的理想，就是追随于你。
主人。”
若花的眸子之中充满热切，四人同时紧盯着双手抱胸的应寂，单膝下跪。
“你是天选，也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