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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猎角传奇 分节阅读 4

 
房门传来的轻敲声差点吓得他灵魂出窍。 
“你好了没?”传来依兰素的声音,“每一件都要啊。也许我最好……”传来她扭门把的声音。 
岚吓了一跳,发现自己还是赤裸的。“我换好了。”他大喊,“和平啊!别进来!”他赶忙抓起自己刚脱下的衣服连同靴子,“我把它们递出来!”他躲在门后,开了一条门缝把所有东西挤出去塞到沙塔严的手里。“全都在这里了。” 
她企图从门缝往里张望。“你肯定吗?茉蕾塞达依说过要全部啊。也许我最好还是进来看看——” 
“全都在这里的,”他吼道,“我以荣誉保证!”他用肩膀把门一顶。门在她的面前关上了,门外传来了大笑声。 
他一边低声嘀咕,一边迅速穿衣。不论如何,他不能给她们任何一个人找到挤进来的借口。这些灰色的裤子比他穿惯了的要暖和,不过也很舒适。还有这些袖子像大波浪似的衬衣,洁白得足以令艾蒙村的任何一位好主妇满意。这双高及膝盖的靴子非常合脚,好像他已经穿了一年似的。他只希望这是鞋匠好手艺的功劳,而不是艾塞达依的杰作。 
所有这些衣服加起来可以打成一个跟他个子一样大的包裹。然而这些天以来,他不需要日复一日地穿着同一条裤子,直到汗水和尘土把它变得跟靴子一样僵硬,还得穿在身上,他已经重新习惯干净衣服的舒适感了。所以,他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鞍囊,把能塞进去的衣服都塞进去,然后,又无奈地把那件花哨斗篷铺在床上,那个危险的标志朝里,再往上堆了几件衬衣裤子,用绳子绑成一个可以背在肩上的包裹,样子跟他在路上见到的其他年轻男子背的那些差不多。 
一阵响亮的号声穿过箭缝传进房中,堡垒高塔上的号角呼应着墙外炫耀的号角。 
“有机会我就把那个标记挑掉。”他自言自语。他曾经见过女人们把绣得不好的或者不喜欢的刺绣挑掉,似乎不是很困难。 
他把剩下的衣服——事实上,大部分的衣服都剩下了——塞回衣柜里。何必留下逃走的证据,让他离开后头一个往这个房间里看的人发现。 
他皱着眉,在自己床边跪下。垫着床的平台是炕炉,里面的火已经灭了,夜里,这里的小火整个晚上地燃烧,使床铺即使是在石纳尓最寒冷的冬天也能保持温暖。这个季节,这里的天气仍然比他习惯的要凉些,不过,毛毯已经足够饱暖。他拉开点火的门,取出一个小包。这个小包是他一定要带走的,幸好依兰素没想到有人会把衣物收在这个地方。 
他把小包放在毛毯上,解开一角打开一半。这是一件吟游诗人的斗篷,打着数百个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补丁的一面朝里。斗篷本身并没有破烂之处,这些补丁是吟游诗人的标志。曾经是一个吟游诗人的标志。 
斗篷里是两个硬皮盒。大一点的盒子里放着一个竖琴,他从来没有动过它。小子,农夫的笨手指永远玩不好竖琴。另一个又长又细的盒子里放着一支镶着金银花饰的笛子,自从离开家以后,他不止一次用它为自己换取晚餐和床铺。索姆?墨立林去世之前,教会了他吹笛子。每一次岚拿起它,就会想起索姆,想起他锐利的蓝眼睛和长长的白胡子,想起他把斗篷小包塞进自己的手里叫他快跑。然后,索姆自己也跑了,小刀像变魔法似地出现在他手中,就像在表演一样,他冲向了那只来杀他们的迷惧灵。 
他打了个冷战,把小包重新扎好。“一切都结束了。”想起塔顶上的那阵怪风,他又说,“在如此靠近灭绝之境的地方,有时会有怪事发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信这话,反正他的意思跟兰恩那么明显的意思不一样。不论如何,就算没有艾梅林玉座,他早就该离开法达拉了。 
他穿上留下备穿的外套——它的颜色是深深的黑绿色,令他想起家乡的森林,想起自己长大的塔的西树林农场,还有,他学会游泳的水树林——他把苍鹭宝剑挂在腰边,又把装得满满的箭袋挂在另一边。他那把解了弦的弓跟马特和珀林的弓一起斜靠在角落里,弓身比他自己还高两个手掌。这是他到了法达拉以后自己做的,除了他以外,只有兰恩和珀林拉得动。他把毛毯卷和新斗篷穿过包裹的背绳,一起背到左边肩膀上,再把鞍囊背在包裹上面,然后拿起弓。把使剑的手留空,他心想,让他们以为我不好惹。也许,有人会这么想的。 
他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的走廊几乎空了。一个穿制服的仆人跑过,仅仅朝岚瞥了一眼。那人的脚步声一消失,岚立刻闪出走廊。 
他试图装出自在随意的样子,可是带着背后的包裹和肩上的鞍囊,他心知人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一个打算远行再也不回来的人。号角再次响起,从堡垒里面听起来声音较弱。 
他有一匹马,养在北边一个叫做领主马厩的马厩里,靠近阿格玛大人出外骑马时用的那扇便门。不过,在今天这个日子,不论是法达拉领主还是他的家人,都不会除外骑马,所以那个马厩很可能只有马夫。从岚的房间,有两条路可以到达领主马厩。一条是沿着堡垒绕个大圈,从阿格玛大人的私家花园后面走到另一边,然后穿过此刻大概也是空荡荡的马蹄铁锻铁场,然后到达马厩。如果走这条路,要花很多时间,在他到底自己的马儿之前,大概搜查他的命令已经下达,而且已经开始搜查了。另一条路要短得多,首先穿过外庭,那里,甚至就在此刻,艾梅林玉座也许正带着十几个甚至更多的艾塞达依往那里走。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他这辈子受够艾塞达依了。一个就已经太多。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说的,他的亲身经历也证明了这点。不过,当他的双脚带着他往外庭走去时,他并不觉得以外。因为,他将永远没有机会见识传奇的塔瓦隆——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不能冒这个险——但是,他也许可以在离开之前瞥一眼艾梅林玉座的模样。这可以说跟见到女王一样了不起。只不过从远处看一看,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我看一眼就立刻出发,在她发现我之前,我早就没了踪影了。他打开一扇包裹铁皮的沉重大门,外面就是外庭。他走出去,走进一片寂静之中。每一堵墙顶上都挤满了人,梳顶髻的战士,穿制服的或者浑身脏兮兮的仆人,全都挤得脸贴着脸。孩子们或者骑在大人的肩膀上,或者在挤在人缝之间从大人的腰间、脚间往外张望。每一个箭垛都满得像一桶苹果,甚至有人从墙上的箭缝后往外看。密密麻麻的人就像另一道墙壁围绕着外庭,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等待着。 
他沿着墙壁挤过去,从设在外庭边缘上的锻冶和造箭棚子——法达拉虽然规模庞大气势宏伟,但它毕竟是一个堡垒而不是宫殿,它的所有设施都是为了防卫而设—— 前面走过,边走边低声对被他挤到的人道歉。有些人皱着眉回头看看他,只有少数人对他的鞍囊和包袱看了第二眼,不过,没有人作声,多数人甚至懒得理会是谁从自己身边挤过。 
他很容易便能从大多数人的头顶往外看,足以清楚地看到外庭里发生的事。就在刚进正门的地方,有十六个男人排成一列站在各自的马匹旁边,每一个男人身上的盔甲都不一样,所配的宝剑也不一样,而且没有一个人的样子像兰恩,不过,岚知道他们毫无疑问就是守护者。不论他们是圆脸、方脸、长脸还是窄脸,都拥有一样的气势,就好像他们能看穿别人无法看穿的事物、听到别人无法听到的声音一般。他们站立的姿势虽然随意,却散发跟狼群一样的致命气息。除此之外,他们只有另一样东西是相似的:他们都穿着变色斗篷。岚第一次见到这种斗篷是在兰恩身上,肉眼看去它的颜色像是能融入任何背景之中似的。这么多男人同时穿着这种斗篷,实在令人头晕目眩,肠胃不适。 
在守护者们前面十来步的地方,一排女人站在她们的马匹前面,她们的兜帽都摘下了。现在他可以数一数她们了。十四个。十四个艾塞达依。她们一定是艾塞达依。不论高矮肥瘦、肤色深浅、头发长短、披发还是梳辫子,她们的衣着跟其他女人一样式样色彩繁多,但也跟守护者一样与众不同。然而,她们,同样也共有一个特征,一个只有她们像这样站在一起时才能明显透露出来的特征。作为女人,她们拥有不老不变的容颜。从远处看,他可能认为她们都很年轻,但是,他知道只要走近一点,就能发现她们跟茉蕾是一样的。她们表面年轻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们的面容光滑但是成熟得不属于年轻人,她们的眼睛里透露着洞悉一切的眼神令人不安。 
走近一点?蠢材!我已经走得太近了!见鬼,我应该早就远走高飞的。 
他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外庭另一端的一扇裹铁皮大门挤去,却无法阻止自己的眼睛朝那些女人看去。 
那些艾塞达依平静地注视着停在外庭中央的那顶垂帘轿子,完全忽略围观的人群。驮着轿子的马匹和站在旁边的马夫全都一动不动,轿子旁边只有一个高个子女人,她的脸也是艾塞达依的脸。她并不理会马匹,双手在身前扶着一根直立的手杖,整根手杖跟她一样高,杖顶上的金色火焰在她额前跳动着。 
外庭另一边,阿格玛大人面向轿子笔直地站着,很庄重但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身穿深蓝色的高领外套,上面有札伽家族的三只飞奔红狐标志和石纳尔的俯冲黑鹰标志。他的身边站着沙巴严荣南,苍老但仍旧高大,手中举着的手杖顶上,是红色岩石雕刻的三只狐狸。两个男人的顶髻都已经雪白。 
荣南和依兰素在管理堡垒这方面地位是相平的,一个是沙巴严,一个是沙塔严,只不过依兰素几乎包揽了所有事情,只留下仪式以及阿格玛大人的秘书工作给他。 
所有这些人——守护者,艾塞达依,法达拉领主还有沙巴严——都像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围观的众人则屏住呼吸。岚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脚步。 
突然,荣南用手杖在宽阔的石头地面上响亮地敲了三下,对着一片寂静大声喊道:“是谁来了?是谁来了?是谁来了?” 
轿子旁的女人也用自己的手杖敲了三下回应:“封引的守护者。塔瓦隆之火。艾梅林玉座。” 
“我们为何而守护?”荣南问道。 
那些艾塞达依平静地注视着停在外庭中央的那顶垂帘轿子,完全忽略围观的人群。驮着轿子的马匹和站在旁边的马夫全都一动不动,轿子旁边只有一个高个子女人,她的脸也是艾塞达依的脸。她并不理会马匹,双手在身前扶着一根直立的手杖,整根手杖跟她一样高,杖顶上的金色火焰在她额前跳动着。 
外庭另一边,阿格玛大人面向轿子笔直地站着,很庄重但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身穿深蓝色的高领外套,上面有札伽家族的三只飞奔红狐标志和石纳尔的俯冲黑鹰标志。他的身边站着沙巴严荣南,苍老但仍旧高大,手中举着的手杖顶上,是红色岩石雕刻的三只狐狸。两个男人的顶髻都已经雪白。 
荣南和依兰素在管理堡垒这方面地位是相平的,一个是沙巴严,一个是沙塔严,只不过依兰素几乎包揽了所有事情,只留下仪式以及阿格玛大人的秘书工作给他。 
所有这些人——守护者,艾塞达依,法达拉领主还有沙巴严——都像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围观的众人则屏住呼吸。岚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脚步。 
突然,荣南用手杖在宽阔的石头地面上响亮地敲了三下,对着一片寂静大声喊道:“是谁来了?是谁来了?是谁来了?” 
轿子旁的女人也用自己的手杖敲了三下回应:“封引的守护者。塔瓦隆之火。艾梅林玉座。” 
“我们为何而守护?”荣南问道。 
“为了人类的希望。”高个子女人回答。 
“我们为对抗谁而守护?” 
“为了对抗午后的暗影。” 
“我们将守护多久?” 
“从日出至日落,时间之轮转动多久,我们就守护多久。” 
阿格玛鞠了一躬,头上的雪白顶髻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法达拉为您送上面包盐巴和欢迎。欢迎艾梅林玉座光临法达拉这个守护人类、守护契约之地。欢迎。” 
高个子女人揭开轿帘,艾梅林玉座走出轿外。她一头黑发,面容跟所有艾塞达依一样不老不变。她一边站直身,一边用目光扫视围观的人群。当她的目光扫过岚的时候,他向后一缩,感觉自己像被触碰了一般。不过,她的目光继续扫过去,最后停留在阿格玛大人身上。一个身穿制服的仆人在她的身边跪下,用银托盘送上一叠冒着热气的毛巾。她拿起一块,很正式地擦了擦手和拍了拍脸。“感谢您的欢迎,我的儿。愿光明照耀扎伽家族。愿光明照耀法达拉和她的人民。” 
阿格玛又鞠了一躬。“我们很荣幸,母亲。”虽然她光滑的脸蛋和他满是皱纹的面孔使他更像是她的父亲甚至祖父,然而他们两人互相称呼母子听起来却很自然。她的气势完全可与他相比。“扎伽家族是您的。法达拉是您的。” 
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欢呼,像巨浪一般在堡垒的墙壁之间回荡。 
岚颤抖着朝那扇通往安全之门挤去,顾不上自己撞到人了。见鬼,只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她甚至不知道你是谁。尚未知道。见鬼,如果她真的知道……他不愿意去想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东西会发生什么事,又或者她最终查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猜想,她跟塔顶上面的那阵怪风不知是否有关,艾塞达依是可以做出那样的事的。当他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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