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钟月格摇了摇头,自己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沈奉祐此人虽为武将,但却儒雅洒脱,他在战场上雷厉果决,在人际交往上令人舒适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喜欢的人,也该是大方得体,才情并举的大家闺秀,仲九辩这种疯婆娘,就是见天儿地在他眼前晃,他估计也懒得看一眼。
如此想着,钟月格也略略放下了心。
沈奉祐的事情急不得,她在心中默默喜欢了他那么多年,都忍得住不表现出来,此时更是急不得。
她不再为此事耽误时间,稍稍用了些点心就命人将琴搬到了院子里,弹起了《梅花三弄》。
今日的太阳极好,她的小院子里有一个葡萄藤架,在藤架的阴凉处练琴最是合适不过。
这曲《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或《玉妃引》,传为晋代桓伊曾为王徽之所作,婉约动听,晓畅悦耳,本是极好的曲子,可今日钟月格弹来,却含有一股子躁意,心绪不宁之下,她甚至还弹错了几个音。
这股子躁意一直持续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约莫酉时初的时候,松香院的丫鬟就过来请人来了,钟月格吐了一口胸口的浊气,只说收拾完东西就马上过去。
她祖母钟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去年冬日里病了一场,身体好了之后就格外能作,除了要求两位儿媳妇每日晨昏定省,还要他们一大家子每七日就去她院儿里用一次晚饭,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都要过去。
钟月格虽然不大乐意,但“孝”字压在头顶,她也只得听从。
晚膳桌上,钟老夫人坐在首位,被儿孙簇拥着,看起来心情颇好,钟侯爷和仲怀民兄弟俩挨着坐,大房的后院素来和二房不亲近,纵然来了,个个儿也都冷着脸,不怎么说话。
饭桌上,也就是钟老夫人还有钟家两兄弟话说得多些。
钟灵幼今日仍旧是没来,她自从上次丢了脸就极少踏出房门,对外称病,同个家里的人都很难看到她。
她不来,钟老夫人也乐得看不见她。
老夫人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钟月格的身上了。
“来,月格,这个三脆羹你多用一些,这羹是厨子用嫩笋,枸杞菜、小蕈炒了之后,守着炭炉慢慢煨炖出来的,吃了之后对身子大有裨益。”
“多谢祖母。”钟月格不咸不淡地应下,虚喝了一口羹汤。
见她这么乖巧,钟老夫人对着小于氏脸色也好了起来,“听说老二家媳妇儿有个远房的侄儿投奔到京城于家来了,准备过几日的乡试是么?”
小于氏也热络地回应,“正是哩,于家本族的小辈,虽然亲戚关系远了些,但孝顺会来事,人生得极其俊俏不说,做学问还在他们当地是一等一的好,他们书院虽比不得京城的国子监,但也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这个侄儿的功业在书院排在第一,相比这次也能考取到一个不错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