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是花你几钱银子么。”
仲九辩“啪”的一下将块令牌拍在桌子上。
“听说你们西郊赌场最近在探听古武世家沉家的消息,刚巧我有点儿线索,就拿这块沉家的令牌算作一千两,跟你赌一局,如何?”看書溂
齐百万贪婪地看着她手上的令牌。
他自然是知道近日赌场上头的人吩咐过,让底下人留意隐世世家沉家的消息,他要能把这块令牌交上去,能获得的又岂止千两银子。
齐百万眼里闪着精光,正欲答应,沈五爷却开口阻拦。
“不必,你若是想玩就玩两把,银子我这里管够,就按你说的,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诶诶诶,你们什么意思啊?赌场里头随意更改规矩可是大忌,没有信誉,会有哪个赌场让你们进门?”齐百万肉眼可见地急了,嘴上说着指责的话,眼神粘在仲九辩手中的令牌上挪不开。
仲九辩轻摇着扇子,不慌不忙,“齐公子言重,我们不就是按你所说的,每局一千两类增?令牌也不过是折算成千两作为赌注罢了,何来的破坏规则啊?”
“你!”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令牌与自己擦肩而过,齐百万顿时生出一种自己的宝物被人夺去的无能为力感。
仲九辩随意地晃着自己手中的令牌,“你想要这个?”
齐百万看着她手中的令牌,既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身处赌场,他本不该表现得很看重别人手中的东西,让别人拿捏住,但现在再掩饰否认,已经晚了。
“想要就说嘛,我又不会同那没有信誉的人一样,趁机涨价,趁火打劫。”仲九辩玩世不恭地说着,“这样,既然你我手上都有对方看重的东西,那不如我们双方都以此为加注,我要赢了还按照原样,得玉牌和千两银子,你若是赢了,除了银子,我也将令牌奉上,如何?”
钟侯爷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不对啊胡公公,他这不是白搭进去一个令牌么,本来输了只需要掏一千两银子,现在好了,让人拿捏得死死的,这好面子二世祖打哪儿来的啊,不行,咱们还是得劝一下皇上,这人来得晚没看着齐百万的本事,不能叫他盲目自信坏了事情啊。”
胡公公自打看见钟九心就落到了地上,虽然他不知道九公子擅不擅长赌术,但就是莫名地相信他。
他美滋滋地劝着,“侯爷放心,我们家九公子有分寸。”
“你们家?”
钟侯爷惊呼着,沈五爷爷一个眼刀子扫过来,仿佛又在质问他,到底谁是他主子。
“奴才……奴才是说,吕掌柜家九公子,奴才的心还是向着主子爷的……”
齐百万听了仲九辩的话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小子,我看你年纪不大,若是输了可别赖账。”
“你放心,我知道规矩。”
“伙计,壶来!”
齐百万高声呼着,已然是把沉家令牌视作囊中之物了。
见两人开斗,沈五爷神色极为认真严肃。
胡公公是个心态差的,紧张的捏着拳头,腿脚有些止不住的抖动,他以为自己够不中用了,哪晓得身边的钟侯爷抖得更狠。
“侯爷,你怎么也抖这么厉害呢?”
钟侯爷此时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看那小子跟别人对上我尤其紧张,这种感觉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觉浅当初书院考试成绩快出来的时候,那种心情……就是担心儿子发挥不好的心情……”
“哦——”胡公公恍然大悟,“您说五爷的兄弟跟您儿子似的!”
他这话一出来,钟侯爷吓得也不抖了,一把上前使出吃奶的劲儿捂住他口鼻。
尼玛,胡笙这是嫌他活得长了么!
皇帝的兄弟是他儿子,那皇帝是什么!
想想脖子后头都是凉的。
“公公,这话可不敢乱说,本侯还想多活两年呢!”
胡公公猛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钟侯爷这才把他放下来。
“侯爷您也真是的,这么怕做什么,九公子又不真是您儿子,要他真是,您才需要担心,可他实际上跟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钟侯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幸亏钟觉浅虽然不成器了些,但好歹不会做什么坑爹的事情,要那九公子真是他儿子,他非得吓得钻进土里,自己当场把自己活埋了不可。
“本侯也不知道怎的,听你说起这茬儿就一阵心慌。”
“莫非九公子他真是您……”
“不可能!”钟侯爷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觉浅我还是能认出来的,他虽然身材也偏瘦,但不至于干扁成这样。”
前面,仲九辩跟齐百万的樗木已经投完了第一轮,沈五爷斜了一眼后头窃窃私语的两人。
“别闹了,专心看!”
候着的伙计将投壶抱了过来,沈五爷这会儿的心情不比方才自己开盅的时候轻松。
齐百万眼中满是势在必得,“这位小公子,开盅之前,可要加注?”
“加!”仲九辩大手一挥,扭头看向身后的胡公公,“咱们还带了有多少银子,全加上!”
胡公公捂紧了自己的小口袋,“没有了,真的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仲九辩讪笑了两下,“那就不加了,不加也……”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就摆上了几个大银锭子,沈五爷收回手,“加五千两。”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千两……
这位爷怕不是破罐破摔了,就算有掷出贵采就能获胜这个大优势,但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赢啊,这么多银子,在短短一局全赌上了,他也不怕全赔喽。
“好啊!”仲九辩豪气万状地起身,一脚踏在椅子上,“就冲兄弟你这句话,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你开出贵采来!”
齐百万默默将面前等量的银子推到了中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这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不靠谱的小子,瞧他那副张狂无脑的样子,真是会托大,笑吧,吹吧,待会儿可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