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爷说完，对上仲九辩好整以暇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特么他被这个狡猾的丫头给套路了！
“爷爷我的意思是……那什么……虽然我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了，但没准儿就是那样呢，没准儿我从前就是个将军……”
“哦？”
“我不与你说了，你徐爷爷约我今日再战，我先走了。”
臭丫头！
皇宫，勤政殿。
“听说宝安县主昨儿不小心打马车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沈五爷在矮桌批着奏折，眼睛都没抬一下，胡公公却是知道万岁爷在同自己说话。
“正是呢，县主跟贵妃娘娘递了话，一直到正月过完，她怕是才能入宫陪伴左右了。”
“哦？那习贵妃无事可做该多寂寞啊。”
胡公公自然是听得出自家万岁爷话里的嘲讽之意，不敢随意置喙主子的事，只好低着头不语。
“广平侯这是招惹到谁了么？这都快过年了，一下子出这么多岔子。”
“应当都是意外，侯府三个姑娘出事了之后，都安静在屋里养身体，没听说处置了谁。不过侯爷家里这个年，确实是不打好过了，听说上次钟二小姐出事后，侯爷就搬出了侯府，自己去别苑住了呢。”
沈五爷停了笔，“因为什么？”
“听说是为了他那个流落在外头的亲闺女……好像是个叫仲九辩的……她预测到了二小姐会出事，就想进侯府去救人，没想到那个侯府的继夫人不信她，还让人打了她一顿，钟侯爷气不过，就搬了出去。”
“原来如此，今早冯旭源来找朕说过这事，脸红脖子粗的，吵嚷了半天要朕惩治广平侯，光顾着发火儿了，事都没有说清楚。朕记得曾赐给过广平侯那个继妻一品夫人的品阶？”
“是，当初侯夫人生下世子后没多久，钟侯爷就替她请封了。”
“不辩是非，重伤继女，德行有失，收回来吧。”
胡公公一愣，“啊？皇上，大过年的，这……会不会太不给广平侯府的面子了？”
“广平侯府的主人说到底是钟怀玉，他真正喜欢的只有自己先夫人，至今仍对她念念不忘，不会对这个处理方式有意见的，冯卿和他的儿子多年来对朕忠心耿耿，朕不能叫他们寒心。”
“哎，奴才这就去办。”
“明天再去传吧，先陪朕走走。”沈五爷从龙椅上起身，似乎是忆起什么来了，神色有些哀伤。
胡公公抬头，呆呆地望着他，“万岁爷，去哪儿啊？”
“景阳宫。”
短短三个字，让胡公公心头一震。
农历腊月二十七，宫里的年味儿越来越浓，各宫门口都添上一抹俏色，张红结绿，企盼着新年，也期盼着圣恩。
景阳宫却还是阴气沉沉的模样。
这里是曾经先皇后的住所，十几年前一场大火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繁荣与热闹，也带走了先皇后。
宫内外的摆设，园艺，置物经过修缮，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可死去的人无论如何是回不来了。
沈五爷背着手在景阳宫外头转了一圈，不敢走进去。
“钟怀玉的先夫人好歹给他留有一个孩子作念想……朕什么都没有……”
胡公公见他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忙劝道：“大后天就是除夕了，皇上何苦再想这些难为自己，宫里到处都喜气洋洋的，咱们不若去别处走走？”
“有时候朕还真挺羡慕广平侯的。”沈五爷继续自说自话，“他能说搬出侯府就搬出侯府，朕却不能说离宫住就离宫住。”
胡公公心中警铃大作，怎么还想到离宫住了？
“皇上，听说锦妃娘娘宫里这几日喜庆着呢，出入的宫女儿各个儿都穿着红，要不咱们去看看？”
“走吧。”
“好嘞，摆驾……”
“摆什么驾啊，回勤政殿，换衣服出宫。”
“啊？”胡公公傻眼了，“皇上您不是要去锦妃娘娘那儿啊，咱们出宫往哪儿去啊？”
“去看看钟卿新住处。”
钟怀玉与自己同是痛失发妻，同病相怜。看書溂
今日心中实在烦闷，不如就拉他一起放纵一回！
西市的各家店铺大多都紧闭，无论是掌柜还是伙计都回家过年去了。
吕庆云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年前到了京城，将醉今阁的一众人安顿在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热水还没喝上一口呢，就张罗着要去京城的赌场。
“九姑娘，我之前跑过不少趟京城，都打听好了，西郊有家赌场子时过后会有个鬼市，专卖些上不了名面的名贵东西。”
“规模如何？”
“那可是京城最大的赌场，我之前听说，京城的黑道势力不比别处，一家独大，东南西北四市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的黑色交易，都是被同一股势力掌控着，这股势力，就是西郊赌场背后的主人。”
仲九辩摸着下巴，“疯抢咱们药酒的人不少，是该找个靠得住的大腿抱一抱。”
“说起来，这股势力曾经还跟您打过交道。”吕庆云高兴道。
“哦？什么时候？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说了，之后行事也会顺利些。”
“就是之前在五龙镇的时候，你偷了人家原石的那个光复门！”
“噗……”
尼玛，知道是光复门就该哭了好嘛，这厮把嘴咧到耳根子是几个意思。
“那不叫打过交道，那叫结过梁子！”仲九辩白眼几乎要翻到了天上去，“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安排醉今阁卖药酒？没有就宣布倒闭吧！”
她说的自然是气话。
吕庆云挠着头，他记得当初那光复门的门主听说偷原石的人是九姑娘，就让手下人不许动手来着，他还以为自家九姑娘同他们门主有什么奸……呃……交情。
“听说京城东西南北四个赌场都是那人的，就算不在西郊赌场黑市上卖药酒，其他的也逃不开啊……”
“那算了吧，我都不如收拾收拾，看看明天北市上杀鱼的陈老伯愿不愿意把他的鱼摊往右挪挪，给我腾出一个卖药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