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太好了！”
果然悲极生乐，今天之后居然收到两个好消息。
“已经打探过了，是真的，那药酒现在走的是赌场黑市的路子，东西跟以前一样，但是价格翻倍了……最近还出了一坛新的药酒，据说有延寿之效，能使人再现童颜。”
“新药酒？无妨，有多少你想办法买多少，一切在私下进行，切勿让别人知道了。”
“遵命。”
流光说完就退下了，钟灵幼一个人躺在床上情绪兴奋，暂时无法入睡。
幸亏她这个早逝的“亲娘”嫁妆丰厚，名下颇有几间铺子，继母也是个大方的，将这些铺子并侯府的几间皆交由她打理，她如今花钱才能如此随心所欲。
五龙镇上的神秘药酒，她是在偶然情况下耳闻的。
若这药酒当真这么神奇，她都买来囤下……将来送给别人，可以换不少的人情。
若是能送给当今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那换来的东西，可就不止人情那么简单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拜岳大人为师的事。
这件事一旦成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才是真正落实了，那些个京城贵女，公府小姐再无人敢跟她比，就算是皇室公主，也盖不去她的风头。
等那个时候，仲九辩还算什么？
她就算能破一百个案子，人们记住的，歌颂的，也只会是她钟灵幼！
不同于钟灵幼，仲九辩这几晚睡得极香，没了乱七八糟的人打扰，家里的日子平静又惬意。
这日晨光初露醒来时，家里的两个个读书人已经走了。
九爷爷素日里爱睡懒觉，今日却起得比狗蛋还早，眼睛炯炯有神，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看着仿佛年轻了几岁。
仲九辩给他盛了一碗粥，“爷爷，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起这么早？”
“没有，就是年纪大了睡不着，想早起出去跑两圈。”
九爷爷捏着拳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皮肤泛着红光，整个人似乎就要燃烧起来了。
仲九辩探了探他的脑门，“爷爷，你是不是染风寒了，额头好烫。”
九爷爷气呼呼地瞪着眼睛，“没有！还不是偷喝……咳，没事，出去吹吹冷风就好了。”
他将粥一口气全倒进嘴里，胡乱抹了两下，“我先出门了，你记得待会去隔壁把狗蛋叫起来。”
九爷爷说完，便脚底生风地逃了。
仲九辩正纳闷他的怪异表现，睡眼惺忪的狗蛋就揉着眼睛从屋后头走了过来。
“小九，你就这么放过他啦？”
“放过他？爷爷又没招惹我，何谈放过啊？”
“唔……你的酒……”
仲九辩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来，拔腿就往院子里的小酒窖跑。
一掀开顶盖，她前日就着钟觉浅带来的落龙子酿的药酒竟少了一半之多！
“臭！老！头！”
狗蛋蹲在地窖旁边，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
“唉，昨晚你们睡了之后，爷爷偷偷爬起来，偷喝了好几坛酒，怎么劝都劝不住，实乃孺子不可教也。”
仲九辩气得牙痒痒，且不说这么几坛酒的价值何几，是药三分毒，这些药酒都是补足气血，重振精神的，爷爷一口气喝了这么多，还不如吃了人参的佟湘玉一般躁动难安？
他年纪又大，身体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这般极速的补益。
仲九辩略收拾了一下，和三花一起把狗蛋送入蒙学后，提着剩下的药酒去了湖边新开的酒楼——乘鹤归云馆。
归云馆坐落在湖岸上，一半建在岸边，一半建在水上，一楼临水的那一侧是个紧挨着水面的长廊，外设座椅若干，便于客人饭后吹着湖风歇息。外沿处，隔着栏杆伸出手可以触碰到湖面，常有客人嬉戏于此。
晚些时候，天暗了下来，湖面上寒雾缭绕，归云馆的伙计会往湖面上放些荷花灯，映衬着月色，那时的湖景才算美呢，坐在归云馆的长廊上当真是如临仙境。
这些小巧思都是仲九辩设计的。
归云馆大门处人来人往，看着生意极好。
仲九辩牵着三花狗从侧门走了进去，推开了三楼最里间的房门。看書喇
一个头戴进贤冠的文弱书生正满脸喜色地对着账本，旁边立着的一个人右手少了两根手指，正无聊地把珍珠当弹珠弹着玩。
两人见仲九辩进来了，皆是正起了脸色。
“九姑娘，你来了。”
吕庆云将药酒接了过来，武大山将三花狗签到了一边。
“这次的药酒怎么少了一半？”吕庆云咕哝着。
“我没注意，让人给偷喝了，下次再多带些过来补上。水上戏台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定好位置了，就在下面长廊的正对面，二楼的厢房视野更好。已经跟梨园的人联系好了，轮流来唱，现下最红的璞玉姐姐说了，等年后建好了，免费过来给我们开第一嗓。”
“嗯。扫天派的事情可还顺利？”仲九辩又把脸转向了武大山。
武大山喜滋滋的，“昨日，已经赚取了第一笔佣金。”
“这么快！”仲九辩有些吃惊。
她之前一直想建一个探听消息的门派，这件事是打武大山来了之后才开始着手做，她本想着今年先招兵买马，做些准备工作，建立门派并非易事，贩卖情报获利怎么着也得明年了。
没想到武大山的手脚这么快，昨日便成了一单生意。
武大山挠了挠头，“我以前虽然没做成什么大事，但为人还算仗义，加之赌场三教九流来往不绝，便认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朋友，朋友又认识朋友，成立起一个探听消息的门派倒也快。”
“都靠谱吗？”
“放心吧，我亲自挑选的人，都机灵着呢，贩夫走卒，小二乞丐，上到官老爷家里的小厮，下到勾栏里的妓子，再没有比扫天派更强大的关系网了。”
“好，事情交给你们我放心。”仲九辩又牵起了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三花狗，“其他事情还按原计划进行，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诶，等一下，九姑娘，还有一件事。”吕庆云的脸色显得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