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架?”仲九辩看着他挑了挑眉。
“你就说你敢不敢跟小爷打。”
仲九辩已经开始挽着袖子和裤腿。
唔……活久见,居然还有人敢跟她约架。
钟觉浅像模像样地扎起马步,摆好阵势。他从小习武,广平侯从军营里找来最好的武术老师教他,功夫自是不在话下。
周昌扯了扯他的袖子,“世子爷,您可悠着点儿,别欺负女孩子。”
“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他又不是真想跟她打架,待会儿肯定知道让着她。
一柱香后。
小世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头都要被打烂了。”
仲九辩拍了拍手,“是谁刚说要让着我来着?”
“呜呜呜,我没说我没说!是阿锦说的,你别揍我了,揍他吧!”小世子不管,先把锅甩出去。
暗卫呆阿锦刚一直在旁边看着,小主人一直挨揍,却不喊自己去帮忙,他心里焦急着,却一直没挪步子。
这会儿子终于听到主人叫自己名字了,心念一动。
小主人说的一堆话,他听在耳朵里就是:“呜呜呜,&**¥,阿锦,*¥&,揍她!”
芜湖!终于可以揍人喽!
阿锦脚步一铲,滑到仲九辩面前,利刃出鞘,就要和她动手。
钟觉浅单看他动作,就知道自家暗卫又犯二了。
“阿锦!停下!回来!”
阿锦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哑卫学的都是致命的招数,伤着了这个姐姐可怎么办!
仲九辩在他冲过来时就侧过身,动作极快地移动着,根本让人捉摸不着她的身形。
阿锦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不简单,屏蔽周遭的声音全身心对待着。
一柱香后。
阿锦抱着脑袋委屈地蹲在小主人身边。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头都要被打烂了。
周管家看完了整场闹剧,眸色渐深,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路上随便碰到的的女子,竟然能跟广平侯府的最强的暗卫之一交上手。
小世子钟觉浅可没想那么多,他看见自家暗卫被揍一点儿不心疼。
这个姐姐竟然能把阿锦给打趴下!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神秘又强势的身法!
呜呜呜,李师傅为什么不教他这种武功?
等等,李师傅不教,别人可以……
小世子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狗腿子地给仲九辩呼着手。
“师父,揍阿锦揍了这么久,把您的手给揍疼了吧?”
阿锦:?
“谁是你师父?”仲九辩莫名其妙。
“您呐,您就是我的再造恩师。”
周昌看着自家这个变脸极快的小世子,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世子爷,您再不回去,岳大人的课就要上完了,侯爷说今天本来打算亲自接您放学的……”
钟觉浅脸色一僵,“他说今天要接我放学?”
“是啊,侯爷说要带着二小姐一起去接您。”
钟觉浅两步跨上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
“糟了!驾!”他打着马,还不忘回头喊,“师父!徒弟有急事先走了,改天我再登门拜访您。”
他喊完,又朝着周管家使了了眼色。
周管家意会,差了个人,“你待会儿去打听一下,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仲九辩看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收起了眼中的玩味和不正经。
适才她本想出狠手,教训一下这个熊孩子。
可体内的相气突然升了起来,强迫她去看那孩子的面相。
朝霞之额,天苍丰满。
这个小世子虽然调皮了些,却是个良善之人,不会做大奸大恶之事。
更重要的是,他面相十二宫中兄弟宫中的命气有一缕是她仲九辩的……
这孩子,是她弟弟。
榴园山庄。
钟灵幼放下手中的书,“世子弟弟还在前院跪着吗?”
“正是。”
“去把厨房里我留的的饭菜热一热,待会儿我亲自送过去。”
继母所生的这位弟弟毕竟是将来侯府爵位的继承人,她一直讨好着想与他亲近些,奈何他总是淡淡的。
广平侯书房,钟觉浅低着眼睛倔强地跪着。
“你现在长本事了!逃课能逃上一下午!我千里把你们兄妹两个带过来,就是让你换个地方逃课的?怎么?岳先生的课也听不得你?”
“孩儿不是听不得,孩儿是不想听!男儿就应该到了年龄行军打仗去!为何要做那书呆子?”
“你还有理了?我问你,你口中的好男儿就是在大街上和女子打架?还没打过人家?”
小世子闭嘴了,这点儿他确实没法反驳。
“父亲——”书房外,钟灵幼的声音突然传来,广平侯心里的窝火似乎淡了些。
“灵儿啊,进来吧。”
钟灵幼端着饭菜推门而入,“弟弟晚上都没用膳,灵幼心里担忧,就热好饭菜端过来了。爹爹你就别让他继续跪了吧?”
“你看看你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钟觉浅打鼻子里面哼了一下,将头扭向一旁。
广平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虽未异母所生,但毕竟是亲姐弟,关系竟生疏至此。
“既然你姐姐为你求了情,你就起来吧,先把饭吃了。”
钟觉浅冷着脸从地上站起来,一眼都没看钟灵幼带来的晚饭,拉着门就要出去。
“回来!”广平侯被他气得不轻,“我让你吃饭,没让你出去!”
“孩儿不想吃!”
“爹爹别气,弟弟不饿便不吃罢了,只是弟弟的脸怎生弄成这样……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就不关大姐姐的事了。那个……我突然觉得饿了,大姐姐送的饭菜真香。”钟觉浅怕她把话题引到街上碰到的那姐姐身上,广平侯会去姐姐麻烦,急忙岔开了话题,端起桌子上的饭食大口吃着。
钟灵幼还以为自己的讨好起了效果,欣慰地冲他笑着。
广平侯也高兴他懂事了些,准他吃完饭就回房,也没提问他功课事宜。
他走后,钟灵幼重新打探起他脸上的伤情。
“爹爹,弟弟他被人揍了吗?”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他在大街上跟女子打架,估计是让着人家,被打成了这样。”
“女子?爹爹可知那女子是谁?”
“据下面人打探,是个名叫仲九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