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边捡的。”
仲九辩伸出手,三花狗又恢复成乖巧模样把头凑了上去。
九爷爷一看愣住了,可恶,这只狗还会演戏!
“小九,能不能把这恶犬送走?”
“爷爷,它已经被之前的主人丢弃过一次了,我们再不要它,它就太可怜了。”
“好吧,那你能不能跟它谈谈,让他不要咬我了,我跟他又没仇!”
三花狗还是冲他龇牙。
呜呜呜,你还说你跟我没仇!臭老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仲九辩一把按住三花狗的头,“别呜了!”
嘤嘤嘤。
“爷爷是我们家的长辈,不许随便冲他叫!听到了没有,小三花?”
小三花不知听懂了没有,扭着屁股走了,一晚上没有和九爷爷起正面冲突,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仲九辩在南市成衣铺内见着了吕庆云。
“九姑娘,你托我打听的落龙子有下落了。”
“哦?”
这么久都没寻着,她还以为没戏了。
若是真有这落龙子的下落,那坛传说中能延年益寿,堪比灵丹仙桃的药酒就能被酿出来。看書溂
“我听一个过往的客人说,东官庄镇有个薛神医,爱药成痴,收集了不少的珍惜药材,其中就包括了这味落龙子。”
又是东官庄镇?薛神医也是老熟人了。
看来今日得往东官庄镇走一趟。
“九姑娘,今天天色还早,您今天要去的话,我们铺子自己就有马车和车夫,坐马车的话,当天就能回来。”
“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去一趟。”
五龙镇南市大街。
一个生得极为俊俏的十岁小男孩自草丛里探出头,晃了晃头上的草叶子。
身后,一个蒙着面的成年男子也跟着探出头,学者他的动作晃了晃头上的草叶子。
“阿锦,你说我们这次越狱成功了吗?”
暗卫阿锦又晃了晃脑袋,没回答他的话。
四周车水马龙,吆喝声四起,周围都是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百姓。
小男孩渐渐放下戒心,试探着走到街上去。
可他刚踏出一步,身后就响起周管家那讨人厌的声音。
“小世子,岳先生还在书院里面讲课,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呀?”
钟觉浅转过身,身后果然站着笑眯眯的周管家和一群侍卫。
他一步步向后退着,忽而大喊一声:“阿锦,跑!”
阿锦听懂了号令,扛起他就往身后跑。
可惜……
身后的路也被侍卫团团围住了。
钟觉浅一脸憋屈地坐在回书院的马车上。
又失败了……
他现在觉得周管家那笑眯眯的面孔,怎么看怎么膈应。
“小世子,您出来透气已经有一柱香了,奴才掐着点算着呢,也该回去继续听课了。”
钟觉浅听了更觉憋屈,他像模像样地逃了半天,压根儿没逃出人家的五指山!
他的行踪一直都在周管家的掌控之中,只不过没到点儿,人家就不露面。
钟觉浅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好想来不及减缓刹车,钟觉浅脑袋猛地磕在了墙上。
“周昌!你怎么让人赶车的,你想把小爷撞死啊?”
“对不住,世子爷,前面突然拐出来辆马车,差点儿撞上了。”
钟觉浅掀开帘子,对面果然有辆朴素的马车。
一般来说,普通马车看到他家马车上侯府的标识,都怕惹上麻烦,会主动让路。
对面那辆马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默默走到旁边,让出了个一车宽的道路。
周昌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车夫先走。
可钟觉浅在看到对面那辆马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他不想就这么错过了对面马车里那人,可又不知道怎么留住他。
“站住!撞到了小爷就想这么轻易地走了?”
周昌皱起了眉头。
自家世子爷的脾性他清楚,虽无理取闹了些,但从不与普通百姓为难。
今日这是……?
小世子一跃下了马车,见对面迟迟没有动静,又开了口。
“小爷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出面回答?”
他迫切想看看里面那人的样子。
周昌拉了拉他袖子,也被他一巴掌拍掉了。
他今天定要见到这个人!
“你知不知道,蔑视有爵位在身的侯府世子该当何罪?”
坐着马车里的仲九辩叹了口气。
她今早出门前起了一卦,卦象显示不宜出远门。
这不,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小屁孩为难了,还拿身份压自己,幼稚鬼!
钟觉浅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很幼稚,可他实在是……想见见马车里面那人……
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摩擦声过后,自车里跳下来一位长相极美的青衣女子。
她看着年纪不大,肤色呈现出健康的暖白色,明眸皓齿,清润却不阴柔,周身还散发出一丝难训的野性。
周管家看着,眼里忍不住透出赞赏的目光。
钟觉浅直接看呆了。
他倒不是因为仲九辩生得好看而呆住。
他是因为……因为这姐姐身上的气息……她的气息也太想让人亲近了吧!
“不知世子拦下我有何贵干?”
少女低稳的声音拉回了钟觉浅的思绪。
他微微有些脸红。
周昌一直观察着自家世子爷的变化,发觉他脸上可疑的微红,心说世子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虽然两人差不了几岁,但是他家世子爷才十岁呀!
“你的马车突然从拐角穿出来,拦住我家马车,是小爷我头碰到墙上了,你连句道歉都没有么?”
“哎哟,我看看,世子爷头上的伤严不严重?怎的还不去医馆看看?去晚了,头上的伤可就痊愈了!”仲九辩挪揄道。
钟觉浅身后的侍卫听了,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
钟觉浅气红了脸,知道她这是在笑自己娇气。
“爷不管,小爷方才是因为你才磕了脑袋,你需得赔偿!”
仲九辩挑了挑眉,“你想我怎么赔偿啊?”
“小爷方才见你自马车上跳下来步伐轻盈,似有些功夫在身上。小爷好久没打架了,不如你就陪我打一架,让我过过瘾,若是你赢了,小爷放你走,若是你输了,任凭小爷处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