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我是这么觉得。”看書喇
看滕嵇如此激动，白夭当然更不好打击他，只能扯着笑点点头。
滕嵇果真被她激励，瞬间就来了志气，一双墨绿瞳珠锐气逼人，整个人容光焕发，语气也铿锵有力。
“你说得对！不过就是两百多年，滕爷我还不差这点时间！”
白夭抿嘴笑着点点头，眼神闪烁看向别处。
滕嵇咧嘴一笑，瞬间输出胸口的郁气，对着白夭笑道。
“不过，你这个炼化法器提升修为的法子，的确很不错！真不愧为涂山白夭，天赋异禀资质聪慧！难怪当年你只用了几百年就能修成九尾，飞升成仙啊！”
白夭一点儿没傲娇，谦虚的笑了两声。
心道，她的资质不敢说多了不得，但至少比滕嵇是强的没影儿了。
加上有师父从旁辅助，她当年的修为才能突飞猛进，可不全是靠自己。
这么想着，回过神来，听见滕嵇还在琢磨着，要将另外两只冰晶盏炼化，她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连忙出声劝阻。
“不可急功近利！这法子本就霸道，骤然摄取如此充沛的灵力，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便是今日炼化的这一只，都够你之后几日好生修养，才能彻底容纳为己用之力。”
滕嵇闻言，既恍然又失落。
“那行吧，等过段日子，我再尝试...”
白夭面露无奈，“以你的资质，最好还是不要独自尝试，若是下次我再来，可替你护法，必要之时，如今日这般出手助你一把。”
滕嵇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
话聊到这里，白夭看了眼外头暗下来的天色，便开口与他告辞。
“今日就先这样，我该回去了，有缘改日再会。”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人出声唤住。
“唉你等等！”
白夭驻足回头，就见蛇尾卷着一物冲她扔过来。
她下意识抬手接住，看清手里捧着的一只冰晶盏，不由面色一怔，狐眸幽黑看向滕嵇。
“你这是......”
阴柔俊美的少年郎一手叉腰，一手挠了挠头，昂着下巴笑的极其不自然，吭哧道。
“我反正还有一只，这只就送给你了，当做你指点我，替我护法的谢礼。”
说完，他眼尾飞快的扫了白夭一眼。
“不必推辞，就收下吧。”
白夭捧着手中的冰晶盏，一时心头发软。
再看滕嵇时，只觉得这孩子既别扭又可爱，倒是难得的纯稚性情。
她默默将冰晶盏收入囊袋，思索了一瞬，立在洞口欲言又止。
“滕嵇，谢谢。”
她的确很需要法器，需要很多的法器，才能恢复自己的实力。
滕嵇呲牙一笑，露出整洁的两排牙，大咧咧道了声。
“倒也不必见外，日后，欢迎你再来嵇山寻我啊。”
白夭真心回以笑颜，心思动了动，徐徐开口。
“其实，你若是想离开嵇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滕嵇眼神一懵，“什么？”
白夭浅叹一声，接着笑道。
“你或许现在不能作为人混迹凡间，兴许是有些不方便，但若是有人能护着你，你想离开嵇山，出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滕嵇双眸晶亮，摆着蛇尾游动到她面前，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看出他眼神中的期待，白夭心更软了。
“我的意思是，你虽然不能化人，但你可以化蛇，或许，我能将你带在身边，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提前感受一下，凡人的生活。”
滕嵇满眼都是心动，嘴角咧的近乎快要抽搐了。
“你或许还不知道，我和箫弥一家，如今算是生活在一起，若是将你带在身边，只要行事谨慎，大家可以彼此照应。”
“你若是化成蛇身，身体越小，妖气便隐藏的越深，轻易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如今凡间的修士，大多修为和能力都不太精进，只要我们不主动惹麻烦，他们会追杀我们的几率，也小得多，其实...还是相对安全的。”
“滕嵇，我的提议，不知道你放不放心，若是觉得......”
白夭最后想客气一番，也给滕嵇一个选择的机会。
结果，话只说了一半，面前这半人半蛇的妖，骤然就青光雾影一个变幻，成了一条竹叶青细小的蛇，动作十分麻利的顺着她裙摆就溜到了她肩上。
白夭浑身发麻，歪头看着他尖尖的蛇头贴在自己耳边，吐着信子，声音欢快无比。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提议简直再好不过了！白姐姐，你快带我走吧！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惹麻烦！”
白夭唇角抽了抽，莫名就心生悔意。
她觉得...她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奇怪的，觉得滕嵇一定会不少惹麻烦的预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然而，提议是自己提的，白夭也没好意思再推辞。
就这样，嵇山大妖滕嵇，扔下自己一整个山头的小妖怪们，化成一条竹叶青，极其不负责任的，跟着白夭奔赴凡世了。
路上，白夭一再跟滕嵇约法三章，不许惹是生非，不许无故伤人，不许私自离开她身边。
整个训诫的理念，都是围着滕嵇必须听她的话来进行的。
赶回烟城帅府时，已经是月色东升时。
敞庭里，漆黑的大头洋车刚刚停稳，车身一晃，聂混脚步才站定，不经意间抬头。
就瞧见一抹白色光影，从院墙外一跃而上，沿着月色下漆黑的廊檐瓦砾，向着后院的方向窜了过去。
他眸光跳了跳，若有所思。
“四爷，您看什么？”
郑毅见他站着没动，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打量，只瞧见漆黑的屋顶，以及一轮弯月。
聂混淡淡扫了他一眼，“看月亮。”
丢下这一句，便抬脚上了廊道，往住的院落走去。
看月亮？
郑毅一脸纳闷，一边跟上他，一边忍不住又歪着头看了两眼那弯月。
心道，弯勾月有啥好看的？
既不圆也不亮，人家赏月，不都是赏十五十六的圆月吗？
踏进院门，聂混就瞧见屋里灯火通明，顿时眉眼间就浮现笑意。
掀帘而入，一眼就瞧见坐在饭桌前的姑娘，她穿了件儿烟青色旗袍，整个人如玉卓云，灯影柔和，映得她昳丽妩媚的面容也姣好诱人。
“四爷。”
白夭浅笑起身，主动迎上前，接过他摘下的军帽，嗓音温柔。
“饭菜是刚摆上的，还热着呢。”
聂混唇角噙着柔和弧度，垂眼笑看她，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腰肢。
郑毅连忙垂下眼，低声告辞。
“四爷，白姑娘，属下回了。”
话落转身，一秒都没多停留。
白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垂帘外，这才抱着军帽抬眼看聂混，脚步跟着他走到饭桌前坐下，低声细语的小声开口。
“给你介绍一位，我的新朋友，好不好？”
聂混刚捡起箸子的手一顿，眼底的笑意渐渐凝结。
新朋友？
怎么又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