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疼继续

  是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师尊, 你冷吗?”

  云谏浑身都在颤,遏制不住骨子里透出的恐惧,他心中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理智上找不到缘由,本能上却因拥着将夜好了很多。

  将夜被抱得太紧, 也难受,师尊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乱舞狂草。

  师尊没回答他, 他也就沉默着任由师尊抱着, 甚至抬起双臂, 给了师尊一个回拥。

  心里暗示自己:不要紧张,师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关怀的拥抱罢了,这种拥抱也不一定非要是那种关系,师徒间也可以抱抱以示抚慰。

  暗示起了作用, 他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掌心一下一下地轻拍师尊的后背。

  潜意识喃喃:“乖乖, 不怕不怕, 怪兽都被赶走了,不怕不怕啦。”

  师尊:“……”

  无论是恐惧的,还是旖旎温暖的氛围都被将夜这张破嘴驱散个干净。

  “咦?师尊你好了啊?”

  少年圆润的杏眼大大咧咧望进桃眸中,云谏甚至能清晰地从少年黑润的眼珠中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将夜, 双臂松了力道,手要撒不撒的。

  将夜懵了:“要不……你再抱会儿?”

  拥抱有时候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不一定是走肾的前奏,也可以是事后的宽慰。

  呸!

  事后指的是经历了一堆糟心破事之后!

  似乎还能隔着衣襟感受到师尊浑身细微的战栗, 将夜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不说, 将夜也不会问。

  想想,还是主动向师尊献上一个来自于暖心小徒弟的温暖抱抱。

  少年猛地又扑进怀中,云谏本就混乱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

  他沉默着任由小徒弟圈腰,逐渐清明的桃眸轻移向身边扎入祭台裂缝中的剑。

  将夜也察觉到了,他仰头问:“那把剑拔不出来吗?师尊想要?”

  说着,也没多想就伸手去触剑柄。

  “别碰它!”

  云谏混乱的情绪都是这把剑带来的,他难以保证将夜触碰后会发生什么,但小徒弟手欠,还真就将那剑拔了起来,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看着将夜轻轻松松举着剑,眼神更加复杂。

  将夜笑笑,递给师尊:“是师尊要找的东西吗?”

  “呃……”云谏说不出话,一双涌动细碎光彩的琉璃珠一瞬不移地盯着将夜看,看得将夜心里有些发毛。

  眼底的情绪太奇怪了,将夜看不懂。

  只有云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除非它的主人回来了……

  记忆中救他命的人,竟和剜他心的人是同一人吗?

  猜疑迭出,云谏目光骤然冷冽,落在那柄包裹着铜锈的神剑上,又移向将夜。

  “既然是你拔出来的,那就是你的。”

  师尊突然变化的语气让将夜有些不适应,但他迟钝,也没太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正要摇头拒绝,手背刚结痂的伤口就因用力提着重剑而皲裂,伤口的血渍一滴滴落在破剑上,剑芒忽盛!

  “它……它它它怎么了?”

  将夜吓得忙不迭抛剑。

  那剑凌空而立,红雾缭绕。

  不知哪儿来的本能反应,将夜看师尊站在剑前,就觉得那剑会伤害师尊,他下意识一头扎进师尊胸前,以身相挡。

  感觉到师尊浑身一颤,而他后背也倏然剧烈疼痛。

  他咬牙狠道:“这坏东西,它果然奔着你来的啊。”

  将夜觉得浑身都在发麻,后背像是火烧火燎。

  他知道这个世界对师尊的恶意很大,可没想到除了那些觊觎师尊的男人,就连一把剑都成天想着伤害师尊。

  他替师尊揪心死了,也因为后背难受,软耷耷地蔫在师尊怀里,声音呜咽。

  “师尊,你看看我,是不是被扎穿了?还有救吗?”

  云谏也被吓了一跳,原以为那剑是朝着自己攻击来的,但看剑身没入将夜背后就消失不见。

  将夜除了体内灵流紊乱,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泛着红色雾气的剑彻底融进少年的身躯中,背后一片灼热,脸颊也被烫得通红,水雾朦胧的杏眸抬起,遏着泪。

  颤巍巍道:“我还有救吗?”

  师尊叹气:“没……”

  “啊!这……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死。”

  背后火烧火燎的疼痛感让将夜脑袋混乱不堪,他几乎是瞬间把穿书走的这一遭回忆了个遍。

  交代遗言一般:“要是我真死了,师尊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我……”

  他有了另一种恐怖猜测,眼睛倏然瞪圆,揪着师尊腰侧的衣襟,紧张颤抖道:“要是我没死透,又醒过来却性情大变,师尊一定要提防我……不!最好杀了我!而且……”

  “你没事。”

  “哈?”

  云谏的手绕过他身侧,环到后背,掌心轻柔地抚过灼烧滚烫的皮肤,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瞬间被压制下去。

  将夜后知后觉反手往自己背后摸去,惊喜地发现那把剑没有把自己捅穿!

  他一愣。

  “那……那剑呢?”

  他话音刚落,足下的祭台开始剧烈颤动,剑身原本扎入的那道裂缝开始向四周皲裂。

  祭台要塌了!

  云谏还未完全弄清楚的记忆,即将随着坍塌彻底被掩埋在这片深潭之中。

  他一把揽住将夜的腰,掣出掌心的韧丝飞向潭顶,借着力拽着他们迅速逃开。

  “轰隆——”

  祭台的爆裂闷响冲出一道极强的气流,将他们震地更远。

  云谏下意识将将夜护在怀里,等跃出寒潭时,他自己也感莫名。

  潭底被炸成一片废墟,原本清澈的潭水也被搅浑,将夜大口喘气,他被炸裂的祭台惊到了,都忘了调动灵力避水,呛了好几口水,正哇哇地吐着,头一偏,就吐到了师尊袖子上。

  忙不迭给师尊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擦碰到师尊手臂,师尊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将夜蓦地一顿,后知后觉掀开师尊的袖子,一片血肉模糊瞬间刺痛了眼。

  瓷白的皮肤上是被师尊自己的灵力生生刮掉了一层血肉,又因将他护在怀里,那些炸裂的乱石并未伤到将夜分毫,却全部都落在师尊手臂上,细小的沙石嵌入血肉皮肤中,触目狰狞,惨不忍睹。

  将夜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他喉咙发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一个劲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乾坤袋呢?我的乾坤袋呢?里面有伤药的……”

  师尊握住将夜的手,摇摇头。

  “别找了,先回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除了面色苍白一点,眉头都不带皱的,就好像曾经经历过碎尸破魂的折磨,如今这样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师尊捋下衣袖,跃出寒潭,透过层层叠叠的白衣依旧有血渍渗出。

  将夜越看越难受。

  “对,我们先回去,那……那他们怎么办?”

  洛言身上的束缚被将夜松开后依旧没逃,手上还攥着将夜递给他的那缕丝线。

  再次看到云谏,他忽然就明白了两个人的身份,惊讶不已。

  这两人若不是神隐峰仙尊和他的徒弟,换成任何人,洛言都觉得他们是道侣,从一开始看到的亲昵执手,再到后来两人相拥着从潭底跃出……

  洛言习惯了将情绪掩埋,他双眸复杂了一瞬,就强行敛下。

  钟离泽看着浑浊不堪,失了生机的寒潭,恨恨咬牙。

  等他死了,这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自然会断裂。

  又或者这人真的取出神器,那么神器出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他就将一切的罪责推给这个人。

  无论如何,他画下符咒的那点小事在神器被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

  封印神器的寒潭被毁了,下面都坍塌了,肯定什么也不剩了。

  神器要认主才能被纳入灵脉,神器也是有脾气的,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只能先强行带走,可这两人竟两手空空。

  神器去哪儿了?

  钟离泽急了:“神器呢?你们拿到了吗?”

  将夜又气又恼,凶狠道:“没了!炸了!埋在下面了,你死心吧!”

  钟离泽:“!!”

  果然……

  将夜指着钟离泽,杏眸转向师尊,还带着怒气:“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交给他师尊吧,把他怎么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同僚的罪恶行径公之于众,让他社死,让他扒掉假面,看他怎么做首席!”

  钟离泽咬牙切齿:“你敢!你以为你这么做,你们就能安然无恙吗?擅闯禁地是要被洗掉神魂记忆的。”

  将夜一听,愣了。

  上次险些被洗神魂而变成痴呆,半身不遂,自己还差点被喂了毒蛟,那些记忆蓦地让他浑身觫然。

  他望向师尊,有些颓丧:“怎么办?”

  云谏目光渺渺,那对琉璃珠似隔着山峦密林望向某处:“先离开。”

  抬起指尖凌空画了一道符咒。

  将夜只觉得耀目的光在眼前一闪,再看清周围时,他和云谏不但离开了冰洞,甚至都不在秘境中了。

  而是回到了试炼场楼阁的休憩室内。

  师尊将原本丢在秘境洞穴的乾坤袋递给将夜,撩起袖子,薄唇轻启:“不是要给我抹药吗?”

  将夜满脑子都是懵的,好多问题想问,但一看到师尊伤痕累累的胳膊,还是忍住了。

  他扯开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倒出来,找到匕首和伤药,却不知道这么下手。

  师尊倚靠着藤椅,胳膊搁在茶案上,双目轻阖,似乎很疲惫。

  见他迟迟不动手,双目掀开一条缝隙,璀璨的琉璃珠卧伏其中。

  “怎么不动手?不会吗?”

  倒真手把手教他似的。

  “先用匕首挑出碎石,再用灵液清洗,最后敷上药膏。”

  血肉模糊的手臂直兀撞入将夜眼底,他眼眶红透,心疼得要命。

  颤声道:“不能直接用灵力修复吗?”

  师尊嗓音有些微哑,似乎是太累了:“碎石不挑出来,治不好的。”

  “呃……”将夜沉默半晌,还是点点头,握着匕首,努力让手不那么颤。

  他又不是没见过师尊伤的更严重的样子,但细细想来,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啊,师尊就为了救他又受伤了。

  他真是爱惨了他!

  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却一句道德绑架的话都没有,甚至任由自己说出那般伤他心的话,师尊都没有一句怨言。

  将夜越想越愧疚。

  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坚定点不走原文的套路,不做渣攻,只对师尊一个人好,是不是满足师尊的心愿也无妨?

  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拼命唾弃自己。

  说好了守护师尊不觊觎师尊呢?!

  情爱是鸩酒,不但让人醉后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心尖上撒一把砒霜。

  万万碰不得的!

  就算师尊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情欲的阴霾,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给师尊来自徒弟的爱,让他去淡忘那些中毒还不算太深的回忆。

  碎石一点点挑出,将夜做的专注细致,不敢有一丝马虎。

  他没看到云谏垂睫盯着他瞧,眼底的复杂情绪流转不歇,甚至那种疲倦的慵懒里偶尔带着一闪而过的矛盾——温柔和恨意交织纠缠。

  良久,师尊忽然叹息一声。

  将夜以为自己给他弄疼了,手一顿,担忧地抬起一双泛红的眼。

  “呃……”师尊:“没事,继续。”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将夜犹豫了会儿,看师尊虽然脸色还是难看,但好歹没有疼到意识不清。

  他问:“我们直接回来了,那……他们呢?”

  云谏:“简十初已经感应到溯洄涧的动静了,我们先回来是为了不被察觉到,除非你还想再被洗一次神魂。”

  将夜闻言一颤,缩了缩脖子。

  “那……洛言呢?”他又问。

  “你已经让他知道你是谁了吧?”

  将夜心虚点头。

  “但钟离泽那边还得瞒着,简十初既然赶去了溯洄涧,他们就能出来,但擅闯禁地这件事他们瞒不住,该有的惩罚不会少。”

  将夜紧张道:“什么惩罚?也是洗掉神魂记忆吗?那洛言他会不会也……”

  “你倒是很在意他。”

  点亮的烛台下,光晕散落在师尊那双琉璃珠中,颜色晦暗,看不清情绪。

  但将夜潜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师尊忌讳?

  他怎么会以为他怪他呢?

  将夜懵了,他是他徒弟,师尊做的决定哪里轮得到他置喙?

  他摇摇头,瞬间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猜测道:“我们不能留在那里,洛言就成了唯一的证人,他能证明那个阵法是钟离泽画的,也能证明那些修士是被钟离泽坑害的。”

  师尊点点头,手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涂上的药膏也在慢慢融入伤口中,缓慢治愈。

  他神色浅淡,指节轻点桌面。

  “若是那些洞穴外的修士都死了,简十初要给各仙门一个交代,钟离泽就绝对跑不掉了。”

  “呃……”将夜被云谏的想法惊到!

  师尊不是心怀天下的谪仙一般的人物吗?不是仙门的守护仙尊吗?

  他……他怎么会这么想?!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氛围一凝滞,云谏就瞥见小徒弟的模样,倏然笑了,他抬起那只伤得颇重的手,挑起将夜的下巴,对上他的眼。

  “怕了?”

  “呃……”

  “我随便说说。”他对什么都冷淡,谈论起生死就更随意了,“人死多了,会很麻烦。”

  要不是师尊那双桃眸未变,将夜都要忍不住猜测师尊是不是在潭底被什么鬼东西夺舍了。

  那把剑……

  但那把剑并没伤到师尊,而是没入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窗外传来喧闹声,师尊推开窗,透过窗棂间的罅隙向外看了会儿。

  试炼场上慌成一片,简十初打开秘境的传送阵法,仙门弟子互相搀扶着狼狈走出,除了少数几个受了伤,其他人都一副被妖孽吸干了阳气似的,又蔫又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仙门礼仪,什么君子作态都抛得干干净净,一句句问候爹娘的话到处喷。

  师尊阖上窗,将喧闹阻隔在外,又支着鬓角道:“洛言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也猜到了我的身份,这是个麻烦。”

  “他不会出卖我的!”

  “哦?”云谏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

  将夜皱眉:“就算我被拉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师尊!”

  云谏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将夜:“你是我的徒弟,又被我当众带出试炼场,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有问题,我能撇干净?”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甚至觉得枯燥乏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无聊透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在胸臆间蠢蠢欲动。

  他一边压制着这种本能,一边还是不停地想找个消磨时光的事做做。

  本以为小徒弟沉默不语是怕了,却见他蓦地抬头。

  一算澄澈干净的杏眼透亮,唇边还挂着狡黠的笑。

  “那钟离泽还是掌门的徒弟呢?他要是因我追究师尊,那不得先让自己以身作则?”

  “呃……”刚刚师尊身上的瘆人的气息一下子散了。

  将夜大部分注意力又在师尊受伤的手臂上,他盯着那药膏完全渗入伤口后,就开始缠绕纱布。

  “师尊,疼吗?我要不要轻点?”

  “不疼,你继续。”

  “哦哦。”

  “笃笃——”

  敲门声响起,隔着门,有弟子清了清嗓子道:“仙尊在吗?掌门有请。”

  那声音似有些犹豫。

  “这么快?”

  将夜紧张地浑身一颤,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眸中还是慌乱的。

  师尊瞥了一眼手臂上绑出来的超大蝴蝶结。

  淡泊道:“稍等,换件衣裳。”

  临时的休憩室内并没有准备衣裳,但师尊身上都是血,确实不能就这样去见掌门,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将夜也顾不上许多,他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当时跑路准备的衣服递给师尊。

  门一开。

  屋内阖窗昏暗,只有一盏暖黄的烛光,将里头熏得极其旖旎,隐隐还散发着某种药膏的甜腻香气。

  站在门口传话的小弟子都懵了。

  什么“疼吗?轻点?继续?”

  再看这大白天锁窗点灯。

  而且……仙尊穿着的好像是……小师叔的衣服?

  “我的天呐!”

  小弟子忍不住握拳抵齿,惊呼出声,又被身边同伴重重拍了下脑门给打断了。

  将夜:“……”

  是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将夜(累摊):风评被害还有救吗?

  某禾:我觉得风评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将夜:?

  某禾:他们对你的定位有了猜测……

  将夜跳脚:当然是绝世猛1!!

  师尊不说话,并且宠溺地顺了顺小徒弟的呆毛,又转头看了眼某禾。

  某禾(愤怒摔键盘):小夜夜,我让你攻起来!你争气点!

  将夜(乖巧狗狗眼):嗯呐呐——

  禾:……算了,算了,反攻这种事你想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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