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晚宴结束时, 谢期年接到了王闻远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急急地问:“年哥,段总今天是不是和你闹了些不痛快?”

  “你知道段瑞群的底吗?”谢期年不想和王闻远虚与委蛇,直接就问出了他疑惑的点。

  王闻远瞬时沉默了, 过了几秒钟, 才期期艾艾地答:“段总……那个……我听说……了一点。但是……我和他不是……哎呀我要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 王闻远都是知道的。确认了这一点,让谢期年心里不得不泛出苍凉的悲哀。

  虽然说人总得用自己有的去换自己没有的,但是值得不值得, 不同的人是有着不同的判定标准。

  他的沉默让王闻远有了些许慌乱,小心翼翼又唤了声「年哥」。

  谢期年不想虚伪,也不想浪费彼此时间,他直接说:“我们以后不用再联络了。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风险比你以为的大,我言尽于此,你想清楚了再做吧。”

  不想和王闻远再多说什么,谢期年打算挂了电话。

  “年哥!”王闻远急急地唤了声, 止住了他挂电话的动作。

  “对不起。”王闻远说,“可是,年哥,我年纪不小了, 这个圈子……我总得向上走。”

  “这是向上吗?”谢期年有些无奈, 但他也不想再说更多去左右王闻远的选择和判断的道理,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去承受,谁都如此。

  他真诚地说:“我祝你早日实现愿望,再见。”

  挂了电话, 纪羽晨已经和李石确认好晚宴的收尾, 他从身后揽住谢期年的肩膀, 小声说:“你和谁说再见?感觉有点寂寞。”

  这句话让谢期年心下掠过一丝怅然。再见这两个字,他今天确实说了太多次。

  而他说再见的对象,其实都是已经不会再见了的,或者即使再见也不如不见了的。

  纪羽晨看着渐渐有了些落寞的谢期年,握了握他的肩膀,把下巴也垫在他肩膀上,有些撒娇地说:“哥哥,你太累了。我也好累啊,一点也不想动了。”

  谢期年习惯性地抬头揉了揉自己弟弟的头发:“你这几天事情太多了,睡眠时间根本就不够。而且明天一早你还约了李悦心在酒店咖啡厅谈合作的进展对吧?你今晚就在酒店开间房休息,明天再回家。”

  他唤过一个已经收拾完场地的服务生:“麻烦你联系公关经理,开两间行政套房。”

  服务生应着去了,谢期年把眼睛都不想再睁开的纪羽晨交给李石:“我今晚要回家完成明天发回美国的风险模型,你和纪总在酒店休息。”

  安顿好纪羽晨,被李石安排的司机送回到第一国际的小区大门前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一辆的士在他下车后走出几步时停在了小区门外,随即一阵急促的下车同时向他而来的脚步声在深夜里纷杂响起来。

  不是很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速回头看一眼,同时拿出手机解了锁。

  的士上下来了五个很年轻的男人,个个都精瘦得过分,很像瘾君子,看到谢期年回头,他们加快脚步,明显地冲着谢期年而来。

  大门的门岗处有保安值班,但第一国际的大门距离路边颇有些距离,谢期年快速在手机上按下报警号码,同时向门岗处飞奔。

  那几个男人追着他向前,有明晃晃的金属刀光在路灯下反射出冰冷的线条。

  距离门岗还有二十米,一声朗然的呵斥忽然响起:“你们干什么?我已经叫保安了!”

  大门随即开启,一个修长清瘦的男人走出来,身后跟着从岗亭里出来的保安。

  见此情况,那几个人顿时做鸟兽散四下奔逃,谢期年也无暇多顾,跑到了大门边。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几乎用尽全力奔跑,停下来时呼吸的频率忽然错乱,他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叫了保安同时喝退那些人的男人忙忙给他顺了顺背,又说:“没事吧?”

  终于缓过来呼吸,谢期年挺直背,满含感激地说:“没事了。谢谢你。”

  “我也刚进大门,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情况不对就叫了门岗里的保安。”那人浅笑着对谢期年伸出手,“应该是邻居?我是宋景辉,住八号楼12A。”

  和宋景辉握了握手,谢期年笑答:“我住十二号楼12A。”

  “真巧。”宋景辉和谢期年并肩向小区内走,“你要报警吗?我可以给你做证人。不过那几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被人雇的社会闲散人员,晚上看不大分明长相。你想想有没有得罪人?今后出入还是尽量当心点儿。”

  谢期年点点头,心里浮现出段瑞群离开晚宴休息室时明显满是戾气的眼神。

  “我送你回家?”宋景辉又问,“以防万一。”

  “不用了,第一国际的安保还是有口皆碑的。”谢期年婉拒,“太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行,加个微信,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不然我也不太能安心。”

  走出电梯间,视线落在寂静的B座时,谢期年本以平静的心又抽动一下。

  他苦笑着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安静走过B座,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同时给宋景辉发了安全到家的微信。

  宋景辉秒回:“好的,晚安。”

  退出宋景辉的微信界面,谢期年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又扫过了微信界面。

  从游艇会的停车场昏倒送去医院后,韩亦程一直没有给他发过信息,沉默了几天,他的微信对话框便被不断叠加着向下移动,此刻谢期年一眼扫过去时,不滑动页面,便已经看不到韩亦程的存在了。

  这样挺好。谢期年熄了屏,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韩亦程确实遵守了约定,之后的两周,他没有出现在B座,也没有给谢期年发消息。

  就像他的微信在谢期年的手机里一样,静默无声地被覆盖,最终沉寂到不会再被想起。

  纪羽晨也逐渐习惯了这种安静。他甚至开玩笑说,没有人骚扰的日子过于安静了,他的危机意识都淡了好些,需要去找个柔道馆实际较量几场锻炼意识和筋骨。

  谢期年也逐渐习惯了这种安静。

  但有人总却要打破这种安静。

  周末的早晨,纪羽晨做好了早餐便和李石确认着要外出的行程。

  谢期年慢慢喝着咖啡,看着手机里的行业新闻,不去打扰纪羽晨。

  纪羽晨和李石确认完后,却转向谢期年:“哥哥,我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会面,你陪我去行不行?”

  谢期年先点头说好,然后才问:“见谁?”

  “技术部有个问题不太好解决,凌北大学有位副教授在生物势能方面有个专利应该能解决,技术部想要聘请他做顾问,副教授回应说对担任企业的顾问没有什么兴趣。我和他约了见一面,试试看能不能用诚意说服他。”

  说着,他又有点孩子气地笑了笑:“我怕我压不住场,有哥哥在就不一样了。”

  “别小看自己。”谢期年放下手机,“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特意要我出去转转。”

  “你这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太单调啦。”纪羽晨说着,向房间里走,“我去给你挑衣服,保证你是整个大学最帅的!”

  谢期年要纪羽晨不要太过于夸张的提醒,被手机收到的一串陌生号码来电阻断了。

  他不甚在意地接通,却没想到会是段瑞群的来电。

  段瑞群的呼吸透过听筒落在耳中,隐约有种毒蛇吐信的渗人感觉。谢期年果断把手机拿开,直接挂断了。

  不多几秒,他手机又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来着王闻远。

  谢期年蹙眉点开,却是一行他没有想到的消息:【做人太骄傲的话,可能就不是很安全】

  这消息不应该出自王闻远,大概是段瑞群和王闻远在一起,拿了他的手机在操作吧。

  深夜想要袭击他的那些人的样子瞬间浮上心头,谢期年想也没想,直接拉黑了王闻远。

  纪羽晨在房间里叫他:“哥哥,我选好了。”

  谢期年应了声,走进房间去配合纪羽晨,同时给李石发了升级自己和纪羽晨的安保力度的信息。

  凌北大学的咖啡馆是网红打卡之地,书香和咖啡香,以及别具一格几乎全是玻璃幕墙营造而成的建筑融合在一起,确实足够惬意放松。

  透过玻璃屋顶落在咖啡杯里的阳光让谢期年看得入神,直到纪羽晨拉拉他衣袖说「哥哥,副教授来了」时,才收回心神,看向咖啡厅的入口。

  穿着休闲风衣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厅,戴着金边眼镜,阳光落在眼镜镜框上,却遮不住他笑容的明朗和视线的清亮,反而像是特意给他打了光似的。他向纪羽晨和谢期年走来的短短十米距离,不断有人和他打着招呼,他也一直耐心礼貌地回应着。

  “不像学者,倒像是明星入场。”纪羽晨笑着开着玩笑,“不过我哥哥还是比副教授好看。”

  “你有滤镜。”谢期年说着,笑着站起来,对来人说,“这也太巧了。原来你是宋副教授。”

  来人看到谢期年,也一愣,继而笑得更朗然了:“缘分。”

  原来像是明星入场的副教授,就是那天夜里他差点遇袭时帮了他一把的宋景辉。

  深夜小区的路灯下,又是刚刚经过混乱的局面,谢期年虽然觉得宋景辉很好看,但也没有太多深刻的感受。

  但此刻在阳光下款款而来的宋景辉,甚至还有几分纪羽晨身上常常出现的少年感,英俊儒雅,却又不学究气,难怪受欢迎。

  纪羽晨不明就里地看看自己哥哥,又看看他准备要用诚意打动的副教授,拉住了谢期年的手腕:“你们认识?”

  谢期年忙忙打断了要回答的宋景辉,对纪羽晨说:“宋副教授和我们是邻居,他住八号楼,我在第一国际和他遇见过。”

  看出来谢期年不打算对纪羽晨说起他们认识的缘由,宋景辉也理解地笑笑:“早知道,就直接约在我家了,我做的咖啡不比这里的差。”

  “有机会一定去宋副教授家叨扰。”纪羽晨把宋景辉让进了座位,确认了宋景辉要点的咖啡,去了服务台。

  他带着些许歉意开了口:“我想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虽然可能不太礼貌,但是如果不问,我一定会后悔。”

  谢期年怔愣一瞬,心里有了些模糊的念头,但还是点了点头:“请说。”

  “你说我和你们是邻居。所以你和纪副总裁,是情侣吗?”

  “他是我弟弟。”谢期年说。

  “是吗?”宋景辉露出了安心的温柔笑意,“那么我能不能更唐突的问一句,我能和你约会吗?”

  “当然,如果我误会了你的取向,很抱歉。可是那天回到家,我一直都在压抑给你发消息的念头。”宋景辉的炽热而真诚地看着谢期年的眼睛,“我想见你,想多了解你。”

  谢期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话说在前面。”纪羽晨姿态潇洒地坐了下来,接过了话语,“要和哥哥约会的对象,不经过我这一关,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当然,我接受考察。”宋景辉自如地回应纪羽晨。

  谢期年下意识看了宋景辉一眼,又在那温柔如水的目光中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我直说吧,大家既然是邻居,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呢也老实不客气地就叫你名字了。至于纪副总裁……”宋景辉看向纪羽晨,“你哥怎么叫你,我随他,行吗?”

  纪羽晨朝谢期年眨眨眼,然后对宋景辉说:“那可不行。要等我哥正式认可你了,你再随他。”

  纪羽晨的玩笑缓和了谢期年淡淡的尴尬,他嗔笑着拍了下纪羽晨的手背:“纪副总裁,你稳重点。”

  纪羽晨笑着让服务生给宋景辉上了咖啡,又直接对宋景辉说:“我也不绕圈子了,景辉哥,你能不能考虑接受纪氏的邀约,出任技术顾问?”

  谈起工作来,纪羽晨的少年气便成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明朗的冲劲和自信:“纪氏在国内新能源领域虽然不是行业TOP,但是在生物势能方面我们确实有着独特的优秀,我们在美国的研究室也是世界顶尖的,如果时间上可以契合,也可以去美国研究室参观考察,再决定是否担任顾问。”

  宋景辉也进入到了谈工作中的专业状态:“之前贵公司技术部给出的资料确实不够打动我。但是我注意到纪氏似乎在研究X分子的深化开发?这个我倒是挺感兴趣,可以展开来谈。”

  谢期年安静坐在旁边,喝着咖啡。宋景辉和纪羽晨每谈一两句,便会下意识向谢期年看一眼。

  那温柔又柔暖的目光很真诚,又很明确,渐渐缓解了谢期年因为他提出的「约会」而略感突兀的尴尬。

  阳光静静地移动了一些位置,把宋景辉一整个人都融在了光里,这样的氛围里那道珍而重之又专注而暖的目光让谢期年不由得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许确实会有岁月静好的长长久久。

  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宋景辉和纪羽晨聊了很久,虽然没有得出具体的约定,但至少和纪氏合作解决纪氏技术部当下面临的状况是没有问题的。

  结束了工作的话题,宋景辉温和地对谢期年说:“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又笑了出来:“还是,你送我回家?”

  纪羽晨安静的作壁上观,而谢期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我对宋副教授的印象绝对不坏。但……对不起,我真的觉得,有些突然。”

  “但是从概率上来说,感情的发生大部分都是很突然的。”宋景辉笑着眨了眨眼,“现实中,有多少对情侣可能是认识了一辈子,自然而然就在一起的?”

  谢期年原本端起咖啡杯的手忽然停顿住了。

  纪羽晨扬手唤服务生买单,同时道:“景辉哥,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和对我哥哥的在意,但是还是按部就班如何?”

  “行。”宋景辉大大方方地笑笑,“那今天我们各自回家。不过……”

  他对谢期年眨眨眼:“下周一我去你们纪氏技术部对接时,希望有荣幸和你共进午餐。”

  宋景辉自自然然展现了风度,谢期年也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是我的荣幸。”

  回家的路上,纪羽晨聊了几句和宋景辉合作的前景,就直截了当地说:“哥哥,我觉得景辉哥不错。”

  谢期年沉默着,不出声。

  “比起段瑞群那种渣滓,和韩……算了不提了。哥哥,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幸福开心。”

  “我知道。”谢期年情绪不高地点点头,“我……试试。”

  有了宋景辉的助力,技术部的问题迅速得到了解决,纪氏在国内设厂的节奏也顺利地按照计划推进有序。

  时间安静向前,半年的时间慢慢过去,纪氏的业务已经上了正轨,李氏、祈年国际和纪氏的合作也已经深度开展。

  韩亦程确实如他承诺的,消失在了谢期年的生活中。B座一直安静着没有人出入,他没有忽然出现在谢期年面前,也没有再发过任何消息给谢期年。

  但谢期年仍然没有感觉到因为韩亦程的退开而以为会有的轻松。偶尔有时一错眼,看到有相似的身影闪过,他还是会以为那是韩亦程。手机响起提示时,他也会不由自主地闪过是不是韩亦程的念头。

  他不想去解释这种黏糊又不明朗而萦绕不散的感觉。他和韩亦程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结束了。假以时日,韩亦程也许会记不起他的样子,而他也会在想起来时怅然笑笑,然后继续自己选择的生活。

  而现在,他工作、回家的两点一线的生活里,除了每个月回美国陪爸爸待几天之外,还增加了一个宋景辉。

  宋景辉温柔诚恳的追求态度,和明朗大气的行事习惯确实也不让谢期年觉得不适。甚至有时候在周末去宋景辉家喝个咖啡,聊一聊生物势能的发展或者无关紧要的话题,也让他觉得是与旁人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放松和自在。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始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状况,虽然不冷,但他总是淡淡的懒懒的,热不起来。

  好在宋景辉确实如谦谦君子,不矫情也不做作,用一种自然的优雅和谢期年相处着。

  这天结束了纪氏技术部的工作,纪羽晨有个商务晚宴,因此宋景辉自然地载着谢期年回了第一国际。

  停了车,宋景辉却轻轻压住了谢期年解安全带的手,带着磁意的声音在紧密的车厢空间里震荡出一种别样的情愫:“我可以奢望一个晚安吻吗?”

  谢期年一怔,看着宋景辉,却没有说话。

  把轻轻压住谢期年的手的动作变成了握住谢期年的手,宋景辉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谢期年手背,身体慢慢向他倾过来,缓缓靠近中,他话语里的磁意终究还是透出了些许因为期许而有的紧张:“或者换个说法,阿年,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宋景辉的气息越来越近,干燥清爽的呼吸抚过谢期年鼻翼,带着颤栗的触感。

  被宋景辉握住的手,在宋景辉的手心中僵硬地握成了拳,随着宋景辉的越来越靠近而越握越紧。

  唇与唇近到只有几厘米间歇时,宋景辉停住了靠近。他更握紧了谢期年的手,低语:“阿年,你这样,是紧张,还是在抗拒?”

  谢期年的喉结动了动,却依然没有出声。

  他只觉得脑子里都是混乱的碎片,没有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回应,也做不出任何明确意义的举动。

  那碎片似乎融进了血液,流动到心脏,切割出细密的酸涩疼痛,他却说不清楚这心悸的情绪,到底是源于什么。

  又或者,他不想承认那些碎片里,都淬着某个人的影子。

  宋景辉抿了抿唇,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很轻、很坚定地说:“阿年,我要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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