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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章 神明降临

  他说这话时,已是压抑着满腔怒气,只差最后一颗火星就能火山爆发,可偏偏眼前这人冷血至极,眼里自始至终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直气得他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指间关节因为用力过大而发出几声脆响。

  一旁的萧子楚眼见着情况不对,生怕凤玉楼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正想上前劝阻,然而他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忽而听闻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诸位聊什么呢?这般热闹。”

  只一句话的功夫,说话之人已经近了,但见慕容鸩手持荆棘神杖,足踏层林碧叶,所过之处片叶不落,飞鸟不惊,顷刻之间便至眼前。

  好厉害的轻功!

  凤玉楼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则凝神屏气,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人。

  他原以为唐门现任门主唐梦柯的轻功已是独步天下,世上无人能及,但眼前所见却完全颠覆了他之前所想,如果这人在武学上的造诣也和他所展现出来的轻功一样精妙,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他略略松开那只背在身后的手,掌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层细汗。

  然而和他同样见了这一幕的玄霄却只是微微地眯了一下眼,冷冷说了句:“你来晚了。”

  这人表现得太过平静,好似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使其心中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引得慕容鸩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似有柔情万种,唇畔笑容却越渐诡秘。

  “有些事要处理,稍稍耽搁了一下,枭儿不会怪为师吧?”慕容鸩伸出手,指尖轻捻着左耳挂下的浅蓝色流苏,微笑着说道。

  玄霄并不接话,而是问道:“本座要的人呢?”

  “急什么?本司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慕容鸩侧过身,乜斜着朝后瞥了一眼:“看,这不就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一人虽然身形魁梧,生得虎背熊腰,动作却矫捷如灵猿,几个闪身便冲出了枝叶繁茂的密林,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手中一柄气势如虹的金刀。

  “玄霄,你个王八蛋!”

  “你要是敢动李小子,他奶奶的,老子亲手宰了你!”

  早先解蛊之时,慕容鸩在丹弈风面前巧舌如簧、百般挑唆,因而一见到玄霄,他便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双眼更是急得通红,只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将人救下,却不想剑圣连剑都没出鞘,只看似轻飘飘地一挡,便化去了他的攻势。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玄霄还是这句,就好像他只会说这一句,连语音语调都一模一样。

  “我呸!无恙个屁!”

  见杀招被解,丹弈风气得几乎吐血,拿手指着绑在图腾石柱上的李惜花,怒不可遏道:“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看看,你他妈这是人干的事?!”

  再次面对相似的质问,玄霄干脆连个眼神都欠奉,而一旁的慕容鸩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戏,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玄霄见这人如此,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起因,不由冷冷道:“很有趣?”

  闻言,慕容鸩轻轻一笑,转睛之间,眼角一颗鲜红的泪痣仿佛随着他眼里的笑意变得明艳起来:“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本司不过是好心,让他临死前做了个明白鬼而已。”

  他这一番话与玄霄的初衷大相近庭,分明是在颠倒黑白,挑拨离间,可不知内情的丹弈风一看眼前的架势,这位玄镇府分明和眼前这个妖人是一伙的,顿时脸都气青了。

  丹弈风怒喝道:“玄霄!!”一边下意识朝前迈了一步,想要问清楚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而与此同时,慕容鸩也专注而深情地看着玄霄,幽幽说道:“如何,这下你可放心了?”

  他的话音很轻,几乎被那一声怒吼盖了个彻底,说完,他微微侧目瞥向丹弈风,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丹弈风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便喷出一口鲜血,浑身抽搐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鸩脸上笑容不变,淡淡说道:“有些吵,枭儿不介意吧?”说话间,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刚刚那个差点就要了一个人命的并不是他一般。

  这一突来的变故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玄霄也不例外,只见他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那双原本波澜不兴的眸子里,此刻犹如一片深渊。

  凤玉楼的反应则更为直接,脸色都微微地变了,眼前这一幕让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丹弈风做为吏刑司总捕,武功放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可在这人面前居然连还手都做不到,而他身为江湖榜上排名前五的高手,方才竟是连这人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楚。

  这……怎么可能?!

  他越想越是心惊,下意识朝玄霄看了一眼,唯有慕容鸩仿若未觉,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可细看之下,却不免觉得那笑容有些假。

  “既然大家的筹码都带齐了,那就来谈谈交易吧。”慕容鸩道。

  凤玉楼眸色一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阁下究竟想要什么?”

  “哦?”慕容鸩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别有深意地说道:“难道枭儿没在信里和你提起吗?”

  凤玉楼一愣:“什么?”

  就在他愣神的一霎那,说时迟那时快!

  倏然间一柄长剑出鞘,气势惊人,众人只觉视野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一道幽蓝的剑光已如闪电一般攻向慕容鸩!然而这人似乎早有所料,手中的神杖轻灵一转,正面迎上这突来的一剑,两股磅礴内力撞击在一起,骤然狂风四散,草木落雪。

  慕容鸩勾了勾唇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偷袭,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径。”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这人眼底的笑意陡然加深,手上猛一用力,竟是将玄霄震得倒退数步,不得不以剑拄地,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玄霄顿了顿,看着自己即使用力握着剑柄,却犹自微微颤抖的手,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通过刚才那一次交锋,他已然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人在内力修为上彷如天堑的差距,但即便如此……

  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玄霄提起长剑,慢慢站直了身体,望向前方的眼神冷沉如一片冰雪,而与他的狼狈相比,慕容鸩则显得十分从容,手中的神杖轻轻杵地,周身内力外展为一道罡气,扰动墨蓝色的衣摆,无风而自扬。

  “不是很会演戏的吗,怎么才这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此话一出,等于坐实了玄霄心里的猜测,虽然不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毫无疑问他们此行的计划已经完全暴露,否则这人也不会对他早有防备。

  可越是身处逆境,他反而越是冷静,脑海中更是心念电转。

  目前以慕容鸩的实力来说,想仅凭他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是不可能的,而先前为了防止被这人发现,他让今晨赶到的忘尘领着千重阁与青麟卫的人马,在商陆的指引下守在这片林子中蛊虫攻击范围以外的位置,因此他只能拖延时间才有胜算。

  想到这儿,玄霄于是故意接了这人的话,冷冷问道:“祭司大人此话何意?”

  谁知慕容鸩听罢,忽而轻笑一声:“枭儿可是在等什么人?”

  玄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下一秒,他的预感就成了真。

  只见慕容鸩侧目瞥了一眼凤玉楼,说道:“不必再等了,因为你们要等的人不会来了。”

  凤玉楼一听,不疑有他,顿时脸色剧变,失声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但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鸩轻飘飘地打断了。

  “这有什么难的?”

  “为师的手段,枭儿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人说完,目光略略一转,那双美丽得近乎妖异的桃花眼中,藏着的却是毒蛇一般危险的光芒。

  可玄霄闻言,却只是淡淡对这人道:“你在说谎。”

  果然,慕容鸩听后目光闪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没能逃过玄霄的眼睛,而被他这么一说,这人似乎也失去了先开始那种盘玩猎物的兴致,慢慢敛起笑容。

  “为师的好徒儿,怎么在这点上,就偏要这么不可爱?”

  “也罢,也罢……”

  “既然你不念往日师徒的情分,那就休怪为师无情了。”

  临到此刻,这人依然不忘他那彷如云中仙鹤般虚伪的高洁,然而即使他嘴上这么说着,眼底的冷意却揭露了这人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只见他薄唇轻启,无声地念了句什么,下一刻林中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群群的人从原本藏身的草木丛中站了起来。

  这些人的心跳呼吸近乎于无,无一例外皆是肤色惨白,青筋暴露,怒睁着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眼白的存在,骤然看去好似一片活尸。但他们与玄霄先前所遇见的所有蛊人都要不同,因为这些人的行动与常人的灵活度相仿,只稍稍有一些迟滞而已,而这正是当初阎不笑在撤离桂州前留下的那一百个药人。

  四下里,紧张的气氛正在节节攀升,似乎预示着这场战斗已不可避免。

  眼见着众人被一点点包围,凤玉楼的眼里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意,萧子楚等人见状,亦跟着拔出了长剑,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有慕容鸩这么个怪物一样的存在在场,他们的胜面几乎为零。

  凤玉楼死死皱眉,显然和玄霄想到了一块儿去,他有意拖延时间,先是故意慢慢地环顾四周,随后又冷声质问道:“慕容祭司这是何意?你今日约本座前来,莫非就只是为了杀我们不成?”

  话音一顿,他又道:“若真是这样,本座倒不记得赤魔宫何时与神龙教结了如此深的仇怨,要叫祭司大人下这般大的手笔!”

  恰巧随着他话音落下,忽来一阵狂风吹得满林树叶哗哗作响,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几朵云絮,转眼间遮蔽了日光,阴沉了大地。风声猎猎,扬起他绣满云纹的火红色衣摆,张狂而刺目的颜色衬得这人的目光愈发凌厉,气势咄咄逼人。

  可面对这般诘问,站在祭神台下的慕容鸩却十分突兀地笑了起来。

  他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玄霄:“其实,对于能不能取得神机大炮的图纸,本司倒并不十分在乎,能拿到自然最好,拿不到也无妨,而本司真正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枭儿你啊……”

  他话里柔情蜜意,仿佛情深似海,可在这看似情浓的表白下,藏着的却是瘆人的占有欲与极端的疯狂。

  就在他说完的一刹那,那些面目狰狞的药人像是同时收到了某种信号,只见一片寒光倏然亮起,如同荒原上纷纷坠落的细雪,而这些雪花飘落的地方,飞溅出了红色的血。

  一时之间,杀喊声、吼叫声、绝望的哭声、凄厉的惨叫声……无数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了这场杀戮的主旋律,而在这片刀光乱闪,剑影频飞的空地上,赤魔宫的人马很快在这些怪物手里变得溃不成军,即使有凤玉楼这等人物压阵,也依然改变不了局势。

  慕容鸩手里的这批药人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挑选,甫一交锋,凤玉楼便在这群人里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苍山派的惊鸿剑客,黄河帮的饮浪狂刀,甚至还有曾经作乱江湖的江洋大盗眼儿媚,杀人如麻的恶僧南明……

  原本这些人都应该早就死了,可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中都不算低,在经了慕容鸩的手以后,更是变得力大无穷,而这种情况与当初丹弈风被蛊虫控制时的情况如出一辙。

  于是又过了一会儿,由于对方药人压倒性的战力,失败像是已经成了定局,就连凤玉楼身上都挂了彩,余下的人也只是困兽犹斗。

  玄霄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边倒的局面,眼底好似刮起一阵暴风雪,但是他没有动,因为慕容鸩也没动。

  “你不去帮他们吗?”

  慕容鸩慢悠悠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指尖,轻抚着他手里神杖上缠绕在荆棘中的毒蛇,表现得像是对一旁的战局漠不关心。

  然而玄霄不答,只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人的一举一动,犹如一头正在狩猎的黑豹,悄悄蛰伏于草丛之中,只待时机成熟,便会一跃而起。

  就这般,两人僵持了片刻……

  “你真的不去帮他们吗?他们看上去就快要死了。”慕容鸩又问。

  而这一次,玄霄微微地眯了一下眼,淡淡说道:“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慕容鸩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语气里不无幽怨地说道:“你有时候真是聪明得有点过分,让本司情不自禁地想要毁掉你,看看究竟怎样才能把你逼入绝境,露出绝望而痛苦的表情。”

  玄霄剑眉紧拧:“可本座却怎么都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他问道:“费尽诸多心思,却又不为神机大炮的图纸而来,难道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本座陷入绝境?”

  山中的天气变化极快,前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便成了阴云密布,天边似是隐隐有雷声传来,但是极远,听不真切。

  林间狂风怒啸,裹挟着残枝败叶席卷了整个祭神台,而台下那名衣着华美的青年岿然不动地立在这阵旋风的中心,微微地笑着。

  “既然你都开口问了,为师又怎忍心叫你死得不明不白?”慕容鸩说道。

  他深深地凝望着玄霄,就像在看自己深爱之人,但那眼神太过复杂,撇去表层的风情月意,深埋着的却是疯子一般病态的阴鸷。

  “枭儿……”

  “我的好徒儿……”

  “你可知,为师为何总说你是最完美的杰作?”

  玄霄闻言神色一凛,却只紧握着手中长剑,冷冷盯着这人,一语不发。

  然而慕容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低头自顾自地把玩着他手中的神杖,漂亮的桃花眼轻轻眯起,一抹暗色自眼底一闪而过。

  “你大约还不知道吧?”

  他摩挲着神杖上那些金色的荆棘,幽幽道:“我神龙教所奉之神龙萨毗罗,其实源于对一种神蛊的崇拜,它能够赋予宿主统御万蛊的异能以及战无不胜的神力,但却必须满足一个苛刻的条件。”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神选中,而唯有做到彻底无心无情之人,才能与神蛊完全融合。”

  说着说着,他忽而吃吃地笑了起来,先开始只是低低地笑,像是把笑声压抑在喉咙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可慢慢的却是越笑越大声,目光也似被什么点燃了一般,变得狂热。

  “三百年了……”

  “整整,三百年了!”

  慕容鸩抬头望向天空,如同在隔空跟什么人对话一样,神情激动地自言自语道:“为了复活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本司不惜服下长生蛊,以每数年陷入一次沉睡为代价,变换着各种身份行走于世间,而你……”

  他话音一顿,脸上表情如痴如迷:“从当年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本司就被你宛如孤狼的眼神深深折服,之后借师徒之便,在你体内种下了神蛊之卵,本以为经过水牢一事便能孵化,却不想根本没有动静。”

  说到这儿,慕容鸩的神色稍稍平静,话语间甚至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怅然与感慨:“枭儿,你那时的表现可真是令为师失望啊……”

  而玄霄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雨云,积蓄着可怕的电闪雷鸣。

  “这就是你当年陷害本座的原因?”他冷声质问道。

  可慕容鸩十分坦然地看着玄霄,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仍然面带微笑地说道:“那时本司还以为你和曾经的那些失败品一样,不堪大用,却不料就在三年前,本司突然感应到你体内的神蛊已然成熟,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破茧!”

  “一想到本司这三百年来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那一瞬间,本司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是……”

  他话锋一转,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不悦,神色也随之冷淡下来:“那天晚上,当本司再次见到你时,却发现你居然在抗拒神蛊。”

  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而这个迟到多年的真相让玄霄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就在来之前,他还曾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埋下这次祸事的种子。

  他暗悔自己先前的大意轻敌,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鞘,抬眼警惕地看向这人,而慕容鸩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枭儿可真会演戏,一开始就连本司都被你骗过去了,当真以为你根本不在乎琴皇的死活,要不是本司留了个心眼,让你日日去山洞亲自给琴皇喂毒,怕是直到现在,本司都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一直在监视本座?”玄霄陡然呼吸一滞,冷声说道。

  而慕容鸩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缓缓转过头去,望向不远处那名正被绑在石柱上的紫衣青年。

  “既然你心中留有情爱,不能断绝……”他话音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本司就偏要你亲手斩断这最后一丝爱恋,从此彻底无心无情!”

  说这话时,他就像是一条剧毒的蛇,正弓起蛇身准备最后一击,却不料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被绑在图腾石柱上原本看着已是奄奄一息的青年,忽而缓缓地睁开双眼。

  那人艰难无比地抬起头来看向玄霄,而那一眼看得玄霄诧异极了,不由失声道:“你没疯?!”

  李惜花垂下眼,十分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转而将视线移向慕容鸩,吃力无比地开口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非要为之,便是逆天而行……终遭天谴……”

  慕容鸩闻言,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面露讽刺,冷笑连连:“好啊,那就让本司拭目以待,看今日是你们先死在本司手里,还是本司先遭了天谴!”

  说话之间,他手中神杖微微一倾,锋利的荆棘倒刺瞬间将他另一只手的掌心划得鲜血淋漓,但这人就像感觉不出疼了一样。

  “等了这么久,终于,终于……等到了今日!”

  看着手中自伤口不断滴落的鲜血,慕容鸩反而笑得几近癫狂,接着他倏然间抬头,眼底的恶意仿佛凝成了实质。

  玄霄一见,心知不好,下意识想要先下手为强,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竟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僵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朝他一步步走来。

  “枭儿乖,别怕……”

  慕容鸩就像往日那般,用无比深情的语气,柔声说道:“今日过后,你与神同在。”

  他说着,一边侧目看了眼图腾柱上正奋力挣扎着的李惜花,一边微笑着伸出手,揭下玄霄脸上那张狰狞的银质面具,在身前这人怒视的目光中,将沾染在指尖上的一点鲜血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霎时间!

  骤然一道惊雷炸响在天际,如雪的电光映亮了玄霄瞬间苍白了的脸,只见他双目渐渐轻阖,神色无喜无悲,玄衣白发,眉间染血,竟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冶。

  而慕容鸩则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手中的荆棘神杖轻轻搭在另一只手的臂弯之中,单膝跪地,以一种极其古怪而优雅的礼仪,拜谒着他口中即将苏醒的“神明”。

  “恭迎,吾神。”他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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