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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青山雪满头3

  回朝国的路程很慢,也正因为慢,祝弦音的身体也在途中渐渐好了一些,手伤未愈,身体上的伤却逐渐好转,如今已经可以自己走,而非郁止拉的地步。

  两人自知没什么自保之力,便尽量避开其他人,即便在途中遇到来往行商,也都从未露面。

  按理说,如果寻求他人帮助,他们会走得更顺,或许对方也并非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愿意日行一善。

  然而他们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再有几日,我们便能到达朝国边城。”祝弦音从未出过羌国,也不知道地图,一路上都是由郁止带路,祝弦音竟也不怀疑。

  要害他的人,何必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又何必照顾他救治他,自认为没什么可图的祝弦音,对郁止十足信任。

  “太好了!”祝弦音满脸欣喜,并非是因为到了边城就能进一步治疗手,而是到了那里,他们就能轻松许多,他能减轻一点先生的负担。

  郁止将水囊递给祝弦音,“喝一点,再走半个时辰,再停下来歇一晚。”

  祝弦音的手还不方便,郁止便要打开水囊喂他,然而祝弦音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水倒进嘴里,抬眼一看,“怎么……”

  还没看清,便见郁止迅速收起水囊,站起身,手握竹杖,目光锐利,戒备地转身看着身后方向。

  “何方神圣,不如现身一见?”

  风声传来,裹挟着冷冽的刀光剑影。

  没人回应郁止的话,风声里的刀光剑影却给了回答。

  没有废话,几名黑衣人鬼魅出现在这临近夜色的傍晚里,天色昏暗,看不清人与景,郁止只来得及将手里的包袱丢给祝弦音怀里,“去藏好!”

  远处有一块大石头,可以勉强让一人藏身。

  这点阻挡未必有用,可聊胜于无,郁止知道,这些人的出现是因为他,而非祝弦音,若他躲远,那些人未必会花费那闲工夫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

  祝弦音听着劲风刮过的声音,心中担忧又焦急,却也明白自己无用,留下来只会给先生添麻烦。

  他咬了咬唇,还是转身躲在了石头背后。

  郁止抽出竹杖的鞘,露出被他打磨得如刀剑还锋利的竹剑。

  这是他在路上为自己制作的防身武器,虽不中用,却勉强足矣。

  竹子并不坚硬,郁止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只能扬长避短,以剑尖为杀招。

  他身体也不好,体力跟不上,只能一边在脑内计算,如何用最省的力气,发挥出最有杀伤力的攻击,剑走偏门,招式巧妙却又精妙绝伦,往往能给人带来出乎意料的效果。

  简洁又温和的竹剑,却萦绕着肃杀的气息!

  一番交手下,地上便多了几具尸体。

  仅剩的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再轻敌,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郁止脚步略有不稳,黑衣人抓住这个机会,近身攻击,将血迹斑斑,已有裂痕的竹剑砍落在地,长剑很快便架在了郁止脖子上,“别动!否则小心……”

  话未说完,剩下的声音便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尸体倒地时,还保持着瞪大眼不敢置信的表情,脖子上的伤口冒着汩汩鲜血,溅了郁止一身。

  他手里握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方才便是这东西,如鬼魅般,猝不及防割了黑衣人的脖子。

  至此,黑衣人与一人生还。

  祝弦音再忍不住,跌跌撞撞冲过来,无措地看着浑身鲜血的郁止,眼泪不自觉掉落。

  “你、你没事吧?”

  不出声便罢,出声才发现,低哑的声音中满是惊惶不安,凄凄切切,诉尽后怕与忧心。

  郁止扯了扯唇角,轻轻摇头,“我没事,都是别人的血……”

  话音未落,下一刻,他便眼前一黑,单膝跪地。

  “郁先生!”祝弦音慌忙上前,下意识想要伸手扶住他,郁止却自己撑着清醒起来,示意他不要乱动。

  圆月当空,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风吹来,裹挟着难闻的血腥味和风沙。

  “咳咳……”郁止勉力支撑,休息一会儿便道,“这里不能久留。”

  “背好东西,我们马上走。”

  “可先生您的身体……”

  “没事,还能撑一会儿,等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郁止将包袱搭在祝弦音身上,自己则是在地上的这些黑衣人身上摸索一番,搜罗完他们所有的东西,又用枯叶将这些人勉强遮掩一二,转身领着祝弦音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条路比起之前他们走的那一条偏僻了一点,难走了一点,也稍微远了一点。

  但胜在知道的人少,安全。

  也是祝弦音身体好了,不用人拉,郁止才能带着人走这儿。

  “先生,那些是什么人?”过了危险,祝弦音却没能完全放心,那些人明显是朝着郁止来的,一次不成保不住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祝弦音很惜命,可在郁止身边,他却更在乎郁止的性命。

  这是救了他,给了他新生的人,他不希望对方有事。

  “鼠辈罢了,不值一提。”郁止看着似乎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

  祝弦音动了动唇,想说出自己的担心,可见郁止已经闭目休息,也只好吞下还没说出口的话。

  并非郁止不想说,而是不想让祝弦音更担心。

  知道幕后之人给祝弦音带来的并非安心,而是更多的担忧,既如此,不如不知道。

  幕后之人很好猜,不外乎是那些害怕他,不想让他回去的人。

  不是世家,便是皇帝,又或者二者都有。

  选择在羌国境内动手,也是为了嫁祸给羌国,他们也有更有理由多要利益。

  明知道这具身体已经行将就木,却还是不敢让他回去,对他的畏惧可见一斑。

  祝弦音睡不着,也担心还有人出现,便坐在火堆边为郁止守夜。

  他闲着无事,便查看起郁止在那些人身上搜罗的东西。

  几个火折子,几件普通的衣物,一堆碎银子,几张身份牌,几把剑和其他武器。

  看不出多少东西,但能够专门在路上截杀郁止,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样好的先生,也会有人要杀他吗?

  半夜里,祝弦音撑不住,迷迷糊糊在郁止身边睡了过去。

  郁止醒来添火时,便见祝弦音下意识往自己身边靠。

  郁止就着火光仔细看着祝弦音的眉眼。

  少年长得很好,否则也不能在美人众多的地方待下去。

  可这一路的艰难,到底让人狼狈了许多。

  睡梦中的少年似乎并不安稳,眉心微微蹙起,忍不住向他靠近,直到摸到他的衣服,抱住他的手臂,才悄然安定了不少。

  郁止虽然用水简单擦拭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身上却还是有股血腥味。

  可祝弦音不在意,还抱得很安心。

  少年嘴唇翕动,隐约的声音传入郁止耳中。

  “先生……小、小心……”

  郁止将用来盖的衣服往两人身上拉了拉,伸手在少年的脸上轻抚片刻,最终又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几日后,祝弦音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墙,面上难掩惊喜!

  “先生!我们到了!”

  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暂时的目的地。

  郁止抓住他,“等等。”

  “先把身上的东西整理一下,该扔的扔,该藏的藏。”

  祝弦音这才想起来他们身上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来历不明的武器都被郁止挖了个坑,埋在地里。

  多余的银子藏在隐秘的地方,郁止又将两人梳洗一番,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流民,还给少年脸上抹了一层灰,遮住容貌。

  如果说遇见那几个黑衣人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便只有原本还要想办法弄到的身份牌不用再花费功夫,他跟祝弦音一人挑了一张跟自己相似的,其他跟别的东西一样,埋进了地里。

  有了这番准备,郁止和祝弦音成功进城。

  踏上这片土地,郁止微微晃神,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平静无波地拉着祝弦音走上街。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他们都需要治疗,需要调养,看来是要在城里多待一段时间。

  已经回到朝国,那些人再不好下手,得不偿失,想来应当不会有太多危险。

  不过郁止还是没以真实身份行事。

  郁止没找客栈,反而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租住。

  他们身上有从黑衣人身上搜罗来的银子,够用一段时间。

  安顿好后,郁止烧水要给二人梳洗一番。

  当祝弦音看着郁止还要亲手帮他脱衣服洗澡洗头时,心中格外不适,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道:“先生,我……我自己可以……”

  之前是在荒郊野岭,可以什么都不讲究,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当身处在干净正常的屋子里,那因为生死而被暂时抛弃的礼义廉耻又重新找了上来。

  郁止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你的手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不太方便。”

  “之前已经帮过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

  郁止随意玩笑道:“还是说,你觉得不好意思?”

  祝弦音愣住,显然是没想到郁止能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尽管生长在青楼,可祝弦音却还未修炼成其他人那般不在意清白的地步。

  越是求不得,越是在意。

  越是在意,便越是计较。

  少年轻轻咬了咬唇,声音低低地,“我……”

  “我以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虽然只是暂时,虽然他若是继续待下去,恐怕也会被逼迫,不能卖艺一辈子。

  可那都没发生,都没来得及。

  他不希望郁止将他当成那等没了羞耻心之人,不想让郁止以为他倚笑风尘。

  “我不是……什么都给看。”

  除了郁止,除了因为自己无能为力,他从不会为谁袒露身体。

  他低着头,久久没抬头,也久久未听见回应,心跳急促又紊乱,空气却安静得吓人。

  有那么一刻,祝弦音以为郁止已经离开了。

  正当他纠结时,却觉得下巴上传来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的头抬起,迫使他看着前方。

  郁止表情未变,依旧淡定如初。

  只是在祝弦音忐忑地不知该不该推开郁止的手时,他却主动移开了。

  耳边传来郁止的声音。

  “对不起。”

  淡淡的声音带着歉意,茫然又无措地入了祝弦音的心。

  “是我没考虑周到,没在一开始说清。”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祝弦音听着有些委屈,强忍着难过,装作冷静道:“是因为我生长在青楼,所以才觉得我不该在意吗?”

  “见惯了浪荡形骸,侵染着风尘之气,所以不配在意吗?”

  他的声音有些冷硬,可剥开冷硬的外壳,藏起来的是一颗不经意间被郁止的话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

  郁止轻笑一声,理了理祝弦音的额发,让又想低下头不看他的少年无法继续。

  “并非如此。”

  “而是我以为,你应该更为通透,明白有些事不必在意。”

  “所谓清白,应当是在有权利下的自主选择,而非种种原因下的身不由己。”

  “无论男女,若是心甘情愿,心中欢喜,想要与心爱之人行鱼水之欢,那便是心之所向。”

  “可若是出于生命财产受到威胁,而不得意为之,那便是非自愿的胁迫,谈不上被玷污清白。”

  “在可用条件下,尽全力保全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是错,更不应被鄙夷指责,更无需自惭形秽。”

  郁止点了点祝弦音额头,眉眼温和,未有丝毫芥蒂,后者不禁抬头看着他。

  眼前之人身材是那样瘦弱,仿佛风大一点都能将人吹飞,可祝弦音却觉得他像一座看不到顶峰的山。

  巍峨高大,为山下依靠的人遮挡住一切风雨。

  祝弦音眼中涌上泪意。

  他能感觉到,也不想让郁止看见。

  微垂着眸,祝弦音喉中有些哽咽。

  先生的话,他都明白,原本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

  他既没有心上人可以背叛,也没有贞节牌坊必须守,在青楼生长十数年,寻常人早已经妥协,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在意。

  认识先生后,更为在意。

  “……让先生见笑了。”祝弦音忍住眼泪没让它掉下来,在郁止面前勾唇笑了笑。

  眼中的泪光闪烁,格外明亮。

  “是我不该以俗人的眼光看待先生。”

  世人皆是腐朽身,唯有圣人不染尘。

  郁止成功为祝弦音换衣沐浴,在位祝弦音洗头时,似随意般提起。

  “弦音今岁几何?”

  “……虚岁十六。”

  那便是十五。

  “在下不才,比弦音年长区区二十,做爹也绰绰有余。”

  “若是愿意,你也可以当做父亲在照顾不方便的儿子。”

  祝弦音:“……”

  他代入想象了一下,很好,真的半点不自在也无了。

  只是……只是……

  总觉得不应该。

  不该是这样。

  *

  安顿好后,郁止去医馆买了不少药材,单看药材,看不出要配置什么药,拿回住处后,郁止便分别捡了分量在灶上开始煮。

  祝弦音看见煮了两锅药,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一锅是他的,一锅便是先生的。

  有病就该喝药,喝了药,就会好的。

  “你的手骨没长好,我要重新接,再敷上药。”郁止摸了摸他的手说。

  祝弦音有些害怕,怕疼。

  却还是忍着道:“我知道了,先生动手吧。”

  原以为会很疼,然而郁止用银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扎了几针,祝弦音的手臂便没感觉了。

  哪怕被郁止重新断开再接上,祝弦音都没感觉到那股剧烈的疼痛。

  不过封穴只是暂时,不能长时间如此。

  郁止喂了祝弦音一碗止痛药,算着时间等药效发挥后,才取下银针。

  止痛药的药效也有时限。

  当晚,深更半夜,郁止便被断断续续的压抑哭声闹醒。

  盖着同一条被子,郁止轻而易举便能察觉到祝弦音正在浑身发抖。

  他摸出一条素帕,为祝弦音擦了擦眼泪,“别哭。”

  “先生……我疼……”

  真的很疼……

  像被再次打断了一回。

  郁止不敢碰他的手,止痛药不能多喝,一来药效会减弱,二来还容易上瘾,除了给祝弦音擦泪,他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努力睡着,睡着就不疼了。”

  祝弦音强忍着哭泣,“我、我睡不着……”

  郁止起身在床尾摸了摸,片刻后,手中出现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埙。

  一首令人安宁的曲子自郁止手中的埙中悠然飘远。

  恍惚间,祝弦音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母亲还在的日子。

  虽然也苦,虽然也不好过,可每日却还有盼望,还有欢喜。

  或是那甜腻的槐花饼,或是母亲常奏的家乡小调。

  夜晚的梦,也是甜的。

  看着人睡着,郁止才结束了这一首不知哪个地方的摇篮曲。

  为祝弦音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无奈一笑。

  “还真当儿子哄了。”

  祝弦音睡着,有些不安稳,郁止静静看着他,无人瞧见的夜里,有些一直掩饰着的情感悄悄流淌出来。

  一丝丝,一缕缕,缠着寂静的夜,也缠着郁止的心。

  他情不自禁倾身在祝弦音额头浅浅落下一吻,送上迟来的祝福。

  “晚安……”

  *

  郁止喝了几天药,感觉稍微补回来一点点气色,有心在这里多留几天,不好坐吃山空,便在医馆挂了个名,平日里没事便会去那里给人看诊。

  这时候行医无需什么证件,且边城在这方面管得不严,郁止只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其他都不是问题。

  祝弦音手固定着夹板,虽还是不便,却能做一些简单的事,一个人待着不是不行。

  “明日街上有互市,想不想看看?”郁止询问。

  祝弦音双手捧着碗,将里面已经晾凉的粥唯进嘴里。

  “互市?”那是什么?

  “一个更热闹,人更多的市场。”郁止简单解释,一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也有人来卖。

  一听人多热闹,祝弦音首先想到会不会暴露身份,会不会引来危险?

  郁止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

  他这么说,便是打算带祝弦音出去了。

  当日,街上果然热闹,人来人往,骑马骑骆驼骑驴的街上有不少,只要遮掩一下容貌,换上与这里一样的衣服,倒是郁止和祝弦音不显眼了。

  “该我了该我了!该我当郁公子了!柱子当皇帝!”

  柱子大哭,“我、我不想当皇帝……”

  “不行不行!说好了轮着来的,你不能耍赖!”

  “可是、可是皇帝真的好怂啊,还要公子来救。”

  “哼,明明公子救的是我们,我爹都说了,公子才看不上皇帝!”

  走过此处,几个孩子的吵吵闹闹逐渐远去。

  郁止觉得有趣,行至之处,必有痕迹,原主当初救人的目的并非全然真心,可结果如此,那便是好的,便是被人铭记的。

  “这话传出去,会不会让朝国皇帝不高兴?”祝弦音忧心道。

  “不高兴也早就不高兴了。”郁止并未在意。

  都是一同见过皇帝狼狈模样的人,皇帝总不能为了封口屠杀全城人,这么多年都忍了过来,不至于现在恼羞成怒。

  祝弦音听着他语气与平常一般无二,好奇问:“先生不觉得高兴,不觉得自豪吗?”

  郁止脚步顿住,转头看他。

  “为何高兴?因何自豪?”

  “能以一己之力救这么多人,还能将那无能的皇帝压得没脸见人,不该高兴,不该自豪吗?”

  郁止笑了一下,垂眸沉声道:“那你可知,我也曾因一己之私,而陷数万人无家可归,妻离子散?”

  祝弦音愣住,似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凡事并非仅有两面,非黑即白。”

  郁止眸色略深。

  “我救过朝国人,却也害过其他国家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一翻一覆间,又没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那不一样……”祝弦音讷讷出声。

  他本就是朝国人,这本就应该。

  “没什么不一样的。”郁止继续抬步上前走。

  “朝国的百姓是人命,其他国家的便不是了吗?”

  “既然都是人命,又有什么不一样。”

  救人或非真心,害人却非假意。

  挑起战事,屠戮生灵,见过了幼儿无依无靠,见过了老人无家可归,见过了刚才还在嬉笑怒骂的人,转瞬间便成了一摊血肉。

  从金玉堆掉进生死场,便显得从前的搅弄风云多么可笑。

  他搅了风云,害的却是别人性命。

  尸山堆砌,血海万里,这才是原主反思后悔的原因。

  也是他留在羌国,不肯回去,并暗中促成两国议和的原因。

  在原主心里,他不过是个赎罪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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