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风宴上,于娜成拉着黄月英闲聊,毕竟两女的肤色是最接近的。
于娜看到黄月英,就像是看到了草原上的同族姐妹一样,叽叽喳喳的和黄月英讲述着大草原上的风光。
黄月英一边听着,一边也有注意到,甄宓和蔡琰正在咬耳朵,而且两人的目光也时不时的瞄自己一眼。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再嘀咕什么,蔡琰不会是将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甄宓了吧?
不过,那甄宓可真美啊,虽然已经年过三旬,可和周围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女婢相比都不曾躲让。
至于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貂蝉,外貌上甚至比甄宓都要出色一些。
哎呀!
众女正吃喝的吃喝,闲聊的闲聊,忽然从门口传来了几声惊叫,还有瓷器坠落地上砸碎的声响。
房间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周围的女婢们也都神情警惕。
甚至有一些瑶池水月的女弟子,双手中已经准备好了法诀,随时可以出手进行防御和攻击。
还能够从窗子看到外面,有一些身穿甲胄的女卫,也扶剑持枪的跑进了这处院子。
距离门口最近的甄姜,过去看了一眼便招呼道:“没事,没事,是桥家姐妹来了,和女婢撞到了一起。”
云瑶从外面纵身而来,看到和桥琬、桥瑛撞到一起,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女婢,“这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惊扰到了客人,还不赶紧道歉?”
“不用,不用,是我们没注意,才和她撞到一起的。”
桥琬急忙摆手,为女婢开脱道:“这事不赖她的,应该是我们道歉。”
桥瑛却眉头一挑,瞥着云瑶说道:“云瑶,你脾气还是那么暴躁,忘了在神山上的事了?还没问清楚就责问?”
对于这个云瑶的秉性,桥瑛就一直都不喜欢。
当初赵云在神山遭到万人围攻时,也是这个云瑶不分青红皂白,提着剑就带着瑶池月水的弟子上去砍赵云。
“我……”
听到桥瑛的话后,云瑶便脸色一红。她性子就是这样,一急就什么都忘了,多少年了也改不了这个毛病。
“好了,赶紧收拾了,没伤到就好。”
这时,甄宓已经走了出来,对身边甄姜说道:“大姐,你带桥家姐妹陷进去吧。”
女婢对着几人施礼道:“多谢桥家两位姑娘仗言,几位夫人,那婢子先告退了。”
甄宓见那女婢施礼要走,但刚才眼角余光瞥到时,发现这女子眉目清秀,五官也长得极为端正。
“你先等等。”
女婢听到召唤,立刻停下脚步,低着头转过身,对甄宓询问道:“二夫人不知有何吩咐?”
甄宓走到女婢面前,伸手托起女婢下巴,随即就眼中露出惊讶。
没想到府中的女婢中,竟然还有如此姿色的女子,可自己怎么从来不曾见过?
难道这姑娘是最近才招进来的?
甄宓自己就是极美的女子,身边还有许多姿容上佳的姐妹,更是经常见到天下第一美人貂蝉。
眼前这女子能让甄宓惊讶,可见其姿色确实不俗。
而天生就具备这等姿色的女子,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跑到大将军府里做女婢?
仔细打量了这女子,甄宓便询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府的,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到这般详细的询问,女婢脸色瞬间有些苍白,这是要问罪吗?
不过是撞了一下客人,还是客人不注意装来的,凭什么来责罚我,甚至还想波及家人?
心中越想越气,女婢眼眶湿润,却未并未流下眼泪,只是倔强的与甄宓对视。
察觉到女婢的变化,甄宓同样也有些惊讶。
不过,连万年公主刘玖的气场都吓不住甄宓,更何况这个才到及笄之年的小丫头。
“夫人还请明鉴,刚才客人说了,是她们自己不小心。”
“如果您还想责罚,还请恕婢子不服。若是因为这酒壶,夫人可以扣月例,何必牵扯到婢子的家人?”
“若夫人想要责罚婢子,婢子独自一人领罚便是。但婢子不服,定要找长公主做主。长公主若做不了主,那婢子就找到大将军。若大将军偏帮偏信,那婢子就去皇城前告御状。”
正要离开的甄姜、桥琬、桥瑛几女顿时停下脚步,纷纷眼露诧异的看向了那个言辞犀利的女婢。
这么多年来,好像都没人会这么和甄宓说话,更没人敢这么和甄宓说话。
无论是在毋极甄家,还是在瑶池水月,以及在如今的赵家,从来就没人会这么对甄宓说话。
即便是名义上的长房夫人,那位大汉王朝的万年长公主刘玖,和甄宓相处时都要保持表面上的融洽。
可现在,竟然冒出这么个小丫头,言辞犀利的斥责甄宓处事不公?
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啊,周围的女子们都有些傻眼,搞不懂这小姑娘为何这么敏感。
不就是为了一句她的基本信息么?
即便现在不问,调来名册一看,不就都知道了?
甄宓被这一通话说的也有点愣神,第一反应是我刚才问她什么了,我好想没说要责罚她的吧?
随后,甄宓就反应了过来,唇角勾起,露出笑意,“好有趣的小姑娘,云瑶。”
“诺!”
云瑶大步上前,对甄宓施礼道:“夫人,她刚来府上一个月。姓郭,名笑,表字女王,安平郡广宗县人。双亲早亡,父亲郭永,曾为南郡太守。母亲董氏,生有二女三子,但三个胞弟……也因故早亡,现有一从弟郭表。”
在说到三个胞弟时,云瑶神色有些同情,随后就继续说道:“三姐弟曾于铜鞮侯家寄身,不知原因离开了铜鞮侯府,于一月前来到邯郸城,正遇到大将军府招募女婢。
因姿容姣好,年岁尚轻,于是被聘入府中。因勤快细致,又聪慧好学,就被调入了内宅。她现和长姐郭昱、从弟郭表一起生活。在前几日,她曾找过账房,想先预支半月的月例钱。”
随着云瑶一句句的讲述,郭笑的脸色就更加苍白,端着托盘的手也捏的失去血色。
眼睛瞪着云瑶,明明心中紧张,却仍旧倔强的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