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风当然明白。
或者说他上了这几层塔，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塔里住着的并没有几个正常人。
到底是从进来之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在这里住的时间太长，变成了这样，牧清风就不知道了。
所以面对少女这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提醒的话，牧清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点头回应说：“前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可现在我眼睛并不好用，不知我该如何去看秘籍呢？”
“不需要去看任何东西，你只要听我口述就可以了。”少女似乎对教导牧清风颇有兴趣，笑嘻嘻地哼了一声，她说：“但是所有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的话，就一次切掉一根手指吧。”
少女这话说的异常的轻松。
牧清风心头猛的一紧。
他非常确定，少女这句话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努力的提醒自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牧清风屏住呼吸，然后再点点头，示意自己做好准备。
少女的笑声再一次传来。
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她讲解的速度非常的快。快到根本就没有给牧清风反应的时间，他只能机械性的将少女说的所有话印刻在脑海里，也不管到底理解了多少，总之先记住再说。
就记忆力方面来说，牧清风其实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也好在少女并不是只打算把他往死路上逼，只是说了一章就停了下来，然后她停顿了片刻，就做了总结说：“先告诉你这么多，你练着。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到了那个时候，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会毫不犹豫的要你的命哦。”
牧清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一边在心里吐槽，或许如果少女真的杀他，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安全之说，只是单纯的觉得很有趣吧。
好在别的方面虽然看起来非常的恐怖，可功法上，少女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欺骗。牧清风按照记忆里面背下来的那些过程，一遍遍的尝试着调息运气。本来以为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得出一些成效。没想到不到两天的功夫，视线还是一片黑暗，可是作用灵力，他似乎是能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这绝对是有效果的。
心中狂喜，可牧清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甚至没有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进步。牧清风老老实实的又练习了几天，到了最后，反而是那少女主动找到了他身边，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问道：“怎么，你是打算就抱着这个开头练到死吗？明明已经学会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说，你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问题上，还会觉得害羞？”
“自然不是因为害羞。”牧清风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他说：“我只是想着，把我能练到练到最好，等完全嚼碎了，再开始下一步的学习。”
“你想的还挺好啊。”少女嗤笑一声，仍然听不出来她到底是愤怒还是高兴。不过没有再继续给牧清风练习的机会，少女轻咳一声，就直接开始了接下去功法的讲述。
或许是为了故意刁难，亦或者就是她恶劣的性格使然。
这一次讲述的速度比上次还要快了不少，牧清风光是记下来，就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精力。
“看来我上次还是有些同情你了呀。”少女冷哼一声，她说：“三天之后我会教你再往后的内容，不会再给你这么长时间巩固了。”
牧清风抿了抿唇。
他现在的位置是绝对的劣势，也确实是有求于别人。所以深呼吸了两下，他终究还是抬手做了一个礼。朝女人声音发出的方向道了一声：“谢谢前辈。”
女人冷哼一声，不知去向。
牧清风就像是前几天那样，将脑海中记住的内容再翻找出来，认真的一遍一遍照着开始进行练习。
也多亏了他学东西很快，记忆里很强。
三天的时间内，他将女人交给他的所有东西全都重复了几遍。再连上之前学会的那些，牧清风慢慢发现，自己的灵力像是可以代替他的视线，发现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了。
只是这种轮廓实在是太过模糊，模糊的必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能感知的到。而且感知到的那些到底是对是错，牧清风也无从考证。所以他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关于他为什么永远都没有要挪开位置的事情，女人也不是没有询问过他。
牧清风只是笑了笑说：“因为习惯了用眼睛去辨认周围，所以在看不到的时候，我也不敢保证周围是绝对的安全。但是我至少可以保证，我现在待的这个位置是安全的。所以不如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区别。”
少女当初听到他这个答案，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是这次，在期限到达的那天。少女走到牧清风面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些周围的东西了吧？那就凭借你自己的本事，在这个房间里走上三圈。你第三圈什么时候走完，我什么时候开始教你接下来的东西。”
少女以为，她这样说，牧清风或许会感到恐惧或者不悦。毕竟一个甘愿在原地停留这么长时间的人，你突然让他离开自己心中的安全地带，都会激起心境的不安才对。
然而牧清风的反应却再一次让女人惊讶了。
他脸上戴着的还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朝着少女点了点头，就直接选择了一个方向，朝着前方走了出去。
少女慢慢的瞪大眼睛，牧清风走的线路，确实是在沿着边界前行。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牧清风专门没有靠近身边的墙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向前的方向感，却一点都不比能看的到光明的人差。
少女张了张嘴。
从口中喃喃的挤出了一句：“九空，我好像看到真正的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