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被楼衍问得僵硬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
元楚试探性地走到楼衍的身边,看着楼衍:“我们是在战场上背对着背玩过命的兄弟,我们之间的情谊不是作假的,我怎么会那么去想,怎么会心安理得呢”
“是,我们是玩过命的兄弟,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楼衍看着元楚,一字一句的道,“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那个与你针锋相对甚至想要你命的真正的兄长。”
元楚:“”
元楚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闷疼闷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看向楼衍:“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来没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想要失去你这个兄弟。我也是真的、真的是一念之失。”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此刻后悔得恨不得扇死自己。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因为他的妇人之仁,让他失去了慕容嫣,如今很快就要失去一个可以交托性命的真兄弟了。
元楚深吸一口气,问楼衍:“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楼衍嗤笑一声,静静地看着元楚,说出来的话却比万年冰山还要冷上几分:“元楚,我拿你当兄弟,什么事情都不瞒你,就连兵符这种要命的东西我也能随手扔给你。你也应该知道,蓁蓁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可是,你明知蓁蓁对我有多重要,却还是选择要包庇这个想要害她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元诩三番两次地想要蓁蓁的命”
元楚低垂着头,看向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元诩,眼神极冷极冷。
元诩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元楚冷声说:“你不是告诉我,你从未想要害王妃的命吗你不是说,你只是提醒萧玦,让他小心王妃坏事吗”
元楚愤恨地一把拎起元诩的衣领:“你骗我,你又骗我”
元诩有些慌:“我没有动手,我真的没有对王妃动手,动手的不是我。”
“是,你没有动手。”楼衍站在一边,冷冷地说:“你只是给萧玦出谋划策而已。”
楼衍话音落下,元楚已经一拳砸在元诩的脸颊上,怒道:“混蛋”
元诩被这一拳直接打断了鼻梁骨,鲜血喷了满脸,可他却根本来不及去擦。
“元楚,阿弟,阿弟你冷静一点。”元诩的声音在颤抖,“我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阿弟,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元楚放开元诩的衣领,缓缓地闭了闭眼。
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元诩这个兄长的身上犯错。
上一次元诩出逃,也有他的责任,是他放松了警惕,没有好好的看着元诩。
再加上这次元楚再也不会相信元诩的话了,一个字都不信。
元诩还没意识到元楚的脸色变了,还在拉元楚的衣摆,嘴里喊着:“阿弟,我是你大哥啊,你小的时候,我对你那么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