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的看着挡在眼前的这个人,思索着应该摆出的表情,然而绞尽脑汁后却颓然的发现对眼前这个人竟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最为妥帖。
说到这个人我现在真的不知应该感谢还是怨恨,但细细想来这两者却又都不够妥帖。无奈我只好摆出了平时对待恩客们的表情笑着轻松道:“公子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话刚说出却不料那人竟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无人的僻静处,我刚要挣被他拽着的手腕,却不料那人自己放了手。
我快速收回手腕还未开口那人竟然抢先开口用质问的语气道:“你果然是回到了这里,你不是已经拿回卖身契了吗?为何还要回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是想要报复孙兄吗?可是即便你如此他又能看到多少?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难道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我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从未有人提过的问题问的有些愣神,然而当意识到他提及心中那个不能触碰的人时我却突然怒了。
我抬起头瞪着眼前几分熟悉的脸冷声道:“公子这话问的着实可笑,迹颜既然已经是自由之身,做什么营生过活自然是自己说了算何用他人置喙?迹颜近日来吃穿皆是自己赚得,过的十分心安何谈折磨?而公子所说的报复更加是荒天之大谬,我不否认我与孙老板曾经有过瓜葛,然过往种种早已是东去之水,退一万步说,即便有人来与迹颜提起重谈也应该是孙老板,到不知公子是何人竟然如此越俎代庖管起迹颜来了,却真真是个热心肠。”
言罢我冷笑一声甩袖转身欲走,那人却一个转身有挡在了我的面前,虽有不奈却毕竟是在楼里,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给清洛带来不便,然而此刻却再也做不出平日那种风流态,只得十分不情愿的躬身一礼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如若没事请让迹颜过去,迹颜还有生意需做,望公子莫要挡迹颜财路才好。”
那人闻言一愣随即却极怒反笑道:“迹颜迹颜,素来只知你琴艺超绝,却不知你这变脸的功夫也是一流,到底是京城的楼子果然不同一般。”
我也不恼一笑道了声过奖,那人又道:“既然迹颜大家开门做生意总没有拒客的道理,近日听闻大家十分好客,却不知在下有没有当得上大家的入幕之宾?”
我心知这人不能招惹,然而此刻楼中灯火辉煌若是硬要拒绝却也不好,万一这人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然又想不通这人到底所为何事,无从下手。索性破罐子破摔即躬身一福道:“既然公子如此看得起迹颜,迹颜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然却还要按着规矩来,麻烦公子前去老板处报备一下,迹颜现在回房静候公子。”说完也不看那人表情,扭身越过那人向房间走去。
一路走来心中渐生忐忑,总觉不寻常却也只得忍了,脚步故作怡然的向房门跺去,然今晚却注定惊喜不断。
我苦笑的看着房中桌上的请柬,头疼的用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烛光下我手中赫然是一张相邀堂会献技的帖子,帖子的末尾落款处梅花小楷端端正正的写着——端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