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余主任没有发现, 他走上前来，严肃着一张脸问道：“就你一个人吗？”
姜禾说：“还有一个，周以, 她在洗澡。”
余主任一双犀利的眼睛深深地朝里看了看，浴室果然亮着灯。
与学生打过数年的他自然知道有些学生手里的把戏, 他仍确认性地冲里喊道：“周以！”
无人回应。
余佑良看了姜禾一眼，姜禾无畏地回应着他的目光。
余佑良往里进去了一些, 姜禾识趣地给他让道。
因着是女生宿舍他不好太往里去，于是又大声唤周以的名字。
姜禾半点没去关注里面的事，她看着门口的丹思柔，刹然没有刚才面对余主任的底气，慌忙解释道：“你别误会, 手机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些东西。”
“嗯。”丹思柔点点头回应。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姜禾忧虑道：“你, 不信吗？”
“我信啊。”丹思柔为她的上纲上线感到有些好笑，“我认得周以的手机。”
就算是姜禾看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alpha嘛很正常。
姜禾垂眸看了眼。
确实，周以的随身物品很具个人色彩，手机壳花里胡哨还贴着许多贴纸, 好以展示她浓浓的少女心。
这时候, 余佑良也确认了周以在宿舍, 掉头打算往楼下查去。
丹思柔也要走了。
姜禾杵在门口, 恋恋不舍地望着丹思柔。
她身上沁着一股令她恋恋不舍的花香，还有一股清爽洗发露的味道，随着那一头柔顺秀发而荡漾到鼻尖。
眼下那股馨香正在渐渐远离。
丹思柔正准备离开, 许是感知到后面那人的目光，忽而转过来, 红唇微动。
她酝酿了下，说道：“早点睡，不要看到太晚了。”几乎是轻声叮咛的声音，像微风拂过人心坎，温柔的不像话。
姜禾眼中倒映着少□□美的容颜，后知后觉，轻轻点了下头，“嗯。”
·
第二天早上，有一节AO大学老师的讲课。
前面几个班级和后面几个班级分在两个不同的教室上公开课。AO大学的老师很会给学生画饼，而且内容幽默风趣，课堂上的情景互动也很多，两个小时的课程一点也不枯燥。
不知不觉，一大节课便过去，下午的时间基本自由。
现在才早上十点，会馆的餐厅还没有开放，同学们有的选择回宿舍，有的选择到会馆里到处溜达。
回宿舍的人还是多一些，姜禾跟周以便在岔路口各奔东西。
周以觉得无聊不如回宿舍补觉，姜禾昨天睡得早一点困意也没有。而且她平时习惯跑步健身，这个时间段正好是精力异常充沛的时候。
跟周以道别以后，她来到体育馆。
这里的项目场地器材应有尽有。
听说体育馆里有泳池，附近的自助贩卖机也有一次性泳衣卖。正好她好久没有游过泳了，倒也是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游泳馆的人不多，约莫六七人的样子。
其中三两个人在泳池里游泳，湛蓝色的水池被拨开一道道涟漪，水花飞溅。泳池附近坐了三四个人，各自都在玩着手机。
姜禾只在进门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便径直朝着自助贩卖机走去。
买了一件蓝色的，而后到更衣室将之换上。
走到泳池面，姜禾忽然瞥见一道坐在边上的熟悉身影。
少女撩了一下墨黑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看。
姜禾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朝那边走过去。
一簇阴影天狗食月般将透亮的手机屏幕蚕食，连同旁边的光线都变得暗淡了些。丹思柔缓缓抬头，恰好对上姜禾的眼睛。
彼时这人戴着泳帽，紧致修身的泳衣将关键部位遮蔽，所露出的肌肤特别白，但又不会白的病态，呈现亚白色。女孩身型消瘦，但那展现出来的肌肤却一点也不松弛孱弱。
小腹上面展露出来的傲人马甲线令丹思柔惊艳无比，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里，让原本平静的湖面掀起一圈一圈涟漪。
她早已是心猿意马，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连带着耳廓都有些发烫。
就这么看了凝视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再次抬起头，看向姜禾。
姜禾微弯着腰，眨巴眨巴眼睛，眼中饱含着情意，打招呼：“丹思柔。”
而后问道：“你来游泳的吗？”
“不是。”丹思柔摇摇头，道：“陪朋友一起。”
姜禾点点头，遂就着她旁边坐下来。
丹思柔斜斜眼睛，眼瞅着温热的身躯和撩人的奶香一起凑过来，心里怦怦跳动起来，不大自在地挪了挪位置，给她两之间腾出一些空间。
姜禾没有觉察到这些小动作，顾自问道：“你不一起吗。难得这样的好机会，平时都没什么时间。”
“我不会。”丹思柔苦笑了笑。
姜禾沉默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犹然记得，当初就是跟丹思柔定下一起去学游泳的约定，然后那天她没有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会。
姜禾心念一动。
她偏过头，关怀地说道：“现在学嘛，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做，很简单的。”
这三言两语的怎能轻易消灭困扰十几年的心魔，丹思柔十分抗拒，摇摇头说道：“不，我学不会的。”
“真的很简单。我教你呀。”姜禾放柔了一起，坚持说道。
丹思柔皱了皱眉，柔美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较真的可爱。
“我不要～”语气总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姜禾心口酥酥的，像有一道电流划过。
丹思柔以往要么是在学生会沉着果敢的模样，要么是私下对人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却很少露出这么小女生的一面。
这样的丹思柔一点也没办法让人拒绝。
姜禾忍住想要无礼地拥抱她的欲念，也是没辙了。
这时候乌晴从泳池里走出来，见到她两坐在一块，起初感觉她两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随后便也自想自通，把这一切归咎为丹丹人缘本来就好。
她大致听到了一些对话，于是加快速度靠过去，好笑的说道：“姜禾啊，你不会在试图想要我们丹丹下来游泳吧？”
“嗯？”姜禾有些不明所以。
“哎呀我跟你说她什么也不怕，但就有一个怎么也不敢尝试的，就是游泳。我们学生会团建的时候大家都在水里玩，就她站在岸上，老可怜了。”乌晴说道。
姜禾看了看乌晴，又看了看丹思柔。
只见丹思柔微低着头，垂落下来的墨色秀发遮掩了部分脸，她轻咬着嘴唇，一副有点害羞又有点郁闷的样子。
惹得只想让人呵护。
姜禾哪能忍耐，虽不能贴着她抱着她黏着她，于是伸了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丹思柔。”
“嗯。”丹思柔应了她一声。
“你真的不考虑学一下嘛？”姜禾问道。
乌晴也补刀道：“就是啊，我记得咱们暑假也会有团建的，你不想继续在岸边无聊的玩水吧。”
丹思柔微微掀动眼帘，似有一些动摇。
“没事的，别害怕，我会教你的，你要是掉到水里上不来我绝对陪你一起！”姜禾不假思索地说道。
话音刚落气氛迎来一阵诡异。
她们都没有说话，乌晴顶着一道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姜禾：“……”
丹思柔抬起头，柔柔的目光汇聚在姜禾身上。
她不厌其烦地看了又看，女孩的眼睛清澈纯挚，坚毅的面庞带给她一股莫名的动力。
这画面有些眼熟，依稀记得很久以前，也因为一个人，曾经动摇过坚决不下水的念头。
姜禾心虚地低下头。
刚才那话一定让丹思柔察觉到了，一直以来她对她居心叵测。
蓦然想起来唛琳娜的话，她连对同为omega的都会刻意疏远距离，那对身为alpha的她，岂不是以后形同陌路人……
姜禾眼眸中划过一道黯淡的光。
“……好吧。”
与此同时，丹思柔说道。
姜禾蓦然抬起头，丹思柔有些不知所措，尚在执着自己的决定到底应不应该，她有些不大自在对乌晴跟姜禾说道：“那，我先去买一下衣服。”
“嗯好的。”姜禾点点头，唇畔匀出一抹笑容。
丹思柔走后，姜禾便在池子边上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一旁的乌晴则是上蹿下跳做着热身运动，两人互不打扰。
没过一会儿，传来乌晴的求助：“姜禾，快，快过来帮我一下。”
姜禾抬头一看，只见这人梗着脖子，应该是扭到头了，螃蟹走路似的挪到她身边。于是姜禾忙起身帮她做拉伸。
“你怎么弄的啊？”姜禾有些想笑，双手卡在这人头上，“小心，可能会有点痛。”
“欸等，等等...”话音未落，一股厚重的蛮力施加在头上。
“咔嚓”一声，乌晴要被痛哭了。但还好比起刚才的酸胀麻，疼已经是比较舒服的感官了。饶是如此，她摸着脖子，不得不吐槽一下：“我靠姜禾，你真是下了死手啊，痛死我了。”
“我的头都快掉了。”
“抱歉，下次轻点。”姜禾说。
“别咒我！”乌晴翻了一记白眼：“没有下次了！”
姜禾遂如她的意，说道：“那好吧。”
乌晴同姜禾拌了一下嘴，两人说说笑笑，姜禾正要坐回小板凳上玩手机，还未转过身，只听身后一道清脆的清嗓声。
“咳...”
乌晴跟姜禾齐齐看向来人。
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丹思柔眼神游移有些许不自在。
性感的礼服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穿过，修身的舞蹈服饰也在比赛的时候展示给嘉宾看过，她一向从容。唯独在这个人人都穿泳衣的会馆，明明跟周围人一样，她只是普罗大众里的一员，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未知恐惧加大了这身衣服的影响力。
连带着穿在自己身上的露骨泳衣都觉得奇奇怪怪。
但见到周围人都是这么穿的，她慢慢调节过来。
姜禾一眨不眨地盯着。
只见丹思柔笔挺地站在那儿，肤白胜雪，一双长腿如凝脂一般细腻光滑。
泳帽裹住头发相当考验一个人的五官，这张脸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泳馆敞亮的灯光打在身上，为其添加了几分恬静柔美，肩线平整，润滑肩头泛着冷白的光，锁骨精致性感。掩藏在布料下的高耸惹人遐想。
姜禾大脑一片混沌，舔了舔干燥的唇，喉咙渴地要冒烟。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丹思柔身材的曼妙。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池子边，进入水里来来回回地游了一会儿。冰凉的池水将胸口的一腔燥热浇灭，她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还好丹思柔跟乌晴都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们在池边交谈。
乌晴也范花痴地盯着她，“丹丹，你真好看。”
丹思柔客气地笑了一下，“你也好看。”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倒是没觉得自己丑过，”乌晴哗啦啦说着，眼睛盯着那处，“可是...跟你站在一块儿太伤自尊了，我觉得我像个屌丝。”
“哪里。”丹思柔说。
“啊，好讨厌，你为什么这么大。你们Omega都这么大吗，呜呜呜。”
丹思柔低下头，也看了看。
女生之间其实也会比来比去，她倒是没有对这方面关注过太多。大吗...看了乌晴的一眼。
“......”
“好想摸一下。”乌晴两眼放光，说着伸出爪子。
“......”丹思柔挡住她的手，制止这人猥琐的动作，幽幽看了她一眼，“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你还不下来游吗？”这时候，姜禾湿漉漉地游回来，仰望着泳池边上的少女。
丹思柔内心无比抗拒，躲避着姜禾的眼神，道：“马上。”
说完回到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姜禾以为真的是字面意识的马上，遂在水里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丹思柔原本只是在翻找着什么做出让人以为要下水的假象，谁知现在已经看起了手机。
看那神情分明也没把手机里面的内容看进去，只是个幌子而已。
姜禾想着她努力维持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其实内心既抗拒又慌张，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于是她也游回岸边，啪嗒啪嗒地上淌着湿漉漉的脚印。
视线中突然笼罩着一团阴影，丹思柔抬起头，一双夹杂着水露的大眼睛有些无邪地看着她，险些碰上这人浓密的睫毛。
“一会儿都快吃饭了。”姜禾柔声提示道。
“哦。”丹思柔应了一声，勾了勾从泳帽露出来的一缕碎发，眼神飘向别处。
“你不学啦？”姜禾眨巴眨巴眼睛。
“……”丹思柔沉默着，既没说否，也没同意。
“来吧。”姜禾诚挚地发出邀请。
丹思柔抬头看着她，而后别开眼，喃喃说道：“我，因为我以前溺过水，差点没上来。我真的不想再体会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姜禾认真聆听着，安抚道：“不会的，你相信我。”
“只是因为你心里一直抗拒着不敢尝试。我第一次下水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但是我是被爷爷打下去的。你之前溺水是因为意外，人面对意外反应不过来是很正常的。但是只要做足了准备去面对它，设想到又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就会大大减小意外的可能性。”
“再说，”姜禾垂了垂眼睫，眸中翻涌着真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意外发生的。”
她的每一个字落到丹思柔心田里，那处晦暗慌乱的礁堡被蚕食得一丝不剩。
默了会儿，丹思柔红唇微张：“我试一试。”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至岸边，姜禾脚步微顿，望着泳池另一端，玩笑道：“丹思柔，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那里有一个游泳圈呢。”
丹思柔顺着她的手臂看过去，微微思量着，而后抬起自己纤白的腿，着迷地走到对岸。
“……”
姜禾原只是随便一说，谁知道丹思柔竟然真的去了。
·
她们两人在同一块水域，但又隔着一定距离，各自游动。
姜禾大多时候都浮在水面上，看着丹思柔纤细的身体周边圈着一个小黄鸭泳圈，微微划动着许是害怕有些放不开，想游又不敢游的样子，完全依靠着泳圈才能漂浮在水面上。
姜禾实在看不下去，三两下有到她身边。
“你真的要一直用这个游啊，好多人看着。”
丹思柔看了那些人一眼。
确实。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咬了下唇，“我总要先适应下水里的环境嘛。”
姜禾有些无奈，又说道：“你是学生会会长，到时候别人看你这么弱弱的，不听你话怎么办。”
“不会。”丹思柔很自信，道：“这里也没有多少人。”
“那他们偷拍呢，发的小群里面嘲笑你，到时候就颜面扫地了。我刚刚都看见有个人拿着手机。”姜禾继续循循善诱。
丹思柔想了想，没有说话。
默了会儿，姜禾说道：“那，我先教你游泳的技巧吧。”
“嗯。”丹思柔点点头，关于这个她欣然接受。
“首先得学会憋气……”姜禾嘴唇一张一合，最大限度的调用自己的表达能力，再结合实践，再身体力行的一遍遍做着示范动作，企图教会丹思柔这个犹豫了十几年都没学会游泳的人。
丹思柔频频点头，予以回应。
姜禾一席话说完，看着她，也没在说话。
希望她能用一个行动来表示一些反馈。
丹思柔的理解力其实很好，理论上的东西姜禾说一遍她就明白了。但要运用到实践，她可能能够回忆起方法，但就是不敢迈开下一步。
姜禾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丹思柔抬眸看着她。
“你先把眼睛闭上。”姜禾说。
丹思柔犹豫了下，上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有些什么稀奇的方法。
最后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姜禾唇畔微弯，游到少女身后。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身体有些贴近，她浅浅的呼吸着，两手搭在两侧泳圈上。
呵出的绵密气流尽数扑打在少女细腻的肌肤上，有些生理性的敏感刺激着她紧了紧身子，眉心已然微微皱起，面对alpha忽如其来的接触本该适当地保持距离，她却又舍不得这样的感觉。
便放纵着自己。
于是在外人看来她们之间无比亲密。
“我数到五声，你再把眼睛睁开。”
低吟的声音轻轻传到耳朵里，引得一阵酥麻。
丹思柔配合着姜禾的动作，无形之中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如此信任姜禾。
姜禾掌心含括在少女的手背上，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下，她轻轻握着她的手，既不敢逾越尺度，又不能让她沉下去。另一只手，攥着游泳圈，而后一点一点向上……
“一，二，三，四，五。”姜禾说道：“好啦。”
丹思柔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有些模糊。
随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游泳圈没了！被姜禾甩到了一边。
“姜禾，你……”她有些生气，郁闷地咬着嘴唇。
姜禾弯了弯唇，道：“你现在，没有游泳圈，不也好好的没有掉下去嘛。”
丹思柔这才意识到，姜禾说的是真的。
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的话或是交流一些心得，乌晴的声音幽幽自岸边袭来。
“吃饭了，到时候菜都被人打完了就完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从泳池里走出来。
乌晴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有些张目结舌地说道：“丹丹，omega不是不能把后面随便露出来给人看的嘛。你怎么……”
印象中，丹思柔从来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所以她才会觉得很奇怪。
丹思柔听她说完这句话恍若大梦初醒，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跟姜禾相视了一眼，姜禾道：“那我先去换衣服。”
丹思柔“嗯”了一声，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在说话。
·
姜禾把湿漉漉的泳衣换下，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刚才在泳池边的画面。
仔细回想起来，丹思柔确实对她的态度似跟从前不太一样。
她心念微动。
有个疑问，她特别想要证实一下。
·
午后。
丹思柔一直没有睡着。
当时在泳池里跟姜禾约好三点之后继续到游泳馆练习的，眼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望着窗外发呆，明明什么没有做时间却这么过去了。
快要到约定的三点。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
去，乌晴的声音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
她最近对姜禾的特殊确实有些多，从最开始不忍心地一次又一次包庇她开始，到后来面对她不能自已地提前进入发热期。如果说这些都能找到理由，那么发展到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意识到了不对劲，却没有制止，任凭自己在那温热的吐息中沉沦。
丹思柔靠在椅子上，轻咬了下唇。
三点到了，还是不去了吧。
以后跟姜禾保持距离。
哪怕的确如她所不愿承认的那样，对姜禾有一丝丝的动心，那也很快就会过去的。只要不见面，没有信息素的影响，没有什么感情会那么持久。
既然已经决定之后要做的事，那……
最后再见姜禾一次也不是不行，毕竟已经约定好了，如果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她不是一个不守约定的人。
下定决心之后，她便等着姜禾的消息。
她们约定在宿舍楼下会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一直没有等到。
她给姜禾拨了一通电话，没有人接。
再次尝试了一次，并且又打了一通语音电话，依旧如此。
她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反常。
于是给周以打了一通电话，周以有些无措，“会，会长。”显然是没看到来电显示就顾自接通的。
丹思柔虽想询问姜禾的情况，但见周以这样，还是以职责为先，问道：“你在哪儿？”
“我……”周以以为被谁走漏了风声，不打自招：“我在泡温泉啊，啊哈哈哈哈。”
丹思柔蹙了蹙眉。
“我，我有假条的！”周以连忙解释道。
丹思柔点点头，知道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等这人回来再来追究。眼下先问问姜禾的情况。
“姜禾呢，她也跟你一起吗？”
“没有啊，会长你原来是找我老大的嘛。”
周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丹思柔挂断了电话。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姜禾的宿舍看一看，或许她在睡觉。
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微风拂过耳畔，丹思柔的心无比凝重。或许是之前有过太多不友好的经历，她害怕意外的发生，所以哪怕她决定不再与姜禾接触，此刻是出于自己那一丝丝动容也好，还是起码的人文关怀也好，这才执着于找到姜禾。
到了姜禾宿舍门口。
她敲了敲门，不料门是虚掩着的，略微施加力道门便自己打开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奶香扑面而来，丹思柔凝了凝眉，犹豫再三，推门进去。
“姜禾？”丹思柔缓缓走进去，声音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关切。
回应她的是更为浓烈的奶香，一屋子都是让她意欲发情的味道。
女孩蹲在角落里，头枕在手臂上，眉毛凝成一道川字，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投射一道剪影。
她好像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牙齿咬住下唇，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姜禾……”丹思柔微微走上前，不敢相信上午还好端端的人一转眼就变成这幅样子。
她应该是到了易感期。
协议早就结束，丹思柔不太清楚姜禾易感期到来的日期。
“别过来。”姜禾忍的难受，隐隐约约感受到少女的靠近，奋力地咬呀妄图制止她。
“不要过来，你快离开，我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