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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蒂尼非常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最近听见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
卡卡回想了自己最近的生活。他现在除了会定时和里卡多打电话, 连社交账号都不怎么登陆了。每天回家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游戏里。
一切都很愉快，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队友骂人算吗？
“有一点吧，”卡卡觉得有些人骂得还挺难听的, “但是都还好, 我能接受。”
说完, 他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长长的睫毛上都被打湿了。
卡卡揉了揉眼睛, 好困啊。
看着小家伙泪汪汪但是仍然故作坚强的样子，马尔蒂尼看向卡卡的眼神不由得更加怜爱了。
这个小傻瓜。
明明很不开心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你和里卡多谈过吗？”
马尔蒂尼问卡卡,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先由里卡多和卡卡谈谈会比较好。
卡卡摇摇头，有些心虚。
他可不敢告诉里卡多自己最近沉迷游戏。
马尔蒂尼看到卡卡摇头，心里了然。
年轻人遇到这样的问题确实常常会赌气憋在心里, 但是放任不管可能会导致事态严重。他决定自己先干预一下，于是想了想，向卡卡发出了晚餐邀请。
“今晚来我家吃饭怎么样？你都已经好久没来过了。阿德利亚娜和我说, 如果你再不来看她，她就要自己上门了。而且今晚丹尼尔也会回来，你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上次比赛结束以后他就一直说要见你。”
卡卡眼睛一亮。
上次在马尔蒂尼家见过丹尼尔以后, 他们俩就交换了社交账号。
两个人都是年轻人, 又都是足球运动员，有许多共同话题，于是很快就成了不错的朋友。每次丹尼尔从青训回家的时候都会来卡卡家找他玩，卡卡自己也会在丹尼尔有空的时候约他出去踢球。两个人还会相约一起玩游戏。
因为丹尼尔最近在集训, 他们俩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好啊！”
卡卡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但是突然想起今天的打卡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办？
算了，卡卡看了眼马尔蒂尼, 决定晚点再上线。
吃饭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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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今晚和朋友出去玩了，所以今天的晚餐只有他们四个人。马尔蒂尼在厨房帮妻子处理食材，卡卡则一进门就和丹尼尔钻进了他的房间。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房间里凑在一块能干什么？
当然是打游戏啊！
登陆上游戏界面，丹尼尔看着卡卡迅速攀升的等级，目瞪口呆：“不可能！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升级这么快？”
卡卡嘿嘿笑了两声，得意地挑眉，向丹尼尔炫耀自己的战绩。
正当两个人玩游戏玩到昏天黑地时，房门被敲响了，马尔蒂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男孩们，要出去踢踢球吗？”
“马上就来！”
对于大家长，丹尼尔和卡卡还是非常听话的。于是等这局游戏结束，就乖乖地去到了院子里。
马尔蒂尼已经准备好了皮球在等他们俩。
院子的空间有限，再加上他们只有三个人，也踢不了什么对抗性比赛，甚至连抢圈都做不到。所以干脆就玩起了三人两球传接球训练。
三人传接球也是球队日常训练的一种。三个人分开站成三角，两个足球在三人之间流转。每个人在接到球后要迅速传球，将球有意识地传向下一个人的特定脚。主要锻炼的是球员在运球时对力量的控制，以及对传球路线的把握。
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想要打出流畅的配合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由马尔蒂尼开球，两个球一个传向卡卡，一个传向丹尼尔。
三个人都是专业运动员，这种训练实在不要太熟，甚至闭着眼睛都能给你来上几脚。几个来回下来，配合地非常流畅。
踢球并不是根本目的。
马尔蒂尼叫来两人不光是为踢足球，主要是想和孩子们聊聊天。
“丹尼尔，最近在球队里怎么样？”马尔蒂尼找了个话题。
丹尼尔正专心盯着足球的路线，没想到爸爸会突然和他说话，注意力被转移，差点没接到球。好在他反应及时，往后退了两步，重新控制住了足球，然后又传回给马尔蒂尼。
“还不错，教练说我最近表现不错。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下场比赛就可以首发了！”说到好消息，丹尼尔心情很好，脸上都是带笑的。
“对了卡卡！你还没和我说比赛的事呢！”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回家之前本来打算问问卡卡上场比赛的感觉，但是一打起游戏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碰到足球才终于想起来。
“嗯？我们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吗？”
卡卡有些不解。丹尼尔在比赛当天就给他打了电话。要不是自己也有训练，估计就要自己到圣西罗去看球了。
“那怎么能一样？你当时也没和我细说啊，”丹尼尔催促他赶紧的，“这可是德比！紧张吗？刺激吗？”
紧张到是不怎么紧张，卡卡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是因为是这辈子的第一次甲级联赛出场，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于是卡卡做了个手势：“一点点。”
示意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小的紧张。
“只有一点吗？我当时在宿舍里看比赛都快紧张死了！结果一看屏幕里，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表情特别冷静！”
丹尼尔也想起来当时的场景，好奇地问卡卡：“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说呢，我那个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在意比赛的胜负，更多的是一种终于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卡卡思考着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
“之前我一直感觉自己飘在天上，无论是试训、签约，还是跟着球队一起训练，都太顺利了，根本没有什么真实感。但是比完赛以后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终于踩在地上了，不再发飘了。”
“就有一种，啊，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我在做梦啊。”
马尔蒂尼微笑着听两个男孩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是，我也有一种原来不是在做梦的感觉。你要知道，在当初给里卡多打电话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会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
他用自己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看着卡卡，满眼都是欣赏。
原本的话题瞬间跑偏，丹尼尔觉得自己的存在又一次被忽略了。
意大利男人……啧啧啧。
“嘿，你们有谁可以看看我吗？”他假装不满地朝着两人举手，“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吗？”
看到两个人同时看向自己，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好啦好啦，最近新闻上老是出现你的名字，我看得都有点腻了。现在回家了，我可不要再听你们互相吹捧了。”
正好这时候两个足球都传向了丹尼尔，他决定加强一下场上的强度。
“接招吧，卡卡！”
丹尼尔将卡卡传给自己的球停住，等到马尔蒂尼的球也传向自己的时候，直接将两个足球都踢给了卡卡。
面对两个几乎同时到达的足球，卡卡应对自如。
他的双臂自然摆动，右脚背内侧迅速侧拨推球给马尔蒂尼，然后支撑腿迅速交换，动作轻盈地停住下一个来球，脚弓用力，皮球顺势滚回丹尼尔的方向。
动作干脆利落，非常轻松。
丹尼尔接到球后，又将球分给两人。
马尔蒂尼脚下的动作没停，开始趁着这个话题，不着痕迹地绕回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媒体不就是这样吗？谁火就盯着谁不放，现在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我倒是发现，他们特别喜欢把你和里卡多放在一起比较。”
“怎么了吗？”
卡卡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那些话他多多少少也看到了。确实有很多媒体将他和里卡多比较，有的说他的表现比不上巅峰期的里卡多，有的说他的风格和里卡多那么像，有可能会重蹈覆辙，还有的说他能进米兰全靠的是里卡多的关系……
总而言之，说什么话的都有。
但是卡卡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觉得还有点好笑。
毕竟他和里卡多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风格相似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如果真的不像，那才要出大问题！
丹尼尔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爸爸，卡卡也许没听出来，但是他一下就注意到了问题所在。
“他们总是把你和里卡多比较，你不会觉得难受吗？”丹尼尔说，毕竟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为什么要难受，我们难道不像吗？”
“可是……可是，”丹尼尔看了马尔蒂尼一眼，“你就是你自己啊，但是别人却总是试图让你变成另一个人，这难道还不够让你困扰吗？”
“是的，我现在是和里卡多很像，但是每个人的路都是不一样的。”卡卡对此看得很开，“不同的经历会塑造不同的人和不同的球风。我也会慢慢成长，最后用实力证明我不是谁的替身，我就是我自己。”
马尔蒂尼听着卡卡的话，觉得自己可能不需要找里卡多单独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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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好吃。虽然为了照顾运动员，饮食很清淡，但是仍然非常美味。吃完饭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天，享受着和睦的家庭氛围。
等到了九点半，卡卡才起身告辞。
一走出马尔蒂尼家的大门，卡卡就开始跑了起来。
堡垒之夜！
他昨天晚上买的蜘蛛侠新皮肤还没有用！
半夜起床的马尔蒂尼路过小儿子的房间时，突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游戏声响。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平时的马尔蒂尼并不会过多插手孩子的娱乐生活，但是现在还在赛季中，玩游戏也不能过度。
正当他想要上前敲敲门，提醒丹尼尔早点睡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内传出一声高呼。
“左边！左边！卡卡！”
卡卡？
马尔蒂尼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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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刚刚正在和丹尼尔联机打堡垒之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丹尼尔突然就开始掉线，怎么喊也不回应。
正好一局比赛结束，卡卡便给丹尼尔发消息。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给他回了一句自己现在有点事。
卡卡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继续玩了起来。
正当他戴着耳机，正沉浸在游戏当中时，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卡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抖。
这个点出现在他家里的，不是小偷就是……
他原本开心的嘴角慢慢收回，一点一点慢慢地转过身。
只见身后站着脸色漆黑的马尔蒂尼，还有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丹尼尔。卡卡看向丹尼尔，但是对方只给了他一个自身难保的苦涩笑容。
卡卡的视线又一点一点的挪回来。
他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马尔蒂尼的表情，视线只敢停留在他的胸口。
马尔蒂尼里面穿的还是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外套。
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卡卡。
“几点了？”
马尔蒂尼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卡卡瞥了一下外面的丹尼尔，扣了扣手指，颤巍巍地回答：“十二点？”
“十二点四十八。”马尔蒂尼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你还记得明天你有训练吗？”
一切的一切都连成了一条线。
马尔蒂尼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卡卡最近天天萎靡不振，再想想自己白天担心卡卡心情不好想着该怎么安慰小孩，他差点没被气笑。
“对不起。”卡卡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马尔蒂尼的表情。
马尔蒂尼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都在操心熊孩子。
他闭了闭眼，忍着怒意。
“现在去睡觉，明天早上我再和你算账。”
卡卡乖乖摘下耳机，关掉电脑，默默往门外走。马尔蒂尼看向还靠在门框上，试图缩小自己的丹尼尔。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丹尼尔也灰溜溜地走了。
马尔蒂尼揉了揉眉心。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