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在这件事上不算特别生疏, 就是没有简十初做起来轻松,而吻技方面她会学着简十初的做法,步步重复,加上对方的呼吸来调整。
两个枕头间的缝隙落了一束黑发, 随着被栗色的发尾叠住时,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温知许缠着她的呼吸, 指尖像是落在被浸湿的丝绸上, 调整位置的时候, 膝盖上的黏润感越发明显了。
吻如雨点慢慢往下带, 耐力上简十初会好点, 但经不住温知许挑逗, 不自觉地乱了呼吸也不动,好似生怕自己再调整位置惹得对方不高兴。
当灼热的涌流慢慢爬满全身时, 落在云端的轻盈便被袭来的风雨吞噬,而那股风便落在喉间, 被简十初生生咽了回去。
“我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对?”温知许没听到声音, 撑起头看着她, 简十初面上还粘着一点发丝。
当然问话的时候并不会让她忽略到别的地方,会记得如何去探寻丛林中掉落的细珠。
简十初压着气息回她:“没有。”
“那你怎么不出声?”
这话问得多哽,硬将嘴硬的搞得无地自容那般。
简十初的眼眸瞬间就变了样:“我......”
怎么解释都不对, 电流往脊背上爬, 让言语同频率地止住,席卷而来的慢捻让她呼吸重了几分。
温知许压倒性地吻住她, 以极致的温柔慢慢尝唇齿间的甜意,聆听不太清晰的心跳声, 在其中也终于听到了一声和她相似的嘤咛。
声音短到一秒都没有,温知许没有写过冒险故事, 这一场旅途她也不会着急。
但她会记得雪山上的红梅会眷念哪种温柔,会尝试在桃林中拾捡满地的淡红,最后慢慢朝着深处走去,致使湖泊中荡起一阵涟漪。
简十初呼吸变得温浅,被挑起一阵细汗后,不自觉地抱住了温知许,一如既往掩饰着难以欲说的含蓄。
在舌尖不断的乱探中,嗓音也像是滚过温水变得轻媚,紊乱的呼吸终一落,温知许没有着急,她慢慢靠着,一只手拨开对方额角的发丝,等对方缓神。
但谁料不到五秒,简十初反扑将她压着,温知许手臂掉在床沿上,呆愣愣地看着简十初面上的笑意。
“怎么这么看着我?”简十初目光偏了一下,食指轻拨着温知许鬓角的头发。
温知许眼里渐渐浮现出一层水雾,像是粘黏了一层泪膜,她缓缓回:“就是想多看一看。”
简十初视线看向她,语气放轻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可以一次次向我确认。”
温知许眼睛被这话说得有点干涩,不知不觉渐渐变得微红,不知怎的,会有一种被上苍眷顾,抽了一支最好的上上签。
“怎么不说话了?”简十初问。
温知许抿着下唇,慢慢松开说:“不知道说什么,就用余生做回答,你看行不行?”
简十初慢慢笑了笑,附身抱住她:“好。”
这个拥抱带着温度,还有湿润感,肌肤上的一层薄汗还没消散。
温知许轻呼出一口气:“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简十初应得干脆利落:“算了,我带你。”
起身时将被子盖过她的头顶,抓过边上的毛衣一套,毛衣遮到大腿中间,没有一点走光。
温知许掀开被子时,简十初正理着衣裳往厕所去。个子高,看背影一眼便能瞧出比例好。
二十分钟以后
两人换好了衣服,出门时,简十初帮她拉好羽绒服,重新系了一下围巾,确保不会被冻着才开门。
简十初的这套动作好似是在重复当年的场景,北海的冬季每年来得很晚,但下雪的时总是带着干冷,手碰上门锁都会产生静电。
那时候的简十初总会帮她戴好围巾,然后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
美好这个词总是在某个瞬间产生,即使是重复的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个词语存在,所有的过程都不可怕。
简十初在前台续了房,穿了一身黑,鸭舌帽压得很低,灰色围巾正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办完后折身朝着温知许走去,房卡顺势放进了包里,一只手握住温知许。
现在是午饭时间,她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带温知许过去吃饭,在路边两人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在车上时。
简十初剥开一颗糖递她嘴里,糖纸又放进了自己衣兜,温知许抿着糖问:“哪来的?”
“宋彦伶给的,我带来了。”简十初手依旧是放在衣兜里没拿出来。
那次在宋怡家吃饭,晚上走时,宋彦伶给了个袋子,里边装了一罐糖还有包小零食。
简十初平时不吃零食,顶多会多吃一点水果。
提到这里,温知许想起了她,随即问:“她好像不太愿意出国,宋怡还在办这件事吗?”
简十初回:“到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去。”
听简十初这么说,温知许眉心出了褶皱:“怎么说?”
简十初看她一眼,慢慢说:“不太好说,就。”
她眼睛微眯想着措词,沉吟了三秒后,视线落在前排的后置镜上,正好对上司机的眼神。
“上次学校的事,和白雪有关。”简十初就这么回了。
车也在她话音中渐渐缓下速度,温知许想继续追问,却见简十初掏出手机,于是她先一步拿了现金,将简十初的手机拿过顺势放进了自己衣兜里。
“我这儿有。”
简十初笑了笑没说话,侧身开了车门。
温知许有带现金的习惯。
这个习惯是从上次,开错了车赔简十初钱那一次养成的。
简十初没抢,下车后再一次将她手放进自己衣兜,路上行人的步子并没因为天气而放急,雨后的石板路上总挂着一层黑青色。
“跟白雪有什么关系?她跟白雪合不来?”温知许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你怎么这么八卦?”简十初笑。
温知许声音放低了些:“问一问嘛。”
笑归笑,还是慢慢地回答她的问题:“她没有跟白雪合不来,就是青春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温知许脑子消化着这个词,随后看着她问:“就像我俩吗?”
“哪有你这样比喻的。”简十初面上还是带着笑。
得到了肯定地回答后,温知许没有评价这件事,反倒是问:“那白雪知道吗?”
简十初慢慢摇了摇头算是回答她,其实简十初的潜意识里能察觉到白雪应该心知肚明。
从那天吃饭的状况来看,也知道白雪装着事儿,就是没有说而已。宋怡一门心思都落在了宋彦伶身上,加上温知许也在,自然是不会察觉到白雪的异常。
简十初这时转了话题:“待会儿吃了饭你想去哪儿?”
“灵隐寺怎么样?”
“好。”简十初手从衣兜拿出来,推开门让温知许先进,温知许侧身时转头去看她,玻璃门上的黑影闪过余光。
餐厅离西湖不远,简十初定的包厢,点菜都是按照温知许的口味来的,她不太习惯杭州的口味,就多吃了几口清蒸鱼,然后一直看着温知许吃饭。
温知许的饭量是一直都很小,半个小时后这顿饭就算结束了,正午大厅吃饭的人不少,大家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但混在同一空间下便会觉得扰耳。
在刚出门的时候,手机上唐原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温知许昨天跟唐原打招呼的时候,顺带说过了酒店的地址。
温知许在简十初后边,低头回着信息:
【我已经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纪了】
信息发出去以后唐原回的很快:
【注意安全】
看到这儿温知许便没回了,她还没去过灵隐寺,书中写过寺庙都是一笔带过,要跨进那道门槛总觉得要有一个契机,或者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灵隐寺人很多,温知许和简十初一步步逛着,停在观音像前点了三柱香。外边很多卖纪念品的,有佛珠还有平安符。
温知许求了一个平安符给她,红色的平安符中间绣了个‘福’字,简十初拿着吊绳看了看,也没说不喜欢,眼里还是透着愉悦,温知许送什么她都很喜欢。
简十初将平安符放进衣兜里,笑说:“挺好看。”
温知许以前送过玩偶,还有项链,简十初没戴也好好收着放在家里。
温知许说:“小时候我奶奶也求了一个平安符给我,后来被我妈扔了,我去垃圾桶找的时候没找到。”
简十初下意识捏紧了兜里的东西,平安符躺在手心带着温度。
“奶奶说这个可以保平安,所以,我希望你平安就好,其他的别无所求。”温知许看向她,唇角慢慢带弧。
简十初神清地眼眸里微动,而后慢条斯理接话:“你在我就平安。”她语调上扬,沉稳的气氛总跟着她的节奏肆意跳动。
温知许能感觉到放在她衣兜的手被握紧了,停驻在风里的视线也偏了一下。
“走吧。”
温知许走的前面,往前堵满了车,温知许折身避开人,视线拔高的时候落在一辆蓝色轿车上,她低下头车子缓缓驶过身侧。
她回头去拉简十初的手,正好撞上蓝色轿车尾巴的车牌号,她忽地手腕一颤,视线也被路过的行人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