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十初短暂地看她一眼, 没说话,又把目光挪到手机上,将未发完整的消息补充。
汤沁被忽略心里滋味不是很好受,虽然咖位不高, 但也是大明星, 左右逢源。
“拍摄前吃饭的时候见过, 当时发生了一点误会, 你还记得吗?”汤沁还是抿着笑, 将水果盘往中间放了一点。
简十初还是不为所动, 直到摁下了发送键以后才慢条斯理地看她:“记得。”
这两个字说得简单, 语气也乍一听如常。此时夕阳渐渐沉下, 影子拉住了汤沁嘴角温和的笑意。
汤沁对于她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又不得不露笑说:“我想简小姐你可能对我有误会, 那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我和温老师聊的是剧本, 我这人记性差, 怕忘了, 所以选择录下来。”
简十初将手机放进衣兜里,往后靠坐,目光与她平视, 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汤沁看简十初有认真听她说话, 于是补充下面的:“听王导说你和温老师是大学同学,剧组里人多嘴杂, 你们走得近,难免会传一些不好听的话, 不过我并不相信那些,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想说,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别在意。”
这段话说的像是生意场上的谈判,换个地儿就差举一杯白酒表达心意。
简十初看着,手也跟着放进衣兜,腰离开椅背说:“我没有在意啊。”
话说到这份上,汤沁面部僵住了,随后压住那份嗤笑,场面沉默了几秒。
“简小姐,我没有开玩笑,你如果真的不在意,为什么我觉得你每次到剧组看我眼神都有点奇怪。”
简十初眼睛没有从她身上挪开,汤沁给人的感觉就像被人奉承惯了,满身都是骄矜。
简十初淡淡地说:“哦,我那只是不喜欢你。”
话罢,她人也站了起来,气势从平视变成了睨着她:“你过来找我,铺垫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剧组传了些什么吗,我都没急,你急什么?不要一副装好人的样子行不行?”
“简小姐,看来你对我误会挺深的。”汤沁跟着站了起来,“还是说有人说了我什么?让你对我有误解。”
简十初嗤笑一声:“说你什么?是说你签了合同临场反悔,散布谣言想把编剧踢出剧组好满足你虚伪心,还是说,看到市场变了又想加戏名利都要,你以为我思想得有多低等才会听你挑拨离间?”
简十初三两句话说得汤沁面色难堪,画了妆也盖不住铁青的面色。
她不打算停留,脚勾开凳子,在折身离开的时候,汤沁干笑道:“话可不能乱说......”
简十初回首打断:“对了,下次跟我说话小心点,我会录音噢。”她唇角带着笑,手机从兜里拿出。
关于汤沁说剧组传的那些话,王芸没问她,但是她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前段时间没避着人和温知许走得近。
故而大家说说闲话,人一多就是这样,一人一句传成什么样,没人能控制。
简十初在不远处等着温知许,王芸在餐厅楼上给苏韵讲戏,她没看见人,是听灯光师说的。
十分钟后,温知许出来了,她收了手机迎上,一只手环上温知许的肩膀将人搂住。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剧组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避讳,这个动作好朋友之间也会有,但是眼神装不出来。
温知许一怔,肩膀动了动提醒她:“你干什么?”
温知许倒不是怕别的,剧组都知道简十初跟王芸的这层关系,本就传过她俩一些不好的话。
简十初不但没松开,偏头看她含笑说:“不干什么,想跟你传绯闻啊。”
“你放开,我跟你说,现在剧组传的够多了。”温知许压低了声音,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观察着四周。
来往的群演还有工作人员瞥见了,但大家都有默契低下头假装没看到,时不时躲闪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那更好,坐实。”简十初毫不在意,说话自然。
温知许拗不过她,侧首看了看,正好见到简十初手腕处的创口贴,边缘还带青。
“你怎么伤的?”温知许转向她,拿过她的手看着,手腕贴了三个。
简十初没动,手背放在温知许掌心,说:“摔了,问题不大。”
温知许刹那抬眸,手碰上她的胳膊试着捏了一下,简十初立马侧身,疼得嘶了一声,眉心缓缓皱了起来。
“不是抽筋吗?”温知许看她。
“怎么摔的?我刚刚没用力,为什么不去医院?”温知许试着收起浮躁。
前言不搭后语,简十初知道温知许在担心,她放轻松说:“不严重,有什么好去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去医院。”温知许转过身时,松开了简十初的手。
她急的时候会生气,但是她也能压住火气,以前她觉得自己不太会关心别人,就像很多话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对。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成长了些,又或者是简十初的直球方式改变了她,表达方面渐渐有了改变。
路上是温知许没给简十初好脸色,到了医院做检查,没有伤筋动骨,简十初是撞到了石头上,看到检查单的时候温知许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态度特比好,拿了些外用药,还一遍遍告诉她们怎么用。
到家后,温知许还是没跟她说话,大门砰一声关了,温知许手里提的塑料袋搁在了桌上,人到吧台边倒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水声灌入玻璃杯底,温知许目光在杯子里。
简十初走到边上看她:“小许,医生也说了没有伤筋动骨,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温知许还是不说话,拿起杯子喝水,倒了半杯一口气全喝了,放杯子时,缓出一口气。
当她看向简十初的时候,没说话,拿过手机沉默地点开,手腕松垮垮地,手机转向简十初。
聊天框是她和伍羊的,内容还是之前那一段。
简十初目不斜视认真扫了一眼,然后看温知许一脸严肃的表情,她好像从中读出了什么。
场面从安静地对峙慢慢转变成了一种无奈,好在整个过程都没有火气。
简十初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看她说:“所以说,你下午看到我换了衣服,问也不问就自作主张,把这锅扣我身上?”
“你事先不告诉我,你说你抽筋,中午出门那会儿都好好的,谁知道你怎么回事。”温知许将手机收了回去,伍羊这么说了,她想不出来有谁,但也不会怀疑简十初。
话说回来,极有可能是伍羊在说谎。给简十初看呢,只是想告诉她,不说实话,某天可能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误会。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简十初深吸一口气,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温知许不跟她闹,把手机扔在了吧台上,绕过她去了厕所,昨晚穿过的睡衣出门前没洗,厕所灯啪的一亮。
简十初紧跟其后:“小许,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温知许没理她,抱着衣服到阳台上,半蹲身将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洗衣机的摁键传来滴滴的声音。
她生气的是什么呢,并不是伍羊这段消息,会让她误会,而是那随口的一句话,她怕啊,怕对方有意外。
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她也不喜欢吃药。
洗衣机关上后传来微微的流水声,随着阳台关上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温知许人走到卧室门口,简十初站她面前堵住去路,左手把着门框,以居高临傲的姿态找存在感。
“让开,我换衣服。”
简十初低身抱住她,哄人这种事情,她比温知许会,换个说法是可以做得很好。
“别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温知许没动手推她,简十初胳膊青了一大块,肤色本身偏白,淤青就会更加明显。
“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你这套没用。”温知许语气平淡。
话在刚说完的时候,对方嘴唇贴了上来,手也慢慢往上走,放在她的脊骨上,薄衣能感觉到指尖的温度。
温知许反应一秒,简十初压得紧了一些,轻咬地磨着她,咄取着她的呼吸,仿佛整个人都陷了呼吸声里。
又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舌尖滑了进来,一点点勾着她,挑逗着她的血液,温知许呼吸一乱,那种试探继而就被占有填满。
而温知许没有一点力气反抗,只能调整着呼吸,潮热的呼吸像是打开了阀门,理智被淹没时,她的呼吸声也跟着重了。
细吻一点点带过面颊,炽热缠绵攻击她最薄弱的地方,到这时候她都忘了她还在生气。
简十初哄人有一套啊,但对温知许肯定不够,即使被灼热的呼吸挑逗得浑身发麻,温知许也会有残存的理智轻推她一把。
这一推的作用不大,温知许的力气被消磨殆尽,简十初收紧了手,用湿热吞着她的耳垂,也不再让衣料隔着束缚。
简十初手腕上的创口贴硌上后背时有点痒,温知许刚想说什么,耳廓边的呼吸更重了,温知许睫毛动了动,这种方式哄人,她不吃这一套。
温知许压住心跳,伸手去推。
却在呼吸声中听到了简十初的声音:“别生气,我让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