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杭用力太猛, 自己也不太够呼吸，她平静而极具占有欲地盯着江揽月，缓了片刻还想扼制住她吻下来。
江揽月伸手拦住, 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不来了不来了。”
佘杭大口呼吸，眼神平静地盯着她，实际眼眸暗潮汹涌。
她像是脾性骏烈的狼犬, 为主人克制脾性，甘愿露出温和的假面。
江揽月略过她走到左侧的沙发上，撩起裙摆坐下，身前就是刺青用的工具。
“我该怎么形容你呢佘杭。”
佘杭试探性地问:“这么形容我？”
江揽月笑着摇摇头:“又乖又野。”
佘杭捏着指节, 缓慢坐到她身边,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乖是留给江揽月的，野也是留给江揽月的, 留给他人也只是假面。
“你叫我到工作室来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有啊！”
江揽月放下扇子，解开领口, 面向佘杭。
“……”
佘杭眼皮跳动，心跳加快，世界几乎在她眼前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江揽月在勾引她。
而她身体的每个分子都在强烈叫嚣，要将这个女人狠狠压制在身下，用最绵软有力的欲｜望进攻她。
指甲陷进手掌，如果这世界有压制心火病，那她一定早已病入膏肓。
“想不想在上面纹一片雪花？”
心跳加速, 再加速, 佘杭几乎不敢看江揽月的眼睛。
她知道江揽月在说什么, 但她偏要装清纯。
“在哪里啊？”她明知故问，“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吗？”江揽月也不恼, 握着她的手覆上锁骨的肌肤，在她蝴蝶刺青同样的位置。
电流从指尖传到心脏，佘杭的手瑟缩地抖动了一下。
江揽月肤如凝脂，摸着光滑细腻，手指自然而然地往下滑。
“在这儿哦。”
“……”
佘杭咽了咽干燥的喉咙，笨拙地开口，“我不会纹身。”
“我教你。”
江揽月走上前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瓣。
“你可以大胆一点。”
得到允准，佘杭两眼放光，她霸道地环住江揽月柔软纤细的腰肢，箍在怀中深吻。
时间凝固，四下皆是缠绕的水声。
江揽月欲擒故纵，一轻一重，佘杭从浅尝辄止到磨牙吮血。
铁锈味在口腔散开，唇瓣微痛，但谁都没有躲开。
江揽月抬头，佘杭的后脑勺被按住，她的唇瓣滑落，沿着柔美的线条落入锁骨窝，在她想要刻下雪花的地方。
露出锋利的贝齿，将烙印刻在江揽月心间。
江揽月闷哼一声，娇嗔地拍打了下她的后背。
佘杭放开她，两两相望，彼此的眼中都蕴藏着浓烈的爱｜欲。
“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嗓音沙哑，带着可怖的占有欲，哪有平时的清纯娇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揽月弯着眉眼，手勾住她的脖子，“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用你所会的，来留点别的什么印记？”
“……”
如同一簇火油，将佘杭心底的星星之火彻底点燃，她将人压在皮质软沙发上，手压住江揽月的膝盖。
“你看你，这不是无师自通？”
无心隐藏，佘杭嘶哑吼叫着，将这些年的所有爱和思念灌输进去，还有看着江揽月和萧嫣亲密时爱而不得的愤懑。
所有东西准备就绪，佘杭一年前就在为这一天准备，她要让江揽月记住她带给她的快乐，她也要她的死心塌地。
握住她的脚踝，佘杭偏执又温柔地在她内踝亲了一下，江揽月眼眸迷离，潮湿地望进她的心底。
梅花在雪白的肌肤盛开，江揽月失态地抱着佘杭，佘杭一遍遍吻着她泛红的肌肤。
“月月，月月……”
“江揽月，我好想你。”
眼眶被欲｜望染红，佘杭一秒不停地看着她，试图将她的样子永远刻进心底。
-
佘杭这些天都不在店里，她总是在清晨江揽月还没醒时出去，有时候回来很早，有时候得到天黑。
问她干什么，她神秘兮兮地说保密。
她们的日子从平淡过到富足，佘杭凭借精湛的手工技术广为蒲县人知，前段时间更有带货直播的网红看上了她的工艺品，这段时间每天带货直播让她腰包进了不小的财产。
江揽月的工作室每天固定约两位顾客，上午一位下午一位，不是她不想努力，只是某人夸下海口说下半生靠她养着，她没事只顾赏赏花喝喝茶就好。
但今天这茶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江揽月打了通电话过去，对面接的还挺快。
“在哪呢？”
“我在……”
“别跟我说保密啊！再瞒着我你今晚别回家了，睡外边吧！”
她佯装生气，电话里果然静默片刻，随即传来佘杭轻快地笑声。
“我在遥望坡，你过来吗？”
江揽月眨了眨眼，“遥望坡？”
“嗯嗯，我给你叫车。”
佘杭动作很快，挂断电话后车没十分钟就到了。
江揽月换上佘杭前些天新买给她的改良版旗袍，肩膀上披上一个淡绿色的流苏披帛，优雅地上车。
举头投足间都像大家闺秀的风范，优雅从容偏偏又没刻意端着，看起来真像是从朦胧烟雨的民国江南穿越而来。
从下车点到遥望坡有一段脚程，江揽月一下车果然见佘杭在那边等着。
她身穿褐色的工装裤，腰带紧实地系在腰间，勾勒出流畅纤细的腰部曲线，彼时正值盛夏，佘杭跨着长腿坐在脚踏车上，见到她后开朗地朝她招招手。
热汗在脖颈和脸上遍布，有股异样的张力美，她看起来像是活跃阳光的女大学生。
江揽月笑着走过去。
坐上佘杭的自行车，佘杭带她踏入眼花缭乱的天地。
眼前是绚丽缤纷的彩色，以黄色为主，而后是相衬的红粉蓝等等。
越往里走，见到的颜色就越多。
花香味涌入鼻腔，江揽月的眼眶也越来越酸涩，她坐在佘杭的车后座，搂着她的腰肢，看着眼前这幅莫奈的画，她知道那是佘杭无数个早出晚归的日夜里亲手为她种下的。
向日葵簇拥着她们，玫瑰点缀着浪漫暧昧的氛围，这天地仿佛只剩下花和她们。
佘杭从留在花店第一天就在研究种花，原来她很早之前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好看吗？”
江揽月嗓音哽咽:“嗯。”
佘杭迎着风，闻着花香，轻快地说:“我想告诉你，当初我身在黑暗的深渊时，是你用一枝向日葵让我看到光明，我也知道你不放弃我，是不想让我成为被萧嫣背叛的第二个你。”
江揽月揽紧佘杭的腰肢，侧脸贴上江揽月的后背，仿佛要从后背感受她热烈跳动的心脏。
“但是向日葵无罪，花和浪漫无罪，所以我决定亲手为你种上这些花，我想让你的花店里也有象征着光和希望的向日葵，希望你店里的花香不变。”
“更希望你花店的所有话都是我亲手种下的！”
佘杭气喘吁吁地向前，全身都洋溢着乐观的活力，别说江揽月了，佘杭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她开始坚信爱能改变一个人。
花海正中间造了一个玻璃房，造型类似于透明南瓜，这是属于两人的秘密天地。
佘杭停好车，侧身让江揽月上前，江揽月感觉自己成了水晶姑娘，步入王子为她打造的童话世界。
玻璃房里有崭新的纹身工具，几副生活必需品，一套茶具，一部西洋留声机，再来就是软绵绵的沙发。
她们被花海保护在内，头顶一片蓝天。
佘杭忍不住将江揽月压在沙发上，一颗颗解开旗袍的盘口。
“好漂亮，月月。”
眼眸泛湿，佘杭抚摸江揽月的额角，“你不知道，当年看你穿着萧嫣送的衣服，我有多嫉妒，还好我等到了。”
“那你现在得到了，要做什么呢？”
雪白的肌肤印入眼前，佘杭将纹身工具拉到身前，在药水浸入前，虔诚地吻了遍她的肌肤。
雪香味没入鼻腔。
“你该检查我了，老师。”
向日葵花瓣在玻璃房外纷飞着，江揽月淹没湿润地躺在沙发上，瞳孔印着蔚蓝的天空和白云，她要和佘杭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相守一辈子。
针孔扎入皮肤，佘杭凑过来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还有眼角滑落的眼泪。
“佘杭……”
她轻声地说:“我爱你。”
雪花凝固在锁骨下方，肌肤细汗密布，对面的蝴蝶急促挥舞翅膀，是对雪花和向日葵的热烈回应。
“我也爱你，月月。”
有你在身边，我的未来将一片光明。
【光色向日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