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只觉得热, 这股燥意来得比他想象中猛烈。
胸腔像是积了一团火，布料间的一点点摩擦都会让他的皮肤泛粉，随后发出颤闷声。
那点小小的声音不断地送到赵燃耳朵里,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比宋郁还困难，强行维持着冷静。
车离酒店还有点距离, 几个西装男都不在, 赵燃趁机开了车门，将宋郁抱到车上, 又扯出一条毯子将人盖住。随后自己去了驾驶座, 一路疾驰。
确定没有车跟上来后，赵燃才减缓了速度。
几天前晚上, 他带着水果回到家里，见宋郁房间的灯没开，以为对方在睡觉或者出门了。然而进房间后，他看到了桌子上的纸袋，里面是好几件衣服, 都是新的，连小票都在里面。
他房间的钥匙只有自己和宋郁才有, 所以谁送的一猜便知。
想到少年送自己东西, 赵燃就抑制不住心底涌起的激动。他将西瓜放在冰箱里的, 之后就一直等着宋郁回来。
直到电话关机了一整夜，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老旧小区单元楼下没有摄像头, 赵燃费了很大力气, 日夜不休打听了好多人才查到。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困住宋郁, 但城里暂时不能待了。
赵燃打算带宋郁先回自己老家躲几天, 等人清醒了再问清楚。正专心开车，却听到一声很轻的嘤咛声。
男人顿了下, 立刻将车停到路边。
他回头，宋郁已经掀开毯子，上身的T恤也乱掉，露出纤细白软的腰肢。
压下胡乱的念头，赵燃下车来到车后排。
这里是山路，荒芜人烟，没有车辆经过，只有零星的路灯，散着凄楚的白光。
“小郁。”赵燃见他一直乱扒衣服，将人抱起来，靠在座位上，伸手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他一开始以为宋郁不舒服是因为发烧，然而过了几分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少年体温很烫，偶尔睁开的眼睛里全是水汽，眼神迷离地盯过来。
赵燃咽了下口水，彻底掀开毯子，待看清宋郁的身体反应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被人下了那种药……
赵燃心脏砰砰地在胸膛打鼓，嗓子跟着了火似的，他往下吞着口水，拿毛巾的手臂青筋虬结。
离最近的镇上找住所估计要两个小时，赵燃可以肯定宋郁撑不到那时候。
他用水将毛巾打湿，帮宋郁脸颊上的细汗擦掉。
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热度透着毛巾传递到男人指尖，他感觉车里的香味更浓郁了。
浓郁到，他想不顾后果地对宋郁做一些事情。
可……宋郁现在并不清醒，他这么做了，对方醒来一定会难过。
赵燃希望宋郁永远快乐，更不想这份难过是因为他。
他克制住肮脏的杂念，脱掉宋郁的衣服。少年因为药物过分敏感，布料稍微碰下，身体就哆嗦个不停。
他又拿出一条干净毛巾，打湿，顺着宋郁滚烫的皮肤一路擦下去。
偶尔要触碰某些地方时，他停顿几秒，还是忽略过去。
等做完这一切，宋郁身上的温度凉了些。
赵燃松了口气。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离宋郁的脸很近，近到他做梦都没敢想。
离近了看，少年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完美无瑕的，鼻头小巧，睫毛浓密卷翘，长得像洋娃娃。
香味萦绕鼻间，赵燃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睛了，就这么直勾勾落在宋郁的嘴唇上。
看起来很好亲的唇形。
唇珠小又鼓。
因为太热的缘故，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小截粉色的软舌。
就碰这一下。
就碰一下，他这一辈子，就心甘情愿给宋郁当狗。
一点点凑近，漂亮男生的呼吸都打在男人黝黑的脸上。赵燃被香的快要晕掉，结果下一刻，宋郁睫毛颤了颤，突然睁开眼睛。
视线就这么措不及防地对上。
赵燃怔住，连呼吸都快停了，他没撒过谎，所以在被逮个现行时，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
嗓子像是被堵住，晦涩得很。
赵燃张开嘴动了动，却感觉脸颊很痒，额头的汗珠顺着眉梢滚落，就这么砸到宋郁软嫩的脸蛋上。
就像是，把气味留在了对方身上。
赵燃被这个想法刺激地脊背一僵，瞳孔都剧烈收缩着。结果这时候，宋郁偏偏往他的手掌上蹭了蹭。
湿湿红红的脸颊被男人粗粝的手掌蹭得更红了，可宋郁却觉得舒服，他浑身都好热，迫切地寻找凉的东西。
然而没过一会儿，对方的手掌也变烫了。
宋郁委屈地轻哼了两声，想要往对方怀里钻。
结果肩膀却被禁锢住。
他抬起脸，失神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残存的清醒，对面男人神态僵硬，声音都哑了：“小郁……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郁现在抬个眼皮都费力，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但对方好像很在意这个。
他撇了撇嘴：“……是坏人。”
都不给他贴。
看来并没有认出他。
赵燃眼底浮出一丝失落，就在他准备将人哄好时，却感觉小腹上被什么软东西踢了下。
他僵直盯过去。
宋郁看起来很委屈很不高兴：“坏人……赵燃。”
“赵燃……赵哥……不舒服。”
宋郁手臂没力气，只能抬起小腿踢对方，他现在被折磨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表情也糟糕得要命。
燥意越来越多。
宋郁忍不住发出哭腔，下一刻，他感觉脸颊被舔了下。
然后，嘴巴被堵住了。
……
男人像是一条流浪很久的野狗，对着肉香四溢的骨头来回地啃。
舍不得嚼碎，就只能吸骨头，最后把白白的骨髓也吸出来了。
骨头在他嘴里整个都过了一遍。
野狗风餐露宿，嘴巴都是硬的，胡子也扎人得很，宋郁的舌头已经酸得控制不好口水了，晶莹的涎液滴滴答答往下淌，跟别的甜水混在一起，男人丝毫没浪费，都吞进肚子里。
等价交换，宋郁的肚子里换成了另一种东西。
吃到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可偏偏对方还要喂给他，边哄边夸他厉害，宋郁最喜欢被别人夸聪明或者厉害，一点儿都不禁夸，迷迷糊糊就这么同意了。
最后肚子都撑了，白软的肚皮鼓起来。
……
【宿主，药效已经清除。】
009的声音让紧闭着双眼仰着脖颈的少年多少恢复了点意识，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按在车窗上，嘴巴里哈出的热气将玻璃都弄糊了。
车里的味道很重。
耳边是熟悉却很少听到的低哑声音。
一会儿喊他老婆，一会儿喊他宝宝。
宋郁羞耻地回头，却正好对上了赵燃如狼一般的眼睛。
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拆吞腹中。
*
再次醒过来，宋郁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看天花板应该是个陌生房间。
宋郁想要起身，却感觉连抬手都费力。
腰疼。
不舒服。
宋郁想喊009，可很快，耳边就传来一声低哑的“小郁”。
接着，熟悉的气息传过来，他被抱起来，上半身靠在床头，男人还贴心地给他垫了枕头。
宋郁此时的眼皮都是粉色的，朝赵燃看过去，眼底是没消退的几分懒意。
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穿了条裤子，赤/裸着上身，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一直盯着他的脸。
……宋郁别开脸。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他此时有点想钻进被子里。
然而男人做完那种事情后，还跟以前一样嘘寒问暖：“饿不饿……小郁？”
片刻，宋郁才施舍一般“嗯”了声。
宋郁还理他！赵燃眼底的担忧瞬间消失，结巴道：“想、想吃什么……我、我去买！”
宋郁这才慢吞吞转过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镇上的宾馆，小郁，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如果暂时不方便回去，就去我家里避几天。”赵燃边说边拧开一瓶矿泉水，慢慢递到宋郁嘴边，轻手轻脚的，像是对待什么怜惜的宝藏，“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再回去。”
“昨晚遇到你的时候，有一群人在追你。”
男人的声音不太稳，还是哑的，眼睛里补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整晚没睡，但精神意外的好。
虽然是夏天，但宋郁也怕他感冒：“你……先——”
他本想让赵燃先穿上衣服，但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洗澡。
一块已经干涸掉的浑浊液体挂在黑色结实的腹肌上。
宋郁头发发麻，哆嗦着肩膀移开视线：“……快、快去洗澡。”
赵燃还以为是宋郁嫌弃自己。但他被嫌弃了也莫名高兴，毕竟宋郁没有不理他。
小宾馆的浴室不太通风，里面还飘着半夜他帮宋郁洗澡时的气味。
水流冲刷在男人结实的身体上，赵燃觉得热意上来了。但也不敢让宋郁挨饿，急忙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让宋郁锁好门，他下楼买早饭。
等人走后，009冒出来：【宿主，进度条95%了，宋鸣已经被关起来了。原本他只会因为欠债被法院传唤，但这次还包括了绑架罪。】
【您只需要在庭审那天参与就可以了。】
宋郁点头。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快脱离世界了，剩下的5%说不定要等很久。
现在剧情已经完全乱套，宋郁也得到了惩罚。可总算任务已经全部做完，只需要顾好进度条和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就好。
这些问题都不算大，宋郁现在要思考的就是原路返回还是在赵燃家里待几天。
他还没决定好，赵燃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子早餐。
宋郁的口味对方早已熟知，买什么自然不用过问。
只是……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啊。
宋郁忽略掉视线。他胃口小，加上身体懒，吃了几个煎饺和一杯豆浆就不愿意再动口，赵燃这时才开始动口。
等解决完早餐，赵燃就、将脏衣服整理到袋子里，给宋郁拿了一套新衣服。
衣服尺码对于赵燃来说明显小了，宋郁去浴室换上后，发现很合身。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浴室里出来，问对方：“你……不用上班吗？”
赵燃摇头：“辞了。”
宋郁顿了下，随后耷下眼睛。
脸颊鼓鼓的，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赵燃慌了，停下手头动作：“你……别生气，我会好好挣钱，不会让你吃苦的。”
说完，宋郁又听到他闷闷加了句：“如果你要我的话。”
男人站在原地，身体高大，却微微垂着脑袋，像一只知道自己会被随时丢下的流浪狗。
小小的房间安静下来，宋郁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小心瞥见对方压在背包里整整齐齐的外套——他临走前放在对方桌子上的衣服。
辞掉工作，还找了他这么久……
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宋郁还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过了会儿，他小声开口：“你家离这里远吗？”
*
赵燃的村子离镇上差不多一个小时，因为很久没回去，家里肯定需要打扫才能住人，男人怕折腾到宋郁，才选择在镇上住一晚上。
回村的路上，赵燃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装进后备箱后，又喊宋郁下车。
下午的阳光不怎么毒辣，但赵燃还是怕宋郁晒到，给对方套上了防晒服，又压了一顶浅色帽子在他头上。
宋郁整个人还是蔫答答的状态，很配合的让对方帮忙穿衣服。
赵燃着迷一般喜欢这种伺候的感觉，他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给宋郁买更多漂亮衣服。
镇上很少出现长相如此精致的年轻人，大家看见宋郁都是眼前一亮，赵燃立刻遮挡住视线，带对方买了几套衣服，又去手机店里挑手机。
宋郁的手机被周期则收走了。
他当时没觉得什么，他一个人质，被没收通讯工具也正常，但之后隔了一整天才想起来，他相册里有很多穿裙子的照片。
虽然有屏保密码，周期则应该也不会翻这些，但宋郁还是觉得不踏实，想着要不早点回收世界，要不找个机会把手机拿回来。
天气热，宋郁没挑来挑去，打算要一个价格最便宜的手机，结果赵燃却帮他买了个最贵的。
镇上人少，物价溢高，赵燃自己的手机看起来磨损很厉害都没舍不得换。
宋郁想要让他换一部便宜的，但赵燃已经拿出身份证办手机卡了。
新手机递过来时还带着男人身上体温，宋郁接过，默默让009记下了账。
*
赵燃家在村子的最东边，因为很久没回来，门板连同窗户上都已经结上了蜘蛛网，门口的一个小菜园也生满杂草。
赵燃临走前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东西，钥匙便挂在了门后的木插销上，他伸手够到钥匙，打开门。
里面扑面而来一股灰尘的气味。
赵燃有些窘迫，立刻开窗通了风，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宋郁。
其实宋郁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他小时候在奶奶家也住过一段时间的平房。
这会儿返璞归真，他反而有点兴奋。
赵燃手脚利索，立刻拿出被褥放在门口晒，又把小风扇的防尘罩拿下来。做好这些，他又出门给宋郁买了雪糕和冰汽水。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赵燃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警惕地挂断了电话。
对方又打了一个过来，赵燃怕是绑架宋郁的那些人，依旧没接。
大概是看他不接电话，对方很快就发来了短信。
【小郁在不在你那里？】
【他现在怎么样？受伤了没？】
【这边已经搞定了，快把地址发来。】
【人呢？】
【？】
宋郁凑近看了眼：“……应该是潭越。”
围在宋郁身边那几个男的赵燃都见全了。
他找宋郁那几天，这几个人同样也在找，白天找，偶尔回宋郁房间里打地铺。
每次回来，都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的吵架声，一清二楚。
几个人虽然语言文明，但吵的那个程度不亚于他们村最厉害那几个婶子。
先是年轻男大学生怪商临褚竞争对手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绑宋郁；对于这点商临褚没回复，但又把沈亦泽给牵扯进来，说这人半夜装变态对宋郁做下流事……而沈亦泽承认之后，又说宋郁一直喜欢的是自己，愿意跟潭越聊两句完全是因为手替。
结果从冷嘲热讽的骂战开始变成了打战。
赵燃听着心烦，就要过去制止，电话就来了——他猜可能是有关宋郁的线索，几个人鼻青脸肿地从房间出来。
……
消息依旧不断发过来。
【告诉小郁周期则那群人完了，还有宋鸣，我们都不会放过。】
【对，我还跟沈亦泽打了一架。】
【这老男人年龄大了腿不中用，我过去接小郁，把地址发一下。】
赵燃朝宋郁看了眼：“要回去吗？”
宋郁摇了摇头。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他就一直打工，好不容易辞掉工作可以休息了，剧情又偏了。
009说离宋鸣庭审还有好几个月，宋郁在那之前都不想回去了。
赵燃把吃剩的雪糕棍捡到垃圾袋里，拿着手机出去了。他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喂，小郁呢？小郁？”
确定是潭越的声音后，赵燃沉默片刻，丢过去一句话。
“我老婆说跟着我。”
*
给潭越打完电话后，赵燃的电话和消息就没断过。
商临褚也说让宋郁先在乡下待段时间，等他处理完竞争对手再说。
赵燃把这件事告诉宋郁，宋郁说：“他处不处理我都要待在这里的，我不想工作了。”
少年娇嗔的模样让赵燃笑了笑：“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宋郁：“你也一直待在这里吗？”
赵燃轻声“嗯”了声。屋子里气氛变得静谧温馨。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开口：“对了，商临褚说让你别担心，他已经把手机拿回来了。”
宋郁瞪大眼睛，脸颊浮现出一层粉晕。
露出几分羞恼的表情。
如果在周期则那里他还放心，怕的就是落到商临褚手里了。
那些照片肯定要被看光了……
赵燃看出宋郁不高兴了，猜到几分，但也不敢往下问。中午太阳大，被褥早已晒好了，他给宋郁铺好被子，让对方好好休息。
赵燃的房间就算不开空调也有一丝阴凉，所以准备的被子也比空调被厚不少。
床很大，加上赵燃昨晚一直没睡，宋郁以为对方也会一起到床上来休息。
结果男人帮他调好枕头，放下蚊帐就走了。
宋郁：“……”
宋郁问009：【他要去另一个房间睡吗？】
009：【宿主，应该不会，另外一个房间没有床。】
宋郁皱着小脸思考片刻：【是嫌我睡相不好吗？】
009心想更不会了。
他在您睡着的时候都快盯成痴汉了。
009帮忙检测了一下，原因果然如它想的一样——看来昨晚对方并没有满足，身体还处于兴奋状态。
当然，这些话009是不愿意跟宿主说的，以免破坏它在宿主心中的清纯AI形象。
不过令它惊讶的是，这几天碎片们都变得很安静。
009悄无声息回到空间，发现碎片们已经进入了休眠期。
——这是成神最后一个阶段。
*
宋郁躺在床上假寐了会儿也没睡着，干脆起来看赵燃在做什么。
他低头，踩上赵燃新买的白色软拖鞋，来到院子。
赵燃正在院子阴凉处洗衣服。
高大的男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手里拿着的一小块布料是……宋郁脸颊发烫，刚要过去，结果就看到赵燃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内裤。
宋郁：“……”
赵燃吸完了味道，才看到站在门口面颊通红的少年，他有些尴尬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看到宋郁又气又羞地转身回去了。
见把人惹生气了，赵燃连手都顾不上洗，急急忙忙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就进屋哄老婆去了。
一进来，他就看到宋郁正坐在小凳子上，对着风扇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是小时候经常玩的那种无聊游戏。
赵燃咧嘴。
好乖。
宋郁看到他，立刻闭上嘴巴。
赵燃走过来，坐到宋郁旁边的凳子上，两人胳膊蹭胳膊，挨得很近，却没人说话。
大概过了半分钟。
宋郁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宝宝。”
这个称呼，宋郁其实一开始并不厌恶的，毕竟奶奶小时候也爱这么喊他。结果有次被班上某个男同学听到这个小名后，就开始不分场合嘲笑他。
说他是家里的小宝宝，怪不得长这么白，还长得跟女孩子一样。
后来宋郁就不愿意让奶奶在学校这么叫他了。
他也讨厌别人带着明显调侃的喊他。
可现在赵燃这么喊，宋郁并不觉得烦闷，他朝男人俊朗忠诚的眉眼看了下。
大概因为，赵燃仅仅是，喜欢他而已。
“宝宝。”被盯着的男人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脑袋往宋郁跟前凑，第一次大着胆子，“想亲你。”
……
宋郁也不知道，自己的松口，会换来如此的掠夺。
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重新回到脑中，他听到男人吞咽的声音，特别大，响彻整个房间。
像是一条不懂亲吻的野狗，胡乱亲亲蹭蹭，把他的脸弄得乱七八糟的。
甚至还亲了其他地方。
……
宋郁被亲懵了，整个人都湿湿软软的，直到门口传来陌生人的声音才清醒几分。
赵燃动作利索，一听到有人进来立刻将软手软脚宋郁塞进被子里，他鼓出来看上去也很狼狈，干脆自己也跟着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腿。
过来找赵燃的是村里一个关系不错的老大爷，年龄太大眼神不好，加上有蚊帐隔着，丝毫没发现被窝里多了只小猫。
他开始跟赵燃聊起来，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一直没走。
宋郁刚被亲完，现在又躲在被子，根本喘不上气。
两人用的方言聊天，他完全听不懂，这么被闷了十分钟后，他感觉身上都出汗了，黏黏糊糊的，难受坏了。
被子里黑的很，宋郁也不知道哪是哪。
于是很不高兴地用胳膊抵了抵赵燃。
下一秒，隔着被子，他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接着，软白胳膊上像是被洒到了什么。
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