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莫名哆嗦了下。
他终于明白, 前两天遇见沈亦泽时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并不像是普通生气，而是好像这副模样，才更加真实。
可这些都不是眼下最紧要的了。
宋郁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他肯定要问清楚的。
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用力从商临褚腿上起来，想到接下来和沈亦泽的对峙, 宋郁心跳控制不住地跳, 整个脸也迅速染红。
商临迟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
能这么变态的，十有八九就是沈亦泽。忽略掉腿上消失的绵软感, 商临褚冷着脸下了车。
宋郁刚才跟他说那些事情时, 他是感觉到愤怒的，可同时, 也有什么异样的疯狂情绪涌出来。比如，宋郁的嘴巴是不是真的很浅，连根手指都包不住；戴着猫耳的模样会不会诱人又乖。
这些他暂时还没敢下手的事情，被沈亦泽做了个遍。
甚至那套猫耳服还是他带来的。
想到这些，商临褚的表情更加阴冷。
有人在旁边, 多少有点底气。宋郁没拒绝，但想到商临褚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 就莫名羞耻。
他总觉得, 沈亦泽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他自己听就算了，完全想象不到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尴尬程度。
宋郁脸颊开始泛起热意, 几乎是一下车, 他就感觉到对面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沈亦泽没再伪装, 微冷的眼眸看起来泛着寒意, 看着难以接近。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宋郁身后的男人：“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聊。”
宋郁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商临褚就开口：“都这种时候了，还想和小郁单独待一起？”
大概是“小郁”两个字特意加了重，沈亦泽的表情有了裂缝：“你的保镖不是都在附近吗？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有些话，我只想跟小郁说。”
商临褚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你想的挺美。”
宋郁也感觉到了过低的氛围。尤其是009还告诉他进度条涨了。
【攻一攻二在原剧情里为了主角受争风吃醋，现在是为了您，但也算符合剧情。】
【不过您需要分开两人，经检测80%的概率会打起来。】
“……”
被这么一闹，宋郁惊讶紧张的情绪都缓解了不少，他朝四周看了眼，已经不少路过的人朝他们这边看了。
宋郁想了想，觉得沈亦泽在大白天也做不出什么，便答应跟他单独聊。
商临褚淡着脸。他看到宋郁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被晒红了点，没再僵持，带着保镖围着两人上了楼。
司机满脸懵逼，已经看不懂这个故事的走向。
我喜欢给自己戴绿帽之大热天把空调房让给情夫和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他不懂有钱人。
*
宋郁没锁门，外面被一群保镖团团围住。
他和沈亦泽保持着段距离，这才蹙起眉头：“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沈亦泽盯着那张羞愤的脸：“是。”
男人的坦诚反而让宋郁愣住，他都已经在心里排演过好几遍了，如果沈亦泽不承认，他就狠狠拿出证据，看对方还要说什么。
这么轻易的承认完全打乱了宋郁的质问流程，他的眼睛变得圆钝，脸有点呆，看起来更好招惹了。
沈亦泽盯着他不说话。
那双浅色的眼眸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宋郁想到那天晚上，被下流的手法抱在男人怀里，眼眶渐渐发烫，鼻子一酸，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的内裤也是你偷的，对吗？”
沈亦泽“嗯”了声，可这次声音里，明显带了紊乱。
他把宋郁惹哭了，他要被讨厌了。
他……不想这样。
“我知道了。”
因为是主角，宋郁并不想报警破坏剧情，但他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表面对他那么温柔，背地里却这么吓他。
宋郁的鼻子变得红红的，声音又娇又怒：“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沈亦泽脸色发僵，心脏处的血液好像停止流动了。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为什么不要我？”
宋郁惊讶抬眼，那双眼睛还含着雾气。
“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继续喜欢了？”沈亦泽声音幽幽，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亲你。”
宋郁瞪大眼睛，眼泪瞬间都憋回去了。
他不可思议：“……什么？”
“我想亲你，小郁。”沈亦泽的眉眼突然又变得温和，“你给潭越亲了，也给赵燃和商临褚亲了。你还穿裙子给他们看了，对不对？”
“只有我，你都不怎么理我。”
“你连笑都很少对我笑。”
宋郁听到第一句时还不禁皱眉，可很快发现，对方后面的语气和情绪明显变了。
他抬脸，发现沈亦泽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宋郁愣了愣。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大概是刚才的话太重，把人伤到了。
可……沈亦泽先欺负他的。
尽管这么想，宋郁还是没敢再说话，门口传来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像是故意引起让他听到似的。
“你以后不会再见我了，是吗？”
沈亦泽开口问。
宋郁抿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嗯”了声。
沈亦泽的身体僵住，这次，他再也没能恢复情绪。片刻，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助学金，你别工作了，也别再管你弟弟，拿着这笔钱去上学。”
宋郁不接，但他也不敢拒绝。
他有种错觉，如果他连这个都拒绝的话，沈亦泽有极大可能会发疯。
沈亦泽看他半天不动，将卡放在桌上就推门离开了。
等人走后，商临褚进来，确认宋郁没事后也没再停留，临走前让人好好休息。
宋郁确实累。
对于沈亦泽，他的情感很复杂，或者对方本身就是个很复杂的人，有虚伪和真实的一面。
可刚才，沈亦泽好像没再隐藏自己了。
宋郁慢吞吞打开抽屉，里面有个带锁的盒子，商临褚的手链也在里面。
这些东西退还回去对方也不要，他就只能这么放着。
宋郁将卡也放进去，锁起来。
之后没再出门。
大概是确定了变态的身份，宋郁这一觉反而睡得很踏实。
醒来时，他看了眼手机，领班给他发来消息，说让他这几天不用来上班，老板给了他带薪休假。
大概是让他自己考虑要不要继续上学。
宋郁回了个“好”，便放下手机出门洗漱。隔壁门开着，赵燃站在门口：“你醒了吗？我饭快做好了。”
“嗯。”
睡饱了就有饭吃，宋郁心情恢复了很多。
他洗了脸，很自然地坐在桌子面前，等着赵燃给自己盛饭。
不对，他怎么连盛饭都要对方帮啊。
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会不会就要对方喂饭了……
赵燃见宋郁趴在桌边，皱着小脸像在想事情，试探喊了声：“小郁？”
结果就听到宋郁别扭的声音：“我才不要你喂饭。”
赵燃顿了下。
宋郁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烧得通红，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端过碗。
边夹菜还偷偷往赵燃那边瞥。
见男人表情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吃完晚饭，赵燃难得没有立刻起身收拾，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到宋郁面前。
宋郁看了眼，是一个很大的客厅，精装修，沙发和电视都很大。
“我准备租这个，快签合同了。”赵燃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敢让宋郁搬到那里跟他一起住，只是问宋郁这房子好不好看。
宋郁盯了会儿：“沙发看起来有点硬。”
赵燃心里记下，沉默了好半天，脖子都憋红了，才敢开口：“你要搬过来吗？”
宋郁本以为他是要找室友平摊房租，但当看到男人不自在的表情时，突然明白过来。
他没回答，只是说最近有点忙，赵燃有些失落，但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宋郁回了房间，趴到枕头上好一会儿，才问009：【我觉得……】
009早就察觉出宿主不对劲：【怎么了，宿主？】
宋郁：【没事。】
赵燃对他很好很好，宋郁能感觉得到。
今天赵燃问要不要一起搬进新房子的时候，他差点就同意了。
可之后宋鸣还要来找他。他自己还要被追债，不能破坏掉赵燃以后的生活。
心底飞快划过了一丝失落情绪，宋郁不知道是为马上的颠沛流离，还是为不能见到让他舒服的人。
009安慰道：【放心，您不会那么惨的。】
您一定，会过得很好。
因为主神的每一个碎片，都热烈地爱您。
*
宋郁是那种忘性大的人，尤其是忘掉生气或难过。
晚上暂时的伤感并不能影响他的睡眠质量，甚至睡一觉起来后心情也会变得愉悦。
这一觉睡到中午，宋郁随便吃了点就出门帮赵燃买礼物。
他只给自己留了这两天的生活费，剩下的钱都用来给对方买衣服了。
商场离得有点远，等到家的时候快天黑了，宋郁经过打印店的时候还弄了一封辞职信，准备将衣服放回家再去酒吧辞职。
然而等他回家时，门口突然站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两人衣服头发凌乱，身上有股刺鼻的气味，此时都蹲在角落抽烟。
男人见有人来了，抬头朝宋郁看了眼，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哥！”
宋郁：“？”
他忍不住跟009吐槽：【这是我弟弟宋鸣？】
009：【虽然很像您叔叔，但他确实是您弟弟。】
嗯……嘲笑别人的外表是不礼貌的。
宋郁想了想，装出惊喜的模样：“宋鸣。”
从看到宋郁那一刻起，宋鸣就止不住地惊讶，他那个看起来病弱胆小的哥哥，此时看起来惊艳耀眼，皮肤白里透红，莹润软嫩，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
根本不像个为生活奔波的躲债人，倒像是哪家娇生惯养被宠在手心的小少爷。
低头看一眼自己逃了几天没来得及换洗的衣服和鞋，宋鸣心里产生了极大的不平衡感，但他暂时还需要宋郁这个冤大头，将内心的想法藏起来，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哥，那堆讨债的就要追上来了！马上就要到这边了，我和阿池躲了好几天，才找到你。”
宋鸣边说边往宋郁这边走，强烈的气味冲击着宋郁的鼻腔，他下意识皱眉，后退了两步。
宋鸣顿住。
怎么回事？他竟然在他哥哥脸上，隐约看到了嫌弃的眼神。
察觉到人物情绪的009立刻提醒：【宿主，注意表情。】
尽管这么说，宋郁还是不愿意对方碰自己，他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那你和阿池现在……要怎么办？”
阿池就是宋鸣旁边的女生。女生看着年龄不大，头发枯黄无光，脸上花着浓妆，此时才将烟头熟练地熄灭，朝宋郁看了眼：“小哥哥，你有钱吗？”
宋郁此时十分庆幸自己把工资花完了，摇了摇头。
阿池不爽“切”了声。
赌徒都有瘾，不要妄想改变他们。宋郁记得奶奶这么对自己说过，所以他对宋鸣和阿池没有丝毫同情：“那现在怎么办？”
宋鸣：“哥，你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商量。”
“……嗯。”宋郁不情不愿开了门，心里祈祷着这两个人不要睡他床。
两人进来后就四处张望，很快就在抽屉里翻找到了那个带锁的盒子。宋鸣以为有钱，眼睛放光：“哥，这是什么？”
“是小时候的一些东西。”宋郁见他放下，松了口气。
原剧情里并没有说明宋鸣来找他的准确时间，宋郁都来不及把这些值钱东西藏起来。
他还在想讨债的怎么还不上来，结果宋鸣就开始催着阿池收拾衣服
“哥，他们很快就追上来，我怕他们会连累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快收拾东西吧。”
宋郁愣了下。
原剧情是这样吗？他记得，是债主带着一堆人找到这里，要卸掉宋鸣一支胳膊，他无奈只好求着对方的情节吧。
009：【宿主，剧情已偏离，但鉴于您的人设，此时无法拒绝宋鸣。】
宋郁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点了头。
宋鸣见他半天不动，催着他收拾衣服，宋郁突然道：“我去上个厕所。”
宋鸣烦躁道：“快去快去！”
宋郁趁两人不注意，悄悄拿了把钥匙，提着袋子就去了隔壁。
他将衣服袋子放在了赵燃桌子上，盯着床上的大柴犬看了会儿。
环顾四周，直到要离开他才察觉，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赵燃为了他买的。
好像，早已超出了普通邻居的范畴。
*
宋郁跟着两人来到楼下，天已经黑了，他想起自己的辞职信还没给领班，于是拿出手机，想要跟对方联系，却被宋鸣打断：“快走吧哥。”
宋郁只好放下手机，坐到后排。
宋鸣找的是辆面包车，司机一路无话，沿着北边的公路行驶。宋郁盯着窗外开始犯困，却没注意到宋鸣和阿池的眼神。
……
等到醒来，车已经停了。
人都下了车，宋郁立刻清醒了，抱着书包准备下车，却听到宋鸣对外面站着的某个黑西装男道：“那个，人已经带来了，请问周先生的钱……”
对面道：“先生需要确认。”
宋郁嘴唇发白，就算再笨也大概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宋鸣把他拐给谁了。
想到这里，宋郁脸色变得苍白。
009：【宿主，别怕，您现在所在的地方在别墅门外，别墅属于周期则名下。他是主角攻的商业对手，估计是想利用你来威胁对方。】
【您先冷静，如果后续有威胁到您安全的情况，我会帮您处理。】
009的声音很有安全感，宋郁紧攥着书包袋子的手稍微松了松。
车外的几人很快就发现宋郁醒了，大概是看钱快拿到手了，宋鸣也不装了，粗声粗气让宋郁下车。
旁边的保镖以为兄弟俩长得差不多，结果下一秒就下来一个皮肤很白脸庞漂亮到无法形容的男生。
骨架小，手腕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惹人怜惜。
怪不得一向冷漠的商临褚都栽进去了。
“哥，别怪我，谁让你值钱。没想到我在外面受苦时，你还能勾搭上大佬。”宋鸣说完后，旁边的保镖朝他看了眼，露出鄙夷的表情。
连自己亲哥都出卖，太不是东西。
宋郁并没有理他，只是对几个高大的保镖道：“我要自己走。”
几人见他的样子也知道跑不掉，何况也不敢碰，怕随便碰碰就把人弄伤了，便给宋郁指了个方向，跟在身后。
宋鸣跟上去，却被拦下来，保镖说周先生不喜欢闲杂人员进来，让他在这里等着。
夏天别墅周围的蚊虫多，宋鸣站了一小会儿就咬得浑身是包，想要回到车上，结果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走了。
他只好咬咬牙站在原地继续等。
*
别墅装修很古典别致，到处燃着清淡的香。
可以看出主人很有品味。
宋郁没心思盯着这些，不安地被保镖围到了客厅里。很快，他听到有人喊了句“周先生”，随后从二楼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出头，模样英俊成熟，看向宋郁的视线饶有趣味。
宋郁抿了下嘴唇，盯着自己脚尖。
“你是商临褚的人？”周期则盯过来，眼神锋利，不过气场倒是没商临褚那么强，“听说他为了连手术都做了。”
宋郁愣了愣，尽量让声音保持着镇定：“什么手术？”
周期则眯起眼睛。
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
他盯着宋郁，若有所思，突然来了句：“看来还没得手。”
什、什么。
宋郁肩膀哆嗦了下。
“他之前一直拄拐杖，因为右脚中过枪。”周期则也不知道，自己找到商临褚的把柄后，没有立刻威胁，而是耐心地在这里跟人解释一些无用的东西，“那条腿只能保守治疗，动手术取出来弹壳只有50%的成功率。”
宋郁：“那他为什么……”
“我猜他可能遇到在意的人了。毕竟谁都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当个残废。”周期则撩起眼皮，突然朝表情还在出神的宋郁伸手，“好了，解释完了，小猫，有手机吗？”
宋郁有点抵触别人这么喊他。
但他现在并不是可以发脾气的处境，于是乖乖将手机从书包里拿出来，解了密码，递给周期则。
周期则盯着他，嘴角带着弧度。
看起来胆子小，结果这会儿还知道给手机解锁。
他接过手机，视线在宋郁粉色的手指停留片刻，才转移到手机屏幕上。
“不少人找你。”说完后，周期则点开通讯录，划了一圈少得可怜的联系人，“你给商临褚备注的什么？”
宋郁小声：“债主。”
周期则低低笑了声。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那头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小郁？”
“你的小郁现在在我别墅里。”周期则也没多说废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商临褚沉默几秒，果断：“那块地给你，宋郁在哪间别墅。”
周期则挑了下眉，没说话：“我还想把他留我这里两天。”
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没将手机还回来。
之后几天宋郁也没受到虐待，他被安排在一家酒店的套房，还是个带落地窗的海景房。每天都有食物送进来。
除了不太了解外面的情况，宋郁过得意外舒坦。
甚至进度条到了90%。
宋郁：“……”
早知道他自己找个酒店躲起来，让剧情自由发展就好了。
009大概描述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基本上主角团几人每天都见面，一见面就掐架，打完之后又开始各自搜索着他的下落。
宋郁点头，问：【赵燃呢？】
009：【他在我们附近。】
宋郁愣了愣。
009：【这家酒店的一个服务员是他工友的老婆。】
宋郁也没想到大家都在靠着各自的方式找他。
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剩下10%的进度，需要找到宋鸣，帮他求情，接着等主角成长。
宋鸣现在在派出所，被商临褚亲手送进去的。
009：【宋鸣罪有应得，不过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再偏离剧情您就会受到惩罚。】
宋郁也想出去，但他这细胳膊细腿，根本都躲不过外面那群保镖。
就这么一直纠结到晚上，009突然说时间到了。
宋郁吓得缩了缩。
上次他受到惩罚还是在当Alpha怀孕的时候。
信息素影响倒也不疼。
也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不会电他吧。
宋郁还没来得及问009，屋里就进来几个保镖，说要让他下楼。
宋郁乖乖走到酒店大堂后，突然停下：“我想去洗手间。”
几人保镖看着他。
宋郁抿抿嘴唇，放软了声音：“就一会儿，求你们了……”
软乎乎的声音让人没办法拒绝。
大概是对宋郁过于放心，只有一个保镖守在门口，宋郁躲在洗手间里，朝四周看了看。
有个窗户。
宋郁回头，想要关门，又冲旁边的保镖笑了笑。
保镖立刻移开了眼睛。
关上门后，宋郁没再耽误时间，立刻让009给了个道具，轻易拆掉了防盗窗，又挂在上面。
夜幕降临，他跑到拐弯处，避开了门口的几辆黑车，换了个方向，拼命朝有车的大路跑。
他要抓紧时间，然而越慌他就越迷路，脚也开始发软。
直到跑不动，躲在昏暗的巷子里，听到不远处混乱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宋郁抿住嘴唇，紧张得整个人都发软。正想看四周有没有垃圾桶，腰上就被用力一抱。
嘴巴也被捂住。
“唔……”
宋郁这回腿真软了，眼泪都快出来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怕。”
“是我，没事了……小郁。”
赵燃的声音。
宋郁瞬间放松了身体，就这么靠在男人怀里。两人贴墙，很快就听到脚步声远了。
待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时，赵燃才松开他。
他本想牵宋郁的手，但感觉对方没什么力气后，干脆把人背起来。
和想象中一样，宋郁很轻，身体也软。
赵燃心跳快速，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要乱想。
他是辞了工作开车出来找宋郁的，他不知道宋郁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总归是有危险，他先带宋郁离开这里。
正想把人背到车上时，赵燃脚步一顿，浑身都僵直。
后背上的人，正在用滚烫的脸蛋蹭他的脖子，又软又湿，连气息声都是急促的甜腻。
他回头，借着月光，看到宋郁潮红的脸。
表情有些痛苦。
但更多的，是一种，他从没在宋郁脸上见过的表情。
像是在勾引人，甚至连呼出的每口气，都成了最为致命的催/情药。
中药的不是赵燃，而是宋郁。
几秒前，009在他脑子里突然响起。
【宿主，惩罚开始，催/情药生效中。】
【由于您的身体过于娇气，会为您屏蔽一些痛苦，但同时——】
【您身体的敏感程度将会是平时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