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此时的阮雨棠虽然被时安泰强行拉回了房间,可就算时安泰把筷子塞到了她手上,她还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握着筷子不住的滚下眼泪来。时安泰看她哭得伤心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翻遍全身也找不到一件可以擦眼泪的东西,只得坐在一边静默不语。阮雨棠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时安泰让听云将她扶到了床上,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出了院门只见香云坐在路边的石堆上,香云见他出来一脸担忧的起身问道:“公主还好吗?”时安泰摇摇头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香云上前搀扶时安泰往回走,又问道:“被带走的傅姨娘,她还能平安回来吗?”时安泰点了点头,说:“皇后应该不会为难她吧。”香云舒了口气道:“那便好。”

  的确没有人为难何为常,事实上除了那位年纪稍长的侍女,她一个人都接触不到。生活用品到点就有人放在门口,侍女开门将东西拿进来,或者将里面的东西送出去,全程一个旁人都见不到,自然也一句话都没有。窗户都是钉死的,整个房间唯一的出口有侍女守着,何为常别说逃出去了,就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没弄明白。

  好在她观察了房间里的摆设,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何为常发现房间的摆设很多是皇家御用之品,而且她留神细听了半日,即使是在早晨大家都出来活动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房间外有人说话走动的声音,想必这处房屋不是太偏僻,就是院子足够大,大到听不到院外的人活动的声音。没等何为常猜出来这个房间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就听见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作者有话说】

  一个人要对另外一个人重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视为可以威胁之物。

  130 离开

  ◎到时候木已成舟,皇后便是生气也无计可施了。◎

  何为常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动作的侍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时敲门声又传了过来,依旧是轻轻敲了三下就停止了。侍女还是像没听见有敲门声一般纹丝不动,何为常下床走到门边,试探性的伸手将手伸到门边,只见侍女朝这边看了过来,她的手腕出现被人钳制住的幻痛,吓得她迅速将手收了回来,等她回过神来是才注意到侍女其实根本没有动作,幸好这侍女一直面无表情,并不会笑话她。这个时候敲门声第三次响了起来,何为常大着胆子伸出手迅速推开了门,把站在门外的的袁教授吓得一个趔趄。

  何为常赶紧伸手扶住了袁教授,口内连声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教授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紧,然后开口说道:“早上听见孟宇说皇后又绑了一个姑娘关进来,我就猜到应该是你,所以过来瞧瞧你。”何为常又看向站在门边的侍女,侍女还只是低头垂目的站在那里,像是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充耳不闻。教授开口说道:“放心吧,皇后已经下了新的旨意,只要你不出司天监,她不会出手阻挠你行动的。”

  “这里是司天监?”何为常猜了许多地方,却怎么也没猜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司天监。教授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何为常跟自己来,何为常瞧着侍女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只跟随监正走出了房门。等走出房门何为常左右打量的一番,才知此处原来是司天监历代监正闭关之处,虽处在皇宫之中却格外寂静清幽,难怪何为常从来没有听见墙外有什么人声。

  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晨光熹微,庭院中古木森森,松针尖上还悬挂着晶莹的露珠,何为常跟着袁教授穿过庭院,露珠在枝头颤颤巍巍的悬着,却不曾掉落下来。教授带着她熟悉了一下院子的结构,然后在古松下就地坐了下来,太阳升起来后阳光逐渐变得热烈,松树枝头的露珠没来得及滑落下来就已经被蒸干了。教授看着高到只能看见外面天空的墙对她说道:“外面的事我猜了个大概,皇后是不是为了牵制公主才将你绑到了这里?”何为常点点头也做坐到了松树底下。教授没有再说话,何为常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两人一时便都安静了下来。

  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初冬的季节坐在这种阴凉处,风吹到身上让人忍不住打冷颤。何为常想着教授毕竟是老年人,哪里禁得住这样吹风,便起身准备请教授回房。她站起来朝教授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教授脚边的土地上有两个用脚画出来的字,分别是“逃”和“快”。教授回头见她已经看见了字,便赶紧用脚将字迹抹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也歇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房间之后何为常开始琢磨应该如何逃出去,袁教授既然用这种隐秘的方式来给自己传递信息,想必这里并不似教授所说的那般安全。既然教授让自己逃出去,还强调必须要快,必然是教授知道些什么消息,只是如今没办法和自己细说。侍女还是在门旁静默的站立着,何为常有时候都要怀疑她是否是人工智能,否则为什么好像不用睡觉甚至不用上厕所一样。此后果然如教授所说,皇后放松了对她的监管,何为常得以出房间在院子里稍微闲逛逗留一段时间,可当时造院子时为了在皇宫这个闹处取一块安静的地方,此处的院墙都造得格外的高,何为常真的没有信心自己能翻过去。教授从那次相见之后待在房间里不再出来,何为常知道这是为了降低监管他们的势力的戒心,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她只能靠自己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了。

  虽然明知道皇后不会交出何为常,但阮雨棠还是在天刚蒙蒙亮时就动身入了宫。皇后知道她为什么来,选择避而不见。阮雨棠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宫里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一通。她此刻才算深刻理解了时安泰那句话的含义,皇后真想把人藏起来,她就算把皇宫翻遍了也找不出来。时安泰吃早饭的时候听香云说公主一大早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便知道阮雨棠没听进去他的话,他知道在这件事上阮雨棠必定是听不进去自己所说的话的。时安泰吃完饭坐到花园池塘边看了半晌鱼,估摸着阮雨棠也该失望而归了,却总是没听见阮雨棠回府的消息。

  冬水沉静,落叶沉到水底,水面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鱼儿在透明如水晶的池水中懒洋洋的游着,只有当时安泰洒下一把鱼食时,才会欢快的游过来争抢鱼食。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人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时安泰不知不觉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阮雨棠还是没有回府。时安泰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他内心烦躁不安起来,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快要来不及了。时安泰起身撞翻了摆在手边装鱼食的小木盒,他赶紧蹲下来将鱼食归拢进木盒里,同时环顾四周希望没人见到自己刚刚的囧态。时安泰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明白阮雨棠为何现在还没回来。阮雨棠如今不在国公府,自己若是带着香云逃出去,日后皇后便是怪罪下来,阮雨棠也可以推说自己只顾着担心何为常的安危,才没有好好看管王爷,到时候木已成舟,皇后便是生气也无计可施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时安泰也顾不得再去捡散落一地的鱼食,赶紧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回来找香云。时安泰推开院门的力气似乎大了些,震得院子里梧桐树的树叶纷纷落了下来。香云并不在院子里,时安泰此时只觉得手脚无力发软,便靠在门槛上歇息,想着香云会去什么地方。

  远远只见一个小丫头从花园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快来人呀,有人落水了!”时安泰坐在门槛上没有起身,叫住那个小丫头问道:“是谁落水了?”那小丫头的家人都在之前的风灾中去世了,只有她小小的一个人躲在房屋的角落里捡回了一条命。阮雨棠见那些在风灾中失去家人的孤儿可怜,便收了好几个进国公府当差,无论如何也算有稳定的归处。那小丫头进国公府也没多久,一直只在花园里帮忙,自然是不认识时安泰这个王爷的。

  她瞧着时安泰身上的衣服都是锦缎,便也明白这人地位不凡,可她并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前的时安泰,她也并知不知道落水的人是谁,只得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面前之人的问题,一半是着急一半是害怕,张嘴没说出成句的话,眼泪却先一步滑落到了嘴边。时安泰看不得小孩哭,便摆摆手让她快去叫人,自己拄着拐杖想要去看看,却又怕和回来的香云错过了,便扶着门框尽量朝外张望,既想要早点看到香云回来,又想要看看花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那个小丫头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从他面前跑了过去,时安泰站累了坐到门槛上歇一歇,晌午时分的太阳还是有些热度的,时安泰被晒得微微有些出汗,却还是不肯进屋。不多时又有几侍女急匆匆的往花园方向跑去,时安泰虽然好奇却没有离开门槛半步,只尽力朝花园的方向探出头去,想仔细听听那边的动静,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出来。太阳从正中开始落下去,时安泰渐渐等得有些急躁起来,正当他准备找个人过来问问的时候,只见听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时安泰起身问道:“你知道香云去哪里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听云回道:“香云姑娘不小心掉进花园的锦鲤池中了,不过王爷不用担心,人已经救了上来,常大夫瞧过说人没什么事,只是受惊了现在还没醒过,奴婢给香云姑娘就近安排了暂时居所,还请王爷过去瞧瞧安排的是否妥当,若有不妥之处,奴婢立刻找人替换。”时安泰此时才明白原来花园里落水的人就是香云,他此刻也不觉得疲累了,拄着拐就往花园方向走,还嫌领路的听云走得慢。

  侍女们已经帮香云换过了衣服,隔着床帘看见香云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时安泰倒有些不敢上前了。守在外面的常大夫见时安泰领着几个下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过来请安后简单说明了一些情况,听云便请他出去喝茶小憩,然后领着众人退了下去。时安泰提起拐杖,慢悠悠晃到床前,伸出一只手掀起床帘的一角,见听云除了嘴唇的颜色白一些与平时睡熟时并无两样,这才放下心来。他坐到床榻边轻轻放下了拐杖,突然有些懊恼,原来他的腿脚并没有不方便到来不了花园,之前只是因为不知道落水的是香云,自己才会那般漠视罢了。有冷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间吹了过来,时安泰只觉浑身冰冷,却无心去关窗户,比起身上的寒冷,他更为自己心底的冰冷而心惊。

  【作者有话说】

  今年夏天真的好热啊,故事里却一步步走到冬天了。

  131 高烧

  ◎梦境里杂乱无章,竟然出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色,那些她未曾亲临过的山水,都在时安泰一遍遍的描述后,在梦中被勾勒了出来。◎

  时安泰一直觉得这里的一切不真实得像在玩一场游戏,除了一样和自己从真实世界穿越而来的教授他们,这里只有日夜相处的香云才像一个真实存活的人。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二十年前人们才刚刚接触网络,对于这个全新的科技众人有着太多的幻想和期待。比起自己穿越到了一千年前,还是穿越到一场真实的游戏里更符合时安泰的期待。而且香云是他第一个不用担心暴露穿越者的身份而真心对待的人,也是穿越以来和他相处最久的人,香云是真实的,自己看过她全部喜怒哀乐的人。所以时安泰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乎香云忽视虞朝其余人的感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当你玩一个游戏的时候,你会在乎完成任务时旁边那个NPC的想法吗?

  可当他得知那个落水的人是香云之后,他突然明白这里的人和香云一样,全部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仅仅是游戏设置的背景和程序。阮雨棠实在是一个善于共情的人,即使是玩游戏也时常会为其中的某个NPC的故事而掉下泪来,甚至会为某个NPC必死的结局而直接弃游,如今这样面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从来不曾有难以融合到这个世界共情这里人的烦恼,这也是她会选择帮助陈璇的原因。而何为常是在亲自去救灾之时,亲眼见着人们流离失所骨肉分离,亲眼瞧着陈松的头发一日白似一日,才体味到这边的人也同自己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一样需要面对人生无常。而对于时安泰来说,他来到这边最开始是惶恐的,因为害怕所以对所有人都有着防备之心,因为防备自然失去了了解的机会。直到这次从只是好奇落水的是谁,到知道是香云后内心的担忧惊惧,这样强烈的反差才冲击到了他。

  风还在继续吹着,香云禁不住这风咳嗽了两声,时安泰赶紧掀起床帘去看她,香云并没有醒。时安泰起身关上了窗户,风没有继续吹进来,可是时安泰的心口还是冰冷一片。

  何为常推开窗户,看着从高高院墙外落进来的夕阳。经过不懈的努力,何为常终于在靠南的墙角下找到了连接着外面的排水沟,但何为常深深怀疑自己就是缩到刚来到人世间的大小,也不见得能够通过这个水沟钻出去。侍女上前替她关上了窗户,已经到了晚饭时分,有人进来之时窗户是不能打开的。

  风吹落叶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阮雨棠终于还是在天色将晚之时坐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时安泰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就是时安泰明白自己故意不回去是在给他创造逃跑的机会,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安全的逃出去。阮雨棠让车夫放慢一点速度,再放慢一点速度,她不敢回去揭晓答案。可马车再慢还是要往前走,掌灯时分马车到达了国公府的大门。

  冬天的池水冰冷,香云此刻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却浑身发热面赤鼻塞,躺在床上只能微微睁开眼看着在床前帮自己更换湿毛巾的王爷。香云告诉王爷,自己去锦鲤池边寻找王爷,没见到人却看见鱼食散落在地上,便蹲下来去收拾鱼食,起身时却眼前一黑朝旁边的水池中栽了下去,池水虽不深,但她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着实呛了好几口水。时安泰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香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梦境里杂乱无章,竟然出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色,那些她未曾亲临过的山水,都在时安泰一遍遍的描述后,在梦中被勾勒了出来,远处的雪山山顶隐藏在白云之上,山脚下却开着各色的小花,有一匹马凭空跑了出来,她想要去追那匹马,却怎么都追不上。

  阮雨棠回府后很快得知了香云落水的消息,她过来时香云已经睡着了,时安泰守在一边帮香云更换额头上的毛巾。阮雨棠拿出何为常之前帮自己擦拭降温的高度白酒,让时安泰帮香云擦一擦手脚。她瞧着时安泰,低声说道:“我今天回来的很迟,我还担心回来后就见不到你了。”时安泰朝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可是眼下残疾的残疾,生病的生病,还能跑去什么地方。”阮雨棠看着时安泰小心翼翼替香云擦拭脸颊的样子,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香云也许是故意落水拖延他这句话。

  冬天的夜空比起夏天来,似乎也冷清了不少,月亮还没有出来,夜空中只有几点星星。阮雨棠站在庭院里看着那几颗稀疏的星星,在想如今绑走何为常的不是时安泰而是皇后,自己是不是已经算成功改变历史走向了?如果自己真的已经改变了历史走向,那么她们回到一千年后,一千年后的一切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吗?明月皎洁,却照不亮脚底下的路。何为常得了特许可以在院子里坐一坐,月光如同清辉一般从繁茂的松枝间洒落下来,在地上印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何为常借着月光继续探索这个院子,她甚至都要怀疑这里不是历代监正闭关的地方,而是皇宫专门秘密囚禁人的地方了,否则为什么要这么处处严防里面的人逃出去。

  不知道阮雨棠此时在做些什么,她应该很着急吧。何为常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始想着阮雨棠此时会在做什么。她一定睡不着,也许和自己一般在院子里盯着月亮发呆。那她可要多穿一点衣服,夜里风凉,初时还不觉得有多寒冷,但等你发觉时手脚早已经冰凉了。正想着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何为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笑着想自己今天穿得少了一点。

  香云的烧还是没有退,阮雨棠赶紧派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瞧,两碗汤药喂下去,香云虽然依旧昏沉着,烧却渐渐退了下去。时安泰放了心,才发现自己一夜没睡此时眼睛已经干涩到难受了,便托阮雨棠好好照顾香云,这边太医和端药添水的人络绎不绝,时安泰便去隔壁房间安置一个床铺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香云却又发起烧来,太医来瞧说夜里要注意不要着凉,新开了一贴药方加重了几味药的分量。阮雨棠确定香云就是在故意利用生病拖延时间,不希望时安泰逃出去。她看着坐在床头小心翼翼给香云吹药的时安泰,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并非她不想将实情告诉时安泰,而是她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总不能说皇后告诉自己的吧,时安泰肯定会觉得她是为了何为常站到了皇后的那一边。阮雨棠也曾想过去调查香云,以期能拿到确实的证据,但似乎有人在故意阻挠她一样,每次调查都是无功而返。

  太阳初升,晨光透过窗棂照到了房间里。如今天气冷,姚重礼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如今才好些,他不肯告诉贵妃怕母亲担心,陈松便答应帮他瞒下来。陈松将一直照顾自己的侍女冬青拨给了姚重礼,又叮嘱厨房这几日注意一下他的饮食。陈松为了让姚重礼能安心待在房间里养病,特许他进自己的书房让他选书回房间看。姚重礼从小就想进舅舅的书房,但因为他四岁时第一次进去就打翻了砚台,墨汁流到桌子上,染黑了一本陈松好不容易淘来却还未看完的孤本,陈松立刻将他提溜起来丢到了门外,从此姚重礼就失去了进舅舅书房的资格,甚至一靠近立刻就会围上来一堆人劝他。越是禁止便越是容易引起兴趣,陈松的书房就成为了姚重礼一直想要进入的地方,如今终于得了特赦,姚重礼却还是耐心的等舅舅出了门,才带着几个侍卫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书房。

  姚重礼对满书架的儒家经典不感兴趣,但为了不被舅舅聒噪,还是挑了好几本让侍卫拿着,接着便开始寻找起陈松这么多年搜集起来的孤本和残本。陈松喜欢搜集民间书生写的杂记或游记,一方面这些书的文字都比较活泼有趣,另一方面也真实的反应了民间的真实生活。姚重礼想要寻找的便正是这些杂谈游记,还特意选了几个侍卫帮自己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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