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公安局，走到柳局长的办公室后，原本一脸严肃的陶老爷子立刻变了脸，笑得像朵花似的，嘴里喊着：“琴琴，我把你妈妈带来了！”
陶秋韵刚想阻止他，就正好和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脚的陶爱琴对上视线，女人的身子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这……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缩小版，只是眉眼更加精致了。
陶秋韵皱起眉，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妈妈在哪里？”女孩软乎乎的声线一下子就让原本沉寂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陶十州更是觉得曾孙女可爱到发光，他回头瞪了陶秋韵一眼，又立刻变脸对陶爱琴道：“琴琴看，妈妈就站在门外。”
系统在陶爱琴脑海里啧啧了两声，“她的神情好严肃，但是眼眸在抖动，从微表情来看，她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冲击。”
“废话，这可是我捏了五个小时的脸！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是她和秦清商的女儿。”陶爱琴用意识回复了系统，然后戏精附体，伸出圆润的小手抓出陶十州的衣袖，似乎是有些怕生，摇头道：“不是的，她不是妈妈。”
见到女孩抖了一下，陶十州回头，果不其然见到孙女一脸“冷漠”的神色，不由低吼一声：“什么表情！你吓到她了。”
陶秋韵走上前，俯视着小女孩。
陶爱琴：统，不愧是反派啊，她气势好强。
系统：我说了的，人家肯定不信自己突然多个女儿...
就在女孩瑟瑟发抖时，陶秋韵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快速地拔了几根头发。
陶爱琴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系统和陶十州都被吓到了。
系统：你哭啥啊？
陶爱琴：她拔我头发，她拔我头发！头发是我的命她到底懂不懂啊！还拔好几根！
“宝宝别哭，别哭，太爷爷陪你玩玩具。”陶老爷子赶紧哄她，张承也拿出准备好的各类玩具，从无人机到溜溜球，从芭比到乐高，样样齐全，好几个保镖抬着箱子。
“呜呜呜！她是坏人！琴琴好痛！”陶爱琴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模像样，系统看了都得为她的演技点赞。
陶爱琴：我和我这反派妈结仇了，她怎么能一声不响拔我头发！就这还追我女儿，做梦去吧！我要给她写火葬场剧本。
系统：女主咋就成你女儿了？你们辈分乱了吧。
“柳叔，”陶秋韵将准备好的袋子递给柳局长，“麻烦你了。”
“客气，这流程我都熟了。”柳局长挥了挥手，让人带去做鉴定。
陶爱琴在场，陶十州不好冲陶秋韵发火，只好暗地里瞪了她好几眼。
被哄好的陶爱琴吸了吸鼻子，拿起玩具玩了起来。
张承松了口气，对陶老爷子小声道：“小孩子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家里可以多备一些玩具。”
陶十州连连点头。
见到这场面的柳局长看向陶秋韵，悄声道：“秋秋，琴琴这孩子不愿意说她母亲是谁，你老实告诉柳叔，那姑娘是谁？”
一说到这个，陶秋韵就觉得自己头痛，见到陶爱琴后，她确实如吴虎说的那样，她真的怀疑这是她的女儿，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我不知道。”
可她也真的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妈妈是谁，难道真的有人趁她不注意，和她一起造人了？
“胡说，”柳局长显然不信，“就你爷爷的脾气，那姑娘早晚会被找出来，你是不是和她闹脾气了？还是你一夜之后，用钱侮辱人家，把人家姑娘给气跑了？”
陶秋韵看向柳局长，抿了抿唇，“柳叔，你认为我是和女人乱来的人吗？”
“我以前觉得你不是，”柳局长看向桌边笑呵呵的小公主，“但是看到琴琴后，我不确定了。”
陶秋韵沉默一瞬，“等鉴定结果出来吧。”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你的女儿。”柳局长挑了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陶秋韵呼出一口气，向来颖悟绝伦的大脑再次卡住了，只好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真打算不负责？”柳局长震惊地后退了半步，“秋秋，你怎么能当渣女呢！我查过了，这孩子可没落户呢，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陪着曾孙女玩拼图的陶老爷子坐不住了，起身道：“我的曾孙女没有户口？！”
张承皱起眉，“没有户口，小小姐岂不是不能上学？”
“都是你这个混蛋干的蠢事！”陶十州举起拐杖，朝陶秋韵……旁边的地上狠狠地扔过去，怒道：“说！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陶爱琴显然被这动静给吓到了，身子都抖了一下，陶十州心细，注意到后赶紧转身安慰她：“别害怕，太爷爷在教训欺负你妈妈的坏蛋呢！”
“欺负妈妈？”小女孩看向陶老爷子，有些疑惑，“她欺负妈妈了吗？”
“对，”陶老爷子见到陶爱琴这张脸，哪里还有心思疼爱孙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曾孙女身上了，只想哄她开心，“她是坏蛋，她欺负你妈妈，还不想认错，太爷爷正在教训她，让她给你妈妈道歉。”
女孩怯生生地看向身姿挺拔的西装女人，“可是她好漂亮，真的是欺负妈妈的坏人吗？”
张承忍俊不禁，老爷子更是笑得胸腔震动，他伸手摸了摸陶爱琴的头顶，公主切发型配上这张脸真是可可爱爱，“幸好她还不算太坏，虽然欺负了你妈妈，但是现在正在想办法求你妈妈原谅，等你妈妈原谅她，她就不是坏蛋啦。”
系统：你不是和你反派妈势不两立吗？怎么夸起来了？
陶爱琴：AI懂个屁的人类，闭嘴看姐表演。
系统：啧。
女孩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陶秋韵，软声道：“坏阿姨，你可以不欺负我妈妈吗？”
陶秋韵皱起眉，“对陌生人时刻警惕，万一你面前的老爷子是人贩子呢，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如此奇特，陶爱琴一噎，脸上依旧是天真烂漫的神情，嘟嘴道：“但是，这里是警察姐姐在的地方，不会有人贩子的。”
陶老爷子哆嗦着手起身，“你就这么形容你爷爷吗！”
说完，他又笑着对陶爱琴道：“琴琴真聪明，还知道人贩子是什么。”
陶秋韵走了过来，扶住老爷子，低头看着双眼盈盈的小女孩，下意识柔和了语气，“你妈妈是谁？”
陶爱琴摇了摇头，小跑几步躲到张承身后，似乎有些怕她，“太爷爷说你是欺负妈妈的坏蛋，妈妈没有原谅你，你还是坏蛋！我才不告诉你妈妈是谁，你肯定又要欺负她。”
“她敢！”陶十州这句说的中气十足。
系统：你要怎么告诉他们你另一个妈是秦清商？
陶爱琴：等他们再多问几遍，我这个小白花小可怜就可以说啦。
系统：噫，你心脏脏！
难怪系统前辈们提到自己的宿主都是长吁短叹，一言难尽，人类真的很麻烦。
“爸爸！”柳局长的女儿今年高三，青春活力的美少女朝气十足，蹦蹦跳跳地小跑到办公室门口，探头道：“学校放假半天，快把手机还给我，我有急事。”
说到这里，她才注意到老爹的办公室里站了一堆人，还有她最爱的秋秋姐！
“秋秋姐！”柳菲絮一把抱住了陶秋韵的右手手臂，撒娇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啊，我都不知道，怎么不来找我玩呢~”
女孩甜腻的嗓音似乎抚平了陶秋韵内心的烦闷，她冲柳菲絮笑道：“半年前回国的，公司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空，下次带絮絮你出去玩。”
陶老爷子见她温声和气，又想到她刚刚冷漠地拔曾孙女头发，气得甩开了她的手。
“玩什么手机，放假不知道回家复习吗！”柳局长摆出了严父的姿态。
“我是有大事的人！”柳菲絮对父亲不满，松开陶秋韵的手臂，急道：“我姐高烧入院，听说现在都没醒！你快把手机给我，不然我去网吧了。”
“你是独生女，哪里来的姐姐！”柳局长气得不行，“我咋不知道你还有姐姐。”
“就是最近很火的秦清商啦！她生病住院，”柳菲絮撇嘴，“我好担心她，不会真的像媒体说的……情况很危险吧？”
“秦清商？”x2
一大一小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众人看过去时，只发现陶秋韵和陶爱琴震惊的神色如出一辙。
“这是？”柳菲絮呆住了，仔细打量着两人，惊讶道：“这是秋秋姐你的……亲戚？”
“呜呜呜！”哭泣的小女孩模样可怜极了，耸拉着脑袋，像是一只垂耳兔，她跑到陶秋韵面前，捏起小拳头在女人的大腿上狠狠地捶了两下，大哭道：“妈妈她生病了，肯定是你欺负她，你是坏人，呜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系统：6
“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在我面前装！你这不是认识她亲妈吗！你刚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陶老爷子气得不行，身姿矫健大步上前，弯腰捡起一旁的拐杖。
“她是明星，我知道她很正常。”陶秋韵试图为自己辩解，顺便抓住了一直捶打自己的“小兔子”，她怀疑这丫头在报刚刚的“拔毛”之仇。
“大小姐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张承补刀，“她不可能认识明星。”
“孩子都四岁半了，人家还是女明星，大小姐，您忍心吗！”吴虎是老实人，他看不下去了。
“秦清商有孩子了？”柳菲絮瞳孔地震，“四岁半？可是我姐她才……难道她高中就怀孕了？”
“高中？！”陶老爷子捂住胸口，身体颤抖，朝陶秋韵怒吼道：“你还真是个畜生！”
陶秋韵惊得手上一松，又被怀里的小崽子发狠地捶了几拳，她再次握住女孩的小爪爪，皱起眉道：“不是高中，应该是大一吧？”
柳菲絮一愣，又重新算了算，抬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嗷，算错了，孩子四岁半的话，我姐怀孕的时候应该是大一，难怪我姐当时休学来着，原来是偷偷生孩子去了！”
见柳菲絮恍然大悟的神色，陶秋韵低头看着怀里小娃娃的那双眼睛，记忆慢慢涌上.....
五光十色的灯球，将舞池里的人照得色彩斑斓，少女扭动的身躯，性感的长发格外引人瞩目，酒液流过女孩白皙的脖子，正中间上的那颗小痣将她衬得愈发妖娆。
她脸上的妆太浓了，陶秋韵不知道她素颜的模样，但是那双如星如玓的眸子让她见之难忘……
“姐姐，再给我一杯酒嘛~”穿着露脐装的女孩勾着她的脖子撒娇，温热柔软的身躯紧贴扭动，吐出的气息混着香草的味道，少女借着酒意抬头吻在了她的嘴角，“你好漂亮，甜甜的！”
腰肢被拐杖捅了捅，陶秋韵的意识返回现实，她闭上眼，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
怎么？现在的社会这么可怕吗，两个女人亲一下，都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