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周宛宛姿态轻盈地走进了柏水希的办公室。
柏水希刚好抬头，看见了身姿窈窕的周宛宛。
这个Omega无疑很漂亮，刻意收拾打扮过之后还有点干净清冽的感觉，柏水希的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身上飘过, 漫不经心地想：
周宛宛本身跟她喜欢的模样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宛宛自己大概也知道这回事, 没有硬贴, 只是尽量把自己往简单漂亮里收拾了一下, 反而看上去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看来做了这么多年的演员到底积攒下了一些美商。
只不过柏水希依旧没什么兴趣，她绕了一大个圈子把周宛宛引到这里来只是想刺激一下一门之隔秘书办公室里那个不知道怎么回越来越‘没上进心’的女主罢了。
夏呦甚至说不出一个留在她身边的理由，但却依旧没离开。
以前还能说是为了了解与李薇有关的信息, 但现在夏呦甚至根本不再提起李薇。
柏水希隐约觉得这种局面有点不对劲，有无可奈何, 只好借周宛宛的手来打破僵局。
“柏总, 我们好久不见。”周宛宛很乖觉，一双自带媚意的眼睛弯出娇俏的弧度, 神色看起来很亲昵，倒是没贸然靠近。
柏水希垂了垂眼眸, 没看她，语气十分平淡, 只字不提周宛宛顶替日新副总过来的事情：“嗯, 好像是很久了。所以周小姐突然过来, 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周宛宛笑了一下, 像是没听懂柏水希话里话外的疏离，抬起手轻轻将碎发拢到耳后, 露出一点她那漂亮得极出挑的侧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了垂, 看上去脆弱又漂亮，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她开口时声音不大，很柔弱，让人几乎分不出心来防备：“我只是想来问问柏总，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让柏总一定要换了我，转用其他演员。”
柏水希抬眸看向周宛宛，想了想说：“这可不大容易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可以改的，”周宛宛对上柏水希的视线，好像胆子忽然大起来了，朝柏水希靠近了几步，一手撑着柏水希办公桌得边缘，俯身望住了柏水希的眼睛。
浅浅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卷到柏水希面前，味道轻佻诱人，不过不及周宛宛的神色暧昧：
“不管柏总想要什么，我总能努力一下不是么？”
柏水希抬头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什么都可以吗？”
周宛宛一怔，很快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嗓音柔软地开口：“当然……”
“哦，那好，叫夏助理过来一趟。”
柏水希甚至没等周宛宛说完，抬手就拿起了内线电话，毫不避讳地对着电话那端的秘书说了一句。
这句话出口，不单周宛宛怔了一下，连电话那边的秘书都愣了一下。
不是，这种场合叫夏呦进去干什么啊？
人造修罗场吗？
没理会震惊的两个人，柏水希挂断电话，这才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周宛宛，脸上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周小姐要是想谈，那不如带着我的助理一起谈？毕竟她跟周小姐之间似乎也有点旧交情。”
周宛宛一时没答话，看着柏水希的表情咬了咬牙，脸上十分柔弱充满风情的神色差点维持不下去。
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周宛宛自己清楚，柏水希肯定也清楚。
这时候叫别人进来分明是羞辱。
“柏总就这么讨厌我么？”周宛宛松了松咬紧的牙关，努力调动了一个柔弱的神情出来，摆在脸上给柏水希看。
“这倒是……”柏水希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没来的说完，夏呦就毫无防备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猝然听到这句话，夏呦一下子有点惊愕的站住了，立刻想起了那天在曼缇酒店的角落里听到李薇与周宛宛说过的话，目光一下子警惕又防备起来，落在周宛宛身上，斟酌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秘书办公室跟柏水希的办公室也就只有一墙之隔，从秘书办公室走过来连半分钟都用不上，夏呦随即反手推上了柏水希办公室的门，免得办公室里的声音传出去。
“周小姐不是来谈合作的吗？”夏呦只诧异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神色冷淡下去，不欢迎几乎写在了脸上，“为什么离我们公司老板这么近？”
正牌情人本人出现了，周宛宛倒不好继续伪装下去了，耸了耸肩站直了，一个垂眸间就收起了柔弱无助还带着点魅气的姿态，轻轻抬手将掉到身前的头发拨到了身后。
她不再刻意收敛，那股心机坏女人似的傲慢与魅惑从举手投足间逸散出来，漫不经心又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夏呦整个人，暂时没开口。
柏水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搞清楚。
……难道她真想自己跟她的女朋友对上吗？
周宛宛看了柏水希一眼，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明明是来自荐枕席的，柏水希却把女朋友叫进来……看来这个人是存心要羞辱自己了，而且压根没打算把角色给她。
周宛宛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目光流转间再次看向夏呦，干脆也豁出去了，笑吟吟地开了口：
“夏小姐，我们也很久不见了，算起来好像也不比见柏总见得多呢。”
夏呦撩起眸子看了周宛宛一眼：“我只是个助理，周小姐有什么好见我的呢？”
周宛宛笑了笑，轻巧地靠近了夏呦，漂亮的眼睛里笑意盈盈的，好像落了星星。夏呦微微皱眉看着她，有点戒备地退了半步。
周宛宛倒是没在意她这点退避，仗着比夏呦高出一截的鞋跟，周宛宛的身高要比夏呦高出一点，微微垂着眼睛捻起了一缕夏呦的发丝，一边捏在指尖轻轻玩弄着一边叹气似的开口：
“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见的呢？刚刚我来问柏总角色的事情，她可是让我跟你们一起商量。”
夏呦有点意外，没反应过来周宛宛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
周宛宛捻着夏呦的发丝，轻轻弯起眼睛，眉眼带着笑意，语调十分软地撒娇说：“你不会为难我的对不对？求求你了夏小姐，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办公桌后的柏水希：“……”
她差一点直接站起来把那两个人分开。
周宛宛是有什么毛病吗，当她死了？
她让周宛宛过来是为了气夏呦一下、提醒旧事的，不是让她当着自己的面撩拨夏呦的！
柏水希向后推了下椅子，就在她有点恼火地想站起身把那两人分开的时候，站在夏呦面前的周宛宛又漫不经心地贴到夏呦的耳边，轻轻撒娇：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嘛，我不会抢夏小姐你的爱人的，我只是想要个角色而已……哎！”
“你说什么？”夏呦一下子拨开周宛宛的手，无比惊诧地看向周宛宛，惊怒之下好像反倒忽然点亮了吵架技能，“你疯了吗？”
周宛宛很无辜地看着她。
夏呦对上这视线，又想起曼缇酒店里周宛宛与李薇这两人说过的话，觉得这根本就是故意挑衅，收紧了放在身侧的手指：
“你刚刚是不是说柏水希让你带我一起商量那个角色能不能让你拿到么？那我也告诉你，我的意见是不能！只要这件事还需要来问我我就不会同意！你做梦去吧！”
夏呦从来都不是一个爱跟人掰扯的人，她做事一向体面，说完这话就根本不想再理会周宛宛了，抿起唇瓣，顺便瞪了柏水希一眼，转头跑出了柏水希的办公室。
一墙之隔就是秘书办公室，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们，夏呦不想让他们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反应，出了柏水希的办公室后就直接走向了茶水间，任凭鞋跟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直到跑进了茶水间里，夏呦的才稍稍回过神来，背靠着茶水间的墙壁喘了口气。
这个周宛宛真是……上辈子是不是跟她有仇？
她还没认清李薇真面目、一味喜欢李薇的时候，这个人跟李薇暧昧，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表现出恶意，甚至有可能是当初害她信息素失控的人。
现在她喜欢柏水希，只想跟柏水希在一起、不想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周宛宛居然又追上来为了角色纠缠柏水希……
就像真的是跟她八字不合。
没等夏呦冷静下来，扔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忽然不紧不慢地追了过来。
夏呦怔了怔，有点错愕地看过去，就看到本来应该被她甩在柏水希办公室里的周宛宛居然追来了。
“你……”夏呦直起身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周宛宛，随即冷着脸别开了头，“你怎么跟来了？”
她表情难看，周宛宛却出奇地忽视了她的冷脸，脸上带着点散漫的、好像在出神的笑意，拉住了夏呦的手臂不肯让她走：“你刚刚说绝对不可能同意我出演那个角色，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难道跟你开玩笑吗？”夏呦垂着眼睛抽了抽手，不怎么想理周宛宛。
原本面对柏水希的时候，夏呦还能说出她没理由刻意阻碍周宛宛事业的话，到现在周宛宛居然当着她的面表示想要跟柏水希有点什么……她是一点也忍不了了。
周宛宛没理会她的这一点挣扎，反而将手握得更紧了，稍微使了点劲将夏呦扯了回来，盯着夏呦的眼睛问：“你确定？”
夏呦皱眉看回去，却发现周宛宛的眼神居然是压着恼火的，愣了片刻，回过神来，顿时更生气了，反问道：“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她还没生气呢，周宛宛凭什么先生气？
周宛宛脸上最后一点强撑出来的笑意散了，表情彻底沉了下去，好像不会读空气似的不依不饶地追问：
“为什么？是因为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难过你，还是因为我跟李薇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我这一次提到了柏总？”
夏呦听到前面的话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提到了柏水希才反应有点大地拧了拧手腕，直接把手从周宛宛手里抽了出来，恼火地开口：“别说了！因为这些所有事情加起来不可以吗？”
夏呦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小了一些，却也带着怒气：
“……李薇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她实质上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要跟她在一起我也没话说。可是你们……你们甚至没有分手，你又跟宋先生在一起，甚至还趁宋先生不知道的时候跟李薇……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现在你们还想把柏水希扯进来……周小姐，我不想说太难听的话，可你觉得我在看到这些事情后应该怎样想你？”
周宛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忽然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你是说你看不起我的为人？”
她好像忽然不在意自己的角色了，唇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软肋被剜去似的重新挺直了腰背，漂亮的眼睛里再次染上傲慢的神色，似笑非笑地打量过夏呦：
“你这不是会生气吗？原来你也会跟人翻脸啊，我以为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反应呢。永远是那副温柔又安静的样子，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一样。”
夏呦怔了一下，皱起眉头，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什么？”
“你不知道吗？”周宛宛一下子靠近夏呦，那张漂亮的脸离得极近，近到夏呦能看清周宛宛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李薇提起你的时候就是这种评价啊，多好啊，好像很难割舍似的。”
她神情看起来有点疯，说话也没头没尾，不过夏呦还是听懂了一点。
周宛宛似乎对她这个人有很大的不满……
可是为什么呢？
……是觉得她装模作样吗？
周宛宛仔细打量着夏呦的神色，看着对方脸上真实又柔软的无辜与诧异，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掐住了夏呦的脸。
夏呦：“？”
夏呦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握住了周宛宛的手腕，想把她扯开：“你干什么！”
“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看看你被人玩弄时的样子，被alpha按着、被信息素操控着，跑也跑不掉，只能一遍遍的任人施为，所有的把柄都被人捏在手里，”
周宛宛却不松手，精心保养过的美甲微微陷进夏呦的脸颊，幽暗的恶意好像藏在旋涡之下，以至于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平静的，轻轻吐出一句，“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温柔安静得起来。”
她说的话当然不是什么好话，夏呦的思维比理智跑得快点，下意识顺着周宛宛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局面——
太具体的画面想不出来，本能地把想象里的人换成了柏水希的脸……场面有点令人脸红，可也莫名羞耻，况且她根本不想跟柏水希闹到这种地步！
就算是……就算是柏水希那么对她，她也会伤心的。
夏呦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往后让了一下，想从周宛宛的钳制里逃出来，没想到一下子没成功，又抬起手想要拂开周宛宛的手。
周宛宛居然让过去了，这一下没能碰到她。
在片场里拍打戏到底是练出来了一点点力量和反应速度，周宛宛竟然不像她看上去那么柔弱。
周宛宛似乎完全不在意夏呦的排斥，依旧保持着那近得过头的距离，眉头压得很低，微微上调的眼睛里情绪冷冷的。
她本来是清纯的脸混着一双魅惑狐狸眼的长相，看起来总有点散漫又清淡的媚气，这会儿她露出了的怒气，眼神居然不像平时看上去那么‘轻飘飘’了。
周宛宛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角色不角色的事了，掐着夏呦的脸嘲讽似的笑了一声：“这就听不下去了？要不要我再跟你说点新鲜的？”
夏呦懵了一下，抬眼看她。
周宛宛自顾自地冷笑：“你以为我跟宋哲的关系李薇不知道吗？不止宋哲，还有以前那些人……当年我艳照门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那时候我跟李薇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翻红不了她也没有好果子吃。为了重新爬上来，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吗？李薇倒是都知道，有些人还是她自己介绍给我的，难道她那时候拒绝跟我上-床了吗？还不是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夏呦怔住了，简直瞠目结舌，看着周宛宛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拒绝居然还会翻起这么一段往事……三言两语间泛起的龌龊几乎把她淹没。
李薇这样做，是把周宛宛当成往上爬的工具了么？而且还要在周宛宛跟其他人牵扯不清的时候见缝插针的乱来……
夏呦不由得一阵窒息。
她本以为李薇在她这里的评价都已经够差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更差一步。
夏呦脸色难看地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周宛宛眯了眯眼睛，了然地笑了一声，拖着嗓音意味深长地说，“那可太久，她进了日新之后没多久就过来带我了，你自己算算吧。”
夏呦怔了怔。
那李薇岂不是回国之后没多久就开始这样做了？
那时她还在跟李薇既像朋友又像暧昧对象一样地相处，足足相处了两年多。她对李薇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会拉着李薇出来约会，跟她说这说那地聊天。
或许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李薇跟她在甜品店、饰品店、各种情侣约会地点里试探交往一样地‘约会’完，转头就去奔赴了她在娱乐圈里的应酬、去跟周宛宛乱来。
夏呦深呼吸起来，手指攥紧，温柔的眼睛里盛满隐晦的狼狈，几乎顾不上理会在她身边不远的周宛宛。
周宛宛盯着她的神色，心里的戾气忽然散了几分。
这一样是个倒霉的omega罢了。
她那一时翻涌起来的火气退去，再面对这个场景时就有点意兴阑珊，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发着通脾气。
周宛宛琢磨了一会儿，只觉得这次角色也没捞到，人情也没能联络好，实在是一无所获，转身拎了一下自己小坤包，心不在焉地补充了一句：“反正不论我做了什么李薇都知道，就算我做的时候她不知道，之后也会知道的，你记得帐别只算在我一个人头上。”
她说完这话就走出了茶水间。
夏呦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努力想要平复情绪——可惜实在有点平复不了，与李薇划清界限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见李薇一面，也不像再听见一点与李薇有关的事情。
夏呦沉默片刻，转身走出茶水间，直接坐电梯下楼出了公司，甚至都没请假、也没有跟柏水希打一声招呼。
柏水希正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
自从她跟夏呦之间的关系忽然过界之后，肋下位置已经连绵不绝地疼了两个多月，她几乎都要习惯了，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不疼了，这一下反倒让她觉得那一块位置空掉了似的。
柏水希先按了按不怎么舒服的躯壳，愣是没分出精神来理会，心神不宁地继续了刚刚被忽然消失的隐痛打断的动作，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她有点想去找夏呦。
其实刚刚夏呦一出门她就想追过去的，只不过缺德事是她自己干的，周宛宛是她默许进来的，她多少有点亏心。
她想要翻出旧事来‘刺激’一下女主，肯定多多少少要伤害一下女主的感情。
这时候她再去哄夏呦只会打断夏呦情绪转变罢了，要是夏呦心情一好又不记恨了，她不就是功亏一篑了么，难道还要在找点什么事儿伤一遍夏呦的心吗？
柏水希自己琢磨了一下，感觉她好像做不太到。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从一而终。
只不过她始终有点心神不宁，甚至有点不好的预感。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挺新鲜的事情，一个没什么情绪的人，别说预感，慌乱都是少有的体验，只不过这种滋味实在算不上吸引人。
内线电话很快接通了，秘书的声音传来出来：“柏总，是有什么新安排吗？”
柏水希皱了下眉，唇瓣轻轻动了一下，好像短暂地犹豫过才问：“那个……夏呦呢，她在办公室里吗？”
“夏助理？”秘书有点意外，目光扫视一周，“她还没有回来，刚刚从您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没再出现……好像得有，半个小时了吧？”
柏水希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判断出自己是不是该担心，系统忽然冒了出来。
能听见系统的声音只有柏水希自己，那不靠谱的东西忽然开腔：【哎，恭喜宿主，您的权限有一定程度的上升，共感惩罚已经撤销】
柏水希愣了一下，没高兴，神色反倒沉了下去，对着内线电话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掉了秘书的电话，在没有其他人能听到的环境里接上了系统的话：“你的这个语气里我怎么听不出什么‘喜’？你确定是好事？”
系统哼哼唧唧：【权限变动这个事情，你们任务者是爽了，我们系统还有还多工作的好吗？】
柏水希声音冷漠，细听好像还有点不满：“所以究竟为什么变动？听你的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我的权重上升了，为什么？”
系统好像数据流卡顿，说话更加支支吾吾：【这个么……它就涉及一些角色变动，比如位置互换啊什么的】
它这话本来就含义模糊，声音还低，柏水希一时没听清楚，皱眉问：“你说什么？”
【哎呀！这都是主系统那边的算法问题啦！你问我我也是不懂的！】系统急了，开始胡说八道。
但柏水希并不怎么想惯着它：“所以你有什么用？”
系统：【可能我就是个……智能导航？玩机助手？】
“……”柏水希捏了捏眉心，感觉出来了，这次系统依旧不想跟她说实话。她有时间跟系统浪费，还不如现在就想想夏呦现在在做什么。
就在柏水希烦躁地想要单方面切断联系的时候，那永远莫名其妙的系统好像不放心似的又回来补充了一句：【那什么，如果你在这个任务里混好了，能不能罩一下我啊，拜托了，我要刷积分的】
“……”柏水希沉默片刻，气到无话可说，冷笑了一下，语气反倒平静得与她平时没什么区别了。
系统满怀期待，就只听到柏水希淡淡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一个反派，爱莫能助。有这种事情，你还是去找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