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用完膳便去宣政殿批奏折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小助手,将奏折分类,请安折子让小助手直接批了, 其他折子根据轻重缓急分类。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风险。
万一递奏折的人想弹劾小助手, 那小助手完全可以压下奏折。
沈素想把这个任务留给陆妍。
不过, 等陆妍上岗,那至少也是一年以后了,所幸现在快穿世界内部的流速下降,待个两三年不是问题。
沈素批了大概一个时辰,李达前来给昌宁郡主通传。
“传罢。”沈素放下笔, 伸了个懒腰。
等到昌宁郡主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正襟危坐。
昌宁郡主是来汇报女子学堂整顿情况的。
过两日, 每个学子的手里都会有一块通行的令牌。有令牌的人才能进入学堂。
每一节课老师都会对人数进行清点,必须是不多不少,不来的需要提前请假。
每个月都可以重新选之前没选过的课, 或者放弃原本选过的课, 总之, 都是可以调整的。
除此之外,她提出,女子学堂每个月可以举办一次“公开课”, 目标人群是下一届可能来参与招生的女子。
具体的公开课内容,有待商榷。
沈素认认真真地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郡主辛苦了,另外, 再加一件事,考试——科举班的成员每月一小考, 每半年、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大考,每逢解试、省试一模拟考。”
既然是应试教育,怎么能没有考试呢?
要想短时间内考过那些人,得刷题啊!
不过做官可不是会做题就行了,还需要实践经验,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如果女子学堂里真的有人能脱颖而出,她可以慢慢培养。
“那陛下,题该从哪里出呢?”昌宁郡主问道。
“就从往年的科举中出,不限本朝,前朝的也可以。”这些资料,只要其他考生想要,也能拿到。
“那批改呢?”昌宁郡主试探地问道。
沈素思索了片刻,说:“不必批改,只是提供一个模拟考场的环境。”
要是让那些夫子批改,估计朝堂上反对声要连绵不绝了。
“是。”昌宁郡主顿了顿,说道,“微臣前些日子遇到一个姑娘,她的父母不让她去学堂,但她会偷偷来。整顿学堂后,她果然没有再来了。微臣觉得有些可惜,可她藏得太好了,微臣到处找人,也没找到。”
沈素掩嘴轻咳了两声:“既然人家是偷偷来的,那你大翻旗鼓的去寻找,人家定然会藏起来。”
昌宁郡主蹙起眉:“陛下言之有理,那此事……”
沈素眼眸微闪:“暂放,总归来年还有招生,那时的风气情况或许与如今会有所不同。那时候如果她还想来上学,自然会来。”
“是。”
昌宁郡主退下后,沈素回了未央宫,照了照镜子,确认这妆化得决定看不出是女子,这才回到宣政殿的书桌前。
她翻开桌上的史书典籍,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当皇帝这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感觉自己每天都要累死了。
看完书,她又批起没批完的奏折,一不注意,外面的天又黑了。
李达上前问道:“陛下,可要去慈宁宫同太后娘娘用膳?”
沈素看着一叠奏折,揉了揉眉心,说:“你去和母后说一声,今晚朕就不过去用膳了,你让御膳房做点清淡的粥就可以了。”
她看这些奏折看得反胃。
“是。”
沈素又看了半个时辰,才放下笔,回未央宫用了晚膳。
晚膳是鲜虾玉米排骨粥,鲜香可口,沈素喝了两碗才放下汤勺。
用完膳,她又见了暗中保护陆妍的锦衣卫。
沈素问:“今日陆妍可有什么异常?”
锦衣卫迟疑了片刻道:“陆姑娘一天没出门了,而且,似乎大夫去过安国公府了。”
沈素瞳孔一缩,该不会是发情期吧?昨晚不来今天来?故意玩她呢?
“备马,去安国公府……”沈素顿了顿,“不要让人发现。”
锦衣卫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他也没敢多问,当即让手下人去备马。
……
马车在安国公府侧门停下,侧门没有人守着。
沈素穿着黑色夜行衣,翻墙进了安国公府,还不许其他锦衣卫跟进来,让他们一直在外面等着。
她轻手轻脚地靠墙行走,躲过了侍女和小厮,终于来到了陆妍的闺房外。
她蹲在房间外的一个无人角落,伺机而动,随后就听到闺房里传来安国公夫妇焦急的声音。
“怎么用了药,热还没退?额头那么烫,身上也滚烫……”安国公夫人一脸焦急地说道,“怎么办啊?”
安国公咬了咬牙道:“实在不行,我现在进宫去请太医。”
“可……”安国公夫人咬了咬唇,“算了,还是妍妍的身体要紧!赶紧去吧!”
沈素干脆从角落走出来,站在了门口,但她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礼貌的敲了敲门:“不必了,朕已经来了。”
安国公夫妇对视了一眼,这下,那些传言他们不信也得信。
若是陛下对陆妍无意,怎么会突然过来。
而且这个点了,陛下过来,该不会是来和陆妍幽会的吧?
想到这,安国公脸色一黑。
安国公夫人愣在那,也没反应过来。
沈素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行礼,开门见山的说道:“陆姑娘的病十分罕见。民间的大夫。大都束手无策,恰巧,宫中有一位太医治过此病,所以,还请陆姑娘移步宫中,只需两日,这病便能缓解。”
“缓解?这病不能根治?”安国公脸色一白。
沈素点了点头:“是,得了此病之后,每隔两月都会发一次病,时间紧迫,朕已经请人安排好了车马。夫人可以随行。”
“好,臣妇谢过陛下!”
为了“避嫌”,沈素让锦衣卫另找了车马,安国公夫人和陆妍坐在一架马车上,她坐在另一架上。
进宫后,沈素将人安排在了慈宁宫的偏殿。
随后,沈素装模作样地安排了太医去把脉,太医按照她的吩咐,说了提前准备的台词:“此病不能见风,还请诸位先离开此屋,在下要开始针灸了。”
“我是她的母亲,我也不能待在这里吗?”安国公夫人瞥了一眼沈素。
沈素笑了笑:“走吧,夫人。”
安国公夫人只能随沈素离开屋子。
沈素找了个政务繁忙的借口,离开了这里。
她很熟悉慈宁宫,转头又翻墙进了偏殿,然后从窗户进去。
太医连忙跪下:“陛下,臣已经为陆姑娘针灸,可缓解疲劳……”
沈素摆了摆手:“退下吧,不要让安国公夫人进来。”
太医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陆妍,满心疑惑,但这是帝王的私事,他哪敢多问,应声道:“是。”
太医刚出门,安国公夫人便走上前问道:“大人,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需治疗两日,夫人先回去休息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太医按照沈素先前的吩咐,答道。
“不能进去看看吗?”安国公夫人十分担忧地说道。
“的确不能见风,夫人先去休息吧。”太医微微颔首。
安国公夫人上前走了两步,这时太后身边的侍女来了:“安国公夫人,太后有请。”
她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已经不早了,而陆妍的事情惊动了太后,现在太后召见,她只能先去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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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沈素坐在床边,轻柔地抚过陆妍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低声呢喃:“就当我是趁人之危吧。”
她将上衣微微下拉,露出自己的后颈,慢慢地释放信息素安抚。
现在陆妍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了,沈素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陆妍标记,至少要等陆妍清醒,然后编个理由,让她相信,这个“病”必须要她咬她的腺体才能缓解。
于是,她就这样坐在旁边,闻着屋内交织在一起的鸢尾花香和红酒味信息素。
这个熟悉的味道几乎已经印入到了她的脑海里,能够勾起无数回忆。
沈素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
得亏她的易感期还有一段日子,不然就麻烦了。
沈素就这样倚在床沿上,不知不觉间,她打起瞌睡。
“陛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素缓缓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向陆妍。
“陛下,臣女怎么会在这?”陆妍茫然地看着沈素,“我记得……好像突然觉得后颈很烫,然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沈素的眼神恢复清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生病了,所以安国公夫人进宫请太医给你瞧了瞧。”
“那我母亲怎么的不在这?怎么是陛下在这?”虽然陆妍的语气比较温和,但沈素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怀疑的意味。
“姝然,你母亲一路奔波,太辛苦了,去休息了。”沈素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在这,这就和你的‘病’有关了。”
“拂华姐姐,我究竟得了什么病?”陆妍听到沈素这么说,神色一慌,“是很严重吗?”
沈素轻轻拍了拍陆妍的手背,宽慰道:“也没有那么严重,还是可以治的,只是这个治疗方法,可能要瞒着你的父母。”
“为什么?”陆妍眼底满是疑惑。
“我也生了这个病。而且一辈子都治不好,但是我可以治疗同类型的病。方法是标记,简单来说就是咬在你的腺体上。”沈素伸手轻轻按在了陆妍的腺体处,“就是这个地方。”
陆妍伸手摸了摸,咦了一声:“我这里怎么会有这个?我记得以前都是没有的……”
“这就是这个病所带来的。目前只有这么一种治疗方法,你父母不知道我是女子。所以,如果他们知道治疗方法是这种……”沈素话音一顿,看了陆妍一眼,“恐怕不会同意。”
“除非我进宫。”陆妍低下头,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空中。
沈素握住陆妍的手:“我知道你不想进宫,所以这件事你得瞒着你父母。”
陆妍嗯了一声:“我会守口如瓶的。”
沈素接着说:“每隔两月,你都需要治疗一次。只是,你进宫的次数频繁了,或许会有更多的流言蜚语。而且,哪怕你们再低调,宫里总会有人见过你。宫里的流言也是可以传到宫外的。”
陆妍面露难色:“那该怎么办?”
沈素说:“我在京郊有个院子,两个月后,在发病前三天,你便去院子里等我。那里都是我的人,很安全。”
“那就好……”陆妍松了一口气,她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好像还是有点烫。”
“你这次的发病还没有过去。”沈素瞥了一眼陆妍的后颈,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是要‘标记’吗?”陆妍放下手,单纯地转过身,将腺体完全暴露在沈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