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进帘缝, 一半映在珊瑚色的床靠背上,一半映在安枝予睡颜沉寂的侧脸上。
靳洲起床后没几分钟的功夫,她就霸占了他原本睡的位置, 床沿两侧依旧放着防止她滚下床的抱枕。
身上的被子盖过肩膀, 可被子下,她裙子早就因为翻身蠕动而凌乱得不成样子。
等靳洲上楼喊她起床的时候, 安枝予又从之前的一边翻到了另一边,走前给她盖好掖好的被子已经褪到了腰部,裙摆上窜,露出半指长的一圈雪白。
目光在那处停留几秒后, 靳洲收回视线, 刚弯腰准备将被子给她盖好, 安枝予突然转过身来, 捏在指尖的被角随着视线里涌进来的画面而蓦然收紧。
想起早上睁开眼,她搂着自己的腰, 半趴在他身上的睡姿。
定格的目光里涌上克制的冷沉, 却又因视觉的冲击让他暗做的努力成了徒劳。
不想自己目光不受控制,靳洲松了手里的动作,掀开的被角落回, 刚好盖住了那圈透白的腰肢。
他单手压着床沿坐下,微弯的腰脊遮住了从帘缝隙进来的柔软金光。
身后有轻微的一点动静, 靳洲扭头看过去的时候, 刚好对上安枝予迷迷糊糊看过来的视线。
心脏的起伏已经归于平常,靳洲侧过身来, 眉眼带笑意:“醒了?”
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裙这件事, 安枝予伸了个懒腰后,蜷起胳膊压在脸下, 安静地看他。
把靳洲看得轻出一声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安枝予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妖精似的坐他怀里,撩他,可他却怎么都不为所动。
算是很荒唐的一个梦境,毕竟她胆子大的都让自己瞠目,按理说这会儿看见他本该有点羞臊的,可梦里,他的冷静自持,却让此时此刻的自己生出了一种挫败感。
而这种难以名状的心理,在早饭结束后都没有从她心里消失。
以至于一个上午,她不知分了多少次的心,甚至连下午要请假这事也是在她中午下班打卡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只是没想到,她连请假的理由还没说,副总经理就允了,甚至还问她半天够不够,要知道,她们公司的假是最难请的。
出公司,刚一进电梯,身后就传来异常亲密的一声“枝予”。
安枝予扭头,是平时一向与自己没什么交集的王茜茜,她小跑过来,故作熟络地挽住安枝予的胳膊:“你是要去吃饭吗?”
安枝予礼貌地笑了笑,点头轻嗯一声,却没细说。
进了电梯,王茜茜递给她两块包装很是精美的巧克力:“尝尝,是我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安枝予只接过一块:“谢谢。”
再然后,王茜茜就把话题转到了靳洲的身上:“真没想到你老公会是靳总!”
要是早就想到了呢?
安枝予嘴角一直挂着浅笑,没有说话。
“以前办公室好些同事都在私下里议论你男朋友长什么样。”
这倒让安枝予没想到:“为什么好奇这个?”
“因为你漂亮嘛!”
这话倒是真话,不过也因为她的长相,没什么同性缘。
结果又听王茜茜说:“美女配丑男,这都快成定律了!”
所以私下里就讨论她男朋友会丑成什么样?
安枝予不禁在心里好笑一声。
“不过你也真是够低调的,这要换成别人,不知道得显摆成什么样。”
话说到这里,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门口。
是靳洲。
“刚想上去找你。”
安枝予两个小碎步跑到他面前:“刚刚请假耽搁了几分钟。”
靳洲笑着牵起她手:“饿不饿?”
每次中午来接她,靳洲都会这么问,每次安枝予都会说还好,但是今天她点头了。
其实电梯里除了王茜茜,还有另外两个男同事。
其中一个男人呵了声:“难怪她平时都不怎么搭理咱们。”
王茜茜往身后瞥了眼:“我要有这么一老公,我也不搭理你们!”
另一个男人好笑了声:“茜茜,以前可没觉得你和人家关系这么好啊,这都开始帮人说话了!”
“就是,难不成你还想打人家靳总的主意?”
王茜茜上去一脚:“怎么说话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闭嘴!”
王茜茜是典型的火爆脾气,再加上和副总经理那理不清的关系,公司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怕她。
见她冷了脸,两个男同事都不出声了。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安枝予晃了晃靳洲的手:“你知道我去跟经理请假的时候,经理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我一进去,他就要给我泡茶,听我说要请假,还问我半天够不够!”
靳洲笑了声:“看来靳太太这个身份多多少少还有点用处。”
安枝予撇了撇嘴角:“离谱的是,临走的时候,她问我早上都是怎么来的,我说是你送我,你知道他又说什么了吗?”
她学着经理当时的腔调:“咱们公司早上上班时间太早了,以后啊,你就别打卡了,九点之前到就行。”
靳洲眉棱稍抬,笑开玩笑:“这个提议不错。”
安枝予嘁了声:“真要那样的话,不知别的同事背后要怎么议论我呢!”
“现在呢?”靳洲问她:“背后有人说你什么吗?”
安枝予这才注意到自己只顾着说话,竟然都和他走到了路边。
“你没开车来吗?”
“没有,”靳洲指向对面:“过来的时候发现那儿新开了一家店,里面有你爱吃的小酥肉。”
安枝予眼睛顿时就亮了,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接着,她脚下的步子就快了许多,甚至还走到了靳洲的前面。
要不是她手还被靳洲牵着,估计都能扔下靳洲自己先跑了。
靳洲用了几分力道,将她拉回到身边:“吃的比我还重要是不是?”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心境下,听着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饿的时候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心情就会大好。
安枝予笑着,顺着她以为的‘玩笑’,回了他一句玩笑:“吃的哪有你重要!”
不管这话出自她的真心还是她的无意,都让听着的人眉眼生笑。
靳洲松开她手,搂住她腰,带着她过了马路。
只是没想到,不大的店面里站满了人,看得安枝予愣住:“这要排很久吧!”
“在这等我。”
说完,靳洲侧身挤进人满为患的店里。
“老板,你好。”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他的长相太能让人记住,忙着炸锅里的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认了出来:“好了好了,”说着,他从旁边把一个盒子递到玻璃台上:“孜然不要辣!”
靳洲接过,礼貌道了谢。
“尝尝!”
安枝予看了眼盒子里的小酥肉,又抬头看他:“你已经来过一趟啦?”
这家店是靳洲早上送完她回去的时候发现的,虽然不知道会有这么多顾客,但他还是提前半个小时来了,还特意跟老板说自己会在十二点十分才能过来取,让人家不要过早就下锅炸。
见她腮帮子鼓得像个小河豚,靳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蘸掉了她唇角的几粒孜然。
“味道怎么样?”
安枝予连点了好几下脑袋,“和我之前吃过的都不一样,”说着,她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你尝尝看。”
味道当然不一样。
靳洲等口中的小酥肉咽下,才说话:“老板说他们家用的都是黑猪肉。”
难怪价格比一般店里的要贵三分之一。
安枝予又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以后想吃的话我就可以随时过来买了!”
“你自己吃吧!”
安枝予眉头一拧,手还举着:“快点。”
截止目前,这是靳洲第二次在路边吃东西,第一次也是和她,在颈天湖,吃的也是小酥肉。准确来说,在此之前,靳洲还真的没有吃过这种小食。
但这是她的喜好,他现在走在路上,都会下意识地去观察路边的小店。
不过这种东西,吃多了并不好,所以趁着下午她和母亲去逛街的机会,靳洲也约了他那个常常自称自己比米其林三星厨师做饭还好吃的:岑颂。
午饭当然不能仅仅只吃一份小酥肉,跟着靳洲回到公司,眼看到了办公室门口,安枝予嗅了嗅鼻子。
“闻到什么了?”靳洲嘴角隐笑。
“好像......”安枝予又连嗅了好几下:“牛骨汤?”和她妈妈房文敏做的有点像,因为房文敏喜欢在里面放山药胡萝卜还有玉米,这些蔬菜放在一起能闻到很浓郁的香甜。
结果办公室的门一开,安枝予刚走进去一步就顿住了:“妈?”
房文敏是一个小时前被靳洲接来的,刚好今天她炖了牛骨汤,听靳洲说她每天中午都会过来吃饭,房文敏就带了一些过来。
“你吃饭了吗?”
房文敏摇头:“靳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才十点不到,非让我过来跟你们一起吃。”
靳洲提起茶几上的保温桶:“妈,我们去楼下吧!”
没有去外面,就在靳氏的内部西图澜娅餐厅,普通员工西图澜娅餐厅在五楼,六楼需要经理以上级别的才能刷卡进入。
中午的时候,靳洲带房文敏上楼,除了楼下前台和楼上秘书办,没几个人看见。但这会儿正值就餐的时间。
安枝予那张脸,现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如今挽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关系一眼看尽。
因为靳洲走在前,房文敏很小声地问她:“下午靳洲不跟我们一块儿吧?”
安枝予朝她摇头:“不会,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房文敏一愣:“你怎么跟他说的?”
安枝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支吾:“我、我就说咱们俩去逛街而已。”
感觉到她轻吐一口气,安枝予偷笑:“干嘛,就算说你想买衣服,那也没什么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两个家庭的悬殊差异,房文敏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落差的,特别是她没有给安枝予一个完整的家。
进了西图澜娅餐厅,陆陆续续传来向靳洲问好的声音,但随着那声“靳总”之后,还有一句“靳太太”。
安枝予都会一一点头,浅浅微笑。
很奇妙,房文敏心里的紧张突然消失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会碰到徐淮正,他拎着一个饭盒,手举电话,迎面走过来,眼皮不经意一掀,他双脚条件反射地停在了原地。
安枝予明显看出他微张的嘴巴合上,然后是紧张到吞咽的动作。
相比靳洲和安枝予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房文敏一点也没遮掩对他的厌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六楼西图澜娅餐厅有独立包厢,方宇在门口站定,待他们进去后去了后厨。
房文敏在靳洲给她抽出的椅子上坐下,随之闲聊般问靳洲:“昨天忘了问你,你父母这次会在国内待多久?”
靳洲说:“我父亲周五回英国,母亲回去的日期还没定。”
昨天因为靳洲在,房文敏有好些话都不好多问,所以她今天把女儿叫出来,也不是单单买衣服那么简单。
午饭因为提前就和后厨交代过,所以方宇回来没两分钟的功夫,主厨就带人亲自将菜色一一端了进来。
“靳总,有需要随时叫我。”
靳洲点头:“麻烦你了。”
连对一个厨师都这般有礼貌,房文敏对他的认可又攀升一个度。
饭间气氛和谐又愉快,靳洲时不时给安枝予夹菜,桌上是有公筷的,但是靳洲用的是自己的。
两人自然、偶尔会有的亲昵,让房文敏心里最初的担忧渐渐消退。
用完午饭,安枝予跟靳洲说:“等下我和我妈就不上去了。”
靳洲点头:“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安枝予摇头说不用:“这附近有很多商场,都很近。”
靳洲便也没再坚持,提建议般的:“去靳创百货吧,那儿什么都有。”
安枝予刚一点头,突然又皱眉:“靳创百货该不会是靳氏的吧?”
靳洲无声弯唇:“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安枝予:“......”
靳创百货离靳氏集团也不过两公里远,路上,安枝予收到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老公:【我在你包里放了一张卡,可以打折。】
安枝予看着那昵称,眼睛眨了好几下,要不是上面有她和靳洲的聊天记录,她还真要反应一下这个人是谁。
但是昵称怎么变成老公了?
安枝予皱眉,结果点开靳洲的头像,发现他昵称还是以前的,所以......
【老公】这个昵称是他设置的备注?
安枝予突然想到昨晚她问自己要手机密码,还不给她看......
安枝予失了一声笑,给他回:【知道了。】
此时此刻,坐在车里,正准备去好友那请教炸带鱼做法的人,眉心拧出不解。
她这是没看见他特意改的备注吗?
于是,靳洲又给她发了一条:【逛完记得给我打电话。】
安枝予又给他回了一条【好】过来。
靳洲想不明白了,干脆问:【没发现吗?】
安枝予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房文敏歪头看她:“怎么了?”
安枝予忙摇头,母亲在,她也不好一直和他发消息,就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她不回,靳洲也没有追着问,可这不代表他心里不去多想。
在岑颂两遍电话打来问他到了没有的时候,靳洲难得有了脾气:“你能不能别催?”
岑颂笑出一声:“你该不会和老婆吵架了?”
‘吵架’二字让靳洲瞬间冷静下来:“没有!”斩钉截铁地说完,他又着重解释一句:“我们感情很好。”
另一边,闫嗔已经和母亲到了商场,从一家家女装店门口经过,见她只目光清扫,却没有露出要进去细看的动作,安枝予晃了晃她胳膊:“不是说要买衣服吗?”
人到中年,再加上老师的职业,房文敏朴素惯了:“这些衣服都太花里胡哨了。”
“人家穿在模特身上,肯定是要捡颜色鲜艳一点的呀!”安枝予拉着她进了一家店。
“你好。”店员笑脸相迎。
安枝予问:“门口模特身上那件外套有深色的吗?”
“有的,”店员招手示意:“在这边,除了门口的那件红色,还有黑色还有灰色,是我们冬季的新款。”
房文敏拿起吊牌看了眼,快五位数的价格让她瞬间松了手:“我们再看看,谢谢了啊!”
安枝予被她拉出了店:“青苔路那边也有很多我这个年纪穿的衣服——”
“妈,”安枝予打断她:“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就当是生日礼物,我送你!”
“你的钱不是钱啊!”房文敏从来不会在衣服上大手大脚。
安枝予从包里把靳洲给的那张卡拿出来:“来之前,靳洲给了我一张打折卡!”
可是那么贵的衣服,即便打折又能便宜到哪里去。
见她还是执意要走,安枝予抱住她胳膊:“我们再去别的店看看,如果还没有合适的,我再陪你去青苔路那边行不行?”
*
在安枝予没有回复他信息的一个半小时里,靳洲不知看了多少遍手机。
岑颂站他旁边,“你不看着锅里,老盯着手机做什么?”
“滋滋”的油炸声里,靳洲收回眼神,用筷子将带鱼一一翻过来继续炸。
他的魂不守舍太明显,从他进门没几分钟,岑颂就看出来了。
“好东西要分享,知不知道?”
他把教育儿子的那套搬出来,惹得靳洲斜了他一眼。
虽说自己从未有向这个看似混不吝,实则一枚情种的好友寻求过感情帮助,但今天,他心里的疑惑实在难以被自己疏解。
“你和闫嗔平时都是怎么称呼对方的?”他打着圈地问。
结果旁边的人给出的答案是:“这要看时间、地点、心情。”
靳洲舔了舔唇,睨他一眼:“通常情况呢?”
“老公老婆啊!”
*
“老公!”
突然的一声,安枝予抬头看过去。
一个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拉着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小跑进店:“这件好不好看?”
......
安枝予收回目光,双眼略有失神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着聊天界面上方的【老公】二字,安枝予抿了抿唇。
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自己还没回,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突然再回答他,是不是有点太突兀了呢?
不知是不是别人口中的那声“老公”让她对这个称呼有了贪念,安枝予特别想给他发一些什么,左右为难的时候,房文敏从试衣间里出来,安枝予垂下手机,走过去。
“怎么样?”
安枝予点头:“比上一件好看!”
房文敏在镜子前照了照,表情露出满意,虽说吊牌上的价格不低,但因为是去年的款式,可以打五折。
“那就这件吧!”
付款的时候,安枝予把那张‘打折卡’拿出来递给了店员。
等她再亮出自己的二维码要付款的时候,对方却随着那张卡递过来一张小票,“好了。”
安枝予懵怔着接过,一看上面显示着扣除的钱数,她眉心一皱:“刚刚那张不是打折卡吗?”
对方也愣了一下:“刚刚你给我的是这个商场的储值卡。”
储值卡?
安枝予低头端看着手里那张银色卡片,上面完全没显有关示‘储值’一类的字样。
正好房文敏走过来,“怎么了?”
安枝予忙将卡装进口袋:“没事。”
出了店,房文敏就问起了靳洲的父母:“你现在是跟他爸妈住在一起吗?”
安枝予点头。
女儿婚后的婆媳关系一直都是做母亲最关心的,房文敏自然也不例外。
“他妈妈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好相处的,对我也很好,”说着,安枝予突然想起手腕上的镯子:“你看,这是靳洲太奶奶那辈传下来的!”
房文敏对玉一类的也不懂,但既然能把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交到她手上,那自然是对她这个儿媳的认可。
“对你好就行!”
虽说现在已经从母亲那看不出她对自己和靳洲这段关系的怀疑,但安枝予本身带着心虚,所以又说:“除了这个,他妈妈还给我买了很多首饰。”
房文敏不是一个物质的人,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喜欢你,就会愿意在你身上花钱。不过靳洲的家庭条件和她们家相差太多,房文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平时你们吃饭都是怎么吃的?”
安枝予实话实说:“早饭他做,午饭我都是去他公司。”
“那晚饭呢?”
“晚饭有时在家吃,有时候也会去外面。”
房文敏叹气:“靳洲平时工作那么忙,你嫁给了他,就要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特别是现在他父母都在的情况下,你更是要积极一点,不要让他父母对你有什么看法。”
安枝予低低地“哦”了声,想着自己从和他在一起后,都是他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
“妈,”她声音焉焉的:“你说他要是吃了我做的饭,会不会嫌弃我?”
房文敏不禁失笑:“你那做饭的手艺啊......”估计谁吃了都会嫌弃。
可是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
“那你就在别的地方努力一点。”
安枝予没懂:“哪些方面?”
“比如......”房文敏想了想:“他不是总穿西装吗,那衬衫的熨烫啊,领带的系法,你总要会啊!”
这两样,安枝予还真不会,但总不会难过做饭吧!
“妈,我们去楼下的男装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