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检查自己的友人名单, 分几个厅的话，她还可以把关系较好的修女，慈善组织的工作人员也写上去：“你说布鲁斯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那件事的阴影？我不想带着他睡觉了。”
“怎么了？”
玛莎忧伤的叹息, 欲言又止：“他睡觉时乱动，踢人推人很痛的。天天晚上把我踢醒两三次。你又带着伤, 不能冒险。我们换一个倒霉蛋吧。阿福不行, 阿福的工作太多了。”
托马斯想了想：“女仆们应该都可以，布鲁斯现在的年龄还不用避讳。”
“不行。韦恩家的少爷把女仆踢伤了不是一个好名声。”
蝙蝠侠耐心的等待，希望他们能谈到‘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现在更进一步确定了，确实是布鲁斯韦恩的阴影。会等到讨论这件事的只言片语。
他一直都确定自己是被父母所爱的孩子, 但对这种感觉遗忘很久了，即使是平行空间里也没有, 回忆中的稀世珍宝摆在眼前时, 还是会再次被这种光芒所惊艳，感到剧烈的心跳。即使这不属于我。
托马斯：“卡珊德拉怎么样？我看她显然不在乎，也不是杰森的女友。现在是冬天。布鲁斯也挺喜欢她的。”
蝙蝠侠有点尴尬：两家的关系如此亲密吗？
玛莎深感遗憾的说：“她的反应速度快到惊人……万一布鲁斯踹她一脚, 她跳起来把布鲁斯打一顿怎么办。”
他们又列举了一些家庭教师的名字, 又一一被否决。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嘻嘻。我担心把哥谭第二的富豪拽过来陪小孩，有点浪费他的精力, 以及夜生活。”
“没关系。”托马斯去杰森的酒吧喝过几次酒, 听歌, 听完回家：“他显然没有夜生活。布鲁斯多可爱迷人, 这就是没有外星人，但凡有, 他们外星的公主见了布鲁斯都要哭着要求嫁到地球来。”
父母已经歪楼到外星是君主制还是民主制, 外星公主长得好不好看, 布鲁斯长大之后如果真的娶了外星公主还能不能生孩子。
托马斯：“如果外星人更先进, 或许会抛弃性别，都能怀孕也都能受孕。”
“这很有意思诶！”
蝙蝠侠在阴影中：深感尴尬。脚趾抓地。求求你们聊点正经事吧。譬如说你们儿子的心理阴影！！！别研究外星人了，我研究的很透彻，没有这种事！
觉得自己没啥心理阴影只是每天晚上做恶梦的batbaby坐在健身区旁边的沙发里，追根究底的询问：“仅仅是国税局还不足以让你焦虑吧。我爸爸认识国税局的高官，你们要认识一下吗。杰森，看着我。”
杰森焦虑的想着，老头子肯定在阴影中看我。他妈的，有什么事能吓到蝙蝠侠？没有，没有任何事能转移他的目光，真完蛋，他是那么坚定，就算死了也要盯着我。草，回去我就叫罗伊倾其所有的做能量武器，发挥他的破坏力，把该死的外星砸成一大团太空垃圾！
布鲁斯伸出手捧住他线条英朗的脸，把他的脸扭过来看自己，盯着他的漂亮眼睛和被汗打湿的额发：“杰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看起来很紧张。”
杰森发现这双手湿漉漉还微微发抖，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发热：“我的…”算了老头子也知道他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我也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我们俩掐架又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坦率的说：“我的父亲受了伤，生死不明。我实在很担心他，希望他能活下来。”
布鲁斯睁大眼睛：“你父亲？？柯里昂阁下？你不是有个死去多年的老爹吗？到底死没死哦。杰森，你有几个爸爸？”
杰森整体陷入尴尬局面：“不是。别问具体是谁。他很烦人，但我不希望他死。”
“你要去为他报仇么？”
卡珊德拉安静的录音：太好笑了我要分享给女孩子们。这是什么意外收获23333
杰森摇了摇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着，没点，二手烟对小男孩的肺不好，虽然自己是小男孩那会没少抽，也没啥事：“他要是没死，他自己会去报仇，多管闲事很招人烦的。他要是死了，嘿，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布鲁斯拿起放在旁边的雕花打火机，他当然不会给别人点烟，拿在手里打着玩，盯着闪烁挑动的火焰：“你要跟我告别吗？”
“wht？不，不是现在。我还没收到老头的死讯呢。说不定他能支棱起来，而我收到的只是假消息。那些坏东西很喜欢骗人，他们说的话常常不可信，经常出于利用。”
“奥古他们？”
“对。”
布鲁斯叹了口气，感觉他老爹挺不过去，如果这是一部电影，杰森是主角，那么他老爹肯定挺不过去，这样才能引出新的冒险：“杰森，当你要离开哥谭时，你会跟我告别吧？你可以突然出现，不可以突然消失。”
杰森无端的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譬如说自己的的确确突然消失过，然后又突然回来了。恐怕batbaby同样难以承受这种事。我们不要立flag了，哪有这种破事啊：“我知道。到时候我会有很多事交待给你，可能很力气，劳心费神，需要你绞尽脑汁，你愿意帮我吗？布鲁斯。”像你所说的，既是警察，又是法官，同样是行刑的刽子手。
我把这群猎犬的锁链交给你，把哥谭的命运交付在你手中。你要去面对你不了解的世界，承担无人敢于承担的责任。你能恪守道德和原则吗？如果因为我的信任和放纵，以及幸福生活，让你……
布鲁斯不安的问：“你不会让我去董事会开会吧？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有几次被爸爸骗过去了，呜，很头痛。”有时候是他们蠢的让我头疼，有时候是快速补习相关基础知识令人头疼。“除了开会之外我什么都不怕。”
卡珊德拉端详身边的三层蛋糕塔。阿福显然发现了这位女士的爱好，最底层堆满了不同花纹和口味的曲奇饼，中层是六种口味的精致小蛋糕/派，各两块，而顶层则是草莓和炼乳、以及巧克力酱。配精致瓷器和锡兰红茶，一顿丰盛而精美的下午茶。
杰森露出了邪恶的微笑：“不是去董事会开会。”只是猫头鹰法庭的议长，以及黑幽灵的幕后指挥者。到时候你会乐意去开会，和一些像是人类的热乎乎的蠢货待在一起。
阿尔弗雷德：“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小姐，杰森说的这件事危险吗？”
卡珊德拉想了想利爪们的战斗力，再加上所有反派们的记录，他们就像手机游戏里的小角色一样，不断升级，变强，变得让人头疼和产生足以：“安全的。别担心。”
阿尔弗雷德问：“那么黑暗吗？”
“总是黑暗的。”
阿尔弗雷德基本上猜出了事情全貌，毕竟他掌握了大量情报。
卡珊德拉擦了擦手，等杰森过来之后，这三层盘子上什么都剩不下，这个甜点狂魔。
“交给我吧。”她说了这句话，和杰森击掌，面无表情的走向布鲁斯。
布鲁斯已经宽宏大度的不在为她面无表情沉默寡言而介怀，甚至还蛮喜欢她的，觉得她看起来有一点点可爱，而在动手时非常帅。
卡珊德拉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读出日复一日加深的喜爱，对此很开心。按住揍。
杰森已经给布鲁斯说了自己的担心，觉得释怀很多，不知道老东西现在躲在那儿夺取情报，他妈的，变成阴影或幽灵之前的蝙蝠侠无孔不入，现在依然如此。先往嘴里扔了一大块巧克力慕斯蛋糕，精致的点缀着金箔的四四方方小蛋糕一口扔进去。
阿尔弗雷德叹气：“真的？你要离开了？”
杰森怀疑蝙蝠侠不在这儿，否则他肯定会说点什么，或许他去别处收集情报，譬如查阅报刊、日记、或窃听父母的谈话：“我现在有一个背后灵啊——字面意思的！FML!我跟你说过的把他有不杀原则，为此很愚蠢的受了很多次重伤，而在他某些时候就能像个背后灵似得看到我你也可以理解为濒临死亡的幻觉但是该死的我他妈也能看到他。阿福，跟我结成同盟吧，别让他知道那件事！暗示他们别说这个。”
阿尔弗雷德看他小声、急躁的快速说话的样子，就像一个出门干坏事被老爹抓包的儿子：“没有人会谈论这件事。我们都已经忘了。当我们觉得忘记一件事的时候，我们就会真的忘记。”
杰森心领神会，美滋滋的享用甜品。
卡珊德拉压制布鲁斯的时候轻柔又仔细，对分寸把握的非常得当，从始至终给他一种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打到他的错觉。
杰森：“今天练习一下如何在被压制住之后脱身。”
他指挥：“尝试在攻击她面部的同时踹她小腹。”
卡珊德拉没什么能教的，她压根不会被压制住：“对。”
布鲁斯有点不好意思的躺在垫子上：“这不好吧？要不然你来。”
“我200磅，不算衣服。”杰森摸摸下巴：“我控制在这个重量有一半是为了在我压制别人（其实是从天而降）时自重令我省力（差点的直接砸躺下了），另一半是为了增加力量和耐力。大重量级的拳击手打轻重量级的和玩一样。你蹬不动90公斤的重量。”力量不是技术能弥补的。
“哈？”布鲁斯一骨碌爬起来：“那你就太小瞧我了。试试吗？”
改造的私家健身房里有所有这个时代的主流健身器材，一样不少，不论是否用得上。当然也有很好用的倒蹬机和哈克深蹲机。
倒蹬机是让人坐着、背靠垫子上，向斜上方蹬起负重的器材，练习腿部肌肉。布鲁斯的日常训练里有一点。这机器有个别名——自信放大器。腰背压力几乎为零，固定倾斜之后，就是经典物理题‘斜坡上的铁块向下的力是多少’，后背有依靠支撑固定，可以完全解放出腿来做动作，通常深蹲50KG的人能倒蹬150KG左右。
杰森也不废话，叮了咣当的加了100公斤的杠铃片上去：“请。腿别锁死。不要求做组，能蹬三个就算可以。”
布鲁斯坐了上去，调整好姿态：“哈！！”
竟然只蹬起来八英尺就因为力气不足而一点点被压了回去。
杰森心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状态？我给自己训练时都没那么认真的动过脑子和用本子记录各项数据、负重和做组的数据。
他微笑着等布鲁斯又尝试了几次，开始给他减重，减到80KG就可以了。
……
“快点，晚上十一点得回去。”
卡珊德拉无语：“谁让你答应。”
杰森叹气：“我很难拒绝啊。老头子，蝙蝠侠，你在吗？”
蝙蝠侠不想出来，他耐心的观察了很久。从他们放莫扎特圆舞曲，托马斯坐在轮椅上陪玛莎跳华尔兹，鱼尾裙在书房的拼花地板和地毯上旋转飞舞。那很美，也很亲昵。他也观看了长达数百人的名单，有很多人都在他记忆中留有印象，有些人在父母死后露出丑恶嘴脸，有些远远走开不再接触韦恩家，有些人说些无力的安慰话被他推开。其中只有几个是真正忠实可靠的朋友。
追踪一个人们有意隐瞒的事件并不难，他用了一段时间，观察了韦恩家所有的房间，没有任何一个房间有发生事件的痕迹，他尽可能的向最远的方向探索。
始终一无所获。也可能是他现在没有身体，不能使用道具和药剂检查现场，单凭肉眼观察会错过很多事。发现只有这里的布鲁斯得到了许多的爱，而他尚未理解这爱是如此的珍贵，远胜世间万物。
在卡珊德拉的指挥下：“往前。”
“继续。”
“左转。”
“直走。”
“停。”
“跟上。”
杰森停个车的功夫，卡珊德拉已经蹿到三楼。他锁好摩托车，立刻追了上去。
卡珊德拉在顶楼等着他，拿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大酒店。
酒店的大多数房都拉着窗帘，或是已经关灯。只有一个除外，开着灯，拉开窗帘，一个人趴在玻璃上。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卡珊德拉：“是这个。”
杰森仔细观察站着那个人的脸和身体，对方的肌肉分布和伤疤看得非常清楚，这是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但绝对算不上顶级，甚至连值得一战都算不上。他感到非常失望：“我还以为能来点丧钟那样的高级货色。难道我不值得一个顶级杀手的袭击吗？”
卡珊德拉垂下肩膀：“我也是。”非常失望。你们几十万美金雇了个什么啊。真浪费我等了这么多天。
杰森突然后脖子一紧，他遵从潜意识的趴了下去，一颗子弹擦着他新喷完亮光漆的红头罩后脑勺快速飞过。
咻~的一下，本来材质就不够过关的红头罩似乎开裂，并开始漏风。
蝙蝠侠在枪响的一瞬间，摆脱了EMO的状态，不再是一个沉默的背后灵，而是露出锐利的目光：“东偏南35°，四百米，顶楼。杰森装死！”
杰森下意识的准备抬杠，并拔出撬棍和配枪，冲过去正面硬刚。
卡珊德拉选择听从蝙蝠侠的安排，一巴掌按在他的后脑勺上，把红脑袋按在地上，然后冲着狙击手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杰森脸朝下，干脆不动：“我恨你！”
蝙蝠侠在旁边倒计时：“5，4，3，2，1，起来杰森！”
狙击手看到一击得手，本来要有条不紊的离开这里，把专业器材拆开转进提琴箱里，风度翩翩的下楼。但看到一个鬼影似得、苗条的身影冲着自己冲过来，这简直不是冲刺，而是在飞，这个鬼影一跃跳过了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只要她跑过面前的大楼，再一次飞跃，就到了自己面前。
狙击手无法撤离，选择对着移动中的敌人开枪。
他已经无暇注意那边被击中的人突然消失了。
卡珊德拉并非直线飞奔，她其实有微妙且令人不易察觉的战术规避动作，没有前滚翻、寻找障碍物、翻滚那种惹眼花哨的动作。就是能够成功的闪避。
躲开两颗子弹之后，她到达了最后一次飞跃的楼间距。
不妙的是这里隔着一个正式的街道，不是社区内的楼间距，而是道路+人行道+绿化的楼间距。
卡珊德拉就是很后悔，没穿披风，也没带勾爪枪。
狙击手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顾不得再开枪，顺着速降绳快速下到大楼的另一侧。跳上汽车，一脚油门飞速离开。
冲过来的卡珊德拉目视汽车的车牌号远去：“杰森？”
杰森摘掉头罩，指着额头上被蹭掉的漆：“我画了四十分钟！！”就为了在眉心画出有立体感的皱眉，还有在嘴巴和脸颊上也增加一些立体感，以及耷拉嘴角不开心的效果。不会有人以为头罩能显示出表情吧？这是3D手绘！！
卡珊德拉觉得他脑子确实撞出事了。
开出去不到三百米的汽车，刚刚加速到90迈，突然掉下一个车轮，汽车在马路上翻滚了几圈，上下颠倒的停了下来。
杰森把头罩扣回去，晃了晃手里的撬棍：“哇喔~哇喔~他考驾照的时候没学过上车之前要环绕车辆一周观察情况吗？哈哈。”
蝙蝠侠在退入阴影之前，笑着说：“手艺不错。没有退步。”
杰森想发火又找不到人了，气呼呼的过去，汽车已经开始起火燃烧，狙击手踹开玻璃，跌跌撞撞的试图逃跑。最终回过头，举起手。
“站在那儿别动，别怀疑我的枪法。”
杰森举起枪，戏谑的打量这个家伙：“你的枪法太值得怀疑了，帅哥。你想在这儿开始，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会，跟我喝杯咖啡呢？”
蝙蝠侠：这不是我教的。
卡珊德拉冲过去叮了咣当把还在装逼的狙击手一顿暴打。最近一周轻手轻脚的摆弄布鲁斯，想找利爪打架都找不到，他们躲起来了，只能深夜上街找几个找茬打架围殴无辜路人的帮派分子暴打一顿活动筋骨。今天好耶！
杰森从身上摸出几根特制加粗扎带，还有一些细的。
蝙蝠侠不赞同的叹息。他随身携带蝙蝠手铐，很好用，还能定位。扎带通常是反派用的，无法撬开，暴力破解不算难，但加粗的就不一定了。
卡珊德拉神清气爽的点点头：“好了。”
杰森蹲在狙击手胸口，压的这刚被暴打一顿的高级雇佣兵感觉自己的肋骨必然断掉。他的枪抵在对方的手上，而不是头上：“说吧，帅哥。你现在看起来还蛮性感，我的姐妹可以让你更性感一点。希望我们都同意鲜血很sex。”
雇佣兵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死的。目标和雇主之间，干掉前者的好处人尽皆知，干掉后都能保住自己的名声：“我会说的。先生，可是你得问啊！你是谁？”没听说过哥谭这么危险啊。
杰森：“我是谁，好问题。如何正确地认识自己并解决关于人生的问题？”我是谁？JTK公司的总裁？杰森老师？还是戴着红头罩就是柯里昂阁下本人？你管呢。
他用枪托狠砸雇佣兵的脑壳：“回答我，谁是雇主。你怎么会预料到我和姐妹会在今晚出现，在这里观察？”卡珊德拉带我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她负责。她又不可能暴露行踪。
雇佣兵闷哼一声：“我们计划把目标引到天台上，我在测试哥谭的月色是否影响狙击效果，显然影响不小。如果你愿意放我走，我还能告诉一件事。”
杰森点了点头，可以放他活着离开，权当为了老头子的血压健康，别这边气一下，那边抢救失败。
“接到邀请的不只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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